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謝大帥、謝二蕭、謝三少。   謝二蕭消失的那天,就是三少爺開始學劍的日子,一晃十多年,如白瀑飛濺。   這枯骨真的是蕭哥?他的劍又去哪了?   但,這枯骨,卻有些奇怪?他的背部挺得過直,手又伸得太長。一個中毒而死的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三少爺低頭側身用餘光掃過林秉元。林公子並不在三少爺身邊,他走向墓室的中心,怕是剛才隻顧得上乾坤天機棍的事情,而現在他要再看看這室中的存放的寶貝。   三少爺趁機半蹲下去,用劍鞘一扯枯骨衣後,一絲絹緩緩露出,他抖了抖絲絹,見這絹上畫得是一套劍術,一共十四劍,名曰武將十四斬。其中前十三劍,均與謝家劍法相同。   這就是第十四劍?!   房間,亮了。   林秉元,走到了房子的中間,這中間有一個大油盤,四條油路通向屋頂的油燈。油盤遇火一下子就躥亮了房間,火苗攢動,寒光四射。   寒光?對,就是寒光,滿墻的兵器散發出的寒光。一排排,一件件都全是絕佳的殺人兇器,它們僅僅躺在那裡,就足以勾起強者的欲望,震碎弱者的膽魂。能放在這裡的兵器必屬精品,而極致的兵器定然兇光畢露。   寒光讓三少爺收了絲絹,林秉元的暗笑使得三少爺轉動身行。此刻,林公子又拿起了乾坤天機棍,直直的沖著謝三少,顯然他換好了暗器。   “謝峰”   “林公子”   “我還有幾件事想請教。”   “林公子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有話請講。”   “家父常常教導我,你越是占理的時候就越要客氣。”這個理就是他手中的天機棍。“謝蕭蕭的劍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   林秉元將這個問題問的很深,其中已暗含了林秉元的諸多猜測,不管三少爺說什麼,隻要他一開口,就默認了很多,比如說謝家早早就來過此地。若不說,即是掩飾,一個墓中死人的佩劍,是不可能飛到京城去的。   “也許這裡還有第三個人,也許是後麵家父來過。”   林公子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於是笑道:“三少爺還是敢說,你謝二哥消失之後,烈王就開始嚴查盜洞,連我們林家的路都被堵死了,你謝家是怎麼拿回的寶劍?”   “我雖然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但我卻知道林公子是在明知故問。”   “謝公子,這並不是明知故問,這是顯而易見,勾結鬼靈,才有機會來此。”   “所以?”   “所以,你們謝家早就出賣了京城。”   “林公子推斷的似乎天衣無縫,隻是差了一點。”   “差了哪一點?”   “自然是劉家哪一點。”   “不錯。”林秉元拿著天機棍笑道:“你說下去。”   “林公子剛才打開二層通道的時候,故意用身體當了一下。可我還是看到了墻上的機關,它應該叫做‘扳指斷腕鎖’。”   林秉元眉頭一皺:“果然是謝家少爺,不過要想打開‘扳指斷腕鎖’也不難,就得將右手五指扣在它五個凸起之上,用力一拉即可。”   “對林少爺自然不難,隻是這每個凸起上都暗藏一小球,每個小球上有六鐘變化,若這凸起的小球對錯了,一拉,斷腕!”   “真有這麼厲害?”林秉元笑道。   謝三少繼續說道:“而這通往二層的門,又隻能從一層開啟。”   “所以?”   “所以,怕是沒有你們林家,是萬萬進步了這二層的。我們謝家如果真是要下二層,也得經你林家同意。”   “看來,我,真得殺你,你,知道的,太多了。”林秉元一字一句咬牙說道。   “用什麼?”   “自然是我手中的天機棍。”   “用它?”三少爺笑道。   “笑?這棍能不能殺你?”   “能。隻不過林公子,可知正對門的枯骨,是因何而死?”   林秉元接著燈光,向枯骨冷眼瞧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暗道:“我一向冷靜,為什麼遇到他就變得莽撞了起來,怕是進門時燈光昏暗,眼中隻有乾坤天機棍,像占一份先機,卻沒看到這枯骨身上也沾滿了貂毛。”他不禁往自己身上又瞟了幾眼“幸虧沒有沾到,不然我已是個死人。”   “當時蕭哥,用的是劍七,移花接玉。而這大門又是進風之地。所以這棍中暗器,才多半打到了他自己身上。”謝三少指著枯骨說道。   “所以,謝公子一直站在門口。看來一進門,你就看好了地利。”   “的確如此。”   林秉元將乾坤天機棍狠狠摔到地上,道:“不過,這種自殺得廢物也配稱的上第一?”   “林公子,有什麼武器能殺盡天下高手?”   “嗯...”林秉元眼神一轉又將這乾坤天機棍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再次放到枯骨手中,之後大步流星走出“師”房。他的手是空的,但心裡全被這兩屋子的財寶與兵器裝的滿滿當當。   林秉元道:“想必這‘剝’的房間便是出路。”   三少爺道:“不錯,‘剝’的綜卦是‘復’,返初復始。隻是這門?”   “還由我開!”林秉元走到門前,臉色卻是一沉,轉臉笑道“我會不會開得有點多了,謝公子要不您來試試。”   “倒也無妨”謝三少笑著走了過來。   “謝公子,你一個很特別的優點。”   “怕也是最致命的缺點。”   “不錯,你太過仁義。若換了別人,我怕已經死過幾次。”   “那我不也一起死了。”謝三少接著說道:“我隻是還分不清,你我是敵是友。若我錯殺了一個朋友豈不可惜?所以,這與仁義無關。”   “這有什麼分不清的?現在我們還算是朋友。”   “不錯,若是咱們出了這道門之後,分起寶藏來便是死敵。”   “妙極!我們真是有點惺惺相惜。”   “讓林公子見笑了。”謝三少眉頭一緊:“隻是這門......”   林秉元說道:“這門與其他兩道有兩點不同,這門是從中間分向左右的,而且薄了很多。”   “門變輕了,開關起來就會十分迅速,裡麵得機關也就更難躲掉。”   林秉元道:“這門應該難不倒謝公子吧。”   “確實不難,隻是這門上的九轉觀音露卻很棘手。”   “謝公子,這蓮花鎖竟有所不同?”   謝三少笑道:“林公子曉得乾坤天機棍、扳指斷腕鎖卻不曉得九轉觀音露?咱們這墓裡爬出來的蛆,竟然會沒見過屍體?”   林秉元道:“見過是見過,不過這鎖實在是有些棘手。普通的蓮花鎖是雙向的,門內外對稱的兩朵蓮花,隻要擰動一邊蓮花,門就開了。”   林秉元接著說道:“而這九轉觀音露,雖然與普通荷花鎖有八分相似。卻是單向開鎖,他背麵沒有蓮花圖案。這鎖隻開三次,一旦打開,即刻射出九九八十一顆鐵蓮子。射完之後,蓮花自動回轉,門也隨之關閉。”   謝三少道:“第一次射出的蓮子是黃銅色。之後,回填上青銅色蓮子,最後則是黑色。