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篇:選擇?直接不管(1 / 1)

漫長冬夜 史官2X1599 3665 字 2024-03-17

“他媽個雞的,要一直這樣,咱tm沒法活了!”澗貞嘆道,並喝了一口涼水。這時,他正和波紋坐在四號樓二層醫院西側樓道裡的大窗戶旁閑聊。   大窗戶外即是北永校的操場——其上高達三米的雪被已經被勤勞的清道夫們壓實,其高度直逼澗貞的窗邊。也就是說,他們在如今的地形中與一樓無異。   “你覺著就現在魏維生、侯德川他們管的這些事,最多能撐到什麼時候?我看已經不長了。昨天那個你聽說了沒有?你們班副班長,安玥,因為被分到的飯比海濤少就去鬧去了,帶著幾個邊境衛隊的人....最後她一個人獨占了一盆。”波紋說。   “安玥?別說了,天啟前的分班早屁用沒有了,她可不是我的什麼副班長。海濤倒是慘,還因為這個去跟管後勤的打了一架,對麵是tm侯德川的狗。海濤打輸了,還在我這包的紮。他為了把南邊居民樓的供給盡快拉到學校,每天早出晚歸,還不一定趕得上飯點....我聽那天在食堂的人都說海濤活該,不該跟一女的搶飯吃,但殊不知那點飯都是海濤給整過來的。他自己天天在外麵乾嚼青稞麵——就那天我們在一個地窖裡找到的熟炒麵,成天就雪吃,好不容易吃頓熱的,還....”說著,澗貞嘆了口氣。   “誒,不過我看你這還挺不錯嘿,每周薪水都還湊合(北永校製度按周發薪),你這倒是不愁吃不愁穿啊?”波紋不想再聊這些太過沉重的話題,於是調侃著說。   而澗貞看向窗外,卻搖搖頭說:“草,合著你不是我這的?但現在甭說你這個倉庫統計員,我都不行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的人好像都不聽我的話了,我讓做什麼他們就不,出了事還跟上邊舉報說我辦事不利,我都快瘋了。就昨天那批繃帶,我跟何青說,讓她把那些玩意統計一下好上報給二號樓資源儲備分配部,她倒好,答應得好好的,我找她要數據的時候突然說生理期來事了,沒辦了,結果今兒就沒報上,扣了我這周200塊錢,平時因為這種事扣錢也沒這麼多啊,氣死我了。”   “誒等會,她....什麼時候來事的?”波紋聽了澗貞的話,突然很疑惑。   “不曉得,我今兒早上問的,我也不好意思罵人家....”澗貞略帶慚愧的說。   突然,波紋睜大雙眼說:“你被坑了,她才沒來事....這純屬扯淡,扯淡。”   “??”   “昨天我跟海濤結束工作後被馬欣拉去宿舍樓巡夜....馬欣和梁坤宇在最南邊發現一處種子倉庫,是天啟前的一個農產品儲存倉庫的,那倆貨就先去那邊忙活了,然後讓我倆替個班....但我和海濤剛上樓,就聞見三層304——財政室副主任那屋傳來一股火鍋味,我倆敲門進去才看見何青她們開開心心的....那啥....”   “欸臥槽這....算了,這誰能想得到呢。但tm的哪來的火鍋啊?天啟都三年了,老子連油都不咋吃得上!媽個雞的火鍋....”澗貞很生氣,但是止住了。   “嘿!澗貞!”澗貞拿起杯子剛打算喝口水,維京的聲音便從樓道的盡頭傳來了。   “啥呀,怎麼了?”澗貞放下水,看向維京,問。   天啟三年來,哥幾個和學校所有人每天都在勞動、戰鬥。澗貞和海濤原先寬厚的身體已經精瘦無比,且長期從事體力勞動讓他們力量十足。而維京、波紋已經顯得有些蒼老,他們原本便不夠寬闊的身體在天啟的挑戰下比較吃力,哪怕如今隻有二十出頭的年齡,也讓他們看上去足有三十幾的樣子了。   而且因為沒有理發師,電動剃須刀的用電和手動剃須刀的泡沫又十分有限且奢侈,這讓他們胡子拉碴,既沒有型又沒法剃,卻平添了一種“流浪風”的“美感”....女生們的頭發都已經很長,當然也鮮有一部分和男人們一樣,在長到很長的階段時便簡單粗暴地一剪——也管不了什麼發型了。   對於此,男人們的發型一般都是操勞出來的波浪卷或稍微有心一點的人紮成的亂丸子頭、側邊長發一類。