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趙德明對於上大學到底交不交錢，他真沒興趣。 　　“這個不重要，你們來我這裡到底乾嘛？”趙德明問道。 　　“德明，你要是缺錢可以跟媽媽說的，媽媽會幫你的。”劉玉華說道。 　　“我馬上就十八歲了，我自己能養活自己。而且我還有烈屬補助，這些不用你們操心。”趙德明說道。 　　“德明，你吉他彈的那麼好，可以考音樂學院的。要是這次沒考好，明年可以考我們音樂學院的。我還可以給你找老師補習的！”馮雪說道。 　　“不用了，我這次成績非常好。而且我是烈士遺孤，參加高考，隻要成績不差，還可以優先錄取的。”趙德明說道。 　　“德明，我們也是關心你。這吉他培訓班還是別辦了，萬一再有警察來，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劉玉華說道。 　　“我行得正做的端，而且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都走吧！我也要歇歇了，說了一上午的話了。”趙德明說道。 　　劉玉華還要說什麼，但是二女兒馮靜拉了拉母親。最後他們還是離開了，路上劉玉華止不住的眼淚流了下來。 　　她沒想到，兒子竟然用開吉他班的辦法賺取生活費。看來自己很難參與到兒子的生活中去了。丈夫還說，等著他考不上大學來求他。看來也隻是一廂情願，就算兒子考不上大學也能養活自己。 　　而最失落的是馮莫了，他剛才趁著大家沒注意，跑到不遠處的派出所。 　　他給了附近的一個小孩五毛錢，讓他去告訴警察叔叔，說外灘一百八十八號裡有很多人在搞地下舞會。 　　看著小孩子進到派出所，馮莫趕緊又跑回小別墅裡。假裝看趙德明在門上畫的畫，你說為什麼確定是趙德明畫的。因為趙德明每張畫都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都是按照《那年那兔那些事》的形象畫的。 　　結果警察去了，最後啥事沒有，還讓母親和兩個姐姐對趙德明刮目相看。 　　“媽，不如咱們就先放手吧！我們就在暗中看著。萬一他真有什麼事，我們再出手幫他。”馮靜說道。 　　“媽，我覺得弟弟在音樂上比我還有天賦。要是讓他在音樂上好好深造，肯定比我還要能出成績。媽，我想再去勸勸弟弟。如果這次他高考成績不好，明年讓他參加藝考。他肯定沒問題的！”馮雪說道。 　　這話讓不遠處的馮莫心裡更加陰沉，自己怎麼就沒什麼音樂細胞或者藝術細胞呢？自己五音不全，長的也沒趙德明帥，跟馮家人站在一起總感覺差了點什麼。那就是他不是他們親生的。 　　看來三姐被趙德明的音樂才華吸引了，自己在家裡的地位有鬆動的跡象呀！ 　　而且剛才民警也去了，結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這也讓他的計劃落空了，原本以為可以讓趙德明在馮家人麵前出醜，或者讓他在家裡人心裡的印象很差。 　　可現在結果完全相反，母親劉玉華更心疼他了，二姐怎麼想的不清楚。三姐這是愛惜他的才華，想幫他參加藝考。 　　要是都參加普通高考，他感覺還有機會。可如果讓趙德明參加藝考，他完全沒機會。 　　劉玉華對於三女兒的話入了心，她心想：回頭等他的成績下家，要是不成，自己就給他找老師，讓他去參加藝考。 　　四個人回到家裡，馮莫就直接回自己屋裡去了。馮青山也剛剛回來，馮麗也緊跟著回來。 　　馮青山回到家裡，直接去了書房。而馮麗發現，母親和二妹三妹的神色不對。 　　她把母親和兩個妹妹拉進自己的臥室問道：“媽，出了什麼事了？” 　　劉玉華還沒開口，馮雪倒是先把今天去趙德明那裡的情況說了一遍。 　　馮麗勸說道：“看來這個弟弟還挺有才的，遺傳了馮家的藝術細胞。可是他越有才，以後就會離我們越遠。媽，我知道德明是您的親兒子。可是德明跟您不親，況且家裡還有馮莫呢！您也要顧及一下他的感受吧？就當我們有個遠房親戚也是不錯的。過年過節去看看，他有什麼事能幫的盡量幫幫他，也算是問心無愧了。” 　　馮麗說的簡單，可要是這事放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樣了。 　　也許前世是趙德明讓家裡人很失望，所以本來就不多親情就更淡了。 　　