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亮外婆和桂英媽的話，讓紅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銘亮外婆走後，她問桂英媽說：“姨，你們說我媽不是我親媽，那我的親媽在哪裡啊？……”桂英媽馬上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恐懼地指著陳老師說：“我不知道，你問你爸！” 紅華哭著說：“爸，從小到大，我過著比同齡人好上千倍百倍的生活，我家富有，父母寵我。可我總覺得，我的身上似藏著無數個秘密，有好多好多讓我疑惑不解的東西。爸，你快告訴我呀！嬸嬸說我命硬，我到底克死了多少人啊？……”紅華使命地搖動著爸爸的手，陳老師眼睛裡湧出兩顆碩大的淚珠，吃力地舉起手，指著書架，嘴裡用力擠出：“喏！喏……”大家都把目光投向書架，沿著他指的方向，隻有一個暗紅色的框子，裡麵有紅樓夢，水滸傳，三國演義，西遊記，四本書豎立在這裡。 晚上，桂英媽幫陳媽洗腳時，說：“姐，我幫你按摩舒服嗎？”陳媽笑著說：“大妹子啊！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舒服，真的舒服！”桂英媽馬上笑著說：“姐，那我沒來時，誰幫你洗腳的啊？”陳媽一臉幸福地說：“自從我生病後，紅華每晚硬要幫我洗腳，我心裡呀！一萬個不舍得！可就算沒有給我按摩，也比你按摩舒適得多！”桂英媽矯情地說：“姐，你太偏心了吧？我這麼的努力地為你按摩，可你還是覺得紅華洗腳舒服！”陳媽笑著說：“那種舒服是由心裡發出的，全方位的。而你幫我捏幾下，隻是手觸摸到的地方有點感覺。” 桂英媽又對陳媽說：“姐，我最好一直侍候你，服侍到您一百歲！”陳媽笑著說：“我哪能活到一百歲啊？再說啦，要是真活一百歲，你也服侍不動了。”桂英媽擔憂地說：“姐，過幾年，你不會嫌我老，趕我走的吧？……” 陳媽笑著說：“不會的，等你老了動不了了，我還沒有死的話，乾脆讓紅請個年輕點的人來服侍我們倆。……”桂英媽激動地說：“姐，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哪裡有主人為保姆請保姆的啊？”陳媽笑著說：“有啊！就是紅華呀！紅華父女倆是世界上少有的好人。告訴你吧！之所以我敢跟你這樣說，是因為紅華是個極其孝順的人，她跟我說過，她會對你們夫妻倆好的。你知道嗎？紅華這個人，說的話從來不食言的。當時，她說會照顧我的，她就是說到做到了。她和她爸都是守信用的人，我生病出院後，白天都是陳哥在服侍我，生活上照顧我，精神上撫慰我。我不開心了，他就給我講故事，這些故事與我的現狀太相像了。時間長了，我發現這些故事都是為了寬慰我而編出來的。你想想看，父女倆，對我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都這麼的好，你是她的親姨，她媽媽又不在了，你就像是她的親媽。……” 桂英媽激動地說：“姐，你說你的兒子，也是靠了紅華的投資才有了今天，這是真的嗎？”陳媽笑著說：“當然是真的啦！我告訴你吧！銘亮外婆說紅華用她外甥的錢養活兩個女兒，你說可笑不可笑啊？我們家紅可有愛心了，她跟我說過，她跟陳坤還有淩娟，他們正籌備著要為家鄉造一座大橋，讓江東那天塹變通途！她要做造福江東父老鄉親的大好事！讓你們的子孫後代都得到便利！……” 桂英媽越聽越興奮，自言自語道：“姐，我們家紅華真的要造跨江大橋嗎？太好了！……。姐，你太有福氣了，生病了我姐夫還給你講故事，怪不得你對我姐夫那麼的好。現在他什麼都不會說了，你天天對著他講故事！原來，他先給你講了好多故事！……” 陳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無比幸福的微笑說：“要說紅華呀！