說完,她半是惱怒半是賭氣,走向了臺上的鋼琴。 臺下,裴清清得意的雙手環胸。 別人不知道,但裴家的人可都清清楚楚的知道,溫棉在國外的這五年,因為有裴家的授意,沒少被暗中打壓。 即使是上了個不入流的野雞大學,學了點樂器,又能如何? 和她這個真正的富家千金比起來,那就是相形見絀。 裴清清越想越愉快,似乎都已經看到了溫棉彈得不盡人意被眾人嘲諷的樣子。 燈光被刻意調的昏暗,一束暖光聚集在溫棉的身上,卷發溫柔的披在肩上,她閉了閉眼,指尖按下了琴鍵…… 下一秒,悠揚的琴聲自指尖流出。 所有的轉折,尾音,都被處理的及其完美,這首《藍色多瑙河》,在音符的翻飛中,似乎真的緩緩流淌在了眾人的眼前。 裴知堯站在角落,目光定格在臺上的溫棉身上。 此刻的她,被朦朧的燈光籠罩著,那張白皙婉約的小臉素凈精致,舉手投足之間,都散發出令人窒息的魅力。 一曲終了,溫棉緩緩放下手,目光掃過眾人,卻被一道火熱的視線吸引住了。 是趙墨軒,他癡迷的盯著溫棉,眼底閃爍著瘋狂的貪婪和迷戀。 而他身邊的裴清清,則是臉色鐵青,麵容陰騭的看著她。 起身,她麵不改色的走到兩人麵前,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一句話—— “中國有句古話叫什麼鍋配什麼蓋。你和趙墨軒,非常般配,今天這首曲子送給你們,祝你們百年好合,永結同心。” 語罷,溫棉斂去笑意,狠狠撞開裴清清的肩膀,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冰涼的水流沖刷在指尖,溫棉細細擦拭著蔥白的玉指,即使皮膚已經搓的通紅,也絲毫沒察覺痛意。 給那對狗男女彈琴祝福,她隻覺得臟了手。 身後卻冷不丁響起一道熟悉的男音—— “這麼用力?不疼?” 溫棉心尖一顫,剛回過頭,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進了隔間。 一隻溫熱的大手捂住她的唇,她拚了命的掙紮轉頭,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眸子。 居然又是裴知堯! “你到底……” 話還沒說完,裴知堯卻用食指抵住唇,做噤聲狀,另一隻手抬起,指了指外麵。 溫棉這才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陣高跟鞋的腳步聲,步調似乎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她也霎時間閉了嘴。 要是被人看到她和裴知堯躲在女廁所的隔間裡,還不知道要被怎麼編排呢! 外頭傳來裴清清熟悉的抱怨聲。 “是啊!那個賤人,居然敢搶我的風頭!今天可是我的訂婚派對,她可倒好,和阿軒眉來眼去的,根本就是拿我當死人!” 說著,她還惡狠狠的跺了跺腳。 溫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心眼真夠偏的,明明是趙墨軒的眼珠子黏在她身上,反倒是被裴清清說成眉來眼去。 思緒未落,捂在她紅唇上的那隻手卻已經遊走到了腰間。 溫棉心一緊,想要推開身後體溫滾燙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