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家”,距離早茶店並不遠,走路五分鐘就到了,隻是進了家門之後,王忠卻本能地皺了皺眉。 樓宇本身又破又小,房間密密麻麻連樓道的空間都給擠了,房間本身也是極小。 這倒也是正常,港島這地方什麼時候都是寸土寸金,況且北宋開封的百姓,居住條件也還真不比這港島來得更強,乃是歷朝歷代中有名的擠。 然而讓他有些難受的是,這並不算大的屋子裡,居然被隔出了足足六個屋子,每個屋子小得除了一張床之和一張化妝桌之外幾乎什麼都放不下。 陣陣鶯歌浪語從小屋裡傳出,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海蠣子的味道。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中年男人在客廳裡麵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小說,見少女帶他回來,抬眼看了一下便道: “拉到客了啊,吶,警告你,今天必須交房租啊。” 少女聞言低下了頭,兩根手指攪啊,攪的,也不說話,轉身朝王忠伸手要錢。 “房,房錢。” 王忠見狀,卻是嘆息了一聲道:“這是你家?” 少女低著頭不說話但依然伸著手。 “哎~” 這比北宋都還過分啊。 北宋的暗娼,好歹也是一人一屋,頂多帶個孩子啥的。 這一屋裡整了六個,這特娘的還是暗娼麼? 這不就是個小型的娼館麼? 即使是北宋,開娼館也是違法的,而且是重罪,私妓雖然很多,但大多都是以陪酒、伴舞、陪茶、或是歌舞表演為名義來搞的。 至於喝開心了之後陪客人睡覺,那叫情投意合,至少法律上人家男女倆人是在處朋友人家自己樂意。 就沒有直接脫褲子就來的。 北宋的朝廷對暗娼是不管的,但對組織暗娼,這種集中供應,那也是要抓,而且抓了就至少流放三千裡的。 說白了就是怕人口販賣和逼良為娼麼,多少也能有點效果,就算是有良人被逼成賤人,至少也不會被剝削太過。 畢竟唱歌跳舞這種事,總不能是往床上一躺腿一劈就行的。 不是說港島,是現代社會麼? 這怎麼連北宋末年都還不如呢? 即使是宋徽宗那樣的昏君,至少開封城這個天子腳下,也沒有這樣的事啊。 這真可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隻是想找個地方躲一兩個月住一下,如果這一兩個月裡有人服務自己,那他自然也不會排斥。 但他原本以為至少會是個北宋那樣的暗娼,就是直接住在人家家裡的那種,這種也比較適合躲事兒,不管黑道還是白道,想找到他定然都不會容易。 結果,這? 王忠很失望。 “姑娘,您可沒說您家中情況是這樣的啊。” 少女自然也看出他有些反悔了的意思,連忙伸出一隻手抓住他,急切地道:“老,老板,都是這樣子的啊,兩千塊,已經很便宜了,求求您了老板,我,我雖然經驗不多,但我活兒很好的,而且我很嫩,我剛滿十八歲。” 王忠:“…………” 整得他好像始亂終棄似的。 算了。 反正錢來得容易,不義之財本就是快點花完的好,更不心疼,看這孩子的樣也可憐,賣肉的場所都這般不堪了,必不可能是裝樣的高手。 想到此,王忠便把這兩千塊錢給掏了,打算先在此住上兩天再說,畢竟這小姑娘確實長得也挺好看的。 若是住的不順心,到時候再換也就是了。 見狀,少女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將兩千塊錢接過來,從中抽了兩百踹在自己的錢包裡,而後將剩下的一千八全都交給了那個看場子的。 “忠,忠哥,這是我這個月的房租。” “我靠,賣得是批發價啊,真的是,你個賠錢貨,賣X都賣不出去,X你X的。” 話說的很粗俗,少女則是低著頭抿著嘴一言不發。 王忠卻是愈發詫異,道:“怎麼,你這個房間月租一千八百塊?” 港島的房間貴他知道,但這麼小的一間房就要一千八百塊…… 這價格,幾乎可以肯定是有強迫性質了。 那潑皮,見王忠過問,拽拽地道:“怎咩?你有意見啊小子。” 王忠雖心中不爽,但是萍水相逢,他也不想惹事,便也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過問,而是道:“你名字裡帶個忠字啊,怎麼稱呼你?” “馬忠,江湖上一般都叫我雞精忠,怎咩啊。” “哦,無事,我就是問問。” 卻是忍不住想,這房間若是房租就有一千八百塊,而自己包一個月才給兩千塊,是不是給少了? 原來在港島,這點事兒這麼貴? 那她為何還要接自己這個生意呢? 換言之她這個月豈不就隻剩二百塊錢了? 正想著,那潑皮卻是又打斷他道:“喂,有套子沒有啊,沒有可不讓玩啊。” “套?這是何物?” “哼,大陸來的吧?真是鄉巴佬,na,掏錢來買,你要是包月的話,這一整盒都賣給你,就收你……一百塊吧。” 王忠也不知這個價錢他是多收還是少收,但還是掏錢把東西買了。 “這東西怎麼用?” “你讓那丫頭教你就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土包子。” “哦。” 土包子,在他想來應該更宋朝時的“田舍奴”是一個意思。 這在宋朝時很嚴重的罵人的話,屬於人格侮辱了都。 王忠意味深長地瞅了那潑皮一眼。 忍了。 他現在確實是真不想惹事。 說真的,來港島這麼長時間了,所見的所有江湖中人,幾乎全都是潑皮無賴,連個能稱得上是遊俠兒的都沒有。 似這等貨色,若是換了在北宋,平日裡上街瞅見了他都得叫過來抽兩巴掌。 他現在對整個港島的江湖,現在都滿是失望。 ………… 一夜春情不表,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已勝卻人間無數。 其實王忠本是不願在這種地方行此事端的,上輩子他在開封城雖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也是去酒樓的。 除樊樓之外的另外七大樓他也還是去的起的。 隻是穿越以來這麼久了,也素了這麼久,確實是有些……餓了。 再加上他畢竟花了錢了,也就做了那事。 他自然看得出這少女乾這個必有難言之隱,但大家萍水相逢不認不識的他也不會去多管閑事,少女很是生澀,但好在沒出現處女之類的狗血劇情。 這小屋連個電視都沒有,這也讓王忠感到無比失望,隻能早早睡覺,心想著,明天再搞幾次多多少少讓這兩千塊花得值一點,後天,自己就換一個地方待著得了。 女孩也不容易,剩下的錢就當便宜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