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少年同時去看齷齪的小哼唧,小東西在公乘歩雩懷裡正撒嬌呢,這也算齷齪那麼親親抱抱舉高高算什麼?耍流氓嗎? 此時葛少爺眼中透露出在明顯不過的鄙夷,慣是不屑的語氣,刺挑的很明顯。 這副鼻孔看人的模樣,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反正藺無爻捫心自問,如果自己的兒子這副德性,大概不用他動手就會有人替天行道打斷腿後,成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乖乖”吧! 連公乘歩雩和齷齪的哼唧都沒了動作,莫名其妙地看著葛肆鉞。 “我家哼唧向來討喜,怎麼你羨慕嫉妒”藺無爻素來不會委屈自己,有仇當場就報:“還有臉我有......也要......難道葛少城主不想要臉了?” 藺無爻的後半句話,徹底給葛肆鉞的臉上唰了白漆。 空氣陡然凝結,少年們全都將目光遞了過來,有戲看..... “我可沒你裡三層外三層的臉皮”葛肆鉞皺了皺眉,鼻腔發出一聲冷哼,學著藺無爻的調調:“還有誰羨慕嫉妒了,就你那葫蘆大點的小人兒,我想要自己不會做嗎?” 哼唧的體型確實不大,就和一個一歲多的孩子差不多,但這個比喻不嚴謹,要知道有的葫蘆能長的像座小山。 對於無知,藺無爻不想過多的解釋,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故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別說你不想要,葡萄吃到嘴裡才知道是酸還是甜,傀籠抱在懷裡才知道是軟是硬”。 旁觀的少年們都習以為常了,擊鼓傳花似的將一壇氣泡水分了,開始看今天的第二場大戲。 侑七寶輕輕碰了下身旁的侑五寶,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句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五哥他倆是不是相互喜歡”? “咳咳咳”侑五寶被嗆的,差點給他倆咳出點什麼,給所謂的相互喜歡助助興。 藺無爻家世自然沒的說,城主獨子加上控傀術方麵天賦極好,性子也是十分拿的出手,唯一的缺點就是有點毒舌。 隻要不招惹他,他整個人算得上溫良甚至有些懶散,如果可以他寧肯找個安靜的地方貓兒著,可偏偏就有人喜歡逆風而行作天作地。 看一個人不順眼,大概人家睡著了都會覺得睡勢不對,想要把人弄醒讓他重睡。 葛肆鉞就是這樣,他已經拋開表象看到了藺無爻的骨頭裡,此人骨頭縫裡都散發著欠抽的氣質,尤其是他漫不經心的笑裡麵帶著“你是不是缺心眼”的意思,就讓他更加憤怒了,天靈蓋都快壓不住他的火氣了。 對他釋放的如同殺父之仇的眼神,藺無爻不以為然,人活世,有人羨慕你,有人討厭你,一人難稱百人心。 他才不在乎葛肆鉞為什麼總喜歡找他的岔,見招拆招這樣比較不累..... 葛肆鉞把嗤之以鼻表現得淋漓精致,胸腔與鼻腔共鳴:“哼……你是說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藺無爻小爺今天就告訴你,葡萄我不喜歡,咱們秋季比武的時候來點真格的”。 看著葛肆鉞便秘的表情,藺無爻壞壞一笑,故意占葛肆鉞便宜:“呦呦呦……葛少城主這是向我挑戰嗎?很好......大爺我接受你的挑戰”。 九黎城,每年秋季都會舉行大練兵,一是展示軍事實力,二是展示綜合實力,也是對外敵勢力的一種威懾。 這些少年是九黎的後備力量,當然也會參與其中,在練兵時操控傀籠或傀獸進行比試。 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卻被藺無爻皮皮噠噠的壞笑給吹散了幾分,少年們甚至相互碰了杯,慶賀葛少爺接不上話。 連哼唧都端了杯氣泡水給他家小哥潤喉。 少年們一致認為這場麵.....這架勢不是似曾相識,而是算計著日子來的,似乎葵水來的都沒他們這麼準時。 