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柄重傘打著轉的飛了過去,在巨蟒的七寸出轉了一圈,帶著燒烤的焦肉和燒焦的鱗片又飛回南寅瀧手中。 這把傘周邊已經帶一圈利刃,如同絞肉機般鋒利,卻被南寅瀧給嫌棄了,憤憤地丟在鬆樹下嘴裡念叨著:“這是什麼品種的長蟲?怎麼弄不死?” 她這把傘算得上削鐵如泥了,原以為扔出去能把巨蟒的頭給帶下來,沒想到就帶回來了一圈臭肉。 蚺虺就是身殘誌堅,堅韌不拔,拔地而起,起偃為豎,豎起脊梁,憤怒的低頭看向腳邊的螻蟻,灰白冰冷的眸子讓人心寒。 將臭哄哄的鐵傘隨意地丟在樹下,南寅瀧摘下腰間藏兵,朝著它掠去,美人刺如星輝般穿梭在蚺虺身周。 公乘歩雩一把陌刀如銀河般閃爍,刺入巨蟒七寸時,閃著勇敢堅定的光芒。 一半春休的兩少女,刃如流光穿梭,像是圍繞著蚺虺展開了一場華美的劍舞,其中夾雜著燃燒的橙色符籙,將整個戰場籠罩在一片神秘的光芒之中。 此刻那蚺虺已經滿是鮮血,傷勢嚇人的很,卻還在為了活著而奮力反抗著。 少年們從來不知道蛇的生命力這般頑強,若換作平時,他們狩獵是不搶獵物的,顯然今天這個太龐大需要齊心協力。 機括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剩下幾人已經將掛在腰間的一枚配飾打開。 這種東西如果仔細看去就會發現,少年控傀師們人人都有,有簡單的,有復雜的,有的長有的短,其實不論長短,裡麵承載的東西都是一樣——兵器。 這些是根據控傀師的個人喜好而製作,不用的時候可以掛在身上做裝飾,遇到緊急情況用來保命。 這兵器在控傀師中統稱——藏兵,當然也可以自己起名,沒人攔著。 而公乘步雩除了掛在腰間的藏兵陌刀——月見,以外,還有她手中的折扇,取名縞羽,有祥雲之素鳥,飄縞羽魚清霄,可以相像她的兵刃鋪展開來就是如同羽毛一般的姿扇。 十二人中藏兵各有不同,就像葛肆鉞他的腰間就掛著兩枚這樣的配飾,兩枚配飾在他手中發出“哢噠!哢噠!”的機括聲,隻見他左右手各持一柄蛇形細劍,名雙子。 少年們終於有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全都提刃而上。 藺無爻正靠在古樹旁,手裡捏著一把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鬆子嗑著,哼唧蹲在樹杈上,眼睛提溜提溜,猴一樣地看著,主仆二人像是一對無聊的看客。 更沒有和眾少年同甘苦的意思,悠閑地磕著鬆子,然後很沒素質地將鬆子殼扔了一地。 趁著蚺虺追殺公乘歩雩和南寅瀧,銀裝繞過鬆樹林悄無聲息的摸了上去,就在蚺虺低頭張嘴的時候,銀裝的長鐧——空橋宛如閃電直接刺向蚺虺的眼球。 在短短霎那,它竟然很靈醒地作出了閃避動作,雖然長鐧,沒將它眼球刺爆,卻也在它頸部劃出一個豁口,帶起的鱗片在太陽下投射出斑斕的色彩。 吃虧的蚺虺瘋狂的嘶吼著,幾個少年對它造成的皮外傷令這它愈加的憤怒,認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開始瘋狂起來,不斷卷著樹乾來回輪,砸的地麵處處大坑。 連五位獵人都放棄了當初的臨時避難所,找了更穩妥的地方後,心裡開始懷疑這條巨蟒到底是不是人間之物,怎麼都這樣了還不死,定睛看去發現了端倪。 巨蟒頭頂不太顯眼的凸起,和身前兩團疑似穿破鱗片長出來的東西,這家夥恐怕不是虺就是蛟啊! 怪不得——有心上去說一聲,卻見少年們也越戰越勇。 