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入夜時分,便有人頻繁叩響臥房的木門,但推門不見人。哪怕是躲在門後。聽到叩門聲,立馬打開房門,依舊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應天府尹心有餘悸的講述道。 易南平本想離開,聽到府尹的描述,心中也十分好奇,不會是哪個武林高手的惡作劇,來無影去無蹤吧。 “可曾安排看守?”老和尚追問。 “第二晚就安排守衛了,還是隻有叩門聲,依然不見人。”府尹心有餘悸的回道。 好奇害死貓。 易南平此時心中極為好奇,莫非真如傳說一般,世上有鬼魂。便開口:“府尹大人,小可讀過幾本科學書籍,可否讓我也參與一下。” 府尹眉頭微微皺起,隨即舒展開來,仿佛在說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不知深淺,毫無規矩胡亂插話。 “這位小兄弟貴姓?” “免貴易南平。” “南平小兄弟啊,哪個書生不讀科學,科舉之學不讀,又如何考取功名。” 易南平突然懵了,這是哪跟哪。怎麼科學就變成了科舉之學了。嚓!差點忘了,科學在古代,定義不同於現代。 便連忙解釋:“府尹大人,小可說的科學乃是朱程理學,格物致知。” 府尹輕哼一聲,輕蔑的說道:“格物之術,隻不過是些奇淫巧技罷了。” 接著口氣不善的訓斥道:“易南平,本府看你在醫術上頗有造詣,不見得在鬼神方麵,也有所作為。少年狂是朝氣,但是狂妄自大,那就得不償失了。” 府尹一副高高在上的訓斥,讓他頓感不滿。 哼!少年人本就該輕狂肆意,眼有山川,心有江海。 老賊,休要你來教訓我,便開口回懟:“少年自有少年狂,不負家國萬裡疆。既然府尹看不上小子,告辭。” 話畢,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彌陀佛,小施主,請留步。”老和尚口宣法號。 接著便轉身向著府尹,開口說道:施主,令正尚在昏睡,不知是否痊愈,還需小施主一旁醫治啊!” 聽到老和尚喊話,易南平便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府尹連忙走到他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一臉親切的笑了兩聲:“哈哈!南平小兄弟,好一個不負家國萬裡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誌高人膽大。你能不辜負朝廷,本府也不能辜負你的美意。” 老謀深算的樣子一覽無餘。 他看著府尹,沉思了片刻,這老賊夠奸猾的,聽到我還有用,那嘴臉比孫猴子七十二變還牛逼。 不過,這個府尹暫時還要結交一番。誰能想到,古代商品經營,管製繁多,尤其鹽鐵專營,需要特權。可賺錢打造勢力,又免不了鹽鐵。 這個府尹倒是個突破口,好歹他也相當於直轄市一把手,這賺錢的路子不就來了嘛! 想到這,便開口回道:“府尹大人客氣!” 稍後,他隨眾人下山離去。 初秋的應天府,氣溫依舊炎熱,東南風還沒褪去,依然掛著夏天的尾巴。 易南平跟這府尹,穿門過院,來到西廂房。 “闡師,這是我小女的閨房,近來小女身體不適,她娘親就過來陪住了幾日,不曾想,這幾日便出現了怪事。”府尹開口說道。 “我彌陀佛,罪過罪過,府尹施主得罪了。”老和尚雙手合十,口宣法號。 “闡師,此乃驅邪治病,無需在意世俗枷鎖。請”府尹伸手作勢。 聽著兩人的對話,易南平臉上略顯古怪。 這兩人講話莫名其妙的,什麼得罪不得罪的。不就進個房間嗎? 臥槽,我想起來了,古代禮法繁重,理念陳舊,將女子閨房,看作聖潔不可侵犯之地。若是被外來男子進入,便是壞了家運,導致家道中落。 這事情,看起來有人刻意為之。 府尹女兒單獨居住,不曾有鬼敲門。偏偏娘倆同住時,便詭事連連,似乎在故意傳遞鬧鬼信息。 不簡單啊! 想到這,他胸中多了一份心眼。 華燈初上,天色黑暗,陰雲也跟著湊熱鬧,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易南平和眾人一起,躲在臥房內,屏住呼吸,靜等叩門聲。 他趴在窗戶上,看著漆黑的天幕,月藏星稀,黑雲壓城。 門廊上掛著的幾盞大紅燈籠,忽明忽暗。 死寂的門外,偶有枯葉落地的沙沙聲響。 確實讓人感到心中壓抑。 總感覺一絲冷意。 咚,咚,咚咚咚,先緩後急的叩門聲,暴躁的進入耳中。 門內的護衛急忙拉開房門。一陣涼風伴隨沙沙聲,擠入房中。漆黑的臥房內,一道道此起彼伏的心跳聲,清晰可聞,讓人冷汗直流。 易南平急忙看向屋外。 幾盞燈籠依舊高懸在門廊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兩個抖如篩糠的看守衙役,和沙沙作響的落葉,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不對!多了一種東西。 一種味道,他連忙深深吸了口氣,這是一種香香的味道,好像在哪裡聞過。 我想起來了,二小姐身上就是這個味道。 胭脂香味。 他急忙跑出房門,仔細查看起來。 暗紅色的燭光隨風搖曳,映在衙役身上忽長忽短。空氣中彌漫著胭脂香味,心中總感覺空中飄蕩著紅衣女子。 他抬頭看向天空,漆黑一片。 叮鈴!叮鈴,風鐸的聲音從屋頂簷角發出。總感覺有些淒涼,像是趕屍的鈴聲。 門廊上的圓木,伴隨著鈴聲,不斷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啃食骨頭,讓人頭皮發麻,寒毛直豎。 一陣涼風吹過,易南平感覺脖子有些發涼,他縮了縮脖子,反手抓向後背,掀了掀貼在後背濕透的衣服。 不會真的有鬼吧? 心中疑惑,便看看衙役的反應,不曾想,那兩人,眼神木訥,口中低語。不約而同的抬起一臂,另一隻手在手臂上指指點點。 他轉身看向身後,人們抖如篩糠,麵露驚恐,杵在原地。 這膽子也太小了。 心中罵了兩聲,便急忙轉身,快走到兩個看守衙役身旁。大喊了一聲:“快醒醒。” 那兩個衙役,雙手依舊不停的在手臂上輕點,沒有反應。 倒是人群被這一嗓子嚇的不輕,兩個守衛嘭的一聲,坐地大叫。其他人驚恐的轉身就往房內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