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那名高知猶太人遞來的話筒,本想起身離開的心此刻又像是被全會場投來的目光給牢牢鎖住,這種期待的氛圍下,被聚光燈照耀下的主角隻能順著掌聲將話題展開: “我……我確實是周先生的學生,這五個字就是我們正在研究的項目,找到類似全能乾細胞亦或是全能乾細胞之上的細胞。簡單來說,就是找到元細胞!元在中文裡麵是第一、開始的意思,所以我們又將元細胞叫做第一細胞!類似於物理學上的暗物質理論上可能存在,平時卻看不到,有引力相互作用,卻沒有電力相互作用!”陳勁鬆話音還沒落下,現場已經按捺不住議論起來。 第二排的一個白人穿得非常簡潔,舉手起身話語也是簡單明了地提問:“中文裡的‘yuan’字有很多種,不知道你說的‘yuan’字到底是原來的‘原’,還是元旦的‘元’!兩個都是代表第一、開始的意思!” “元旦的‘元’!”陳勁鬆簡單回道,“先生,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這裡的先生不單指男女成年人相互招呼的意思,還指著某個領域的佼佼者或者有成就作為值得尊敬的人等等!) “我的普通話不太標準,想要表達的意思可能不準確,回去之後想要再給你發郵件!”白人普通話確實太過標準聽起來和沒聲調的機器人一樣,隻得迅速坐下。 這種低級問題雖然看起來普通,但一個字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後麵的研讀,白人一落座,便贏得會場綿延不絕的掌聲。 趙忠賢看了又看復印件上那潦草的五個字,說道:“陳教授,和我們講講元細胞是乾什麼的吧!” 陳勁鬆扭頭看了一眼趙忠賢,點點頭繼續說道:“類似於全能乾細胞,也可以造出新的生命體!” 陳勁鬆沒把話說完,會場秩序又變得十分混亂,完全不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這和克隆體有什麼區別?不就是體外受精,然後胚胎移植到代孕者身上……” “Wow,this is crazy!”(哇,這簡直太瘋狂了) “Oh My God!what can i say?”(我的天老鵝,我還能說什麼呢?) “這不是欺騙國家的科研經費來研究嗎?” “這種研究好像已經被聯合國禁止了才對啊?” “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a ”(咋整或者是生存毀滅這是一個問題!) 就連趙忠賢左手旁的猶太高知也按捺不住說道。 眼看陳勁鬆快要駕馭不住,趙忠賢推了一把高明宇,心領神會的高明宇接過話筒,冷聲說道:“肅靜,先聽陳教授把話說完!” 會場安靜了片刻兒後,話筒又回到陳勁鬆麵前,但他沒有立刻繼續講,又含著一嘴的東西示意高明想去衛生間吐一口再回來。 高明宇自然沒有接話的能力,將話筒移到趙忠賢麵前。 “陳教授肚子有點不舒服,大家可以先互相聊聊自己的感悟心得!”趙忠賢起身停住話筒,沉聲說道。 但臺下人的話題卻沒再回到最初的那個騙國家科研經費的問題上。 “夏權,你不也是研究人體乾細胞方麵的專家嗎?”夏權右手邊皮膚暗黃神色暗淡像是天天熬夜的男人湊近了問道。 “我,我算得了什麼?他可是教授,級別差可大了!”夏權沒再理會,目光澄清地看著。 “我們發現這種很有可能存在的元細胞很可能會顛覆整個生物學甚至影響到人類文明的進程,它將是一座偉大的歷史豐碑……” 趙忠賢很是無語,明明要讓這個陳教授講解元細胞是乾什麼的,他卻凈說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也拿他沒什麼辦法,隻得發出不適的聲音微微偏頭看去。 聽得出領導的不耐煩,高明宇又將視線看向陳勁鬆,似乎看得出陳勁鬆那猶豫的眼神裡麵藏著的話語,高明宇扯了扯陳勁鬆的衣服,“陳教授,盡量挑可以透露的信息就行!”高明宇眼神自然給他暗示了這句話。 “我們正努力提取這種生物界的‘暗物質’,期待將來有一天能改變人類的生活!”說完,陳勁鬆直接坐下,也沒給到什麼重要信息。 “陳教授!”臺下的夏權起身問道,“能否和我們說說,你們現在研究的課題進展到哪一個程度了嗎?” “不可以!”陳勁鬆直接回道。 “好,那我再問一個問題,這項研究是否有悖倫理道德?”夏權問。 “我們隻知道它是一項基礎理論研究,隻是探索如何發現它,並不知道要如何應用!”陳勁鬆答。 “發現了嗎?”夏權又問。 “暫時沒有。”陳勁鬆剛剛說完,夏權一旁的製服打扮的軍人像是收到什麼命令直接收走他的話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陳勁鬆平和語氣問道:“這位先生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夏權自然地搖搖頭坐下。 但他不是已經坐下了嗎?怎麼又來了一個問題:“老陳,醒醒,你的元細胞在‘RRT’熒光效應下才能顯現出來的這個理論現在已經提名諾獎了,現在醫院外可全都是記者!” 陳勁鬆不知何時就昏睡了過去,像是經歷了一場死前的走馬燈回憶著過去,“我……不是在開會嗎?”聲音乾澀的有些沙啞,肚子很空卻想要嘔吐。 藍鏡迅速拿了一次性杯接好溫水遞給陳勁鬆,“老師,您喝水!” 看到女人的那種白皙細膩的手時,陳老嚇得打翻遞來的水,“你是……” 說完,看到女人是藍鏡才長舒一口氣,拿著還剩一半溫水的一次性杯喝了起來。 “夏權,你剛剛說我獲得了諾獎提名,是真的嗎?”老人喝完溫水,眼神突然前所未有澄清略帶自信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啊!老陳你瞧你,這麼不自信,外麵的記者可等著你出院呢!”夏權又握著陳老那有了些許溫度滄桑的手。 “是啊,老師,大家都在等你完全康復呢!”藍鏡來到陳老身旁給他按摩起來。 陳勁鬆也暫時不願回想一些不美好的歲月,站直了身子,突然就步伐有力卻還是步履踉蹌地朝門外邁去。 “愛人,你去扶一下老陳!”夏權說道。(藍鏡是嶺南人,兩人在嶺南結的婚,也在嶺南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卻經常用“愛人”地方口音稱呼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