蚺虺宛如一道銀色流光一躍而起飛撲出十丈有餘米距離,直接竄到少年們的陣營當中。 還沒等濃濃的腥臭氣落地,少年們早就散開來。 轟隆~~ 待得那砸山一樣的音落下,眾少年轉頭看去的時候,隻見塵土飛揚草木翻飛。 施傑身輕如燕,奔跑速度快的嚇人,一咬牙已經鉆進煙塵之中。 遠處和藺無爻一起躲清閑的公乘雲降驚得瞪大眼睛,有種地佩服五體投地驚悚:“師姐不要命了”? 還沒等藺無爻點頭,就見葛肆鉞隨後躍起,幾步踏上倒下的鬆樹,飛身於半空中頭下腳上一個翻身,立於蛇背之上,將一柄藏兵掄成滿月刺入蛇背,又抽出一柄準備如法炮製。 蚺虺嘶吼聲響,也沒痛的打滾,轉身撞倒幾株鬆樹,順便甩下背上的葛肆鉞,浪伍仁快步跑去,將人一拉,緊接著兩人一個翻滾,險險避開了蛇尾的碾壓,好歹沒讓葛肆鉞的臉著地。 看著把自己扭成麻花的蚺虺,半跪在地的葛少爺,一時心有餘悸,要不是浪伍仁他恐怕會被壓成肉餅,遞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浪伍仁卻沒看見葛肆鉞稀罕的眼神,落地時單膝跪地,抖開漆黑的長矛——伯將,迎了上去,動作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一氣嗬成,可以看得出他是個圓潤卻很靈活的胖子。 迎蛇而上的公乘歩雩手腕一翻,幾道催動的符籙就打了出去,在炸裂的橙光裡,燕鹿翎和提著藏兵的南寅瀧便跨過橫著的鬆樹障礙,直擊而去! 葛肆鉞又提著他寡淡的臉和雙子劍一起騰躍,在空中傲然劃過一道無比淩厲的弧度。 至此控傀師十人都圍在了巨蟒周邊,以敵進我退,你一劍我一劍的方式拆分巨蟒。 看那屠戶一樣的粗暴手段,蹲在樹杈上的小哼唧有種地感嘆:“太拚命了吧!蛇尿都給打出來了”! “蛇尿”二字威力之大,隔山打牛一般成功地將用帕子捂著鼻子的公乘雲降再逼退了好幾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風一湧,臭氣隨風而來,成功地又將公乘雲降再逼退了好幾步,站在了藺無爻身側幾步外,自以為的風水寶地。 聽著身側老鼠一樣的窸窸窣窣聲,公乘雲降驀地轉頭,手中帕子還捂著嘴,保持著紅牌花魁欲拒還迎的姿勢,目光卻已經詫異起來:“你怎麼還吃的下?......好臭”。 這條蛇身上散發著腐敗的臭氣,即便是拿著錦帕堵住鼻子,還是見縫插針地順著風鉆入了他的鼻中。 藺無爻吐出嘴裡的殼,這才莊重地繃起臉,微微攏了下衣襟,嚴肅道:“微醺”。 公乘雲降:“......” 還在想哪裡是微醺,都醬香濃鬱了,一塊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長眼地飛了過來,公乘雲降腦子裡“嗡”的一聲,這就是腹誹它臭的後果嗎? 藺無爻眼睜睜地看著那帶著血汙的鱗片自公乘雲降的衣衫上滑落,一路留下了有跡可循的印記,最終掉落在地。 “完了”小哼唧在樹杈上挪了挪,像是怕他的潔癖巳哥爆發,殃及他這條小池魚。 然而出乎藺無爻的意料,公乘雲降既沒有發瘋,也沒有吐,他隻是有些僵硬地站著。 有那麼一瞬間,藺無爻覺得公乘雲降的潔癖看起來也不是非常嚴重,要是往常,一點油漬都會讓他抓狂,衣裳都不要了。 那頭十為少年們打的激烈,幾位打獵人,將目光掠向躲清閑的藺無爻和公乘雲降,給兩個長的五人六的一個定位......草包,如果非要加一個形容詞那就是好看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