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調整了一下姿勢，她的目光始終專注地落在十一身上。
  “你說。”
  十一輕咳了一聲。
  「你要好好照顧我。」
  “然後呢？”
  「這就是我的條件呀，什麼然後？」
  “當然了。”赫斯塔接過翻譯機，「我會照顧你的——」
  十一立刻豎起了眉毛，語帶不滿：“不要答得這麼快！這不是我要的態度！”
  「我應該怎麼做？」
  「你要這樣想，」十一循循善誘，「我呢，本來在梅郡好好的，現在突然要跟你一起出遠門了，我媽媽，我哥，我所有的家人都會擔心我……你知道吧？」
  “雖然沒有實在證據，但我有個推測，估計也差不了太多，”赫斯塔的視線從遠處的小公園移至更遠處城市的樓宇燈火，“之前米哈伊洛給過我三千羅比，我和你說過這件事嗎？”
  “是嗎……她是棄嬰啊。”
  “我覺得他也應該挨頓打，你覺得呢？”
  “總之，很難說她媽媽有多離不開她。”赫斯塔低聲道，“那個地方也沒有她的位置。”
  「藏好它。」
  “那打十一的這個呢？”
  “嗯。”赫斯塔認真點頭。
  安娜如是說。
  “我當時是說我需要錢——我確實需要錢，這也不算騙。然後他把原本預備給十一的三千羅比給了我，那本來是十一介紹我到護理中心的傭金。”赫斯塔輕聲道，“今天我去那夥人家裡的時候，那個自稱十一哥哥的男人說，米哈伊洛和他透露過，說給了十一三千羅比的傭金。”
  “你又沒報案，警察能怎麼辦——說吧，你想怎麼辦？”
  “嗯……？”
  電話另一頭傳來俞雪琨的笑聲。
  赫斯塔接起電話，俞雪琨的聲音傳來：“晚上好啊簡，談得怎麼樣？”
  “為什麼？”
  十一頓了頓。
  “臨時工作站……你說 AHgAs的工作站？”
  “就去年，”赫斯塔回答，“沒過多久。”
  “我答應你。”赫斯塔回答，“我會好好照顧你。”
  “管啊，不然那幾個鬧事的小子怎麼會被拘留呢。”
  “不用混，她可以大大方方地進去。”
  “嗯，有，十一點左右吧，有個自稱她哥哥的男人跑到醫院找人來著，據說糾纏了挺久——人是你引來的麼。”
  赫斯塔完整地聽完了十一的發言，眼前的小女孩正昂頭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十一的目光非常驕傲，試圖擺出一副蠻狠的模樣，但呼吸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輕。
  “對，我提了一大筆錢上門，說必須由十一親自接收才行。”
  “也沒有那麼放不下，”赫斯塔拉開窗，兩肘架在窗臺上，夜風吹來，她看著遠處無人的小公園，談起了今天上午的種種見聞。
  “明天你能過來一趟嗎，我想代十一去臨時工作站給她換個身份。”
  “我覺得她不是不願跟我走，她隻是不願去橘鎮。”
  “沒有……你怎麼還騙他錢？怎麼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