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馮莫回到家裡就悶悶不樂，劉玉華安慰了一下也沒再說什麼。 　　馮莫還是不敢相信，趙德明竟然考了那麼高的分數。母親不是說趙德明的成績一般嗎？ 　　結果人家考了502，這叫成績一般？ 　　馮莫心說：不行，我要復讀。明年必須考上大學，我哪裡比他差了？都是這些年跟著母親受苦，把學習給耽誤了，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而回到家裡的馮靜跟著馮雪去了她的屋子，馮雪說道：“這德明考了那麼高的分，很有可能會成為文科狀元的。” 　　“剛才忘了問他報了什麼專業了，不過他要是去你們音樂學院絕對沒問題。”馮靜說道。 　　“姐，文科高考狀元去音樂學院？可能嗎？估計肯定會是去交大了，甚至直接去京城讀清北呢！這回爸媽想把弟弟接過來肯定沒戲。”馮雪說道。 　　而在馮青山的書房裡，劉玉華還沒開口，馮青山先問道：“小莫這回考了多少分？” 　　“347，我看這回能考上大學機會渺茫。去年的分數線是350，今年肯定不會比去年低的。”劉玉華說道。 　　“那小莫怎麼想的？是復讀明年再考，還是打算工作？”馮青山問道。 　　“我還沒有問他呢！倒是德明，他的前途我們……”劉玉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馮青山打斷了。 　　馮青山不耐煩的說道：“他什麼時候過來求我們再說，想復讀也好，想工作也罷，我到時候都會安排的。” 　　劉玉華聽完丈夫的話，無奈的說道：“德明他考了502，很有可能是今年文科高考狀元。” 　　“什麼？他考了多少？”馮青山不可置信的問道。 　　“考了502，很有可能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劉玉華又說了一遍。 　　馮青山聽到這個消息愣住了，如果德明真的考了這麼高的分數，那他更不可能來求自己了。 　　劉玉華見丈夫聽到這個消息後明顯泄了氣，她安慰道：“這是好事，總比要復讀托人找工作的好。我也想開了，他有出息就好。以後真有事，我們再想辦法幫他。” 　　劉玉華離開書房，去了馮晨和馮玉倆人的書房。兩個小家夥正在寫暑假作業，見母親進來，馮玉問道：“媽媽，大哥考了多少分呀？” 　　“對呀，我也想知道。”馮晨說道。 　　“你們馮莫哥哥考的不好，你們倆在他麵前不要提這件事兒知道嗎？”劉玉華說道。 　　兩個小家夥點點頭，馮玉又問道：“媽，那個德明哥哥他考了多少分呀？” 　　馮玉對於前幾個月來家裡的趙德明印象很深，而且聽媽媽說他是自己的親哥哥，所以今天也想問問德明哥到底考了多少。 　　聽小女兒問到這裡，劉玉華驕傲的說道：“你們倆好好學習，你們的德明哥可是考502的好成績。全上海就沒有超過他的！” 　　“媽，德明哥學習這麼厲害？他什麼時候能來家裡住呀？這樣就有人輔導我們學習了。他要是回來住，讓他跟我住一個屋子好嗎？”馮晨說道。 　　劉玉華聽見小兒子如此說，剛才的開心全部揮之而去。 　　“他要去上大學，未必在上海。寫完作業去外邊玩吧！”劉玉華說完就離開了。 　　劉玉華剛出門，馮玉說道：“哥，媽媽有些不高興。是不是德明哥哥還是不想回來呀？” 　　“我怎麼沒看出來媽媽不高興呀？”馮晨問道。 　　“你呀！這輩子都看不出來別人的心情！”馮玉不屑的看著馮晨說道。 　　馮晨，男孩永遠不會猜女人的心思。 　　成績出來了，趙德明的成績果然成了全上海的文科狀元。原本歷史上的文科狀元孫海東成了第二名，倆人之間隻差一分。 　　馮青山拿到報紙就看見了兒子的名字，他內心裡既高興又難受。 　　高興的是自己的兒子學習竟然如此的好，真是給馮家爭臉。可是兒子的成績這麼好，他更沒有什麼事能求到他了。他感覺自己這個父親很沒有存在感。 　　而同樣那些報紙看的還有院長婆婆，她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孤兒院也是頭一次培養出一個高考狀元來，她把這段報道用剪子剪了下來。