你看這荷花裡已是青銅蓮子,我看還是留點次數給別人,咱們原路返回如何?”   “謝公子,實不相瞞,我們下來的通道也隻有一條?”   謝三少道:“所以,二層隻能走三次?”   林秉元道:“對,隻走三次。”   “那林公子說剛才看見的柳、紅兩位小姐也被人壓了下來?”   “哦?我似乎是記錯了方向。”   “想從林公子這裡把事弄清楚,真得要點功夫。那這鎖,開!”謝三少後退一步,用劍鞘在這九轉蓮花鎖上一轉,青銅的色蓮子射了出來,一次九轉、一轉九顆。   門分兩扇,開向兩邊,中間的蓮花與底托仍留在原地。   惡臭!奔湧而出。這是大量的屍體的積氣。   門開之後,隻有九轉。   這九轉之間,青銅的色蓮子依次飛出,門外頓時炸裂開來。原來在每顆青銅蓮子之內竟暗藏火藥,而火藥又炸開蓮子,碎屑橫飛。隻是蓮子碎屑在他們身後爆開,他們卻安然無恙。他們是老狐貍,知道靠近門口貼著墻外站,那裡是九轉觀音露飛射的盲區。   有些時候,越近反而越安全。   在這四轉與第五轉之間,門,開展了。隻是,林秉元、謝三少還在門外的左右兩邊,一動不動。   有些事情,越是關鍵,就越得沉得住氣。   這兩隻墓裡的老狐貍,不等到十拿九穩,就隻能再等!   又過了一轉,空氣進入房內,點燃了四周的白磷,白磷又燃爆了惡臭。   轟——   整個墓地的二層都在顫抖,接著是箭,房間裡飛出來的暗箭,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幸好,他們沒沖進門。   幸好,他們站在了門的左右。   他們雙方挑眉一笑,狡黠相顧,無需多言。   隻因這一瞬的燃爆,已將一切看清。   這屋裡就是一個大蜂房,四壁是滿是蜂窩狀的孔,這是諸葛孔,每個孔裡都藏有一把諸葛連弩。而這蜂房地下除兩邊門口處有一尺寬的石階外,其它地方是沒有路的。有的隻是深坑,深坑裡麵是粘稠的強酸,仿佛是流動的蜂蜜。   但,這“蜂房”的上麵,卻掛著一排排的屍體!這就是惡臭之所在。   這一排排死屍,插著密密麻麻的暗箭,晃作一團,儼然就是座空中屍山,飄蕩眼前。但他們卻已看清,這些屍體全都掛在七條麻繩上麵。這麻繩是從對麵墻壁的龍頭上係到這邊,高懸於門上,離房頂不足半米。   所以,要過這“蜂房”,就得跨過這屍山。   隻不過,謝三少與林秉元在意的不是這屍山,是對麵的門鎖,一把普通的雙向蓮花鎖。   所以,過了這屍山,就等於出了這“蜂房”。   第七轉,門關了一半,房間裡的白磷也開始熄滅。   箭雨停了,蓮花的彈珠卻還在。   人已不在。   他們化作了兩條黑影,竄入了“蜂房”。隻是在這門口,卻有寒光交匯。一閃之後,又個分列左右。   門已關閉,“蜂房”已黑,他們已成了死敵。   這是完全的黑,更不得呼氣。二人隻一踏石臺,便引來八方的箭氣。   刀光、劍影與暗箭相匯出絕妙的聲響,卻稍有一些雜音。這雜音是林秉元的袖箭!   他可是要在黑暗之中射死謝三少?   不,他隻是射斷了離三少爺最近的三條麻繩。   麻繩裂開,屍體紛紛墜入強酸之中,滋滋的聲音在黑暗中擴散,與之相伴的是惡臭,難聞的惡臭,臭到鉆心。   當然,謝三少也不妨多讓。   林秉元也聽到了三發袖箭的聲音,也聞到了另一波的惡臭。但,此刻他已蹲在中間的繩上,隻是還未站穩,麻繩又是一沉,顯然三少爺也蹲了上來。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林秉元三步並作兩步,在麻繩上蹲走了起來。   