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不起.....我上岸了(1 / 1)

就如同林會然身上那位前輩所說過。   這個世界,在那些人眼中,本來是不存在秘密的。   [凈室],就是為了在那些人麵前,守住最後秘密而建立的地方。   隻是這地方,自一開始被人拿出來說時,還是作為一個樂子而存在。   直到那些身家足夠之人,想看看樂子,被人帶入此間。   見到這有錢都難以搞到一塊的凈音石,在此處被奢侈地造成房間.....   自那以後。   這數十間凈室,從來沒有幾柱香的功夫裡,是空閑過的。   謝安之正在觀察這些房屋。   其中一間突地開了門。   一名熟悉的中年人走出門口。   居然迎了出來。   四下那些本還有些隨意的護衛,隻是微瞥了一眼,就立馬屏住呼吸起來。   這是什麼人物。   竟然讓[銷金窟]的那位趙會長,親自跑出來迎接。   要知道,廉州府因為異人在背後撐腰。   這些年來。   也是各種妖魔鬼怪層出不窮。   那些在帝國官府界麵混不下去的。   那些宗門世家裡逃竄的。   那些十萬大山裡爬出來的。   一個一個的,是如雨後春筍一般,一眼望不見頭。   也正是如此這般英雄狗熊滿地都是的場景。   這些年來也是冒出了好多了不得的人物。   但是像這位趙會長這般,據說年前還是一個街頭廝混的,帶著一些兄弟的大潑皮,卻能在短時間內弄出這麼大一番產業的,那還真的是少見。   畢竟在廉州府裡。   哪怕你實力再強,也強不過那七位異人。   而既然強不過人家,就得講人家的規矩。   這位趙會長,能夠有這番局麵。   就說明人家,懂這些異人的規矩。   順著趙會長的眼神看去,謝安之的身影也出現在諸人麵前。   一些人並不在這一地界混,也不知道這位戴著[彌勒]麵具的男人是誰。   另一些本是消息靈通的,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怪不得。   是這兇人。   也難怪趙會長會如此客氣。   謝安之與趙啟亮並不在意周圍之人的看法。   隻是順著指引走進屋內。   其實他們之間,並不存在,也並不需要如此客氣。   這等做派其實是一種默契。   趙啟亮起身出來迎接。   就是告訴謝安之。   裡麵,安全。   待走到門內後。   裡麵卻是又一番別有洞天。   繞過那攔住外麵人視線的屏風後。   這本不寬敞的屋子內。   竟然坐滿了人。   若是外麵的人看到這些人的模樣。   更是會大吃一驚。   西城區野狗幫的杜老大。   東城區興平壽險的李會長。   還有合浦縣新江鎮暉勤馬場的劉場主。   靈山縣齊龍觀的呂觀主。   等等等等。   黑的白的,好的壞的,經商的參佛的,這裡都有。   若是找一個特點。   這些人。   都是這段時間,新成事的一方大佬。   等到趙啟亮將門關上後。   眾人見到天花板上那張顯示著靜音法陣啟動了的亮點,看到謝安之坐到了最裡麵的單人沙發之上,也都同時站了起來。   異口同聲道。   “千戶大人好。”   而這些在外麵也都算不小的人物們,此刻共同問好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謝安之!   而對於這般問候。   謝安之並無所謂。   信手玩捏起一旁的茶杯,微微點頭。   “還是按照慣例吧。”   說完。   那位野狗幫的杜蒙興杜老大,立刻從自己袖口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不知道取出放進去多少遍的紙張,念了起來。   “千戶好,各位同僚好,野狗幫杜蒙興百戶匯報工作如下。”   “五月以來,在千戶大人的英明領導之下,在劉百戶牽頭認識的王裡長幫忙下,我們成功完成了上月製定的既定目標。將一直以來,與我們在浣紗街有著糾紛的紅花會趕了出去。不僅如此,我們的幾大支柱性產業,在完成上月目標的基礎上,也增添了不少頗具亮點的成果......”   謝安之一邊聽著這位五大三粗的杜蒙興一副早已倒背如流的匯報著自己的工作。   一邊思緒也是莫名的飛舞起來。   那個夜晚。   送別了李君蓮夫婦。   他與林會然信步走在海灘之上。   卻被趙啟亮找了過來。   而趙啟亮第一句話,就讓他嚇了一跳。   這位錦衣衛的百戶,竟然將他認作了同僚。   但是不得不說。   謝安之兩世為人,那點端著的功力還是超凡。   隻是連哄帶騙,就把事情的真相知曉出來。   原來當日。   如空和尚交給他的那些好東西裡,有一塊來自葛應雄的身份令牌。   如空和尚交給謝安之之時,隻是覺得這令牌材質特殊,估計日後能有所用。