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本人倒是不怕事。 他怕的事是找上小玲他們影響了她們的正常生活。 不過如今麼,他在表麵上確實是至少跟小玲沒什麼關係,也不擔心牽累到她,而且雖然還沒做出決定,一個月之後他確實是還沒想好要不要跟小玲她們合租。 自然也就無所謂承認與否了。 聞言,那男人臉上終於沒有了輕佻,而是露出了一抹恭敬之色。 “原來真的是您,請坐,請坐,二位,我給你們泡茶。” 王忠一愣:“泡茶?怎麼,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豈敢,豈敢,既然是您要租房,那一切好說,一定給幫您找到一個各方麵都合適的房源,錢不錢的,一切好說,不過我也隻是一個爛仔,說話不響亮,您讓我給我大佬打一個電話,我讓我大佬跟您談,好不好?” 王忠聽了後忍不住揚眉。 “怎麼,你們找我,難道不是為了算賬?你跟賴皮華不是同一個字頭的麼?” 男人笑道:“確實是同一個字頭,但同一個字頭,也分不同堂口麼,來,大佬,還有……這位小姐,您喝茶。” 他剛才有點想管鐘慧叫大嫂,但看著倆人的關係,又不太像,說是女兒或者妹妹吧……那就更不像了。 大佬的口音明顯是大圈仔,這丫頭則明顯是港島本地人,甚至是本島人。 隻能先叫小姐。 怪怪的。 王忠沒信他的說辭,但是也沒有為難他,而是乾脆翹起了二郎腿在此等候,還握住了鐘慧的手捏了捏,示意她不要怕。 不過他好像有點多慮了,鐘慧也握住了他的手以做了回應,他能感覺得到鐘慧確實是有點緊張,但好像真的一點都不怕。 弄得他都要對這小姑娘有點刮目相看了。 如此,兩個人等了不到十分鐘,卻等來一個看上去還挺漂亮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跟小玲差不多的年紀。 女人笑起來感覺很熱情,特意沒說粵語,還帶著一口的北方口音,“這位,一定就是忠哥吧,哎呀媽壓忠哥,我可老崇拜你了。” 說著,女人居然上前靠近了王忠,在沙發的扶手上蹭了半邊屁股,手指還在王忠的臂膀上摸了一把。 反正是很熱情。 鐘慧見狀瞪了女人一眼。 王忠笑道:“您是?他大佬?” “當然不是。” 女人見王忠沒躲她摸的這一下,當即便更加大膽了起來,整個人往王忠的身上微微一靠,胸口直接擠在了王忠的手臂上,還笑著從屁股口袋裡摸出了兩張名片來發。 “我叫何秋紅,道上的人呢,給麵子的就叫一聲紅姐,忠哥可以叫我阿紅,老妹我啊,在隔壁開了兩家按摩院,我大佬跟我們說呢,他現在從屯門往回趕,時間可能需要長一些,害怕怠慢了兩位,特意命我請你們二位去我的店裡坐坐,讓小妹給二位……做個馬殺雞?” 王忠笑道:“正規的還是不正規的啊。” 女人瞥了鐘慧一眼,見她已經氣鼓鼓地跟個金魚一樣了,一時間也是摸不清他們兩人的關係,隻得道:“忠哥您是貴客,您說正規就正規,您說不正規就正規。” “嗬嗬。” 九龍城寨這地方,有正規按摩才是見鬼了。 不過這間中介房確實是太小,眼下隻他們四個人就已經有些無處下腳了,地方破舊還有一股味,至少確實是不太適合談事情。 看起來,這個大佬確實是沒什麼歹意。 當然了,就算是有,他也有把握帶著鐘慧殺出去。 自然也就從善如流,跟著女人換了一家地方等。 路上,那位阿紅還給他們介紹道:“忠哥啊,那邊的那些的,就都是我的買賣了,我有六家錄像廳,兩家按摩院,一間三溫暖,還有一個無上圍酒吧,那邊的魚蛋街還養了幾十個魚蛋妹,忠哥以後多多關照啊。” “謔,還真沒看出來,阿紅還是大老板啊。” “哪裡哪裡,都是跟著社團混口飯吃,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忠哥你一定要對咱多多關照啊。” “鄰居麼?