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服務生端著咖啡過來,放下托盤的時候,她笑著看向赫斯塔:“今天雨晴沒有和你一起出門?”
“我今天起得早。”赫斯塔低聲回答。
說著,她隨手從一旁的透明玻璃碗裡抽出兩小袋砂糖,分別撕開倒進咖啡杯裡,這一幕服務生看得詫異:“……會不會太甜了?”
“我喜歡甜口的東西。”
服務生不由得笑了一聲,轉身道,“……那我再給你拿幾塊餅乾。”
“謝了,”赫斯塔輕聲道,“你們老板今天在嗎?”
服務生站住腳步,半側了身,“怎麼,你也想找我們老板占卜?”
聽見“占卜”,赫斯塔不由得抬起了頭——難怪俞雪琨一聽到這個咖啡館就提它的老板,原來她們也是“同道中人”。
“對,”赫斯塔索性把下棋的事放在了一旁,順著眼前人的話往下說,“貴嗎?”
服務生並不回答,隻是微笑著回到吧臺繼續乾活兒,“這事是誰同你講的,雨晴?”
“其實我也沒有聽太真切,”赫斯塔模糊地回答,“你們老板是用什麼算,也是籌策嗎?”
“是的……”服務生咂摸著赫斯塔說的那個“也”字,“你還遇到過誰也用籌策占卜?”
“我剛到南十四區的時候見人用過一次。”赫斯塔望著她,“感覺很有趣,就一直有個印象。”
“我們老板這幾天都不在。”服務生答道,“一直到周五晚上才回來呢。”
“我什麼時候過來方便?”
“你今晚就來一趟吧,”服務生微笑著,“我問問我們老板,然後再告訴你。”
“那我現在需要登記什麼——”
“什麼都不需要,”服務生笑著道,“我知道你。”
……
離開咖啡館,赫斯塔回想著剛才的種種,總覺得那片咖啡館裡有種難以言說的陰惻氣氛。如果不是雨晴上次邀她過來,而今天俞雪琨又專門提到這個地方,她大概不會再來——但平心而論,這或許是因為這兩次來此造訪的時間都在早晨,店裡幾乎沒有亮燈,因此也沒什麼人氣。
不到八點,赫斯塔踏進校門。
赫斯塔看了眼時間,以往這個時候她大概率會直接鉆進文匯樓找個地方自習,但今天離了俞雪琨的谘詢室,她忽然想到處走走。
晨間的校園已有許多人在活動,有成群結隊的老人在文匯樓附近的塑膠跑道上快步疾走,不時有晨練的學生小跑著從這些人身邊路過,另一些學生手裡拿著課本在路邊大聲誦讀。
遠處,許多背著書包的年輕人在一棟氣勢宏偉的建築前排著長隊,赫斯塔走近一看,發現那裡是圖書館。
更遠處的校園沉浸在蒙蒙的霧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