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謀害的強迫思維,困擾得珍珍,隻能往船棚門上繼續增…(1 / 1)

珍珍哭喪著臉說:“就是呀!我本想以為到了船上,相對就安全了。可我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著,想來想去,我覺得船上比家裡更不安全了。比如,在家裡,紅華如果到我家來害我的話,隻要她來過,村上總歸有人會看見的。她也會怕別人看見,所以應該不太敢來的。而在船上,我們停靠在碼頭上,誰都不認識她,也不認識我們,她要是在來了,也沒有人知道,要是在我們的飯菜裡投個毒的話,一個人都不會知道的。……”   沈憶聽後憤憤地摔下了手中的舊鐵錘,說:“你有病啊?她來害死你乾嗎?……”   珍珍嗤笑了一下說:“害死了我,她就可以繼續與你好了!”   珍珍看看沈憶不肯換尿布,於是就盛了飯菜說:“快來吃吧!你不吃我要吃了!”珍珍左手抱著兒子,右手拿了碗,裝好飯,一個人吃了起來。她吃好了飯,她說:“好,我去幫他到船棚裡去換尿布了!”她大搖大擺地走過沈憶的身邊。沈憶的腳背覺得一滴粘掉了下來。沈憶低頭一看,原來小孩尿布裡的便便滴了出來。   沈憶馬上抬頭看了看兒子,說:“這屎都淌到小孩背上了!”沈憶馬上跟著珍珍一起去船棚,小孩平躺在棚內床上,這屎淌到了背上。沈憶拿著兩隻小腳,珍珍仔細地擦著。沈憶看著看著,一陣心酸襲來,眼睛裡流出了淚花,想,為什麼呀?為什麼珍珍會這樣?這孩子多可憐啊?   到了晚上,三個人睡下後,珍珍又輕輕地爬了起來。珍珍摸了摸已經插上了的插梢,栓上了門閂,鎖好了掛鎖的門。輕輕地又從口袋中摸出來了一把掛鎖,套在了鎖鼻上,哢嚓一聲鎖上了,然後淅淅嗦嗦把鑰匙藏了起來。沈憶生氣地說:“嗨!又加了一把鎖了?鑰匙又藏起來了?我小便每次都喊你開鎖,等你開完這幾把鎖,尿都憋不住了!要不你乾脆幫我做個大尿布吧!省得我尿尿還要你開鎖放我!”珍珍冷笑著說:“晚上不喝水,不就得了嗎?”   整整一個晚上珍珍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珍珍推了推沈憶說:“沈憶,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我想我還是和你一起去收破爛吧?我們今天回去把你媽也帶來,我們倆上岸收破爛,讓她看船帶小孩,你看怎麼樣?”   沈憶翻了個身,生氣地說:“讓我媽來看船?那她睡哪裡?讓人家知道了是不是笑話?你要監督著我的話,你就抱著兒子跟在我後麵。”珍珍聽後馬上坐起來,激動地說:“好呀!我們倆個各挑一個擔子,你一個筐子坐兒子,一個筐子放東西。你在前麵走,我在後麵跟,這樣我就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和兒子了!”   沈憶生氣地說:“你還真要與我一去?”珍珍毫不猶豫地說:“那當然啦!這樣就不用把你媽帶來了呀!”沈憶噘著嘴說:“那好吧!但以後千萬別再出什麼新花樣了。”珍珍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她笑著說:“放心了,這下真的放心了!要不我心裡老是慌亂的很,晚上一晚上都在想,要是紅華與你約好了,你上岸收破爛去了,其實是與她在一起,而我和兒子在船上,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嗎?”   沈憶馬上氣憤地說:“你怎麼老是提起她?你以為我是誰啊?她還能想到我?還會來找我?笑話!她能看得上我這種窩囊廢嗎?”   珍珍馬上溫柔地對沈憶說:“沈憶,對不起了!其實我也不想這麼想的了,我也覺得紅華應該不會來找你了,可我就是自己也控製不住自己,總是要胡思亂想。沈憶,結婚以來我不停地告訴自己,你與紅華是不會有往來了。我也認認真真算過了,算下來你與她往來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了,比出門被汽車撞死的幾率還要小,小得隻有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唉!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就是為了這百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天天提心吊膽的。沈憶,你別生氣,這次隻要我們倆個一起去收破爛,你一直在我的視線內,我們時刻在一起,這次是真的了,我真的能克製自己,不再胡思亂想了。”   