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6,深河3寶:美女,狼毫筆,鵝毛扇(1 / 1)

狐燈 狐子燈 3159 字 2024-03-15

大興戰鬥鬼子抓走的國軍,大多送去了石市戰俘營,還有被送去日本、滿州做工的。最慘大興村長被人告密,夫妻二人都被關在了深河監獄,家裡隻剩下老人和幾個未成年孩子。沙團長,收攏了打散的部隊,就計劃著搭救王村長一家。大奇借口與王村長是遠房親戚,並王家人俱四處活動說情,一起請托了宋大狗去求情。大狗找陳大人說:“百姓既不敢反對日本,也得罪不起拿槍的國軍,這都是被逼無奈,兩頭都得伺候。”陳大人給了活口,因他愛畫畫,美女人物畫一絕,便要王家人拿鵝毛扇和狼毫筆來換。   深河縣有三寶:第一屬美女,深河地勢低窪,自西往東三條河貫穿全縣,春秋多大霧,水汽滋養了當地女孩,皮膚白皙粉嫩,麗若三春桃花,輕聲軟語,清秀比秋之明菊。曾有詩贊“魏都接燕地,美女誇芙蓉”。   第二寶,鵝毛扇,羽色白漸灰黑,日光下透瑩瑩藍光,過百年而色不變,扇風柔和,更有寧神聚氣的功效。鵝毛扇不能用家養的鵝毛,用的是成年大燕翅尖上的羽毛,一隻大雁能取兩根,還得是活取的才行,死了的燕羽毛失去光澤,就不值了。做一把扇子要用36根毛,寓意36計策。深河並無大雁,僅深秋時,有雁群遷移落腳。   大奇算好了雁群來的時間,每日望著天空,等見了雁影,聽見了雁生,便帶了幾十個士兵,各備了扣網,就是一根長竹竿上綁一個網兜,去了三河村東麵的東佐莊,這是個老莊子,莊北有片祖墳,竟占地近百畝,大奇小時候,從這東佐莊的祖墳裡偷刨了不少瓶瓶罐罐,石頭銅錢。這裡樹木陰森,且臨著河,是大雁的落腳之地。大奇他們在這墳地埋伏了兩夜,終於等到有大雁群在此過夜,這群雁足有五六十隻。正好這晚月暗,士兵們趴在地上,慢慢匍匐靠近雁群,大雁睡覺還有哨兵,一隻大雁伸長脖子,小腦袋不停四顧,負責警戒。警戒雁聽見動靜,“嘎!嘎!嘎!嘎!”短促的叫起來,士兵們忙趴地上,屏住呼吸。其他雁驚醒,四處張望沒看到有人,就責怪警戒雁“嘎?嘎嘎!”然後啄警戒的那隻兩下,便又睡去了。士兵們等雁群安靜,繼續向雁群爬動。警戒雁就又叫起來“嘎!嘎!嘎!嘎!嘎!”。士兵們忙隱身不動。睡覺的雁們驚醒,再向各處看去,還是沒看到危險。長途跋涉,疲憊不堪,睡不安穩,“嘎?嘎—-?嘎嘎嘎”這次好幾隻雁來啄警戒雁。那放哨的被打的連連躲閃。糾纏呱噪幾下,雁群再次睡去。士兵們摸近雁群,大奇是領頭,算好了距離,第一個竄起,抄網扣過去,正中一隻,任它掙紮都已晚了。士兵們跟著暴起,撲向雁群。雁群驚起,嘎嘎嘎嘎亂喊著奔逃,士兵們亂扣,兩家都亂做一團。待雁群紛紛竄出墳地,振翅高飛,士兵們也沒扣中幾隻。一回生,二回熟,大奇帶隊又伏擊了兩個雁群,終於湊夠了十八隻活雁的羽毛。   第三寶:狼毫筆,這裡的狼可不是吃人的狼,而且一個更可怕的存在———黃鼠狼,紅黃大仙!狼毫筆,用黃鼠狼尾部的幾十根最長的毛製成,六七隻的尾毛才能成一筆,這裡要有幾十上百歲的白毛黃鼠狼尾毛做筆根,成年尾毛做筆腰,幼年尾毛做筆端,若是一個家族的黃鼠狼為最佳。成筆潤滑而富有彈性,極適合用來畫工筆。《筆史》有記“筆有狼豪,遠勝紅狐、蟓蛉、龍筋、虎仆及猩猩毛,筆意堅韌,靈性斐然,宜書宜畫。”按說這東西也不是多麼難得,可這滹沱河平原上,人人信黃鼠狼有靈性,且報仇狠毒,傷他必要人償命,故而金貴。那是否抓住它們,拔了尾毛後放生可行?不行,這尾毛是黃大仙修煉的靈氣凝結,你拔了它尾毛,其必發瘋,成為瘋大仙,異或者直接氣死,也是取了它性命。   大奇也著實猶豫了一下,但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也就定下心了,捉黃鼠狼之前,先帶著這次捕“狼”隊的六個兵,先去了野桃林,那天陰沉著,幾個人虔誠跪了,地上貢了蜜蜂采的桃花蜜,人手舉了一柱香,希望狐子燈大仙保佑。