看著他家小哥喝了氣泡水騰出手,小哼唧歪著小腦袋張開藕斷般的雙臂,做出讓人抱的動作,大眼睛濕漉漉的配上那頂虎頭帽子,那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藺無爻抬手就按在上了小哼唧的腦袋頂,沒抱的意思,隨便揉吧了幾把,便被燕鹿翎和南寅瀧一起搶了過去玩。 不和小哼唧親親抱抱的過程歩雩騰出了嘴:“不吵了.....還是中場休息?” 她說話的時候尾音拖得長長的,有點刻意,帶著股故意的玩味。 藺無爻挑眉,似乎在說那得看對方。 葛肆鉞:“.......” 對麵的銀裝黑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公乘步雩,語氣之中充滿無奈:“公乘你不勸勸就算了,怎麼好像在乾火上澆油的事”。 公乘雲降沒事人似的打算偷喝口酒,公乘步雩趁機從他手裡搶了酒壺,捏在手裡轉了幾圈:“果果你誤會了,哪有什麼好像?明明就是澆油加柴”末了給了他兄長一句:“大白天的喝什麼喝”? 公乘雲降一蔫。 銀裝一噎,這位看上去軟軟糯糯的女孩子說話太直白,真不怕拉仇恨,悻悻道:“蛇蠍美人”。 看著銀裝的挫敗的眼神,公乘歩雩一眨眼就斂去滿臉不爽的表情,秒變青春美少女,美眸顧盼生姿,溫和有禮地說:“我當你是在誇我”。 侑七寶又在腦子裡刻畫蛇蠍美人的模樣了,侑五寶這回不知道該怎麼畫給他看,半天沒動手,侑六寶畫了條蛇身蠍尾的東西給他看。 葛肆鉞漆黑的眸子看著公乘步雩神色一滯,那眸中分明帶著些許的柔軟,可惜此情此景隻是片刻間。 相對於葛肆鉞一張拉下來的黑臉,藺無爻則是始終心平氣,似乎心情不受影響,他往後靠了靠,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抱著膝蓋,賤嗖嗖的問:“卷姐你知道什麼是假想敵嗎?” 眾少年咻地把目光投向葛肆鉞。 不知情的元兇巨惡公乘步雩,看向葛肆鉞目光平靜無波:“所以葛淺你把狐貍當假想敵了?” 葛肆鉞麵色沉沉瞧不得藺無爻那副賤嗖嗖的模樣,不過腦子直言道:“哼.....他不配”。 我滴親娘耶,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什麼不配?難道和他說話還得分等級,如果藺無爻不配,那麼這群人裡麵還有誰配? 燕鹿翎眼中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他都佩服葛少爺鍥而不舍的精神了。 這十二個少年裡最吊兒郎當的是藺無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最正人君子的是公乘雲降,最霸道的是公乘步雩,最風騷的是南寅瀧,最堅韌的是銀裝,最胖的浪伍仁是路盲,話最多的是侑六寶,話最少的是侑七寶,寵弟狂魔是侑五寶,當然他隻限寵他家七弟,最內向靦腆的是施傑,最喜歡尥蹶子的是葛肆鉞。 眼瞅著兩人互拜晚年的氣氛已經到達頂峰,燕鹿翎都替葛肆鉞惋惜,是那種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的惋惜。 “鹿哥你又輸了”。 三人猜丁殼,兩個剪子唯獨燕鹿翎出了布,看向葛肆鉞唏噓道:“不是我輸了是葛肆鉞要輸了”。 “當年要是玉皇大帝有他這張嘴,早就把孫悟空招安了,哪還有什麼大鬧天宮......”南寅瀧閃了閃那雙精明的眸子,意味深長地頓了一下:“不過這裡離海近.....”。 燕鹿翎摸著被刮的發紅的鼻梁,嘿嘿壞笑起來,活脫脫一個看出殯不怕殯大的模樣:“輸了跳海方便麼”? “那倒不是,怕他被噎的找不到水喝”南寅瀧和藺哼唧同款壞笑臉。 三個人頗有“狼狽為奸”的感覺。 施傑在一旁聽著,身上沒來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望向南寅瀧和燕鹿翎的眼神充滿“敬畏”。 侑家三寶也遞過去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 浪伍仁吃了塊點心,咂巴咂巴嘴,有些缺憾。 公乘雲降稍稍斂眸,將一盤瓜子推到了胖浪麵前。 浪伍仁則是給來公乘雲降一個你懂我的眼神,已經忘了自己當最亮的崽時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