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平心中還未誹謗完,便聽到人群一陣喧鬧。 “何處來的家丁,跑這來附庸風雅。” “呦嗬!快來看,和尚逛青樓,屬實難見。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 “此等風雅之地,乃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交流之所,可不是爾等醃臢之人所能往來。” 在吵鬧的人聲中,龜公麵前的瀾衫書生,轉過身來,輕蔑的看向易南平三人,開口說道: “爾等三人竟也要做那文人墨客,何不以溺自照?” 說完便轉身執筆題詩。 嗯?何不以溺自照?既然你要撒泡尿照鏡子,那我就寫首撒尿的詩,罵一罵你。 滅一滅你的威風。 不料,姬友突然開口說道:“大哥,我們乾死這群鳥人。” 易南平收回心神,開口回道:“賢弟,稍安勿躁,為兄腹中已有詩稿,待會罵一罵他們。若是力壓他們,豈不更爽。先聽一聽騷人的水平。文比不行再用拳頭。” “大哥,聞比是什麼?”嬴蕩突然插話。 “呃。。。。。。詩詞比試。” 少傾,瀾衫書生收筆完成,輕笑一聲。 “且讓爾等一觀本公子的佳作。龜奴,本公子這詩可否達標,能否登船?” 龜公調轉竹紙,開口念道:“題為嬌娘如水。 嬌娘好似一汪水, 上流水來下溢水。 鴛鴦戲水共枕眠, 伴我情懷清似水。 臥槽,這也能叫詩,通篇竟然都是水,果然是如水,句句不離水。 易南平聽完心中一陣惡寒。 不料,幾個書生拍手叫好:“好詩,好詩,妙哉,妙哉!” “這位公子,請見諒,此詩固然是好詩,老奴也見之欣喜,可未達登船要求,還請見諒。”龜公回道。 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打斷了眾人的恭維。 易南平聽到龜公客氣的回話,不由得笑了起來。這龜公都比你們見識強。 瀾衫書生看到他的笑臉,大怒,連聲吼道:“你個莊稼漢,笑什麼笑,有能耐你也來一首。” “汝笑甚,諒爾也作不出如此佳作。” “是也是也!汝可當場作詩一首,讓我等開開眼。” “爾若進得此舫,所有消費皆由本公子支付。” 那幾個口中稱贊好詩的書生,被龜公的一句不合要求,頓感失了臉麵,火力全開的向易南平苛責起來。 嘿嘿!待會我罵一罵你們,先爽一爽。萬一達到標準,拿了入場券,那就更好。 何況贏了還有人買單,又不要自己付錢。 便開口說道:“本公子不才,還真有一首小詩送給諸位。剛才哪位兄臺說的要支付費用,萬一易某僥幸通過,不會沒銀兩支付吧?” 瀾衫書生聽罷,瀟灑的掏出幾張銀票,不屑的說道:“此乃寶鈔一萬兩,龜奴拿去,若是他登得畫舫,皆由此支付。” 龜公急忙伸手接住,頻頻點頭:“公子龍行虎步,器宇軒昂,果真財氣過人。” 臥槽,這一萬兩相當於六百來萬啊!是個狠人吶!這錢怕是花魁都能直接贖走了。 哪像我一文沒有,不對,我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土豪。都給二小姐了,唉!咋就沒想起留點。 不由得輕嘆一聲,隨後說道:“龜公,勞煩代筆,本公子口述。” 龜公連忙展開竹紙。 易南平提筆沾墨,抬頭看向前長堤。 “今日站在這十裡秦淮河的長堤,吹著秋風。借用方才那位兄臺“以溺自照”的話,就來一首小解。” 易南平話音未落,眾人哈哈嘲笑起來。 “這個種田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小解為題。” “是也是也,尿尿的都能作詩,我等豈不是詩中仙人。” “哈哈。。。。。。” 他掃了一眼眾人,朗聲吟道:“十裡秋風知我意。” 話音未落,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一臉驚愕的望著他,一個書生拍打自己額頭,一臉懊惱,好似在說,我為什麼想不到。 “颯颯吹蕩身上衣。”第二句陰陽頓挫的道出。 書生們,交頭接耳小聲議論,恐驚他的思路,不敢高聲語。 “吾輩逆風尿三丈,唯爾順風足上滴。”易南平飛快的說完最後兩句。 寂靜片刻,人群突然爆發一陣笑聲。 “哈哈!妙哉,妙哉。此詩才是上乘之作。”書生中一人品道。 眾人慌忙看向龜公手中的宣紙,上麵終於寫完了詩篇。 小解 十裡秋風知我意, 颯颯吹蕩身上衣。 吾輩逆風尿三丈, 唯爾順風足上滴。 一首新詩,躍然紙上,眾人無不驚嘆,紛紛議論。 瀾衫書生滿麵羞紅,心有不甘,大聲喊道:“本公子所作之詩乃是春宵時刻,你這不含春宵景色,做不得數。” 紛雜的場麵,在瀾衫書生尖銳的一嗓子下,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向易南平。 “是也是也,我等青樓客,怎能不含青樓意,此詩確實無男歡女愛。” 眾位書生一聽有道理,我等讀書人,豈能鬱鬱屈居庶人之下,便紛紛附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易南平看到眾人麵紅耳赤,大笑三聲,笑夠了開口說道:“各位墨客,我若出一首與春宵相關詩句,不知道諸位能拿出什麼?銀兩低於三萬,本公子不屑一看。” 眾人瞬間安靜下來。 “比作詩各位不如我,比銀兩,眾位拿不出,我看諸位枉為讀書人,以後莫要以文人墨客自居,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層皮。我們這些家丁尚都知道臉麵,你們這些人忒的不要臉。”易南平麵露不屑,繼續擠兌。 他的激將法果然有用,讀書人最在意臉麵,人群紛紛籌錢開來。 “諸位,本公子說的是一人三萬,這裡有三十多個人,至少九十萬兩銀子。若是各位拿不出,我看就此作罷。”易南平腹黑的不忘提醒道。 各位讀書人臉色鐵青的籌措著,終於湊足了九十萬兩銀票。張張麵值一千,足足有三寸厚。 看著眼前的銀票,易南平心中不由感慨,能逛青樓的人,果然都是一群一擲千金之流。 難怪潞王要行兇與我,看來上次在逍遙樓賺的錢,數額十分巨大,可惜自己還沒來得及數一數,這麼龐大的財富,換做是誰,都不會甘心。 丁家那一百二十車的銀兩反倒是最少的。 他心中感慨完,便抬頭看去,瀾衫書生正領頭帶著大家,把一摞銀票放在他麵前。 看著眼前的銀票,心中一陣惋惜,若是穿越到盛唐以前,我還能借用唐詩三百首,來個大殺四方。 唉!大宋之後,便沒有能拿的出手的詩詞了。 不過錢財入我袋,豈可再易他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