打算保存好，留到以後慢慢看。 　　就在這時，她辦公室的電話響了。 　　“喂，誰呀？” 　　“我是傳達室老王，有趙德明的一封掛號信。我已經替他簽字了，您過來拿嗎？” 　　“知道了！” 　　院長婆婆掛了電話，下樓去傳達室取信。 　　老王把掛號信遞給院長，院長婆婆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交大的錄取通知書。 　　她立馬拿著信，直接去了趙德明的別墅。一進門就聽見趙德明正在院子裡給花澆水。 　　趙德明一見是院長婆婆，立馬扔下水壺走過來問道：“院長婆婆您怎麼來了？” 　　“德明，你的錄取通知書。”院長婆婆笑著舉著手裡的掛號信說道。 　　趙德明高興的接過掛號信，上麵印著上海交大的字樣。他立馬把信拆開，掏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上海交通大學錄取通知書。 　　下麵寫著趙德明名字，和被錄取的專業。 　　但是自己並沒有被國際貿易專業錄取，其實無論是趙德明還是趙德芳，他們兩個靈魂都是懵逼的。 　　因為國際貿易專業要到1983年才開設呢，所以趙德明這才被法學院錄取了。 　　趙德明心說：什麼鬼？讓我去學法律，這年頭還有給人改專業的？ 　　院長婆婆見趙德明的臉色變了，焦急的問道：“怎麼了德明？” 　　“我記得我報的國際貿易專業，怎麼被法學院錄取了？”趙德明說道。 　　“你是不是記錯了？我記得你報的是貿易專業，沒有國際兩個字。要不要我帶你去學校問問。”院長婆婆問道。 　　“沒事，我自己去問吧！反正有學上就行。”趙德明說道。 　　“那行，去學校問的時候好好說話，可別為了這個鬧脾氣。”院長婆婆說道。 　　“知道了！” 　　第二天，趙德明就直接去了位於徐家匯的交通大學。 　　內心的兩個靈魂，無論是趙德明還是趙德芳，都沒有來過交通大學。 　　映入眼簾的是上海交大的標誌性建築，一個紅色的廟門。 　　對，當地人都叫它廟門，兩邊有兩個石獅子。 　　可惜這年頭對於文物保護的意識不強，很多地方都有破損卻無人修繕。 　　拿著錄取通知書，趙德明來到梧桐大道旁的一棟維多利亞式的建築，上麵還能看見以前的名字，《南洋公學中院》。 　　79年的上海交大讓趙德明十分失望，感覺破破爛爛的。 　　主要還是這年頭沒那麼多錢修繕學校建築，所以學校顯的破爛很正常。找書苑 www．ｚhaoshｕｙｕan.cｏm 　　敲開辦公室的門，一個中年婦女問道：“這位同學，你是誰？有事嗎？” 　　趙德明說道：“你好老師，我叫趙德明。我是過來問問，我明明報的是貿易專業，可是我卻被法學院錄取了。我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順便問問能不能改一下專業。” 　　“你就是今年的文科狀元？沒想到你這麼早就來了。趕緊坐吧！我姓鐘，你可以叫我鐘老師。” 　　“鐘老師您好！”趙德明打過招呼直接坐下。 　　鐘老師說道：“今年的貿易專業，由於特殊原因暫時不招生了。所以先讓法學院將你錄取進來，至於你有什麼想法可以提的。學校也允許你轉其他專業。” 　　趙德明在內心中和趙德芳說道：“我靠，還有這好事？看來考高分就是有優待呀！” 　　“那是！這回一定要選一個女生多的專業！”趙德芳說道。 　　趙德明對鐘老師說道：“鐘老師，學校有英語專業嗎？我想選英文專業。” 　　“今年剛好設立英語專業，我想應該沒問題的。”鐘老師說道。 　　“那就麻煩你跟學校說一聲，我想選擇英語專業。”趙德明說道。 　　出了學校，趙德明沒想到，換個專業竟然這麼容易。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1979年，上海交大設立科技外語係，開始招收英語專業本科生。 　　之前教的都是俄語，英語專業剛開，招的人比較少而已。 　　另外文科狀元的身份給他加持，所以學校好說話。要換個普通人試試，愛學不學，誰搭理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