一步、兩步、三步。   這裡是掛屍體最密的地方。   “謝峰啊謝峰,我送你一程!”林秉元一低頭雙手後仰,一串串袖箭飛出。   這裡沒有空氣,所以很黑。   這裡沒有空氣,所有要快。   在這不足半米的繩索上,又黑又快的走著,豈能躲得過這暗劍。   而這裡,又是林秉元特地看準位置。下麵屍體密布,隻要三少爺想躲,就得翻身下索,而這難免會被這屍身上插滿的暗箭所傷。若一個人想要鉆入刺蝟群中,豈不也會變成刺蝟?   “噗通”一聲,一股臭氣升了上來。   這便是,棋高一著。   你在我之後就已輸了地利,又沒看清這屍山的變化,本就該死!   隻是,麻繩又是一沉!   “這怎麼可能?三少爺你是人是鬼?”林秉元心中一晃,連忙又跑出三步,不過他隻慌亂了三步,在第八步的時候,他就已經完全調整好了一切。   他,反身一劍,順勢下砍!直接斬斷麻繩,之後再用左手一拉斷繩,直接落到門前石臺。   八方的箭氣,又將襲來。   不過,他的左手已擰動蓮花,門露出了一條縫隙。暴風驟雨未至,他已躺身溜了出了大門。   之後,他又反扣住門外的蓮花,將它擰回,死死的扣在了“剝”卦上麵,這露出一道縫,一下子被大門死死砸住。   林秉元緊緊靠住石門,黑暗中一分又一分的過去,他的呼吸一分比一分從容,手反而越扣越緊,笑得也更甜。   一個人若是無法呼吸,那必定會死。   而死人,是不可能帶走這墓中財物的,這成堆的金銀,就是一座城,一座繁城;那滿屋的利器,能組一隻軍,無堅不摧。試問有了這兩樣,天下會是誰的呢?。   林秉元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別人,隻有我。我的,全是我的!”   隻是,我還得把繩子接上,才方便進出。   隻怕,這謝峰還沒死透。既然他能耐不小,就不如讓他死的在透一些。   怕是過了許久,右手已漸漸麻木、冰涼,林秉元緩緩得鬆開,再擰開火折,眼睛落到了蓮花上麵,一分一秒、一秒一分,這蓮花果然一動不動!   “這就對了,但凡他有點力氣,怎麼可能不來扣動蓮花,要知道死亡比任何事物都要可怕。”   又過了一會,林秉元似乎覺得有些失落,暗道:“看來謝峰是真的死了,是被憋死的?也許是被淹死的,但絕對不可能被射死。這麼厲害的人,不知道哪種死法,陪的上他謝峰。天底下也隻有本少爺,才殺的死他。但本少爺,就是有袖箭殺死的他。”   “我說是,就是。”想到這裡,林秉元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激動,他擰動了蓮花。但,他又冷靜了下來,緩緩的將門開了條縫。他看了又看,這縫中果然沒有伸出手或者頭來。於是他,猛的一扣,笑道:“謝公子?謝峰!”   他一步躍入房門,卻踩到了機關,暗箭如風一般湧出。幸虧這一腳,踏得並不實在,他屁股一沉,向後一蹲,接一個翻滾,滾出了屋外。   謝峰果然死了。   待這驟雨一停,林秉元又擰開了蓮花,掏出了早就準備好得麻繩,在門外將手一甩,麻繩掛住對麵。又一個空翻,自己的雙腿溝在龍頭上麵隻不過,兩頭一緊,這新麻繩結結實實的搭了上去。   此刻,“蜂房”又被白磷點亮,林秉元翻身退到門外。   但他還是不甘,他想親眼證明:他,林秉元,殺死了謝三少。於是喊道:“謝公子、謝公子?”   這屋裡空空,麻繩在蕩蕩。   像謝三少這樣的人物,死之前為什麼沒有半點響聲?就算是憋死,也應該是驚天動地、暴風驟雨。   