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9日清晨5:33,克裡斯·霍夫曼男爵被發現慘死在譚伊市一處廢棄火車站的臺階前。
最初人們隻是發現了一具渾身赤裸的殘屍,屍體的頭顱不翼而飛,其手腳被斬斷,工整地擺在軀乾旁。
從屍體的傷痕來看,霍夫曼在死前遭受到了令人難以想象的殘酷虐待。兇手切下了霍夫曼男爵的生殖器,搗碎了他的牙齒,幾乎把他打成了一堆血肉包裹的碎骨,最後才切下了他的頭顱。
一朵被血浸染的白色花插在受害人斷裂的脊椎口,它很小,花莖隻有一根拇指那麼長,一整個早晨,它指甲蓋大小的花朵在瑟瑟寒風中顫栗,乾涸的血跡幾乎將花瓣染成了深黑色。
這隻是一朵路邊野花,並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警員們很快在廢棄車站旁邊的野花從裡找到了一處帶血的斷莖——兇手隨手摘下了附近的花並放在了這裡。
警員用鑷子將它從屍體上小心翼翼地取下,作為重要證物保留。
下午兩點左右,男爵的妻子通過屍體的體型、胎記認出了這就是克裡斯·霍夫曼男爵本人,結束辨認之後,她厭惡地從停屍間逃離,並吩咐仆人料理男爵的後事,不要讓她“再看這惡心玩意一眼”。
通過與男爵夫人交談,警員們得到了一條相當重要的線索:從這個月 7 號開始,有不知名的信件不斷地寄到他們家。
它每天一封,連續十二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他們家的信箱。
信件出現的時間有早有晚,沒有固定的規律,信封上沒有寄信人,隻寫著克裡斯·霍夫曼的名字。
警員跟著男爵夫人來到家中,男爵夫人取出了這些古怪的信件——十二封信裡裝著十二張照片,都是霍夫曼在收信前一日的人像攝影。
畫麵上,霍夫曼在教堂,霍夫曼在餐廳,霍夫曼在劇院的臺階前,霍夫曼在轎車後座上……
攝影的距離或遠或近,有些模糊有些清晰,拍攝時間有的在上午,有的在晚上,同樣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他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是什麼反應?”警員問。
“一開始還是感覺有些奇怪的吧,”男爵夫人手執細長的煙槍,表情冷漠,“不過他後來還挺高興呢,說肯定是哪個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女人偷偷尾隨他拍的——他這種男人,在女人堆裡一直很受歡迎。”
“他當時有更具體的猜測嗎?”
“這他怎麼會和我說?”男爵夫人換了個姿勢,並吐了一口白煙,“直接把他那玩意給剁了,我猜應該是哪個小情人乾的?你們自己順著他的通訊錄查就是了,別來問我。”
“男爵近年是否與什麼人結過怨?”
“我不知道。”男爵夫人笑了笑,“他生活上、生意上的事我從來不管。”
“……”警員望了男爵夫人一眼,又低下頭,“昨晚淩晨兩點到淩晨五點之間,你在做什麼?”
……
由於警方在一定程度上做了消息封鎖,與這樁離奇殺人案有關的消息暫時沒有在市內引起太大的風波。
不過,譚伊市的警察們顯然都不太高興——他們上個月還在興致勃勃地討論著布魯諾市的費爾南案,嘲笑自己那些無能的同行個個疲於奔命卻一無所獲,最後隻能靠把鍋甩給螯合物來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