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河等人一路上晝伏夜出,隻走小路,姐妹二人照顧著受傷的肖父肖母。 令張星河萬般無奈的是,自從清璿離去後,肖清夢一直冷落自己,每天對自己視而不見。肖清璿也不與自己搭話。 肖清夢很矛盾,自己身為姐姐,從小一直照顧妹妹,從來不爭不搶,望著在月光下探路自說自話的張星河,心中還是那麼喜歡,隻是在親情和愛情之間,自己難以抉擇,想著負氣離開的妹妹,寂靜的夜無聲的嘆息,一滴眼淚順著俏臉翻滾滑落在地上,微不可聞。 月孤明,風又起,杏花稀。 肖清璿見到張星河,就很是開心,那種發自內心深處的開心,尤其那晚,自己與戰無極對戰時,挺身而出的正是自己夢中的張星河,又想到那夜抱在一起的兩人,隻是不明白從小什麼都讓給自己的姐姐,為什麼要把他搶走。 邊塞城中。 “拜見衡王殿下!”一個身姿挺拔目光炯炯的銀袍將軍緩緩施禮道。 “賢婿無需多禮!我來是看看曦薇。”衡王目光柔和的看向這位萬人敬仰的邊疆戰神大將軍李漢光。 “曦薇她被我葬在了她娘墓旁。”李漢光眼中含淚,白發人送黑發人,心中淒苦。 “我也好多年沒來探望小慧了。這兩個孩子都是苦命。”衡王深深嘆息。 二人來到向陽花開的山腳下,一座舊墳腳下一抔新土。 “小慧,父親對不起你!我沒保護好曦薇這丫頭,讓你二人陰間相見,我有罪,為什麼不讓我替她去死,她還那麼小啊……”說至此處,衡王竟真如晚年喪子風燭殘年的老人一般無二。 眾人在墓前待了許久,方才緩緩回到城中。 “漢光,當出小慧走時我就勸你續弦,如今又讓你喪失了這僅存的血脈,你再考慮一下吧,為你李家保留香火,不然我這老頭子怕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嶽父大人休要再提此事。我與小慧之情天地可鑒,曾經滄海難為水。” “罷了罷了,你這性子我也勸說不動,隻是可惜,我未能手刃殺害曦薇的畜生,這是我餘生的另一大遺憾!” “什麼?殺害曦薇的兇手被人劫走?”李漢光不怒自威,手掌重重一拍,麵前案牘化作齏粉。 “我府中500死士誓死抵抗,卻還讓他被黨羽劫走!”衡王搖頭嘆息,深深無奈,“老了,不中用了。” 李漢光聞言喚人來,飛鴿傳書稟明聖上,我李漢光戍邊半生,無愧於天朝,如今獨女客死他鄉,還望聖上能憐我沒有功勞尚有苦勞,緝拿兇手,此仇不消,愧對愛女,吾心難平。 鳳來閣,張星河鬼鬼祟祟從側門的帶著眾人來到別院,此處一般隻與客人居住,鮮有人來。巡邏之人剛要發聲詢問,被張星河製止。巡邏之人到是見怪不怪,畢竟這少爺這事從小到大沒少乾。 “伯父伯母勿怪小子失禮,人多眼雜,我鳳來閣雖然安全,但也不得不防,所以才如此。”張星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請客上門,卻又半夜走這側門。 “無妨!非常時期,倒是我等叨擾了!”肖戰博說道。 將幾人安頓下,張星河來尋家中老頭子。 出奇的是,這次張閣主竟沒有出手,隻道是回來了便好。 張星河看四下無人,又道將五龍嶼主一家帶回。 張父佯怒道:“你這小子,是要陷鳳來閣於死地嗎?那丘氏山莊,五龍嶼下場你沒看到?現在這群人為了拂衣令已經瘋魔了!” 張星河嬉皮笑臉的道:“爹,你就別跟我裝了,那晚衡王府我可都看見了,要不是你,我可都交代在那了。” 張閣主也不肯定也不否定,隻是冷哼一聲,詢問張星河具體後,隻道待他們傷好後趕緊離開,又囑咐莫讓生人靠近別院,隻派遣兩個丫鬟好生照拂,與外界斷開聯係。 張星河連連稱是。 “走吧,帶我去,鳳來閣不能失了禮數!”張閣主又是一聲冷哼。 張星河灰溜溜的帶著家裡老頭子,來到別院。 張二河一番客套。肖戰博夫婦直言此番打攪不會太長,等眾人傷好便會離開。肖家兩姐妹怕失了禮數,換上了女兒裝。一個一襲白衣,溫婉如玉,似出水芙蓉嬌嫩卻不艷俗,又似出塵仙子,美得不可方物,不容褻瀆;一個一身青衫,英姿颯爽,如深冬寒梅傲立雪中。 二女皆是上前施禮,又表達了救命之恩。 張二河看著二女,似公公看向兒媳滿臉笑容,又給你張星河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直道:“這鳳來閣今天才算是有鳳來儀!還是兩隻!哈哈哈!” 張二河的話,倒是引得二女臉色緋紅。 回去路上張二河神秘兮兮道:“兒子,你相中哪個了?該說不說,肖戰博這倆姑娘長得是真俊啊,我看倆都不錯,咱家也不是沒那條件,要不倆都娶了?” 張星河一臉黑線,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麵對自己這便宜老爹,從來沒這麼無語過。又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爹,你鞋拔子呢?” 張二河心中一凜,眼珠子骨碌一轉,道:“什麼鞋拔子?你爹這身子骨什麼時候用過鞋拔子?” 張星河沖進老爹臥房,卻是未見鞋拔子,暗自嘀咕“明明見過這老頭子床前掛著個鞋拔子來著?難道是我真的記錯了?”思來想去,最後騎著自己的被子沉沉睡去,倒是好久沒有睡的這麼安穩舒服了。 “陛下,李大將軍那邊來信了!” “這老狐貍還真是不安生啊,這李漢光為我天朝戍邊二十載,有他在邊境放才能相安無事,這事必須好生處理才是,可我到哪給他去找這五龍嶼主?大海撈針嗎?真是讓人頭疼啊……”年輕的小皇帝說罷揉了揉腦袋。 “陛下,你說這李漢光見過五龍嶼主嗎?”白發大太監試探性的問道。 “嗯?你才是老狐貍啊,哈哈哈,一語驚醒夢中人啊。你是說?”小皇帝如醍醐灌頂,大笑道。 大太監點點頭,又道“不過戲要做足,衡王的眼睛可不是那麼好騙的,這次折損這麼大,想必這隻是個開始,別弄巧成拙才是。” “李總管說得有理,此事隻能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先發通緝令至各州府,提供線索者賞金百兩,捉住肖戰博者賞金千兩,封侯拜相還是功法美人任選。” 衡王府。 “你說,到底是誰走漏的風聲呢?這拂衣令又應該在哪呢?”老人像是在自言自語,隻是昏暗的燭光下還有個有黑影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