謝三少,啊,謝三少。你死在了哪裡?   他正要離去,卻見一抹白絲,它本是三少爺外衣上的一角。   “原來你在這裡!”林秉元瞪大了眼睛看了又看,這次他的嘴巴再也合不攏了。“原來死在了坑中,原來是被淹死的!我就說嘛,這等的英雄怎麼連半個屁都放不出來!現在,我終於可以放心了,這是一個好故事比我講過的任何一個故事都要精彩!”   我那一劍假刺真斬,豈非絕美?   隻這一劍,就能值半個城的價錢。   “不過這黑、紅三人”林秉元臉色又沉了下來“他們壓著柳青青走的不是這條路,但萬一呢?萬一被他們發現......綠屍棺已死,若再把紅、黑做掉,這財富不就真真裝在了我的兜中。”   穩,太穩了,百分之一百的穩。   林秉元走出石門,門後是一幽長的墓道,兩側墻壁上雕刻著武王以及其大軍一生南征北戰的場景,氣象恢弘。但林秉元顧不上這些,這壁畫他拿不走,就是一文不值。這麼優秀的他,怎會可能在此多花出一秒的心思。所以,他隻是匆匆幾步就到了墓道盡頭。   墓道的盡頭,自然是墓室。   這墓室門口是兩隻大象,白玉雕成。隻是它們非但不可愛,而且很兇惡。其守護的墓門是由鑄鐵製成,四壁已經灌了鐵水,從這裡是萬萬進不去的。   “既然來到這裡,不妨我進去看看。”想到這裡,林秉元將手伸入兜中,臉上忽的一變“怎麼武王印不見了?該死,怕是掉進深坑裡了?”   他上下摸了半天,越摸臉色越白,“我不是將整個三層的財寶都掉進了強酸之中。哎,都怪謝峰,若不是他,我該再小心一些。”   而現在看來,隻能先活下去了。   林秉元繞著白象轉了兩圈,見這白象背部比其他地方要白亮很多,不禁一笑。他飛身踩上象背,繼而向上一躍。右手一探,果然有一活動擋板,左手一拉,便探入了盜洞之中。   “這二層盜洞原來在這裡,我得把他蓋好。”林秉元,又規規矩矩擺回擋板,這才爬出了盜洞。   盜洞之外是武山內部的溶洞。這裡原本有條地下河流,現在卻早已枯竭,才留下了這巨大的溶洞。不過,本應是漆黑一片的這裡,一堆火焰出現在了前方。   林秉元悄悄地摸了過去。   “二哥,這武城乾完之後,咱們兄弟如何?”   “斬兄,你自然是當上了城主,而我早已厭倦這種生活”陰毒王看著火焰,黯然說道:“若非烈王不肯放我,也不至如此。秋風困不住,歸家的大雁。”   “哥,隻要斬某坐上了位子,絕對送您一筆大的。隻怕我......”   “你怎麼了,這武城還有誰跟你搶?他們定好了,待事成之後,武城就歸給了林家。那鬼太子自然不會插手,林公子也看不上這裡。你碼頭都拜好了,別想這麼多了。再說這一折騰,武城還不一定是個香餑餑。”陰毒王自顧自的挑著火堆,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確實如此,事成之後,武城自是你們兄弟說了算的。”林秉元稍微收拾了一翻,站了出來。   許諾?許諾要是值錢,那自然是最好的事情,這至少證明他林家的唾沫就是真金白銀。   “林公子。”   陰毒王、不再斬站了起來,前者一臉的猜疑,後者臉上寫滿了馬屁。   “我過來轉轉,有人來過嗎?”   “紅姑娘和大頭鬼剛帶著人過去,林少您放心,這通往武山的必經之路,我們哥倆一直在這。”   “好,很好。”林秉元說完就走了過去。   他們沒有見到謝三少,他自不必提,多一句難免會漏了寶藏的秘密。   他們提到的紅骷髏與大頭鬼,他正要去,他要想個辦法除掉他們,這個墓穴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況一層還有的房間沒有搬空。   