這一次，趙德明對他們的排斥，以及在他們麵前展現的才華，反而讓他們對趙德明更加關注了。 　　這人呀就是賤，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在乎。等到離開，對你漠不關心的時候，他們也許才會想起你。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培訓班的人也都畢業了。 　　趙德明數了數學費，這個月一共賺了100塊，在這個年代絕對是高工資了。 　　他先給院長婆婆買了一件新衣服，上輩子她過世的早，自己也沒好好孝敬她。現在自己賺了錢，第一件事就是給她買一件衣服。 　　院長婆婆也是很關心趙德明的，今天是查高考成績的日子。 　　這年頭領高考成績，學校會給一張類似工資條的東西。 　　趙德明拿著成績單，蹦蹦跳跳的來到院長婆婆麵前。 　　“怎麼樣？考了多少分？”院長婆婆盯著他看到。 　　1979年高考實行的是全國統一招生考試，報考文科院校考試科目有語文，數學，政治，歷史，地理，英語，滿分總分是510分。 　　趙德明英語數學歷史地理幾乎是滿分，隻有政治和語文差一點，因為不同年代對一些知識的理解是不一樣的。 　　最後趙德明總成績是502分，其實趙德明看到這個成績都傻眼了，而內心裡的趙德芳得意的說道：“哈哈哈哈哈哈，哥們兒我厲害吧！” 　　而內心裡的趙德明無奈的說道：“服了！你厲害！” 　　趙德明把成績單交到院長婆婆手裡，說道：“您看仔細了，別太激動！” 　　院長婆婆看趙德明的那張笑臉，就知道這小子考的不錯。 　　她笑著打開成績單，上麵的成績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想過趙德明可能會發揮的不錯，但是沒想到他能考的這麼好。 　　估計怎了狀元也就是如此了吧！ 　　院長婆婆的手激動的有些顫抖了，她露出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就你這成績，別說上海交大了，去清華北大都沒問題。這回妥了，妥了！”院長婆婆興奮的說道。 　　“我不想去京城，我隻想留在上海。這裡有我的童年，有我的回憶，最重要的是有孤兒院，有您！”趙德明說道。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以後好好學習。早點成家立業，不用管我這個老太太。”院長婆婆說道。 　　趙德明從包裡拿出一件襯衫說道：“今天為了慶祝我考了好成績，所以我特意為您買了一件襯衫，找書苑 ｗｗw.zｈaoshｕyuan.com 您拿回去試試。” 　　院長婆婆接過襯衫說道：“你這孩子，給我花什麼錢？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把它退了吧！” 　　“不行，這是我對您的一份孝心。以後我回來的很少了，在您身邊盡孝的機會不多。您就收下吧！”院長婆婆很是欣慰，她收好襯衫。 　　今天馮莫也來學校取成績單，劉玉華和馮靜馮雪跟著一起來的。 　　馮莫一臉愁容的從學校裡出來，他把成績單交給了劉玉華說道：“媽，我這回沒考好。” 　　劉玉華接過成績單一看，347分。她感覺這回兒子考大學沒戲了，隻能來年繼續努力吧。 　　馮靜馮雪看到成績單也是直皺眉頭，她們雖然是參加藝考，但是成績也沒他這麼差呀！ 　　馮雪心說：看來有些東西，就算後天培養也是培養不出來的。還得看遺傳！ 　　出了門，不遠處就看見趙德明跟院長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劉玉華快走幾步，來到趙德明和院長麵前。馮雪馮靜也跟著過來了，隻有馮莫猶猶豫豫的站在原地。 　　劉玉華問道：“德明，你成績怎麼樣？過了350了？” 　　趙德明一聽，內心的趙德芳喊道：“看不起誰呢！” 　　趙德明懶的跟他們白扯，直接把成績單展開給他們看。 　　當劉玉華看到502的總成績時，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看了趙德明，又看了看成績單。生怕趙德明拿錯了，拿的是別人的成績單。 　　而偷偷過來看趙德明成績的馮莫，內心卻是破防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