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陷入沉默。
  “上午醫院那邊怎麼樣，後麵有人來找過她嗎？”
  那一晚，她在安娜麵前跌出了子彈時間，安娜悠閑地抽出手杖，敲打她的腦門。
  “我感覺還挺順利的，接下來應該可以準備啟程去鬆雪原了。”
  俞雪琨想了片刻，明白過來，她哼笑了一聲，“……看來是米哈伊洛特意透露的。”
  過去，赫斯塔總以為這句話的重點是藏——有些弱點不能示於人前，否則就會被人拿捏利用。
  但原來，軟肋也是這樣一種東西……有時候你越是想要把它藏起來，它就暴露得越徹底。
  “……明天下午，這麼急？”
  「絕對，不可以，拋下我。」
  ……
  “那她為什麼那麼不願跟你走？”
  「你得藏好你的軟肋。」
  “具體的等明天見麵我再和你細說，好嗎？”
  “就是報復吧，”赫斯塔說道，“十一把我介紹過來，結果到最後不僅沒有做成我的生意，連尤加利那邊也攪黃了。”
  “那你現在有新線索了嗎，關於十一身上的傷？”
  入夜，十一和尤加利都睡下了，赫斯塔在走廊給俞雪琨發了條消息，俞雪琨很快回電。
  這既緊張又期待的神情如此清晰地呈現在赫斯塔眼前，令她忽然想起那個與安娜分別的雨夜。
  “簡？”始終得不到回答的十一更加緊張了，“你聽到我說什麼了嗎？”
  “所以十一知道她其實是因為你挨的打嗎？”
  「明明有這麼多人都擔心我，愛護我，可我還是願意跟你走，說明我給了你非常大的信任——往後你也要對得起我給你的這份信任，不能辜負我。」
  良久，俞雪琨有些不確定地開口，“我記得這好像是你過去用過的一個身份？”
  “那她媽媽怎麼辦？你不是說，她放心不下媽媽嗎。”
  “但你和十一……你們倆差別也太大了，”俞雪琨試圖理解，但還是忍不住搖頭，“這不可能行得通——”
  “行得通，但我還需要你幫個忙——我們可以把去鬆雪原的時間從後天調到明天下午嗎？”
  赫斯塔伸出手，覆在了十一的腦袋上，她的拇指輕輕拂過十一的眉心。
  “沒有明確說‘可以’，但我覺得是答應了。”
  “什麼身份呢？”
  “我沒什麼想法，找書苑 www.ｚhaoshuｙuan.com 你自己拿捏分寸。”俞雪琨輕聲道，“你先告訴我，你打算怎麼帶十一混進鬆雪原？我頂多隻能帶她離開梅郡，再往後，就在我能力之外了——”
  “十一答應和你一起走了？”
  “……這也不用知道吧。”赫斯塔揚起眉，“倒是她那幾個哥哥，為了三千羅比就敢去隔離所鬧事，甚至把個孩子打到半死，這種人，梅郡的警察不管嗎？”
  “對。”
  “優萊卡。”
  “因為她就是在橘鎮被遺棄，然後被現在這家人撿回了家。她不想回到自己被拋棄的地方，就這樣。”
  ……
  次日一早，俞雪琨換了輛車早早來到醫院樓下。赫斯塔三人同時下樓，幾人彼此協作，幫十一把輪椅固定在了後車廂裡。
  尤加利在後車廂陪同，赫斯塔則坐去了副駕。
  “我們要去哪兒？”尤加利問。
  “我們要去給十一辦一個新的身份。”赫斯塔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