至於陰毒王跟不再斬,他們既有所圖,就是他家的狗,而對付狗隻要用好兩樣東西,鐵鏈還有骨頭。   陰毒王見林秉元閃身離去,臉色變得更加陰沉,暗道:“這林公子一向以謙謙君子自居,這回怎麼走的如此匆匆,隻怕是另有玄機。不過,應與我二人無關,我這要金盆洗手的人還是少管閑事為妙。”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不再斬,不再斬低著頭,紅著臉,似乎還沉浸在剛才林公子的許諾之中。   是呀,若一個人想要一頂帽子,戴在頭上。他就不能再看向天空,否則一陣風之後,帽子便飛去了別人那裡,隻能像不再斬這樣,低著頭。隻要低著頭,當好狗就行了。   溶洞的盡頭,是出口。說是出口,其實就是個很大的盜洞。林秉元在武山就是從這裡下來的。隻不過當時他從溶洞那裡走去了一層。   “謝三少啊,謝三少,你要是在天有靈,就好好的看住那些寶藏吧。”林公子又轉念一想:“還得是烈王,過了這麼多年這些財寶還在。日後武城歸了林家,武山也勢必要一起拿到手中,隻是鬼靈王那邊......得想個辦法盡快把它們運走。”   “姐姐,你現在可真的是紅透了。”   林秉元被這聲音打碎了腳步,他貼著巨石趴了上去。他的前方有一盞油燈,燈旁邊有個小鬼,戴著骷髏頭坐在牡丹紅得腿上。他手中拿著一包打開的淺紅粉末,調皮似的盯著牡丹紅。   再看牡丹紅,此刻已是眼神迷離,臉頰紅的發燙,汗珠順著鼻子一滴又一滴的落了下來。她的雙手縛在背後,前麵卻脹成了一團,這大鬼頭坐在她身上稍微一動,牡丹紅竟嬌喘起來。   “你還真像個女中豪傑,此等烈性的春毒竟能挺這麼久。不過,這也不錯,反正我也無聊,你先吸了這包,讓我再看看你到底喜不喜歡。人呀,一旦失去了理智,沖動就會決堤,牡丹姐姐你可得挺住了。”   牡丹紅瞪了一眼大頭鬼,眼神卻又迷離起來,汗已浸透衣衫,牡丹紅堅挺緊致的線條隨著喘息,慢慢扭動起來。   “賤貨,你要扭就得想個樣子”大鬼頭狠抽了牡丹紅一掌,又將這粉末伸到牡丹紅鼻下,身形晃動起來。牡丹紅隨著大頭鬼的晃動扭動著前胸。   “對,好姐姐,扭的再羞一點”大頭鬼晃的又厲害了一些。   汗一滴一滴從牡丹紅頭上低下,飛濺滴到粉末之上。她似乎是憋了口氣,但最後卻又實在難忍,她故意猛咳幾下將粉末吹飛,這才大喘了幾口。   “妙極,牡丹姐姐這法子確實高明。隻可惜還是吸進去了不少。這曼妙的身材。”大頭鬼用手一劃,牡丹紅竟如觸電一般扭動了幾下,仰麵喘了起來。   “一個人若真的很強她的欲望也一定不小,你說呢?”這大鬼頭又從腰間拿出一包粉末“一枚爆竹已被點燃,就算引信再長總是會爆。而等待與壓抑卻是最好的火藥,我就是要享受你這朵最美的煙花。”   大鬼頭說完,又要將粉末伸過去。他按下了牡丹紅的頭,不料粉末卻被柳青青一腳踢飛了出去。   “不要臉的東西,你竟假裝昏迷!”大頭鬼怪叫一聲,騎到柳青青身上,揪起衣領,狠狠的扇了幾下,又忽的停手,眼睛一轉道:“莫非你是吃了醋?先別著急,她完了就輪到了你。”   牡丹紅歪歪扭扭側倒在地上,臉緊貼著洞底,喘著粗氣,身體拚命的蜷縮成了一團。   “嘖嘖,你還真是沒媽疼的孩子,你這麼玩弄女人,不怕遭雷劈嗎?”說話之人,正是胖子劉,他手拿黑刀走了出來。   “是你?這胖子。不過,要劈也得講個先來後到吧。胖子你得先頂著。不過,你的技術確實可以。”