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了鬼,這什麼情況,無頭的屍體自己不見了!”楊總鏢見過的市麵不少,但這頭掉了能爆炸,屍體自己會消失的事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小把戲而已。”張軟拍了怕身上的土,接著說道:“你可知他為什麼穿黑衣?” “我也正是奇怪,大白天穿黑衣的就今天都碰見了倆,一個柳青青,一個大盜謝三。” “但這倆卻不同,柳青青是為了不讓人看,所以黑衣鬥笠。而他卻是要人來看。”張軟走回桃花江畔,仔細探查起來,他先是望向江麵,之後又探頭看向橋底,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楊偏安道:“這麼說也有道理,這黑衣鬥笠雖看不見臉,卻很容易辨識。” “問題就出在這兒,往往越容易辨識的東西卻越是忽視。因為追他的時候,注意力不自覺的會放在步伐、路線、行人等其他因素上。”張軟看完桃花江畔,又走回到了細巷。 楊偏安道:“聽您這麼說來,這大盜謝三的跑步姿勢確實有點奇怪,他的上身似乎過直,手臂也幾乎不動。” 張軟道:“若是將手臂藏在衣內,托高衣服,再舉起個炸彈的話......” 楊偏安道:“行是行,但此法定不能混在人群當中,否則太過明顯。” 張軟道:“所以,有兩個大盜謝三。” 楊偏安道:“兩個謝三?難怪要穿一身黑衣,細細想來,這倆腳力確實不同,若已前人的腳力,怕不會被我輕易追上。”楊偏安眼睛一亮,又道:“剛才提督在橋邊搜查,莫非懷疑的是樂無眠?怕是他把黑衣扔到江裡。想來也是,開始的黑衣人手不動,是因為他沒手,後麵的那個才是舉著炸彈。那這黑衣果然是為了掩蓋細節。” 張軟止住了楊偏安的話,道:“這鎮上能有如此腳力的人不多,但斷案講的是證據,既然江裡沒有就不能妄加推斷。不過,這裡也有一處線索。”張軟指了指無頭屍體倒下的地方。 “確實,屍體就算會跑,也不能走的是直線,這樣太明顯了。怕是爆炸的瞬間,躲藏了起來。”楊偏安左右看去,見隻有左邊這屋的後窗方便躲藏。 二人使了個眼色紛紛躍入窗內,窗下正好有一摞稻草,四周卻全是布匹,像是一間庫房,而這稻草之下正藏有黑衣,楊偏安稍顯興奮道:“果然躲在這裡!” 隻是他的聲音有點大,惹到了屋外的人。“什麼人?”一夥計聞聲走了進來。 “抱歉”楊偏安拱手說道:“我方於我哥打賭,誰後躍過這窗戶就是弟弟。” “看來是你輸了?”這夥計看了一眼身前二位一身健肉、氣宇非凡。 “不但輸了,而且輸的很慘,我們三人中,還有一位大哥,早早就鉆了進來,不知小兄弟可不可以......”楊偏安說完掏出了一錠銀子。 那夥計很麻利的將銀針拽到懷裡,瞪著大眼道:“什麼大哥,根本就沒有什麼大哥。趕緊走,要不是看你們穿的不錯,我就報官了。” 楊偏安的拳攥了起來,卻被張軟拉住。 張軟笑道“打擾,打擾。”二人走出鋪外。張軟回頭望見這鋪上招牌,赫然寫著:醉月布莊。帶“月”的牌子,都是醉月堡主的財產。 “能躲到樂家勢力的人不多,看來我們真要去見一見樂關山了。”張軟說完,抬頭仰望山腰,風從見麵吹來,吹到了堡中。這醉月堡來頭可不小,其中故事也十分曲折。 二十年前,樂關山的哥哥樂懷遠娶了京城第一名妓蘇潔,一時間轟動京城。樂懷遠就是樂無眠的父親,人高、帥氣、全身肌肉堅實有力,他的拳腳功夫已練得天下無雙,樂家醉拳更是出神入化已到八層。實施他與謝大帥並稱京城雙雄。蘇潔更是傾國傾城,禮、樂、詩、畫無不精通。是謂郎才女貌,珠聯璧合。隻不過京城四大家裡,樂家一直排名靠後,樂懷遠一心要超越謝大帥成為京城第一,讓樂家揚名。