沈憶苦笑著說:“我覺得你不再這樣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小得隻有百萬分之一。可我也是為了這百萬分之一,耐心地等待著,盼望著,希望你真的能改變。”   隨著時間的推移,珍珍對別人的不信任,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是更加嚴重。其實,沈憶的百般退讓,非但沒有讓珍珍有所好轉,反而變本加厲,不斷泛化。   時間過得很快,聽珍珍二哥說,販賣西瓜生意比收破爛好。沈憶也做起了販賣西瓜的生意,可這個生意,有的顧客要求送貨的。一聽要送貨,珍珍馬上否定了。她對沈憶說:“沈憶,我覺得送貨的我們不做,你想,本來我們收舊貨,兩個人一同出去,不可能有人要偷破爛的。而賣西瓜就不一樣了,船上裝的都是西瓜,如果我們倆一起去送貨了,又沒有人看船的話,這西瓜肯定會被人偷掉的。”   沈憶白了她一眼說:“你哥哥不就是為顧客送貨,還沿街叫賣的嗎?你嫂子留在船上賣,還兼帶看船不是蠻好嗎?”珍珍也白了一眼沈憶,馬上反駁他說:“你與我哥不一樣,他多正直啊?一心一意地對我嫂子好。而你不一樣,風流成性,這陳紅華心心念念地還想著你呢!沈憶,我跟你說,我們絕不接送貨的單,反正是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我們倆就都在船上賣。”   沈憶苦笑著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的滑稽?做飯時視線不能離開飯菜,吃飯時,飯和菜都得我先吃,你把我當試毒儀嗎?賣個西瓜,規定這麼多!你規定了,年輕女顧客由你接單,我不是都聽你的了嗎?規定我不能與女顧客搭話,我從來沒有跟她們說話,即使人家問我,我也隻能裝啞巴。   你定了這一係列的規則,我們的西瓜賣得出去嗎?”珍珍馬上誠懇地說:“沈憶,隻不過是比別人家少賣一些罷了!隻要我們一家人安全了,比什麼都強!”   對於每個女顧客,珍珍都會盯住人家看,反復確認這是不是紅華?盡管一眼就能看清楚這不是紅華,而珍珍必須盯著人家的臉,心裡默數十下。每次數時,把手藏起來扳著手指,心裡默念:“一不是紅華,二不是紅華……十不是紅華。”   有一次一位年輕女子來買西瓜,因為太陽太曬,頭上包了個遮陽頭巾。珍珍馬上盯著人家看,想仔細看看,因為遮擋得太嚴沒有看清楚。那女子走後,珍珍的心裡恐懼焦慮難受,反復追問沈藝,這個女人是誰?沈憶生氣地說:“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我怎麼知道她是誰呢?而且你不是不讓我看人家年輕女子的嗎?你難道認識她?”   可是珍珍又無理地冤枉沈憶說:“我覺得她好像是怕我認出來,才故意用頭巾遮住了半個臉。而且我看她時,她一直在躲我。我餘光中看到了,她好像對你點了點頭的,你對她也微微一笑的。我覺得是你們倆好像在接頭似的!我看著她的臉型像紅華,她肯定是陰魂不散,跟蹤到這裡來了,我說的對嗎?”   沈憶一聽暴跳如雷說:“你是不是有病啊?她吃飽了撐著,跟蹤我?我是誰啊,是一收破爛,賣水果的小商販,簡直是跟破要飯的沒有什麼兩樣。人家還要吃我這一個,已經被瘋狗啃過的臭骨頭嗎?”   聽老公罵她是瘋狗,珍珍馬上跳進船艙,兩個腳拚命的亂踩,把賣剩下的西瓜踩得個稀巴爛。她嘴裡不停地說著:“你說我是瘋狗?你看不起我,你又在想她了?你不就是最好讓我和你的兒子去死嗎?死了你好再去要她嗎?好,我就死給你看!”說著抱著兒子“撲通!”一聲跳進了河,吃了鼻酸的兒子,非但沒有嚇哭,反而開心得大笑著。沈憶馬上跳下河,從珍珍手裡搶過兒子,一把拉著珍珍說:“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都聽你的,你快快上岸去吧!”沈憶看著隻有半腰深的河水,知道對於會遊泳的夫妻倆來說,肯定是淹不死的。因為昨晚夫妻倆,帶了兒子還在這水裡嘻戲了。沈憶為了兒子,隻好無可奈何地服了輸,並向珍珍認了錯。   睌上睡覺時,珍珍自己睡在棚門口。棚門內插梢加掛鎖,門閂還不夠,又加做加了一個門閂。可珍珍還是不放心,怕沈憶在自己睡著後,偷了鑰匙開門出去,所以每晚睡覺,她必須用自己的身體,把船棚門壓住。晚上沈憶要大小便的話,必須把她喊醒,否則就無法出門的。   在床上,大小便是直接拉在河裡的。沈憶半夜大小便時,珍珍必須站在船棚門口看著他。等看到他回棚裡,沒有任何可疑行為,確認萬無一失,才能放心地睡覺。   沈憶生氣地對她說:“你不是說一直睡不醒嗎?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睡得醒呢?