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王忠睜眼,隨手一摸,卻發現枕邊空空。 起身一看,少女竟已先他一步醒了,正在自己的梳妝臺看書。 “你居然醒這麼早?” “啊,老板你醒了啊,我吵到你了麼?對不起對不起,要做麼?” 說著少女便去拿套。 “額……倒是也行,你這是,看書呢?” “嗯。” 王忠頗有些好奇地瞅了那桌上一眼。 “這是……什麼書……數學?” “嗯。” 男人早上剛起麼,都是待戰鬥狀態的,少女直接便將裝備與他戴好,又復大戰了一場,切磋了一番武藝。 待都結束之後,少女一邊起來穿衣服一邊道:“老板您吃點早餐麼?我可以下樓幫您買,但您要請我吃早餐可以麼?” 王忠聞言,又拿出一百塊錢給他。 “謝謝老板。” 收了錢,少女穿衣服倒很是利索,沒多大一會兒就穿好下樓去了,王忠則是有些好奇地來到了少女的桌前,也想翻本書看。 打開那本數學。 嗯…… 看不懂。 見他化妝桌底下有一摞的書,便都拿了出來。 “英文……這都什麼鬼畫符。” “國文……這個好,這個我看得懂。” “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嗯……化學、物理、生物、政治、歷史……連本小說都沒有麼?算了” 然後,他就拿著那本國文看了起來。 等到少女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看了好幾篇詩詞了。 “額……這書,我借來看了看。” “哦,您看,您看,那老板,您……要是不搞我的話,我就,看會兒書?” “嗯,你忙。” “誒,謝謝老板啊,那,您要搞的話隨時跟我說。” 然後,倆人就各自看書。 尤其是那少女,看完書,還拿出了習題冊來寫題,隔壁的各種靡靡之音絲絲縷縷傳來,居然也愣是影響不了她一點。 直到王忠囫圇將小版本國文都翻了一遍,見那少女學習得依然全神貫注。 卻是不禁對這少女有些好奇起來了。 ‘似她這般女子,就算是淪為娼妓,也該去些高檔的地方,服務權貴,與之吟詩作對,賣笑不賣身才是,何以淪落至此?’ 少女似乎心有所感,一回頭,見王忠在看她,連忙道:“還要搞啊老板。” “不不不,不急,不搞了,你……要不要跟我聊聊天?” “啊?聊天啊……” 一說聊天,少女反而糾結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抓住了衣服。 王忠僅從麵上便大致猜得出少女的想法,道:“你是怕我耽擱你的時間吧。” 少女:“我……” 王忠:“中午了,你總得吃飯吧。” 少女:“啊?對哦,老板想吃什麼,我去幫你買。” 王忠:“一上午沒動彈了,想動彈動彈,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去吃。” 少女:“啊?這……不,不用破費了吧。” “沒關係,走吧,人是鐵飯是鋼,就在樓下吃口東西,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哦,那,那好吧,那謝謝老板了,我想吃……燒鵝飯。” 王忠這才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開始穿衣服。 不知怎的,他有點不想再搞她了。 少女也很高興,想了想,竟然從床底下翻出了一個一個小行李箱,給自己換了一身衣服,也不避諱的當著王忠的麵換了起來。 下樓之後,兩人找到了那家燒鵝店,王忠要了一整隻燒鵝,配了幾個其他的小菜,甚至還要了一瓶酒。 少女似是很久都沒吃這麼豐盛了,看到燒鵝上桌的時候眼珠子都亮了,夾了一塊,也沒蘸醬汁,吃進嘴裡笑得眼睛都彎彎起來了。 王忠正要吃,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道:“咦?忠哥?” 王忠回頭。 “周婷?” 來人正是周家的二女兒,周婷。 “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裡吃飯?” “我來幫玲姐買醬汁啊,玲姐店裡的燒鵝用的也是他們家的秘製醬汁啊,誒?阿慧?這麼巧,你,你跟忠哥認識啊。” 說著,這周婷居然跟王忠對麵的少女打起了招呼。 王忠回過頭,這才注意到少女的臉色在見到周婷之後變得極差,嘴唇緊緊地閉著,似乎還有眼淚在眼窩裡打轉。 王忠詫異道:“你們認識?” 周婷:“我們班同學啊,阿慧你這兩個月怎麼沒來上學啊,我問陳老師,陳老師說你家中出事了,出什麼事了,忠哥你們怎麼認識的?” 說完,就見那少女的眼淚刷得一下就飆射而出,卻是也不理人,站起身來一句話都不說就跑。 “喂,阿慧,阿慧,忠哥,這,這是什麼情況啊。” “額……” 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隻得靈機一動道:“也是剛認識,這家店生意比較好麼,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們拚了個桌,你同班同學啊。” “是啊,他叫鐘慧,學習成績很好的,不過兩個月前就不來上學了。” “哦……同班同學的話……應該跟你同歲的是吧,你今年多大來著?” “十四啊,怎麼了。” “哦,沒什麼。” 這特麼一群畜生。 想了想,王忠卻突然問道:“她跟你關係好麼?” “挺好的啊,她以前還經常幫我輔導功課,我還經常帶她去吃玲姐的燒鵝呢。” “哦~,這樣啊。” “忠哥啊,你什麼時候搬過來?” “一個月以後吧,那什麼,你吃了麼?沒吃的話一起吃點啊。” “不了,我回去吃,趁今天放假,我去給玲姐幫手。” “嗯,婷婷真乖。” “嘻嘻。” 說完,周婷樂樂嗬嗬地就走了。 小姑娘還是太小,也多少占點沒心沒肺,倒是並未看出他和鐘慧的異常。 看樣子居然真的相信他跟鐘慧是在拚桌。 “哎~,十四歲,媽的我是不是犯罪了啊。” 好像港島這邊的法律,十四歲的話就算是自願,也依然是很嚴重的罪責來著。 那幫人居然沒利用這一點對自己進行敲詐勒索,我特麼是不是還得誇他們一句盜亦有道? 當然,王忠是北宋來的麼,在他眼裡十四歲還真是最好,也最合適的年紀,並沒有覺得有啥不妥。 但現在來看,逼良為娼,還是逼這麼小的小姑娘的這個事兒,也算是坐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