為家族想,為自己想,為子孫想,樂懷遠也隻得放下蘇潔,閉門靜修醉拳。而謝大帥亦想將謝家劍法在提升一層,正好借此機會,兩家一時相安無事。 朝朝暮暮,清清遠遠,爾爾年年。 情,何以為長,何以為短。 愛是千年,錯亦永遠。 糾結,糾結生纏綿,過後即思怨。 思怨?怨風、怨雨、怨月。 風吹過,它沒有情緒, 月圓缺,卻讓人淩亂, 有或沒有,羈絆,或在你我之間。 ...... 蘇潔有點神傷,去年的今天是他們大喜的日子。今年今日,她卻獨守空房。其實也不算是獨守,她窗前總會有一花癡,就是她的小叔子——樂關山。 樂關山雖是花癡,但畢竟兄弟情深。他隻是遙遠的看著,看著蘇潔的一顰一笑,一天、一秒。 一個女人,若有思念之人,亦有關懷之人,是幸還是不幸? 假使樂懷遠此刻已煉成出關,想必是個美好的故事。但造化弄人,樂懷遠這邊苦苦沒有進展,但謝大帥卻功成在即。而這時大帥三歲的兒子謝瀟瀟不見了。這可急壞了謝府的女主人謝夫人,這等關鍵時刻謝瀟瀟找不到了,是誰在其中搗鬼?謝夫人,並非等閑之輩,她是當時京外最艷的花、最狠的女人。她下定決心,即刻夜探樂府。 夜,那麼靜。引得月兒,泛出微光照在樂關山的臉上。他靜坐在亭中,默默的看著窗子上映出的燭光。那是蘇潔的房間,她還沒睡,她不睡,他也不睡。 “這個呆木頭,好一對癡男怨女。”謝夫人暗自笑道計上心來,隨手扔出幾塊石頭砸向樂關山。 “什麼人!”樂關山一愣,隻見一黑影鉆入蘇潔房間。 “啊!” “嫂子!”關山月直接破門而入,也在這時黑衣反借勢從門逃出,隨後三枚鐵鏢射回。 盡管樂關山不會武功,但護花心切,飛身撲出,致使其下腹狠狠挨了幾下。 “小夥子,算你有種”謝夫人暗道一聲,飛墻躍房而出。 傷不重也不白挨,這給了蘇潔照顧他的理由。樂關山雖對武功不感興趣,對五經卻頗為精通,蘇潔這方麵亦有所造詣。二人經此一劫,每每蘇潔去給樂關山看傷,都能談至深夜,悔覺相見恨晚。 眼看,樂關山的傷要好了,若沒有理由,怕這是蘇潔來的最後一天。但,別忘了還有謝夫人,她此刻已潛入謝府,在他們離別酒中加了一點“好東西”。不知是這“好東西”太猛烈,還是二人早已情愫暗生,已至乾柴烈火。 那一夜,夜已闌珊,不僅闌珊卻要半遮半掩。半遮,透出了一絲溫柔,半掩卻還是稍許寂寞。溫柔?溫柔是男人的情塚,寂寞,寂寞是女人的毒藥。 隻是,這藥太毒,而情又濃。 後來的事,自然是叫樂懷遠出關。而樂懷遠一出關,謝瀟瀟就送回了謝府。不管,紫蘭芝有沒有錯,反正她把兒子找了回來。 樂關山自覺大錯已鑄,便要離家出走。樂懷遠對弟弟再三挽留。畢竟他在京城摸爬滾打這麼些年,早已查明原委。隻是弟弟執意不肯,樂懷遠才將多半家財、人、物贈與樂關山,讓其另尋他處。 隻是要想建立自己的地盤談何容易,在京外畫塊地盤,必須有硬東西撐著,他不會功夫,就隻能靠士兵與城墻。而建做城堡又談何容易,首先必須找塊合適的位置。他遊歷一年訪便大江名川卻始終無果。正值灰心之時,偶至桃花江畔,見江水茫茫,霧氣彌漫之間,江北嶽山,似有一龍頭,若隱若現,此乃嶽山第一座山——嶽首山。他打開羅盤掐指一算,果然,此地財權相匯,又靠水臨山易手難攻,簡直是天賜之地,真可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非但如此,樂關山在建堡的時候,還碰到一位奇人,他叫龍興華。 龍興華是位西洋人士,精通西洋建築。他一心想設計座能聚東西文化精髓的城堡,展現給世人。二人偶遇一拍即合,遂將嶽首山攔腰削平,醉月堡建於其上。 醉月堡,南臨水、北接山。名字中雖帶個“月”字。總體卻是圓形,它背靠嶽山群峰之間,經四季變換,陽光或多或少被山體所掩,已至堡內陰陽交錯,有如月亮陰晴圓缺。