那我還要你多多關照我才是了。” 不成想城寨這地方,這間按摩院還挺高級,至少有單間,何秋紅提出要給他們開單間,鐘慧自然說什麼都不肯。 王忠也不是什麼急色的人,於是真的就找了個單間,讓小姐給做了一些很綠色的按摩。 按摩小姐上手很生,一看平時就很少給客人按摩。 好在這裡裝修不錯,茶水也更好喝,等人麼,對麵的禮數也算是到位了,如此按了兩個多小時,由於王忠的肌肉比較硬,按摩的小姐一個人實在是摁不動,甚至還叫了倆。 最關鍵的是,何秋紅真的是很厲害的一個交際花,因為是綠色按摩,便也留在屋裡做了一個陪著。 期間,這何秋紅一直喋喋不休地在為王忠介紹這一片區的一些基本情況,粵語和東北話在她的嘴裡經常可以無縫切換,天南海北啥都能扯。 鐘慧比較稚嫩,明明一開始是對這何秋紅充滿了敵意和戒備,聊了不到半個小時,卻是已經一口一個紅姐叫著,連自己的個人信息都被套出去了不少。 包括但不限於:在哪個學校上學,跟王忠認識時間不長,王忠對她有恩,兩個人關係並不單純,對社團對江湖……至少不是完全沒了解。 眼珠一轉,這何秋紅看似隨意地聊家常地道:“啊~,你是在南昌街那邊的麼,喂,和記的那個……黑仔龍你識不識啊。” 一聽到黑仔龍的名字,鐘慧的麵上神情立刻一變,變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啊……有聽,聽說過。” “是麼,嘖嘖,前一段時間啊,也不知是得罪了哪一路強人,被人滅了滿門啊,手下二十多個小弟,都讓人給斬了,聽說還是死無全屍呢。” 越說,鐘慧的臉色和眼神就越是不對勁,她自己也知道,索性乾脆趴了下來讓小姐給她摁背,埋著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應該是仇家做的吧。” 何秋紅:“也是,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人在江湖啊,不過有一說一,港島這邊已經好久都沒有過這麼大的事,這麼狠的人了,道上都說啊,十之八九是大圈仔做的。” “啊?是麼,嗯……嗯,那,那道上有什麼線索麼。。” 這鐘慧,一時已完全不知要說什麼了。 還是王忠接過話頭笑罵道:“你個丫頭片子打聽這個作甚,還有秋紅妹子,這些東西就別跟孩子聊了吧。” 何秋紅聞言,立刻就又換上了一副笑臉,卻是轉而對王忠道:“據警方調查和走訪,滅掉啊龍的,人肯定是不多,看著也不像幫派仇殺,動手的人很少,甚至很有可能啊,就一個人,一個人,就滅了他們足足二十多人呢。” 而後用東北話道:“忠哥你說,這要真是一個人的話,是不是得老neng了,唉你說是這銀厲害,還是你厲害?” 王忠笑著道:“誰知道呢,這種事不打過哪會清楚啊。” “是吧,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就是咱們小小的一個港島,短時間內來了兩個從內地來的高手高手高高手,你說,這咋就這麼巧呢。” 看似閑聊,一雙眼卻是緊緊地盯著二人。 王忠倒是神色如常,甚是還有閑心鹹豬手去摸按摩小姐的屁股,那小姐也是嬌笑著將手伸進了他的三角區,在裡麵墊了幾張紙巾做局部按摩,用身體擋住了鐘慧那邊可能看過來的視線。 居然還有一種怪刺激的感覺。 而鐘慧。 雖然是背對著何秋紅將臉埋在按摩床上死死的,但渾身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都變得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