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自殺的人,自殺之前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不如你去問問?”我對眼前這個人翻了翻白眼,活著的人怎麼會知道自殺的人自殺之前在想些什麼呢。我有些無聊的敲打著鍵盤,將每個存放在酒館內的故事編輯成冊,寫完一章,緊接著抽出兩份被壓的平直的信封,上麵的名字讓我感覺有些熟悉。 “林峰...林峰...”或許我真的知道自殺的人自殺之前在想些什麼了。 ... 七八月的佛山,潮濕的空氣悶熱的有些讓人難受,渾身上下像是附著了一層細膩的油花兒,即便是夜晚也是如此,清爽的夜風並沒有帶去一些舒適,讓人不想在外麵多呆上一分。黎明之下的東江大橋除了偶爾經過的稀疏車輛,就隻剩下了橋下的水腥氣與涼風。 “滋滋滋~”一陣手機的震動聲音突兀的響起。大橋角落的黑暗裡隱藏著一個黑衣年輕人,如若不是手機屏幕那微弱的光亮,沒人會注意到這個年輕人。他雙眼空洞無神的盯著橋下的河道,絲毫沒在意口袋中瘋狂震動的手機。直到手機停止震動,他才掏出手機,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了出去。 “對不起,兒子不孝。或許...可能,我也不知道。或許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路吧。”很簡短的一句話,成了年輕人最後的遺言,什麼都沒有交代,好像也什麼都交代不了。隨著一聲“噗通”的落水聲響起,黎明之下的東江平大橋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那一圈圈漣漪,似乎什麼都證明不了那個年輕人的存在。 就在此時此刻,千裡之外一對年老的夫婦已經定了最早的一班到廣東的機票,他們要與時間賽跑,去拯救他們的兒子。還未趕到機場,一陣恐慌與心悸已經遍布二老的全身,有時候血緣親情的感應就是這麼神奇,他們已經知道永遠失去兒子了。 死去的年輕人叫林峰,屍體是在三天後的東江大橋下遊幾公裡處被行船的船家發現的。船家原先還以為是一頭瘟死被人隨意丟棄的病豬,竹竿一桶才發現是一個人,一個死去多時渾身浮腫的人。警察來的很快,因為他們已經找了這具屍體整整三天,它就是林峰。生命的結束相對於生命的新生來說,總是顯得潦草與倉促。警察結案的很快,跳江自殺,原因就是借網貸還不上了。知道這件事的人有多了一件回家教育孩子的案例。唯一走不出去的,就剩下了那兩位老人,紅腫的雙眼再也哭不出一滴眼淚。隻是靜靜的撫摸著兒子已經冰冷浮腫的臉頰,一遍又一遍輕輕的撫摸。 “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有什麼難事過不去的呢?” .... 我叫汪森,在紫石縣開了一家小酒館,經營的品類不多,自釀的米酒與為數不多的鹵肉。經營的狀態也很佛係。可是並不妨礙我的這間小酒館回頭客眾多,除了這裡可以預定菜品之外,這裡也存放著眾多的人間百態的故事。我會將它們編輯成冊,或是敘事,或是改編小說。這麼做的目的,隻是想在這個世界裡留下我們的痕跡。 “你相信重生麼?”我看完信,轉頭看向麵前的年輕人。 “信啊,小說裡經常寫,網站還有這個分類呢。哈哈哈哈,誰傻乎乎的會信這個。” “那你相信,這封信是一個重生的人寫的嗎?” 年輕人不可置信的盯著我,他信了。他知道存在這個酒館的每一件故事都是真實存在,曾經發生的。 【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你會覺得自己活的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