它的外墻很有西洋特點,立而聳,城樓高大方正。但在城門處設有甕城,分列東西兩邊,沖邊桃花江的南麵隻設城墻。 堡內占地千畝,除沒有青樓之外,馬廄、鐵匠、裁縫店、酒館、麵館等等一應俱全。尤其是這麵館,他家的金花麵、銀花麵、牡丹麵,麵麵勁道,傍邊又是酒館,三花酒、竹葉青、劉伶醉,久久入眠。 堡的正中為樂府,樂府為中式四合庭院所建,庭院坐北朝南,南麵引一灣碧,名曰醉湖。湖北與院子之間修一平臺,每當日出日落觀醉湖風景,水波徐來、氣象萬千。樂府的大門開在西麵,取得是文左武右之像。雖然樂關山不會功夫,但他掌了一方的軍權。門口兩側掛一副紫檀木作的對聯,筆法蒼勁有力。上聯:閏月合必常輝,不因過去未來,疏於現在。下聯:機緣或需巧解,應知千神萬佛,總是一心。 進門之後,迎麵乃是漢白玉石屏風,其上畫一山水題為《清滿乾坤》,落款一個潔字。屏風後的前院方磚鋪地,乾凈利落。前院的正前方是下人們住的偏方,左側是長廊,右側是餐廳,餐廳之右便是醉湖平臺。左拐向北穿過長廊,就能看見正房,耳房、與廂房分列左右,正房之後則為內院,內院亦有十多房間。 “樂堡主,這房字修的相當氣派。”胖子劉邁入正房。 “劉總管,柳小姐,歡迎、歡迎,請坐。” “請” “請” “劉總管,這房子也就這樣,但最近卻很不太平。”樂關山開口說道。 胖子劉應道:“我聽說出現了個偷心、偷人的大盜謝三,樂堡主還是得小心一點。” “偷人?醉月堡戒備森嚴,借他幾個膽子怕也不敢。”月漫楓臉似乎紅了一些,又道:“偷心嘛,倒是要得看三少爺的魅力如何。” 胖子劉嘴巴一歪,臉向柳青青一撇,差點笑了出來:“這馬臉大小姐,竟然直接想入非非起來,好像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他家的一樣。不過,三少爺可真出了名,人還沒到麻煩卻都來全了。” 麻煩?確實。陪著傲嬌的“樂橫蠻”多少都會有些。 隻是胖子劉才一抬頭就見月漫楓的眼睛狠狠的瞪著他,他隻好將目光一閃,這才發現鐘寶全的臉灰了一半,“莫非,這小子好這口?” “謝公子的事,都是江湖謠傳。”樂關山擺了擺手說道,“我雖然未曾與他謀麵,卻聽過武城的故事,不知雲幫主可安好?” 柳青青答道:“幫主他當時去了武城,後來我們就沒有見過。” “他死了?”樂關山似乎在自言自語道:“若是他在,局麵要好上很多。哎,不提了。我聽說柳姑娘專程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柳青青肯定的說道:“在下想替牡丹紅借些兵糧。” “萬萬不可。”樂漫楓尖聲說道。 樂關山一擺手打斷了樂漫楓的話,他笑道:“我聽說你們二人素來不和,怎麼你想起要為牡丹紅借兵?” 柳青青答道:“大事麵前講大義,不必在乎小結。” “好”樂關山笑道。 “好個屁!”樂漫楓道。 這三個字差點沒教胖子劉剛喝到嘴裡的茶水笑噴出來,他偷眼看去樂關山。樂關山還是笑的很自然,這次他並沒有組織樂漫楓。 “柳姐,你可知戰爭的勝利跟義無關,有的隻是勝利後的正義。你可曾聽過長平之戰、赤壁之戰、肥水之戰?”月漫楓挑眉看向柳青青口若懸河。 柳青青笑道:“漫楓妹妹,無非想說的是以逸待勞,再半渡而擊。” 這個“漫楓妹妹”,叫的樂漫楓眉頭一皺:“不錯,你知道就好。” 此時,她已為下了結論。 樂關山笑道:“好,好,漫楓,你經常自誇為‘月堡第一才’。有此機會,正好向柳姑娘請教請教。” “不敢,不敢。”柳青青本想接話,看見月漫楓的表情,竟然笑著將所想的話咽了下去。 但月漫楓閱卻不知進退,自覺占了上風,於是大聲說道:“知道就好,我勸柳姐一句,以後遇事一定不要瞎說,否則害人害己。” 這怎麼能是瞎說?