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7日,清晨,雨漸漸停了。我帶領著福頓區的商戶以及一切反對密斯雜種進城的人進行集會,在座的各位不管是醫生,老師還是市井流氓都受夠了不斷上漲的物價和降低的薪資,我可不想有三個奶子的密斯人進城分一杯羹! 當我們走到瑪瑙區的時候,身邊漸漸地起了大霧,腥臭的味道覆蓋了刺鼻的香水味,整個富人區就像是個鮮肉屠宰場。 人們在霧中不斷打著哈欠,詭異的氛圍在人群之中遊蕩。人有人喊道‘霧是鹹的,是羊水的味道!是密斯人來報復我們了。’人群中的醫生喊道。我討厭這種話,他的害怕會造成整個隊伍的消極。 我對隊伍大喊:‘越是鼓噪,越要激進!大雨前後總是有霧氣的,這是正常的。我們手裡捧著的是家人的飯碗,要讓高高在上的人們看到我們的決心!’其實我心裡也對這霧氣充滿了畏懼,但是決計是不能回頭的。 我讓年輕的搭著年紀大的,繼續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狹窄的巷子裡迎麵走來一個穿著鬥篷的男子。 摘自親歷者麥德林對大霧事件的回憶 抄錄自山嶺通訊社記者阿爾.布萊德 抄錄者芙洛拉.柯林斯” 我們四個剛從地底出來,所有人都想躺在軟乎乎的羊毛毯上。 遠處的不詳的霧給這座死氣沉沉的城市蓋上了一塊白布,教會的鐘塔和張燈結彩的瑪瑙區透不出一點光,黑暗又回到了我們的身邊,那是刻在遠古記憶裡的恐懼。 “這霧幾乎把整個富人區都覆蓋了。”我對老李克特說,但是他沒有回答。 “會是當年的那場災難嗎?”他隻是搖搖頭又點點頭,心裡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 老李克特叫我們都回家去吧,但是要回家就一定要穿過大霧,我們隻能結伴而行。進入大霧之中,裡麵的空氣透露出一股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四周的一切仿佛都披上了一層薄紗。我的懷裡的某樣東西散發著微光,我拿出來一看是那天史匹茲給我的紫色石頭,石頭裡麵的有一個發光的半圓形圖案。看著這個石頭,腦子裡隱隱有一個聲音再指導我的前進。 跟著聲音,我們走了很久很久,這城市平日裡有這麼大嗎?原來熟悉的建築物在大霧裡變得模糊起來,這個霧就像是有延展性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終於,在不知名的某個街上,我一下子就走了出去,但是我身邊的三個人都沒有出來,於是,我又返回霧裡,看見了他們。 自認為我能出去,是因為攜帶了這塊石頭。於是,我做了個小實驗。我讓薇斯跟著我走,果然我們兩個都穿過了大霧。 果然,我能穿過大霧是因為這塊石頭。 我把石頭給了庫庫提亞,讓她護送薇斯回家,而我和老李克特則有更重要的任務。主任應該已經在辦公室等我們了,不能讓他們一個人麵對這一切。 “記得下次請我吃飯,明天見。”女士薇斯說。 到達辦公室,門口的乞丐今天不見了。按照平時這應該是一天清爽好心情的開始,但是今天我隻感覺到一股惡寒籠罩在脖頸上。 前廳一個人都沒有,我向著指引臺打招呼,這已經是經年累月的習慣了,即使位置上沒有人。打開辦公室的內門,大家都在裡麵。葛林主任坐在位置上,手邊是兩個手提箱;李克特走到窗邊不停地吸著煙;柯林斯小姐則依靠在沙發上,慘白的臉色和鮮紅的嘴唇似乎在抗議自己的報道,這“病美人”有種奇異的風韻。 “外麵已經夠臭了,你就不要再抽煙了。你怎麼不去把外麵的霧全吸走呢?光在這禍害我們。”柯林斯鼻音很重說道。 “看看沙發上的爛鴨子,你有空說這些,不如閉嘴多休養一下。” 