但是誰都沒有想到,這麼快,這身份令牌就已經揭曉了來歷。   竟是錦衣衛的暗衛令牌!   並且葛應雄的身份並不低,居然還是錦衣衛暗衛之中的千戶。   也正是如此。   這令牌剛來到廉州府。   就勾動了相關符陣。   自然也是將本來就六神無主的趙啟亮引了過來。   在趙啟亮的解釋下。   謝安之也算是聽明白了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廉州府這等地方。   本並不是什麼要緊之地。   但是那些異人們來了後,卻也成了錦衣衛需要時刻關注的地方。   這也就算了。   後來這裡卻是越發繁榮。   讓衛裡的那些大佬也忍不住起了其他念頭,一時間派人前來分羹的分羹,做事的做事,算是非常熱鬧。   可是好景不長。   吏部的某位侍郎為了拍當今天子馬屁。   專門搞了一個電子掛歷。   按照他的規定。   大小官吏,風雨無阻,每日早晚,都得朝著這幅上繪嘉靖天子畫像的電子掛歷祝壽念經,報功禱祀。   如果單是這樣。   本也並無什麼所謂。   這些年來,隨著異人的到來,科技水平也是日新月異起來,各種拍腦門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   此等事情本就算不上什麼新鮮之事。   畢竟太陽底下無新鮮事,阿諛奉承之輩,在哪朝哪代,都不少見。   不說吏部,就說禮部,這等本是講儒道風骨的地方,這些年來,為嘉靖天子編的傳習錄,又何嘗少呢?   還有那工部,耗費錢財,大造奇觀,隻為搏天子一笑,這又何嘗不是阿諛呢?   但是這等事情,本來也不用趙啟亮來說。   但是該壞不壞的是,不知道吏部哪個腦筋搭錯的家夥,為了拍那位侍郎的馬屁。   說是風聞有人為了省事,總是讓下人替代自己誦經,他聽了,立馬擔心起來。   於是乎,大手一揮,便把各司各衛吃天家飯的名單人臉信息都給錄了進去。   沒過幾天。   一位手段不凡的家夥或是閑著無聊,順著這電子掛歷的網絡反溯了回去,看到滿屋子的人臉信息在愣了兩秒後,立馬意識到這是潑天的富貴。   直接打包在光網上賣了個好價錢。   還沒有等朝廷反應過來。   各家各戶,各門各派炸了鍋。   好家夥。   這吏部的人做事情可真不帶腦子。   錄信息的時候也不進行過濾一番,一股腦就把錦衣衛的暗衛棋子都錄了個清清楚楚。   一時之間。   不想與朝廷撕破臉的,隻是讓他們卷鋪蓋走人。   那些平日裡本來就鬧僵的,那終於是殺了個痛快。   就比如說廉州府吧。   那一日。   一名異人在青冥之中輕笑。   上千錦衣衛暗棋全部擒在手裡。   說到這裡,趙啟亮還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他剛頂替了他爹的空缺。   那衛裡行臺的那些家夥各個也都是講官僚,講程序的好手。   讓他用得是他爹的名字白白給打了一年工。   否則他怕也與那些同僚一起,都到合浦縣挖煤去了。   出了這等事情。   那位與天子好到穿一條褲子的指揮使也是震怒。   隻是再怎麼樣,也拿不了那位吏部侍郎的缺處發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沒得辦法,最後隻能找了吏部幾個替罪羊出氣。   等到出完氣了。   滿地殘缺不說。   而廉州府又因為那元日晚會的事情引來了天子之怒。   若是沒有錦衣衛在內收集情報。   萬一出了什麼紕漏。   那些不粘鍋們的手段,陸指揮使猜猜都能想到最後責任要誰來承擔。   想來想去。   這位指揮使大人還是想起了一句話,叫做相信下屬的智慧。   便把壓力層層傳遞給了西南地區的鎮撫使身上。   果然。   在鎮撫使的壓力之下。   那些萬戶們還是想出了法子——錦衣衛中的死衛。   死衛,從帝國建立初期,錦衣衛就一直往民間埋下各種的棋子,他們世代經營,除了令牌,別無證明身份的其他東西。   而這些人,也隻有關係帝國生死存亡之際才會被喚醒。   隻是現在,雖說離帝國存亡還早。   但是離他們這些人的頂上花翎的存亡卻是關係極大。   甚至說句心裡話,對於他們來說,他們頂上花翎,才是比這個帝國存亡,更加重要的東西。   於是乎,這幾位錦衣衛萬戶用秘法,召集附近一十三州的死衛。   命令他們想盡一切辦法,進入廉州府。   而這般機緣巧合之下。   那一日。   翹首以盼的趙啟亮。   遇到了手持令牌的謝安之。   也正是那一日。   謝安之也算是吃上了上輩子許多人期盼的公家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