跟她可以瞎說,跟她父親瞎說不是打了他父親的臉? 樂關山也不便反駁,隻好有把話題拉了會拉,他對柳青青笑道:“江湖上都說,這雲柳青青繁華路。青青姑娘不會武功,卻能排在雲幫主的後麵,你就不要謙虛了,有話直說。” 見月關山話已至此,柳青青這才欠身微笑說道:“漫楓妹妹,所說的皆是雙方正麵交戰,敵強我弱,隻能做好防守以待時機。但此刻鬼靈軍團卻是孤軍深入,糧草又放到了石板鎮。此地四麵平川無險可守。一個紅花會就讓鬼靈軍團應顧不暇,如若......” “少在這裡鬼扯些什麼假、大、空的道理,紅花會她人數不多,鬼靈軍團頂多是被蚊子叮咬幾口,根本會不放在眼裡。若我們醉月堡出兵,鬼靈軍團順勢北上,壓住桃花江岸,就算我們占了石板鎮,卻也是被鬼靈軍包了餃子。你也講石板鎮四麵平川,四麵平川最適合什麼?最適合他們重兵推進。今天我把話放著,出頭就是被打!不是被打,是被吃,被活活吃掉。” 柳青青說道:“我們若出兵,就緩了京城...” “緩了京城之圍是吧,怎麼招?京城的命是命,我們的命不是命?鬼靈軍團這步棋,我早就看明白了,圍點打援,我們出去多少,他就吃多少,我們要比的是耐心。” 柳青青說道:“如果我們出兵...” “不好意思,出不了兵”樂漫楓堅定說道。 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也不是說不清,樂漫楓似乎就沒打算叫柳青青說話。自從,她見到柳青青開始就憋了一頓子的氣,現在總算有機會發泄出來。 “劉總管,京城的意思?”樂關山向胖子劉問道。 胖子劉看了與柳青青確認了一眼道:“打戰打的是糧草,就算從武關運糧到京城也要又七八天的時間,他們運糧的大後方更遠,估計至少半月。若能毀掉石板鎮的糧草,鬼靈軍團必然軍心大亂。” “但,劉總管,你可知道少了糧草也可能逼得他們破釜沉舟。”樂漫楓又道。 “漫楓妹妹,我們是一家人,您若出兵,定然有萬全方法保你們安全,那時他們是首位難顧,而我們是左右逢源。” “萬全之策,你有完全之策能來這裡?一家人?哼,你們防守,讓我們沖殺,請由此理!”樂漫楓越說越氣,她早就看這位假清高的妓女柳青青不順眼。 你什麼東西,講的什麼屁話,還敢跟我論理!一時恨從心生,口中噴出三枚銀針,襲向對麵十米外的柳青青。 這三枚銀針,細、小且快,又在樂漫楓說話之間,待胖子劉發現卻為時已晚。 眼見這銀針離柳青青越緊,樂漫楓越是興奮,眼睛也亮的的出奇,她憋著一口氣,就等著這銀針在柳青青的兩上開花結果。 妓女?妓女就不該長成這個樣子,擁有這個氣質!我讓你永遠記住,你在跟誰說話。 風,吹了進來,也吹斷了銀針。 “何人?敢如此大膽!”樂漫楓怒眉看去,卻笑開了眼:“大盜謝三,謝峰,謝三少!” 門外一少年,正是謝三少! “堡主”謝三少躬身向樂關山抱拳說到,之後才起身轉向樂漫楓道:“在下,謝峰,謝三少。卻不是大盜謝三。” “好,好。謝少俠好功夫。”樂關山雖嘴上應付這三少爺,卻並未上起一步,隻是暗道:“醉樂堡這多明崗暗哨,竟沒看見? “大盜謝三,伸手自然不錯。”林秉元正邁出長廊,他身後跟著張軟、楊偏安、秦義。秦義這小廝很是乖巧,在遠處一眼鐘寶全,見人已送到就退了回去。 “樂堡主”林秉元、張軟、楊偏安一一問道。 “好、好、好,請、請、請。來加幾把椅子,上最好的茶!”樂關山一一應道。 “大家能在聚在此處,想必多與大盜謝三有關。”樂關山看向了謝三少。 “正是”林秉元也看向了三少爺。在座所有的人也全都看向了謝峰。隻是這裡的眼神不同,胖子劉遞給他了一個捎帶挑釁的眼神,仿佛再說:“嘿,三爺該你表演了”;柳青青眼中閃過一絲憂愁,她好像有點擔心;樂漫楓的眼神最是可愛,她眼中開出了花;剩下的幾位或不顯露山水,目中無神;或是各懷鬼胎等著應對。 “在下剛才說過,大盜謝三並非本人。他姓謝名三,我也姓謝但名峰。他或許排行老三,但我排行老二,我們謝家的大爺,是謝大帥。” 樂關山問道:“大盜謝三,還真另有其人?” “哪裡是另有其人,就是此位真人”林秉元沖著笑道:“謝公子,為何石板鎮的總兵與今天的車夫都死於你謝家劍法?” 這點很是關鍵,樂關山自是知道。但他不願意點破,既然已被點破,他暗裡向鐘寶全使了個眼色,三樓立刻上來了兩排衛兵。 “謝三他要偷人、偷心,我也是不得不防,請各位見諒。” “理解,理解”謝三少起身說道:“石板鎮的總兵,我已見到。那劍法確實與萬劍影有些相似,隻是我要殺人,揮劍砍了便是,何必找那種刁鉆的位置。更不須事前,給他紮上兩針,已方便下手。” “紮上兩針?”樂關山問道。 “樂堡主,這倆具屍體我都看過。”張軟說道:“確實他們身上有兩處細小斑痕,但其內並無異物,我懷疑是冰針所為。” “哦?”樂關山道:“這麼說來,張提督您的意見......” 張軟道:“堡主,我覺得在沒有證據之前,大盜謝三就是大盜謝三。” “這麼看來,是我錯怪了謝兄。”林秉元轉臉笑道。 張軟道:“林公子這倒也未必,不過無論是誰,我跟楊總鏢都會追查到底,拒不姑息。” “好,有您在,我這下放心多了。”樂關山笑道,繼而又轉向謝公子道:“不知謝公子所來何時?” 謝三少道:“在下曾欠牡丹紅一個人情,所以特來請堡主出兵。”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樂關山。 不過,還有一人例外,這人自是樂漫楓,她的心頭一涼,惡狠狠的向柳青青偷偷瞪去,暗道:“妓女,謝三少竟真跟你有關。” 樂關山還是笑的那麼自然,隻是卻顯得過於自然,他先看了看林秉元跟胖子劉,又沖張軟點了點頭,這才向謝三少嘆道:“唉,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現在鬼靈軍團打到了京城,按理來說我應該出兵。” 樂漫楓聽到這裡,嘴已經嘟了起來,鼓的像個包子,她覺得按理來說就不該出兵。隻是現在,在眾人麵前她卻又不方便說話,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隻好鼓著嘴,將“不對”二字充滿兩腮。 “隻是,最近大盜謝三在望月鎮頻繁出現,還說什麼偷人、偷心。唉,我本身不會武功,若沒有點人手,怕有生命危險。況且,張提督,我們樂家兵一向隻聽我們樂家人的,若是出兵也自是由我安排。隻是,這幾天被大盜謝三弄得心神不寧,對此也是有些疏亂。” “樂堡主你放心,給我三天時間,我定將謝三抓住。”謝三少上前答道。 “好”樂關山這“好”字拉的有點長,他趁機看向張軟,見張軟也在點頭,隻好說道:“有這麼多貴人幫我,真是我樂某人的福分。三天就三天,若三天抓不住呢?” “三天若是不行,怕京城已破。樂堡主也無須出兵。”三少爺黯然說道。 “好,一言為定。我與老楊也正為此事而來。”張軟來此也是要讓樂關山出兵。京城裡算到樂關山的借口必是大盜謝三,所以他這個巡捕營提督才會在此時來到此處。隻是,張軟說話十分乾練,他話中的“此事”,可指出兵,亦可指大盜謝三。 “感謝,感謝。老夫真是十分感謝各位,能為我聚在一起。其實今天就有個麻煩。” “哦,莫非是棺材?”張軟拿出了大盜謝三的信: “ 大盜謝三, 巨門,巨門, 雲影不散。 觀山,關山。 觀財,棺材! ” 樂關山看完之後,把信遞給了張軟,道:“實不相瞞,確有五口棺材今天上午,突然在府內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