大鬼頭厲聲譏道。   “我那頂多是調戲,入刑半年或者賠錢。你這是玩弄,按律當斬!”   大鬼頭瞥了一眼柳青青,笑道:“怎麼?你是賠錢,我卻要掉腦袋。是你比我更高貴一些,還是妓女本就下賤?”   “下賤你奶奶個球!”胖子一刀劈了過來,但這刀卻被紅骷髏擋了下來。   “胖爺看你也是個女性,就見這小鬼頭這麼糟踐人嗎?”胖子劉話狠,刀更狠,這一刀下去恨不得直接將紅骷髏劈成兩半。   但這紅骷髏哪有這容易對付,她一轉身,胖爺背部就多處一條血線。   “你個死肥豬,竟然在這恩義道德來了,隻需你家放的了火,卻讓人別人點燈!”大鬼頭又走到到牡丹紅身邊,將她又扶了起來。   隻是這次,大頭鬼剛一碰到牡丹紅,她便渾身顫抖了起來。   大頭鬼,眼睛一亮:“要來了!”   果然是要來了,隻不過來的是一抹黑煙與一把彎刀。   大頭鬼眼見躲閃不及,隻得將腦袋下壓。黑刀砍在大頭鬼頭戴的骷髏頭上,又撤了回去,這骷髏頭竟仍是完好無損。   “想搞你小爺爺?紅姐換!”大鬼頭自知鬥不過影子,便飛撲到了胖子劉身前。   胖子劉見這小鬼頭上來,早已恨得癢癢。一踢腿,將洞底砂石濺出去,又緊跟幾枚暗標,隨後提刀劈砍過去。   這小鬼倒是靈活,一個側滾閃了出去,見黑刀劈來,隻得又一個翻滾。   “對小賊,你給胖爺滾好了!”胖子劉又是一刀。   小鬼翻滾之際,突然從骷髏頭中噴出一條白線。胖子劉慌忙一閃,這白線就是牡丹紅被抓的原因。   “小賊還來這套,你這還帶水的黃瓜,太嫩了!你胖爺可不吃這套。”當時,牡丹紅中招時他就在後麵,隻是胖子劉話未說完,洞內已變得漆黑起來,原來白線打的是那盞油燈。   大頭鬼笑道:“現在輪到我了。”   胖子劉不敢大意,向頸後一摸,果然貼有一細小紅點。他暗自一笑,隨手將紅點扔了出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待聽到風聲之後,一刀劃過。   “媽的,沒人!”胖子劉暗叫不好。   可是,這後背邪風已至。胖子劉也隻得一個翻滾,滾了出去。   “滾得不錯,再給小爺多滾幾個。”大鬼頭話音未落,又是幾道白骨追了過來。   胖子劉暗道:“這還真邪了門了。”他上下一摸,竟然還有一細小紅點貼在屁股外側,他又匆忙將紅點扔了出去。   這一扔之後,隧道裡便沒了聲音,除了風聲之外。   一抹黑煙與紅骷髏還在纏鬥,洞內雖是一片漆黑,但他倆卻不懇放下招式,雙方都已箭在弦上,隻要一方示弱,便必死無疑。這是真正的纏鬥,不需要光,風在耳畔、招在心中。   隻是,這時怎會又多出一股微風,微風?微微的氣息簡直不能稱作是風。   “黑無常!”林秉元暗道:“既然都來齊了,那我也得準備一下。”   微風一來,黑煙似乎弱了不少。   “我得趕緊。”林秉元蒙上了臉急急忙忙的蹭了過去,暗道“錢呀錢呀,你長得可真好看。可惜是個王八蛋,你若不是王八蛋,怎能害的我來冒險。”   待著黑煙越來越弱,林秉元的劍也漸漸出鞘。   不對,還有一隻蚊子!這洞中怎麼可能會有蚊子?   他收起了劍,向後退了幾步。   林秉元,瞪著眼睛,雖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他張著嘴巴,幾乎要喊出聲來:“這蚊子,這蚊子是謝峰,謝三少!”他一狠心又拔出了劍,“謝峰必須死!趁黑無常還在,我得出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