比我的親生女兒還親。她對我可好了！我生病了，她對我的兒女們說，你們都回去工作好了！我會照顧好媽的。我的兒女們一個個回去了，紅華真的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唉！我這個人那，就是沒有辦法擺脫自私。我孫女活著的時候呢！我一直想撮合紅華和我兒子結合，可孫女不在了，我又不希望他們倆結合了。因為紅華是老師，是事業單位的，她已經是有兩個女兒了，要是她與我兒子結婚的話，他們不能再生了。銘亮是個好人，我倒是希望他與我們紅華結合的。現在我知道了，紅華不是梅纓所生，他們倆結婚也不算亂倫。……” 桂英媽神秘地把手指放到嘴邊，噓了一下說：“姐，這個話題，我們盡量回避！”陳媽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唉！紅華一天不再婚，就一天得不到安寧！顧校長的老婆來鬧，銘亮外婆來鬧，我的前兒媳婦也來鬧過，她們都汙蔑紅華。我想不通，我們家紅華一個都沒招惹過，可一直吃著冤枉苦頭！……” 桂英媽生氣地說：“這些人就是妒賢嫉能，我們家紅華比她們漂亮，比她們能乾！她們怕自己的男人走神，她們就醋海翻波！姐，想當年，追求紅華的人可多了！陳坤這麼大的一個老板，也隻能是暗戀，他一直是紅華的跟屁蟲，可從來不敢追求紅華。你知道嗎？因為他們班更優秀的男生，都在追求著紅華。紅華千挑萬選，選擇了洪濤，他才貌雙全，是江東一帶有名的美男子。他是大學，現在應該也是一個不小的乾部了吧！ 姐，洪濤當年是苦苦追求才追到了紅華，自紅華與他分手之後，他再也沒有遇上滿意的人。要不勸勸紅華，讓她與洪濤再續前緣你看怎麼樣啊？到現在洪濤還是光棍呢！這不是明擺著他的心裡忘不了紅華嗎？姐，她與洪濤結合了，這樣紅華就有人保護了，再也不會吃冤枉苦頭了！……”陳媽點了點頭說：“這叫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與我們家紅華相戀過了，其他再好的人也隻不過是將就了。……” 陳媽又搖了搖頭說：“我不能勸她，一切讓她自己決定，讓她尊重自己內心的選擇！”桂英媽不解地問：“姐，為什麼呢？你不是也最好他找一個男人保護她的嗎？”陳媽語重心長地說：“她姨你知道嗎？紅華非常的尊重我，我的每一句話她都很重視的，我怕我的勸說影響了她的判斷，讓她作出錯誤的決定！為什麼好馬不吃回頭草嗎？因為是好馬，那放棄那片草，肯定是有道理的。紅華之所以放棄這段感情，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肯定是深思熟慮後的決定！你說洪濤好！你所看到的是外貌上的好，學習上的好，工作上的好，是顯現在外麵的好。但能不能作為好丈夫，是有與他戀愛後，生活後，近距離接觸過才能知道的，所以我覺得，我也不多說啥，你更不要多嘴多舌了！……”桂英媽聽了，隻能無趣地點了點頭。她的心裡很不舒服，覺得陳媽把自己說得太高大了，而作為一個親姨如外人似的。 晚上，桂英父母躺在床上，略帶情緒地對老公說：“唉！紅華也是的，真的是有奶便是娘！自己的生母，我的親姐姐為了生她丟了命，太可憐了，紅華對她連個印象都沒有。梅纓姐，更可憐愛她寵她，什麼好的都給她，什麼都沒有享受到女兒的孝敬，就一命嗚呼了！現在紅華把她都忘得一乾二凈了，把一個陌生人當成了親媽。唉！想想都來氣。我們剛來時，她指著這個乾媽對我說，二姨，她是我的親媽，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服侍好她！你服侍好她，我不會忘記你的！聽她這麼一說，我和你都以為這個老太婆是個大人物，沒有她就沒有紅華的今天！哪裡知道？其實，我們紅華反而是這老太婆一家的救命恩人！……” 桂英爸很氣憤地說：“就是呀！依我看，不光紅華有奶便是娘！