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依依惜別(1 / 1)

星越霜寒 莞若星辰 3369 字 2024-03-17

在悟明的指點下,凡無憂康復的時辰確如何柱所言,到南星城之前,每日半天的調息讓他已經可以動用大部分的氣海靈氣,對三個轉命字的調度也是如臂指使。   不練功的辰光,他與柳葉總有說不完的話,悟明也很識趣,自從看了艇上的堂會,他神清氣爽精力充足,多半時間都如同停不下來的陀螺一樣四處亂轉,與艇上的單身女子修士搭話,吃了白眼也不灰心,繼續轉。   有一次他居然恰巧遇見堂會上演出的一名納維亞女子,他也不管言語通不通就上去搭話,女子根本不理他,他死皮賴臉跟著,被隨艇的大魔法師一記火魔法差點燒了僧袍,灰頭土麵的模樣被柳葉看到,很是嘲笑了他幾回。   隨著一陣長長的笛聲,飛空艇抵達南星城外的渡口,在這裡,悟明和柳葉將轉乘另一艘飛空艇前往納維亞島的最南端---凱恩角,又被稱為孤獨之角的地方,再尋路去極北之地的岱宗山。而凡無憂離開後,會過南星而不入,前往八百裡外的孤雲山。   柳葉他們即將換乘的飛空艇銜接得很緊,定於兩個時辰後起飛,這是凡無憂如今能與柳葉相處的最後一段時光,悟明此時倒是顯得十分識相,與二人約好在渡口重聚的時間便四處打量小娘子去了,臨走前賤性不改,鄭重其事地告訴凡無憂與柳葉,這是留給他們卿卿我我的時間,兩人要抓緊機會雲雲。此話自然引來柳葉的一記手刀。   凡無憂與柳葉尋了個僻靜處,沒有說話,牽手而坐看著天上雲卷雲舒。   不到一裡外的渡口人聲鼎沸,喧囂非常,而他們隻是靜靜地等著分別的時辰來到。   直到聽見三長一短的笛聲想起,兩人站起身來,那是即將開船的提醒。   一轉頭,卻看見悟明笑嘻嘻地站在身後,不由得嚇了一跳。   凡無憂笑道:“悟明大師,你一佛門高僧,怎麼總是偷偷摸摸的?”   悟明搖了搖頭,“非也非也,我怕你們小兩口情情愛愛忘了時辰,特意過來提醒,施主不可妄語。”   凡無憂抱拳道:“柳葉,有勞大師了。”   悟明鄭重回禮道:“分內事,一定盡力。”   凡無憂點點頭,再沖著柳葉道:“出關之前,若有可能,給我捎個話,我接你出關。”   柳葉輕輕嗯了一聲。   悟明又道:“凡無憂,我還有件事拜托你,此路往前是孤雲山方向,約莫三十裡處,有一山莊名止落,莊主許攸是我若乾年前外出遊歷時結交的好友,我此刻無暇前往,請你代我拜訪一下。”   凡無憂問清楚具體位置,點頭應下。   悟明與柳葉相視一眼,轉身飄然離去。   凡無憂站在原地,沖著二人的背影輕輕揮手,在即將離開他的視野時柳葉回過頭來。   她笑靨如花,眼中如珍珠閃爍著微光。   凡無憂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道:“走吧。”   往前直行三十裡,便是止落山莊。以他的腳程,片刻可至。   他根本不相信悟明所說無暇前往的話,對一個天界神仙而言,這點距離如同沒有。   悟明讓他去,隻有兩個原因,一是悟明不能或者不願意去,二是悟明就是想讓他去。   看起來後一個原因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至於為什麼,去了就知道。   當止落山莊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沒有急著上前,而是仔細打量了一番,山莊占地足有百畝,四周高墻,墻外綠樹如蔭,看得出來家底十分殷實。   凡無憂來到門前,裡麵隱隱有嘈雜之聲,他沖著門前的兩名知客抱了抱拳道:“在下凡無憂,受悟明大師所托,前來拜見許莊主,煩請小哥通報一聲。”   其中一位較年青的知客用狐疑的眼神上下對他打量了幾眼,沒有說話,與另一名知客交流了一下眼神,示意凡無憂等在原地,風一般地跑進莊內。   不大會工夫,這個知客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因為太匆忙差點拌了個跟頭,還沒到跟前便大聲喊著:“夫人請凡無憂進去,我來引路。”   凡無憂看著他的樣子不禁有些費解,但也顧不得問太多,便隨他進了莊。   年青知客在前麵幾乎是小跑著前行,凡無憂稍稍加快了腳步,跟著他穿過了三進院子和一片很大的花園,來到了後院正廳處。   人還沒到,卻聽見一片哭聲。   廳內擺著一具十分奢華的棺木,廳內廳外足有三四十人,多數身披孝衣,但看得出來棺中之人應為新喪不久,一乾人等顯得既焦急又匆忙。   凡無憂被帶到一位麵帶淚痕的中年婦人麵前,應該就是知客所說的夫人了。   凡無憂行禮道:“在下凡無憂,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拜見夫人。”   許夫人問道:“聽聞凡公子是受悟明大師所托而來?”   “正是,悟明大師有言,許莊主乃是他故交好友,無憂有事路過此地,便讓無憂前來向貴莊主致意。”   許夫人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再問道:“公子可知悟明大師此時身在何處?”   凡無憂稍稍猶豫了一下,答道:“他現今正在遠遊,會去往北境一帶。”   “公子既然與悟明大師相識,又為大師所托之人,必定是身懷絕藝,此刻家中遭此變故,還請公子相助,為我孤兒寡母主持公道,解我許家困厄。”說完便要拜下去。   凡無憂急忙上前扶住,道:“夫人身有重孝,豈可行此大禮?還請夫人詳述經過,家中到底出了何事?”   許夫人拭去淚水,道:“許攸是妾身的夫君,外子昨日還好好的,早上遲遲不見起床,妾身便打發下人去請他起身,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不明不白地故去了。”   凡無憂靜靜聽著,此刻不禁問了一句:“不明不白?”   “外子是修道之人,入了地界的小神仙,身體一向康健,也無隱疾,沒有暴病而亡的道理。”   旁邊一位身材雄偉相貌粗豪的年輕人卻大聲道:“娘,你不用避諱,爹就是給那個狐貍精害死了,斷然不會錯。”   此言一出,旁邊不少人紛紛贊同,卻有一名婢女裝束的女子卻反駁道:“二公子,這話卻不可亂說,你如何能肯定就是小姐所為?這可是天大的事,沒有證據不可憑空汙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