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啊... 似乎是過去了很久... 充斥著虛無的世界突然照進一絲光亮,伴隨著一陣金屬掉落的叮當聲,趴在木桌上睡著蘇餘生睜開了雙眼。原來是夢嗎?恍惚了一下,突然感覺周圍一切有了一種莫名的疏離感,但卻不知道來自哪裡。 墻角邊放著四顆發出微涼光亮的小石塊,勉強照亮了屋子,旁邊靠墻坐著一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者,老者的左手拿著一塊差不多的小石塊,右手像是在上麵比劃著什麼,空蕩蕩的屋子隻有這麼一個四腳方桌,兩側各放著一個凳子,靠著墻的一側有著一個小窗,邊上有一個雜物架,上麵雜亂堆著一些東西,門在斜對角不怎麼緊密地關著。 “怎麼了?” 老者抬頭看向了蘇餘生,尋著聲音看向了蘇餘生身邊掉落的一枚硬幣,藍色的瞳孔閃過了一絲疑惑。 “金泉幣?,你在哪弄到的寶貝,得虧是在家裡,這要是掉外麵了多可惜啊!” 伴著朦朧睡意和感官麻木的蘇餘生看見那枚金幣,睡意瞬間消散,也不想管那不知來源的疏離感,連忙假裝不在意拾起金泉,拿到手裡時卻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我也不知道,欸,老頭子,這可是先到我手裡的,就算是天上掉的,那也是掉給我的。” 說著,把金泉往兜裡一放,又看了墻角的老者一眼,繼續趴在桌子上閉上了眼睛裝著睡覺了。 老者眼角抽動了一下,想要說上幾句,卻又沒張口,繼續在石塊上比劃了幾秒,隨著這塊石塊也發出了微弱的光芒,把它輕放在了墻角,又拿起一塊新的,極為普通的石塊,直到墻角堆了十幾顆發光的小石塊,他也閉上了眼睛。 蘇餘生本想著等老者睡著了,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地方,雖然每一處都與他的記憶沒有偏差,但是那種突兀的疏離感卻久久無法消散,他試圖找到這種感覺的源頭,可困意上心頭,在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的蘇餘生突然清醒了過來,可是周圍的一切是那麼寂靜,能看到的是純粹的黑暗,他也不是趴在桌子上了,像是浮在那片黑暗之中,身子也沒法動彈,他想掙脫這種狀態,卻無法擺脫。 直到他的世界裡出現了一層看不到邊的平麵散發著光芒,在彩色光芒下,蘇餘生發現了自己站在這平麵上,然後,這層平麵分成了三層,一層散發著彩色流光,這光芒滲過了上麵的兩層平麵,照亮了這片虛無世界,也承載了蘇餘生,上麵一層是暗淡的黑,再上層是難以察覺的透明。三層平麵的間距開始越來越大,終於,在透明的那層平麵即將超過蘇餘生伸手能觸碰到的高度後,蘇餘生的雙手不自覺的與之接觸。三層平麵開始重新聚合,第二層的暗淡黑色開始明亮了起來...蘇餘生的意識開始消退。 窗外透過不怎麼明亮的光芒,蘇餘生醒了過來,他看向墻角,老者微闔雙眼,還未醒來,這也是極少數蘇餘生醒的比老者早的日子。 他回想起,在自己還不記事時就被老者帶在身邊,他們曾經去過很多地方,後來在這小鄉鎮裡置了住所,就是這破破爛爛連床都放不下的小屋子,本來打算將就在地上鋪個草席,但蘇餘生宛如爬蟲的睡相弄得兩人睡不踏實,便也隻能作罷。他們在這裡待了很久,還記得老者告訴過自己他的名字叫蘇成皓,所以給他取了一個蘇餘生的名字,也算是隨了他姓,說是希望他安心舒適度過這輩子... 回憶間,老者睜開了雙眼,蘇餘生也回過了思緒,略顯不自然將目光移到了窗戶,看向了窗外。 老者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看了一眼蘇餘生,隨後走到雜貨架前,從最上麵拿了一個舊袋子,把在墻角發光的小石塊裝入了袋子,然後以平靜的語氣說到: “倒是難得醒那麼早,我出去弄點吃的。” 看著老者走出門的背影,不知怎麼的,一股莫名悲傷湧上了蘇餘生的心頭,他突然有些想哭,眼角略微濕潤。但很快,這種悲傷被疑惑占領: 他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啊,這語氣,這行動,還有今天這摳搜家夥怎麼去外麵弄吃的,他不會待會準備找借口搶我金泉吧? 想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拿出了金泉,拇指在上麵輕輕撫摸,金泉的一麵刻著一個的“泉”字,一麵刻著世巡的標誌:一橫一豎兩個橢圓交織在一塊,中間有著一個圓圈。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麼一枚金泉掉在了他的腳邊,但這已經足夠要他在這個小城鎮瀟灑好一陣了。 那堆能至少發光二十日的澄光石單個也就隻能賣出去兩小羽,一千小羽才等於一金泉。 想著這些,他又感覺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卻想不起來,隻能作罷,把金泉放在兜裡,再三確認不會掉出後,出門找起大小形狀合適的石頭,去準備給老頭子刻澄亮銘,做澄亮石的原材料去了。 而常年寒酸的家門也從有過門鎖,仿佛隻是一塊可以開關的木板,隻要金泉在身上,他便不用擔心別的什麼。 另外一邊,走出一段距離的老者停下了腳步,眼中的湛藍變得更加清澈,繁雜的符號在他的眼前逐漸顯現,他的眼中重現了昨晚那枚金泉掉落的瞬間,那枚金泉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空中,就那麼翻轉著掉在了地上。 他想找到能要這枚金泉出現的契機,卻毫無發現,這枚金泉的出現超出了他的探知能力,直到靈性力量開始有了匱乏的跡象,也無法從中獲取一絲有用的東西。 清風吹過老者兩側落在雙肩上的白發,繁雜的符號逐漸潰散,眼前的景象回歸現實,老者的眉頭微微皺起。 老者平靜的表情流露出了些許憂慮,又像是有了什麼決心,猶豫再三,隻能輕嘆一聲,繼續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