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走後,王忠一個人也沒了胃口,讓老板將燒鵝和幾個小菜打包,給鐘慧帶了回去。 一進門,就見鐘慧趴在桌子上在哭,臉上的妝都哭花,袖子也跟水泡了似的。 “我把東西打包給帶回來了。” 鐘慧依然趴在桌子上在哭,連頭都沒抬,也沒搭理他。 因為這間房間實在是太小,除了床,就一張桌,現在還被他給占了,剩下的空間也就勉強夠個下腳的地了,床還沒鋪。 王忠拎著一大袋子的燒鵝和飯菜,連個能放下的地方都沒有。 “我沒跟周婷說我認識你,我說我們隻是拚桌,那丫頭挺單純的,應該能信。” 鐘慧聞言,這才坐了起來。 “真的?謝,謝謝老板。” “東西帶回來了,傷心也不能餓肚子啊,來,吃吧,我也都還沒吃呢,一塊吃吧。” “嗯。” 鐘慧點了點頭,開始夾菜,但卻再也沒有了剛剛在飯店時的喜悅之情,一邊吃著,眼淚一邊流著,一直也不止。 “能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麼?他們好像也沒有囚禁你,還讓你自己拉客,為什麼不跑呢?以你的姿色,交房租應該不難才對。” 正在吃飯的鐘慧聞言微微愣了一下,卻是頭也沒抬地道:“沒什麼。” “你可以跟我說說,也許我能幫得上你。” “真沒什麼,謝謝老板,但是不用了。” “也許我真的幫得上忙。” “真的不用了,吃完飯還要不要搞啊老板。” “沖你是周婷的朋友,沖我是周婷的朋友,既然碰上了,也確實不能不管。” 聞言,一直很乖巧的鐘慧卻是突然爆發了,重重將手中的米飯摔在了梳妝臺上,沖著王忠大吼大叫: “我特麼說了不用了!你聽不懂話是不是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是嫖客啊!每個人都說幫我,怎麼幫啊!你根本連我遇到了什麼都不知道你怎麼幫啊!聽別人的傷心事你很過癮啊你啊!” 卻是給王忠吼得都不會了。 到底是個小姑娘。 王忠最不會跟這麼大的小姑娘打交道了。 一時間整得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正尷尬著,想著怎麼跟鐘慧去解釋,門卻是從外麵被打了開來。 那個叫馬忠的馬夫探頭進來:“喂,發生咩事啊死丫頭,你吼顧客啊,喂~喂喂~,怎麼搞的啊你,顧客就是上帝這句話你沒聽過?吶,這位老板對你這麼好,給你買燒鵝,你還吼他?快跟老板道歉。” 鐘慧這才低頭道:“對不起啊老板。” 王忠沒有說話,見那馬忠還笑嘻嘻一副賴樣,實在是沒什麼跟他說話的興趣。 屈指一彈,正好彈在了那馬忠的喉結之上。 隻聽得哢嚓這麼一聲脆響,馬忠的喉結破碎,直接打斷了氣管。 打得他瞪大了眼睛捂著脖子,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踉踉蹌蹌地跑回了客廳,卻是雙腳一軟,倒地上就起不來了。 就看他那個臉啊,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紫,眼珠子也越來越突,最後脖子一歪,無聲無息的就死了。 “這麼幫可不可以啊。” 鐘慧被嚇得傻了:“你……你……你……他怎麼了?” “死了啊,噓~,別聲張,你就當不知道。” 說罷,他拎著這馬忠的脖領子將其給重新拎回到了椅子上坐著,又打開他看的雜誌蓋在他的臉上,偽裝成他還在睡覺的樣子。 撇嘴小聲道:“你也配叫個忠字?” 回屋對鐘慧道:“別做第一個發現的人知不知道,不管誰問,你都說什麼也不知道,懂麼?” 鐘慧連連點頭。 “來,坐,別害怕,也別緊張,不過就是殺了個人渣而已,沒多大點事兒,喝啤酒麼?我買了啤酒帶回來,要不要喝一口?” 見鐘慧點頭,他將一罐啤酒打開後遞了過去,鐘慧接過後則是將一整瓶的啤酒一飲而盡。 “慢點喝,少喝點,你年紀還小呢。” 咚,鐘慧將啤酒罐放下。 “我欠了高利貸。” “嗯,猜到了,欠多少?” “我那天放學,看到有小混混在斬人,後來有警察過來問話,我……我其實本來是不想說的,但那個警察他跟我說我不說就是從犯,要我進行指正。” “嗯,然後你就指認了?” 鐘慧點頭:“對,但事情的第二天,有一個叫龍哥的人便找到了我,打傷了我爸媽,還當著他們的麵強暴了我,我當時,還是處女。” 王忠:“因為你指認的那個潑皮是他的人?” 鐘慧點頭。 “高利貸呢?是怎麼欠的。” “龍哥說因為我的指認,他保釋他的那些小弟花了五萬塊。” “這錢記你賬上了?” 鐘慧又點頭,道:“還,還有利息,他讓我賣身還錢,我,我還了幾次,但是他的利息太高了,我現在,也不知道我到底還欠他多少錢,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而且他每個月還要收我一千八百塊的房租。” 王忠:“…………” 北宋都沒聽說過有這麼缺德的事兒。 現代文明社會,真是讓人開了大眼了。 “這麼多錢,你打算怎麼還呢?” “我……我沒打算還,我,我在學校沒有辦退學,我想,我一邊做這個,一邊學習,隻要每個月能把房租錢交了,就能暫時挺過去。” “我……我學習很好的,我想,如果我升學考能夠考得好,也許會有辦法,就算不行,等,等我上了大學,也許……就能有辦法了。” 聞言,雖然明知道不太合適,但他還是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到底是小孩子啊,想問題都那麼天真單純。 “你收我兩千塊,也願意做生意給我,是為了省出時間來學習?” “嗯。” “為什麼不報警呢?既然是因為作證而惹出的事端,當時威脅你作證的警察不管麼?” 鐘慧苦笑著搖頭道:“找過他兩次,他也傳喚過那個龍哥兩次,但都說沒有證據,又把人給放了,每一次他回來,都會打我,我再找他第三次的時候,他就不理我了。” 王忠:“哪個警察啊,叫什麼名字知不知道。” “西貢分區,警長,楊誌忠。” 王忠不自覺地挑了挑眉。 又特麼帶個忠字? “為什麼不跑?” “他知道我家在哪,而且我還要升學考,跑不了的。” “這樣啊……傻丫頭,這樣,這個忙我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