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異象(1 / 1)

仙道長平 笨手指 3369 字 2024-03-17

雖然在他來到這裡之後,穆長風曾屢次過來勸導他回去好好工作,將來有了資本做點小事業,也好過在這裡庸庸碌碌,流浪漢一般。   對於這些理由,他都一口拒絕了,說是想自已一個人在這裡靜一靜,不願意在城裡麵對那些風言風語。   穆長風甚至給他介紹了一門親事,女子長得十分俊俏,而且不圖富貴,隻要他肯踏實做事,就一定能成。   可他卻極為執拗,完全不領他人的好意,執意要一個人出城,住在這人跡罕至的破廟裡,還一本正經的念叨什麼“三千年讀史不外乎功名利祿,九萬裡悟道終歸詩酒田園”之類的話來。   美其名曰“終極享受”,說自己提前過上了別人忙碌一生之後的安逸生活,又何必要進入世俗,忍受世人的紛擾呢?   穆長風對他說的話不屑一顧,多次勸解無果後,隻能任由他獨自一人住在這破廟,自己則偶爾來這給他送些吃的用的之類。   可這次情況不同,破廟被妖人闖入,他無論如何都要把許定安帶回城去,就算是生拉硬拽,打一頓,也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還在胡鬧。   許定安也深知問題的嚴重性,今天見識到了妖人的可怕,若還是住在這裡,說不好哪天就被抓了去。   與穆長風客套了一番,便答應與他一起回沐城。   收拾完東西,二人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城中。   方鶴抓到妖人的消息在城中討論的熱火朝天。   在他們看來,方鶴就如同救世主一樣,自從他接手抓捕妖人的行動後,人們都安心了不少,雖然抓了這麼多妖人,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隻要方鶴在,他們相信妖人就總有被抓完的一天。   回到酒館,天已經完全黑了,店裡也沒了幾個客人,穆長風的妻子李氏一個人在櫃臺算賬,許定安來到以後,兩人簡單打了個招呼。   許定安還是住在那個小房間裡,隔壁就是穆長風和李氏。   躺在床上,瞇著眼,許定安內心無比的安心,穆長風和李氏一直待他如親人一般。   自從父母病逝以後,夫妻二人就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兩個人。   兩人剛成親不久,李氏又懷有身孕,許定安實在不願意多打擾他們,隻好下定決心每天勤勤懇懇的幫二人打理酒館的一切事務,好讓二人輕鬆些。   深夜,許定安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起床走到窗邊,望著明亮的月亮發呆。   回想著小時候父母在世時,他們二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自己則每天奔忙在學堂與家裡,他還常抱怨父母每天忙著工作不能陪伴自己,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候。   可是,人在最幸福的時候,往往是感覺不到幸福的,所有的轟轟烈烈都被日復一日的生活稀釋,多年後化作利刃,伴隨著洶湧的回憶,將心臟割成一片一片。   正所謂,天不遂人意,父母接連離世的當頭一棒,打的他措手不及,人生無常,卻在他這裡成了常態。   “篤篤——咣咣!”   窗外的大街上,兩名更夫一人手裡拿鑼,一人手裡拿梆,兩人一搭一檔,邊走邊敲。   “篤篤——咣咣!”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三更天了。”許定安聽著兩人的敲鑼聲,內心平靜了不少,痛苦過後,平淡便是人生常態。   關上窗戶,準備睡覺,就算睡不著,也要瞇著眼睛到天亮,起碼留著精神幫哥哥嫂嫂多做些事情。   剛關上窗,兩名更夫的打鑼聲戛然而止,外麵還傳來巨大的“轟隆”聲。   “打雷了?”   許定安疑惑,剛剛還月色明亮的大晴天,怎麼會突然打雷呢?   打開窗戶,外麵原本明亮的月色變得一片漆黑,月亮被烏雲擋住,陣陣雷電在黑夜中不時跳動。   漆黑的夜晚被連貫的閃電打亮,,天空中一個巨大的火球沐浴著閃電朝城外飛去。   許定安好奇的從窗戶上探出身子,火球沖向了城外那座破廟的方向。   他想出門去追,可天空突然又下起了大暴雨,狂風呼嘯,片刻功夫就刮倒了路邊夜晚沒收起的茶棚,根本沒有辦法出行。   大雨從窗戶被風刮進屋內,不得已隻好關上窗戶。   突然,外麵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聲,許定安虎軀一震,那聲音與自己白天在破廟中遇到的那位女子很是相像。   急忙再次打開窗戶,可大街上空無一物,隻有雨水不停的落下,搭棚子的布和木棍倒在路邊。   雷聲滾滾,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震耳欲聾。   “難道是我聽錯了?”許定安關上窗戶捂著腦袋,興許是白天的事對他的刺激太大,再加上電閃雷鳴,雷雨交加,使得他心緒不寧,出現了幻聽。   為防止自己精神過於緊繃,他脫了衣服躺進被窩裡,用被子使勁蒙住頭,強迫自己趕緊睡覺。   也許是真的困了,又或者是被子蒙的久了,許定安逐漸意識模糊,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雨持續了整整一個晚上,沐城上百年年來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大的暴雨,路上都是水跡,城外一條常年乾旱的河道,如今都被雨水灌滿,洶湧的流淌著。   酒館的客人零零碎碎,聽他們說,城外有些地勢較低的村莊,一夜之間都被淹了,成千上萬的村民百姓淹死在了這場大雨裡,有幸活著的少數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成為了一場災難。   沐城城主很快就下令,開放糧倉,救濟災民,派人挖渠修道,引渡雨水。   店裡客人實在是少得可憐,許定安百無聊賴,在忙完店裡的所有事情後,找了個借口出城去了。   路上不是雨水填滿的坑洞,就是將近半尺厚的淤泥,極為難走。   許定安挽起褲腿,大步往前走,到了那座破廟。   破廟的大門昨日被女子撞掉,如今還橫在地上,院子裡被雨水填滿,金黃色的銀杏葉飄在水上,租定安粗略估計,雨水大概有自己膝蓋這麼深。   於是小心翼翼的邁步踏進去,還好破廟的地上都是青磚鋪著的,行走在裡麵沒有淤泥和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