我尿個尿,你開了一下門,又要檢查個幾十分鐘。鎖好了掛鎖,摸過了幾遍還要確認。插了插梢還要確認,插上了門閂還要摸一下,這樣反復核對,你累不累啊?”   珍珍怒吼著說:“別說了,都是你害的,你不與紅華談戀愛,我會這樣防她嗎?萬一你與紅華約好了,趁著大小便與紅華見麵呢?我不仔細檢查,認真確認行嗎?”沈憶對珍珍說:“你的懷疑,簡直是滑稽至極了!紅華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家,還有自己的老公!怎麼可能天天跟蹤著我們呢?難道她天天夜宿街頭,風裡雨裡,來跟蹤我們,那她吃什麼呀?住哪裡啊?她是正常人的話會這樣嗎?除非她跟你一樣是瘋了!”   珍珍馬上氣沖沖地說:“你咆哮個啥?你這樣對我,如果我不看好的話,紅華與你接頭,是百分之百會發生的!”沈憶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好!隨便你說吧!我要困死了!我睡了,不跟你折騰了!”珍珍馬上用手電筒照著沈憶的臉說:“來,讓我看看你的臉!”沈憶說:“臉,你天天看見的,有什麼好看的呢?”珍珍馬上說:“我要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沈憶!要是趁我眨一下眼的時候,紅華用了調虎離山計,回到棚裡的不是真的沈憶,那我豈不是上當了?”沈憶聽了,無話可說,他馬上閉上了眼睛,任她看。   珍珍每天腰間纏了一大串鑰匙,大米、油、鹽各種調料,兒子的奶粉餅乾等等等等,隻要是吃的,都裝在一個個木箱裡,鎖上掛鎖,鑰匙隻有珍珍自己掌握。她怕鑰匙被別人拿到,她就做了一條裝鑰匙的腰帶,纏在了自己的腰間。連放開水的保濕瓶也鎖入了一個鐵皮箱,要喝水必須由珍珍開箱倒水。   沈憶懇求她說:“珍珍,熱水瓶就不要鎖了,我要喝點水,太麻煩了!”珍珍一本正經地說:“麻煩點就麻煩吧!沒有鎖上的話,萬一我做生意時,離開了自已的視線,被紅華,或者紅華派來的壞人,投入了迷藥怎麼辦啊?投入迷魂藥我吃了迷倒了,你們兩個人,就可以做任何事了,我像死人一樣什麼都不知道。”沈憶嗤笑著說:“你迷倒了,我不也是迷倒了嗎?”珍珍馬上譏笑著說:“她會給你吃解藥的!”沈憶聽了,搖了搖頭說:“唉!隨便你吧!你要鎖上就鎖上吧!”   珍珍把所有的吃的東西都鎖好,萬一哪個東西不小心離開了一小會視線,那麼這東西不能再吃了,她覺得肯定是被紅華放過藥了,必須馬上扔掉。有時剛燒好的飯菜,因為事急,比如兒子摔跤攙扶了一下,或做了一支生意,不小心離開了一下視線,她就直接往河裡倒掉,寧可重新做。幾次下來,沈憶想這樣太浪費了,但又沒辦法說服珍珍不要倒掉,幾次爭吵都沒有用。   後來,沈憶乾脆隻要是珍珍去做飯了,其它的什麼事都由自己做。看小孩做生意都是由沈憶負責,珍珍隻管目不轉睛地做飯,做好飯看著飯。可是有一次珍珍在做飯時,餘光裡看到一個跟紅華差不多的女人,買了一個西瓜就走。珍珍覺得她就是紅華,此時自己的心裡無比的難受,焦慮不安,恐慌心跳,反復想著賣給這個紅華時,沈憶說了什麼話?   她心裡萬分的後悔,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後悔不該讓沈憶單獨做生意,這樣自己做飯不能離開視線,不就是給了紅華和沈憶接頭的機會了嗎?珍珍非常的內疚,覺得做飯這一小段時間,乾脆不要做生意了。就為了多賺這幾單錢,萬一碰上紅華,把沈憶又勾住了,兒失去了父親,這很對不起兒子的。   她非常非常的焦慮,實在忍不住了,就生氣地問沈憶說:“沈憶,剛才那女人是誰啊?我怎麼看著你說話說得很輕,你對她說了什麼話?”沈憶側著頭說:“我沒有說什麼呀,喔!我就說了價錢。”   珍珍說:“你慌什麼?你還賴,什麼隻說了價錢?明明我聽到了還有其它話。”沈憶生氣地說:“也許還有其它話吧!可這個話講過了就忘了,我哪裡會都記住啊?那個人穿的什麼衣服,臉是怎麼樣的我都沒在意,你可千萬別查問了,我真的沒有在意,也沒有看!”   珍珍聽到沈憶這麼回答,想今天你怎麼這般心虛?我還沒有問,你先把我想問的問題回答得清清楚楚,把一切抵賴得乾乾凈凈?你肯定是心中有鬼,那個女的肯定是紅華!要不這個女的怎麼也心虛得跟搶西瓜似的,付了錢拎了西瓜就走?她或許還藏在我看不到的弄堂口,與沈憶做著手勢,講著啞語呢?他們倆個人肯定會有打手勢的暗號,我正好在看好飯菜,無暇顧及沈憶的舉動。她心裡越想越怕,此時珍珍馬上作出了一個果斷的決定,對著沈憶說“從今往後,我做飯時你就坐在邊上陪兒子玩,生意打烊不做了!少賺點錢算什麼?隻要我們一家平安無事比什麼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