幾人正跪拜默念,突然聽到貓頭鷹“咕~~咕~桀桀桀”的嘯叫,大白天硬是聽的幾個漢子後背發涼,汗毛直豎。就插了香在地下,叩頭拜了,回村裡去了,不巧,幾人剛走,天便下起下雨,幾人的香均未燃完,便被那雨澆滅了。   黃鼠狼不喜人,總是住在遠離村莊的荒涼地方。更極聰明,下套埋鋼夾都能識破,又性格及其謹慎,隻吃活物,投毒也難害它,唯有硬取,用槍打,七人裡大奇幾個用的三八大蓋,另兩個兵用的20響晉造花機關,能打連發,幾人擦好槍,備了三天乾糧,找了遠離日軍,遠離村莊的地段。大奇是這河邊的孩子,兼著天生細心,擅長觀察,他捉野兔時,也偶遇過幾次黃鼠狼,都是在清晨的河邊,發現了它們一個秘密。黃鼠狼喜歡喝至清的水,每日天未亮時出來飲水。幾人先沿河尋水,見一處水流平緩,清澈見底,周圍有一片開著白色蘆花的葦叢,便決定在此處打“狼”。大奇從包袱裡掏出一口袋兔子糞,每個人從頭到腳都塗抹了一遍,連槍身的擦遍了。選這幾個兵時候,兩點要求,一槍法準,二不吸煙。就是考慮到味道,會暴露了幾人,那黃鼠狼可是能順風聞十裡呢。   為免臨時拉槍發出聲響,幾人提前打開槍機保險,拉開槍拴,子彈上膛。找草深處埋下了身子,也真是幸運,埋伏下第一個清晨,一個黃鼠狼家庭來河邊喝水了。先出現的是一隻白灰色的,謹慎來至河邊,又快速側轉跳入蘆葦林,許久才慢慢探出頭來,四處張望,見無動靜,才行至河邊飲水,每喝一口,都停下望望天空,瞅瞅四周,沒有異樣,才再喝第二口。白毛老狼喝足了水,往身後“咿咿”叫了兩聲。兩隻大黃鼠狼帶著四隻小黃鼠狼從草叢鉆了出來飲水,白毛老狼便為它們放哨。大奇等人緊張的大氣不敢喘,慢慢伸出槍,瞄準了這一家子。   呯!大奇喵的白毛,他看到槍打偏了,剛摸槍沒幾天,他的槍法不行。其餘人聞聲,一起開火,登時就打翻了六隻,剩一隻小的嚇的翻了兩個跟頭“哇哇~哇”叫著鉆蘆葦叢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奇拉栓上子彈瞄向蘆葦叢,小家夥又鉆出來,卻不看這幾個獵人,隻望著被打倒的家人,大奇心裡一顫,便沒開槍。士兵們跑去撿打中的戰利品,那小黃鼠狼頭一縮,轉身往蘆葦蕩深處去了。白毛還沒死,身子抽搐著望向幾人,尖嘴蠕動似乎在說什麼。大奇想提醒士兵們別看黃鼠狼眼睛,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世界一下子好像變得不真實。   出去七人,隻大奇一人回來了,兩手裡拎著大大小小六隻黃鼠狼,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乾張嘴發不出聲音,整個人身體滾燙,到團部門口就栽地上了。連著兩日的昏迷高燒,沙團長請遍了醫生,都沒辦法,還是三河村的劉懷醫生說:“這是撞了黃仙了。”又忙請了神婆、道士、和尚,一番跳大神,畫符,念經的束手無策,不見好轉。還是大奇娘去野桃林哭了兩天三夜,夢遊樣取了根染血桃枝回來,放大奇床頭,人才醒轉了。大奇再沒講起那天發生了什麼,隻是他再不打獵了。大奇娘此後不信神佛道家,隻供狐仙。   三河縣的偽縣長,向全縣發了招工啟示:天市興亞紡紗廠招女工,12歲以上,25以下。包食宿,每月發250斤小米。男工12歲以上,30以下。包食宿,每月發300斤小米。中秋,春節可以回家探親。每村男女工各限10個名額。紡紗廠的領導已經到了縣上,麵試通過就能錄用。   兵荒馬亂,什麼軍票,法幣都不值錢了,甚至大洋都不行。人們就認糧食,棉花。200來斤小米,高工資了,全縣都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