澗貞、波紋他們選擇的是短波浪,但由於日夜操勞,他們並不總是有時間用冰冷的雪水洗頭....所以灰塵、頭油甚至是一些奇怪的汙漬總會讓他們的頭發像加了發膠一樣的固化。   不過他們畢竟還是會盡量注意個人衛生的....直到發現連續洗過幾遍後都沒有什麼效果,反正大家一樣臟,也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這一時期的人們基本都穿著風衣和大衣,灰黑深紅暗藍墨綠的配色不代表這風衣以前就是這顏色,隻能代表他們已經在上麵積累了越來越多歲月的痕跡....而繁忙又經常容易接觸到汙穢之物的勞動與欠保養的不經意,又讓這些衣物不但沒能褪色,反而在其上附著了越來越多使之黯淡的來自天啟的塗料。   歲月的蹉跎在這些年輕人身上體現地淋漓盡致,他們早已忘了時間和日期、星期,他們的人生在這一階段隻有今天、明天,而昨天的意義早已和他們眼中逝去的世界的模樣一般了無用處。   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的是,天啟後的星月輪轉與世西之外自然氣候仍然正常的地方的四季規律、節氣也出現了一些變化,為此那些自然氣候仍然交替有常的地區——如我們尚未提到的中原、東夷、臨暉境等地,以及天啟風雪並沒有世西和世界北方、極西之地那樣劇烈,仍能在一些偶然的時刻見到星月與太陽出現的世北區、世中區的史官和天文學、數學家們曾分別前往彼時人們所能運作起來數理知識最為巔峰的測算建築——位於中原首都:京都正府的水運儀象臺來仰觀天象、計算日期和相關數據,並推出了如天啟前世界各國所使用的“公歷”一般地位和作用的“天啟紀年”。   在我們如今所記述的歷史有所跳躍的不同階段,皆會附上其在天啟紀年中的紀年位置。這一紀年法雖與天啟前不盡相同,但也並不難理解。隻是少了一些天數並將參差的日期化零為整了而已。而在世界交通與貿易逐漸發達的時期,這樣的紀年法就已經開始慢慢替代了天啟後人們所愈發模糊且鮮有延續的天啟前的公歷紀年法了。   “唉,波紋也在!那個,海濤,跟魏維生打起來了!”   “什麼?!”×2聽到維京上氣不接下氣的焦急語氣,澗貞和波紋驚了。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很快,當澗貞和波紋、維京三人趕到二號樓四層首腦辦公區的時候,隻見海濤抓著魏維生的衣領將其按在墻上,瞪著眼紅著臉,就差把魏維生的腸子拽出來了。   何青也在旁邊,她縮在一角,不敢動彈。   “海濤!不要沖動!我們來了!製怒!!”澗貞喊道。   海濤聽到“製怒”這個詞,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逐漸平靜下來。而魏維生倒在地上,不斷喘氣。何青見狀,立刻彎下腰來安慰魏維生。而海濤則搖搖晃晃得走到澗貞身邊,說:“老郭,我盡力了。是他們太不是東西了。”然後波紋和維京攙住海濤,澗貞腦子已經亂了。   前麵提到過,海濤是一個對情感很是敏感的人。但也因此而經常顯得陰晴不定,其所作所為所行所止雖都出於為善為人的本意,但卻總讓人難以捉摸且不易理解。為此他經常在懊惱和渴望中感到憤怒,澗貞了解他這一點——所以不管在天啟前還是天啟後,都時時刻刻以“製怒”為準繩幫助海濤度過情緒上的危機。畢竟海濤並非無能之士,澗貞希望他的能力能夠不要太受到情緒的影響。   此時,魏維生的北永校衛隊已經趕到,他們的裝備也在漫長的求生歲月中精銳了起來——硬熔塑板製成的護甲和武器遍布其身:包括塑板矛、固定在櫃子門上的塑板盾和澗貞在最開始指導技工們製造的手搓骨朵,也仍然別在這些人的腰上。   衛隊的人很快將幾人圍了起來,並人手一柄骨朵指向他們,澗貞看著這些出自自己的指導而製成的武器,心情十分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