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燁本想追根問底，問多無益，可能隻是她很愛他，想盡花樣給他做吃的罷了。 　　易藝想盡辦法給他做好吃的，莫非是純粹出於愛，以致於中了那句流行語的毒：要想留住男人，首先得留住他的胃。 　　湯燁在臥室邊換衣服邊沒有邊際地這樣幻想…… 　　湯燁穿了一套黑色西褲和藍色襯衫，從臥室出來，易藝正在喝水，見他出來，趕忙放下水杯，迎上去接過他換下的打濕的衣服，說道：“我會馬上給你洗好！” 　　湯燁本想說聲謝謝，但覺得要是說出口，會有一種怪異的生疏感，所以默默地把衣服遞給她，然後說了句：“我出門辦事去了！如果有重要的事，就打我的手機，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 　　易藝答應著，並把他送出門去。 　　儼然老夫老妻的氛圍，所以對誰來說有什麼舉止，大家都習慣了。 　　…… 　　2 　　湯燁要拜訪的第一個人，是離他家不遠的一家叫池塘邊的超市，李雲珍丈夫生前的其中一個債主在那裡上班，叫劉茂，是生鮮部門的主管。 　　李雲珍給了劉茂工作的地址，方便湯燁找到他。 　　據說，劉茂是一個稱職的員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會離開工作崗位，除了晚上回家睡覺。 　　湯燁在超市員工的指引下，見到劉茂時，他正在教訓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員工，說他從紙箱裡拿出新鮮葡萄的姿勢不對，那樣很容易弄壞葡萄，讓超市無端遭受經濟損失，這種低級錯誤下次再犯的話，他會把她開除。 　　女員工唯唯諾諾地聽著教訓，並改變方式，把籽粒飽的滿葡萄從紙箱裡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貨架上，很多時候越是要小心做的事，越會把事辦砸，眼看葡萄要放到貨架上，一串葡萄從她手中滑落，掉到地上，顆粒滾落的到處都是，摔得不成樣子。 　　劉茂氣得雙眼圓睜，正要大聲發作時，湯燁出現在了他麵前，說是李雲珍介紹他來見他的。 　　湯燁想借此幫受盡委屈的女員工解圍，不然的話，依劉茂氣憤的樣子，說不定當場就把女員工解雇了。 　　劉茂聽到李雲珍的名字，眼睛不由地一亮，說道：“那個騷娘們兒，是委托你來還我錢的嗎？這到是一件喜事。”然後不好氣地跟女員工叨咕了幾句，讓湯燁跟他出去說話，不要影響賣場的生意。 　　賣場的生意火爆，湯燁和劉茂小心避讓人群，才出了超市。 　　來到超市門口，在劉茂引領下，坐到太陽傘下的塑料椅上。 　　在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前，湯燁仔細打量了一下他，矮胖的個頭，圓圓的臉像燒餅，臉龐似塗了胭脂，紅得耀眼，那種紅他骨子裡散發的職場傲氣，給人不舒服的印象。 　　“欠條我沒有帶來，你把錢給我，我可以馬上回去拿欠條。”劉茂開門見山地說道，右手手指不自在地在塑料椅椅圍上叩擊著，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想必他跟李雲珍討債的時候，也是這副高傲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