你的姐夫也是一個有洞就是妻的寶貨！他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這老太婆就是他的相好。紅華太沒有誌氣了！把母親的情敵當親娘了。這一對父女倆，沒有一個是重情重義的人。當年，你的姐姐屍骨未寒，你的姐夫就摟著梅纓逍遙去了。那時紅華出生不到三天，她還不懂事，把梅纓當親娘還可以理解。可現在，都幾十歲的人了，還把父親的相好當親娘，你說是不是真的是有奶便是娘啊？ 她爸，最最不是人了，把前麵兩任老婆忘記得一乾二凈，紅華看不懂嗎？她跟著她爸一樣的沒有情義。你想想你的親姐，和梅纓姐多冤屈啊？女兒有錢了，享福的竟然是爸爸的一個姘頭。虧你還把他當聖人，姐夫姐夫的，對他敬仰得五體投地。以前我們家的什麼事情，都要找他去商量！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也是被他吃過的菜！” 桂英媽馬上咆哮著說：“你這個殺千刀的，怎麼這麼的不知好歹啊？當年就是他的幫助，才讓你少吃了多少苦啊？我去找他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都是為了讓你少挨鬥！而且他對我，一直是一個小姨子，從來沒有半點不規行為！我是他的小姨子，他的妻子是我的親姐姐，我姐姐和姐夫對我們家怎麼樣，你怎麼可以忘記他們的好呢？” 桂英爸氣憤地說：“放屁，你不要在我麵前裝了！就因為他能乾，你才敬仰他愛戴他，才讓我被你看不起的！我恨他，一直以來都痛恨他的，不管他為我做什麼，都無法抵消我對他的恨！因為他太強了，把我身上的光芒都罩住了，是他害得我一錢不值。他什麼都比我強！你的父母，包括你娘家的所有親戚，都看不起我。要是他不那麼強，或與你妹妹的丈夫一樣的話，在你家我會這麼的沒有地位嗎？” 桂英媽驚訝地說：“你這個大可怕了，怪不得，你喂他吃飯，飯喂完了，這肉全部留在碗上，我還看到你把肉倒進了馬桶！”桂英爸陰險地笑著說：“要不是這陳老太親力親為，找書苑 wｗw.zhaoｓｈuyuaｎ.com 盛飯時非要讓我幫他夾好菜，我就根本不給他吃肉！嘿嘿！想不到一世英名，無所不能的他，最終落到我的手上！我要給他吃就給他吃！我要不給他吃就倒進馬桶！誰讓我的老婆迷戀過他呢！……” 桂英媽壓住了嗓門力竭聲嘶地說：“你不要瞎懷疑！我與他真的沒有關係，我真的沒有迷戀過他！他是我姐夫，我親姐姐的丈夫，而且我姐與姐夫又是這麼的恩愛，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 桂英父親嗤笑著說：“姐夫睡小姨，天下大道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倆是清白的嗎？……” 桂英母親傷心地哭泣了起來，她哽咽著說：“人人皆知，你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好人。可有誰知道你這個人有多難相處啊？在外麵被人欺負悶屁不放一個，處處討好著外人。你這種德性，那時候，我認為你成份不好，不敢得罪人，我理解你，所以也不埋怨你。可後來摘帽了，都改革開放了，你還是那個樣子。別人托你辦的事，都會不折不扣的完成，我讓你辦點事，你總歸不肯，還在我麵前橫！你隻會家裡橫！而且凡事都鉆牛角尖！你這麼的欺負姐夫！要受到報應的，終有一天被紅華發現的！你在這裡吃好住好，還有工資。一天做的工作，比家裡養雞養豬省力多了！現在我與你有了工資，你的兒子兒媳婦把我們當個寶了！你不懂感恩，還欺負姐夫！上次我看你掐他了！……” 桂英爸憤怒地說：“好啊！你在監視我？你是他的老婆還是我的老婆啊？我掐他，是在為他鍛煉，為他康復訓練，看看他有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