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對,為了確保安全,一般情況下高級魔法師才有資格護航,每一艘飛空艇都會安排兩名護航的魔法師,有時會帶上一些魔法師學徒,我成長太快,沒機會作為學徒隨行。”蕾拉隨口說來,絲毫沒有炫耀之意。 此時臺上的演出前半段已經結束,有侍女手捧裝滿各色納維亞小食的托盤在場內兜售,場內的燈光也變得異常明亮。 凡無憂突然看見了那個殺手,他曾經當過半天的糖人攤老板,就為了取一個少年的性命,現在坐在拐角處一個非常不起眼的位置。 蕾拉顯然感覺到了他的異樣,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殺手,不禁皺了皺眉。 “我可以幫你殺了他。” 凡無憂搖搖頭,“不用,如今隻有他一人,對我構不成什麼威脅。”自己是客人,而飛空艇是生意場,因為自己的原因在庭上弄出血光之災都不是為客之道。 蕾拉點點頭,思索了片刻,突然將頭轉向凡無憂,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凡無憂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我要為你做一個表演。”蕾拉笑容不變。 凡無憂心中有些發毛,“什麼?” “你乖乖當一個觀眾就好。” 下半場的重頭戲是戲法表演,臺上走上來一個帶著尖尖小帽的矮小戲法師,一開始的表演不過是從半空中抓來一隻貓或者一隻鳥,或者用刀切自己的手臂卻沒有流血之類,在臺下許多有為修士的眼中這實在沒什麼稀奇的,心說不過是一些不入流的障眼法,跟之前精彩的歌舞表演不可同日而語,臺下不再像之前一樣一片叫好,開始有了不滿意的噓聲。 直到戲法師的美麗幫手上臺才平息了臺下的不滿,穿著極少衣物上臺的幫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身材極好,前凸後翹,麵若桃花,一雙明眸如暗夜寒星,透出神秘而妖嬈的氣息。 戲法師把女子裝入一個長形箱子,腦袋露在外麵,雙手雙腳從箱子挖好的孔洞中伸出,戲法師拿出一把鋸子把箱子從中間攔腰鋸斷,臺下一片驚呼,戲法師將分成兩半的箱子左右退開,女子的臉上仍然保持妖媚的神色,雙手雙腳也是在不停扭動,全場歡聲一片。 在戲法師和幫手的配合下,接下來的表演越發精彩,最熱鬧的當屬戲法師隨意請了兩位修士到臺上,讓他們各自拿出兩個靈獅並做上標記,戲法師彈指一揮,修士袋中的靈獅不翼而飛,看著他們目瞪口呆的模樣,戲院內笑聲一片。 而一旁作為幫手的妖媚女子卻從小衣中緩緩將四枚靈獅取出,向大家展示上麵的標記,場中的氣氛沸騰了。妖媚女子將還帶著自己體溫的靈獅還給了兩位修士,一位長相粗豪的修士如獲至寶急忙接了撰在手心,另一名相貌年輕的修士顯然是故意被挑選出來,上臺之前他的身邊還有一名容貌清秀的女伴,臉皮也是極薄,偷偷瞄了瞄女伴一眼,對兩枚靈獅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妖媚女子甜甜一笑,拉過他的手,將靈獅硬塞回去,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年輕修士仍呆立原地,便沖他拋了個媚眼,食指中指並攏放在唇邊一吻,再指向年輕修士,媚骨天生,眾人拜倒,年輕修士成了大家艷羨的對象,許久才緩過神來,急忙走下戲臺,腳下連連踉蹌,顯然是被勾走了魂。 戲法師又牽了一頭驢到戲臺正中央,在戲法師的指揮下,驢子發出有節奏的叫聲,觀眾們十分疑惑,這算是什麼表演? 戲法師右手虛抓,驢子停止了叫聲。他再用右手食指從左到右環繞臺下眾人一周,經過前麵的表演,大家曉得他又要挑選觀眾參加表演了,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想要爭奪上臺與異國美人近處相處的機會。 戲法師的手指來回繞了幾次,最終停在上方拐角處,戲法師的美人幫手拿著一支圓筒形狀的燈,發出了一束光,直直地照在那個拐角的其中一個位置上,眾人紛紛扭頭去看這個幸運兒,是一個身穿灰色長衫頭戴方巾的讀書人,麵容清秀,手持折扇,說不盡的儒雅風流。 凡無憂轉頭看向蕾拉,魔術師回以燦爛的一笑,凡無憂稍稍有些迷惑,蕾拉全程沒有離開過這個小隔間,不知道她是用什麼辦法給戲法師下達指令的。 全場安靜下來,等待戲法師的下一步動作,戲法師將手指向驢子,驢子聽話地發出叫聲,戲法師再指向被挑中的方巾儒生,儒生也發出了聲響,時長與驢叫相差無幾,場內多是有了一定修為的各家修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聽力上佳,儒生發出的聲響清晰可聞。 戲法師先指驢子,再指儒生,循環往復,兩邊的聲音此起彼伏,其他人也聽出來了,儒生發出的分明是放屁聲,不禁哄堂大笑。儒生的屁聲與驢叫聲節奏相同,配合無間,眾人便以為儒生是與戲法師提前商定的配合,儒生身形雖然未動,五官卻十分扭曲,臉也是漲得通紅,眾人心想這人必定得了艇上的許多好處,才甘願做如此的表演。 等到戲法師示意驢叫和屁聲都暫停下來,喧鬧的氣氛復歸平靜,隻見他將左右手食指豎立在麵前,指尖出現兩個小小的藍色火球,火球同時飛向驢子和儒生,一快一慢,恰好同時飛到驢子和儒生的頭頂,懸停其上,戲法師詭秘一笑,左右手同時打了個響指,隻見轟的一下,驢子和儒生的頭頂都冒出了火苗,像是點燃了兩把火炬,過一會工夫,火焰燒盡,驢子頂上毛發不見,儒生連頭發帶方巾燒得精光,眾人看看驢子,又看看儒生,兩個禿瓢相映成趣,掌聲笑聲四起。 眼前的景象實在太過滑稽,上方的凡無憂和蕾拉也忍俊不禁,凡無憂笑道:“可以了可以了。” 停了一會,蕾拉抿著嘴道:“好,已經告訴他們了。” 臺下的戲法師將眾人的注意重新吸引到他的身上,開始了其他的表演,殺手如蒙大赦,身體也重新恢復了控製,卻有苦難言,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要如此捉弄自己,但對方修為之高卻是惹不起的,趁著沒人關注自己,悄悄離開了戲院,從此直到下艇,再也沒離開房間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