主任背身看著他們,這倆人瞬間閉嘴了:“天氣很冷,抱歉沒給大家準備熱茶。很高興大家能冒著大霧來這邊。”他的聲音很雄厚很溫暖,就像太陽號一樣。 “首先來和大家整理一下公署根據海庭市那場災難整理的情報,第一,這個霧有延展性,邊界固定住了,住在這個範圍裡的居民怎麼都走不出去的。第二,對外的通訊已經被切斷了,電話之類的都不能用。第三,大霧有毒且可能會持續五天。大家都明白了嗎?” 主任指示我把這些信息都寫下來,然後貼在辦公室的移動黑板上。 “我是說,先生,這件事情果然是有不尋常的力量在其中嗎?”從小關於海庭那件事,大街小巷的陰謀論都很多,誰把它編的又真又巧,誰就是飯桌上最靚的崽,即使這是一件壞事。 主任看了看我,並沒有理會並對大家說道:“現在在街區管理靈異事件的隻有我們,在《海庭條例》中規定,我們有調查清楚這件事情的義務,外麵的警察靠不住,先生們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我既興奮又害怕,麵對讓數千人離奇消失的神秘力量,我不可能不敬畏,但是一想到,這種神秘力量可能有讓我找到真相的線索,我又不可謂不激動。 “兩位男士去梅爾文街區調查,我去海科街,我們在聖熙衛路集合。柯林斯小姐在辦公室整理這幾個月的檔案,並且盯著公署的來信。街道上的局麵不用我們管,警察會幫助他們的。每隔一個小時通一次信。需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不需要!先生!”我們異口同聲回答道。 “好的,現在是下午三點半,我們五點鐘在辦公室見。” 我和李克特先生,走在狹窄的街道上,手上的盧卡提燈發出幽暗的綠光,我們用手賬和雨傘丈量著底下的道路,隻能憑借對周圍建築的記憶走到目的地,好在都是老居民了,這些地方都在我們的記憶裡。 “先生,我們手上的箱子裡到底是什麼,太重了。” “槍,小子,‘不貞’11mm自動手炮,即使來的是狼人,我也能一槍把他打成兩灘爛肉。”他嘴角咧起陰冷的微笑。 “我想順路回家和我爸交代一下可以嗎?”其實我想回去拿我的魔力藥水,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當然交代爸爸注意安全也是真的。 “當然可以!你信神嗎?小子。” “我不是,但我的媽媽是虔誠的信徒,先生。為什麼問這個?” “我隻是覺得你和我年輕的時候很像。” “你這麼說,你是信教的?”這麼刻薄的人,和教士的形象完全不相符。 “二十年前我是不信的,你有思考過世界是這麼形成的嗎?” “我不知道,世界難道不是原本就這樣的嗎?我是說,如果有神,他不應該讓這個世界更平等嗎?那樣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乞丐。”我可能情緒有點激動了,“抱歉”我對他說。自從虔誠的母親去世後,我就對神充滿了懷疑,成千上萬次的禮敬沒有一點意義,神打救不了任何人。 “你知道你為什麼回來到這嗎?或者說這個世界?” “當然是我自己的意願,親愛的先生。” “那你這意願從哪裡來呢?” “天吶,這樣下去沒完了。你是說原因之前還有原因。”我有點不想搭理他了。 “是啊,這難道不是我們國教的意義嗎?尋找到底是誰在最開始推了世界一把。” 說完我們都沉默了。 我們繼續往街道深處走去,街道上充滿了咳嗽和呻吟,虔誠的人家在老人的帶領下唱著聖歌。沒有行人,沒有盜賊,沒有警察,走在街上有種空靈的感覺。我摸到家裡,打開了魔力藥水的盒子,“愛你,爸爸。”然後就關上門繼續出發了。
第19章 大霧來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