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濟州黃安換白勝(上)(1 / 1)

水滸臥底 加亮 2915 字 8個月前

卻說濟州府尹,見黃安手下逃回的軍人說了梁山泊殺死官軍,生擒黃安一事。又說梁山泊好漢,十分英雄了得,難以收捕;而且水路難認,港汊多雜,不能取勝。   府尹聽了他這番言語,不由連聲叫苦。他思前想後,隻得備了一份重禮,親自送給太師府乾辦,說道:“何濤先前帶領公人,去梁山泊捉拿劫了生辰綱的賊人,不料折了許多人手,獨自一個逃得性命回來。他在那裡被割了兩個耳朵,隻好在家養傷。後來下官又差團練使黃安,帶領廂軍前去捉拿。方才有軍人回報,亦皆失陷,黃安已被活捉上山,殺死官軍不知其數。”   乾辦雖然收了府尹的禮,可仍是沒什麼好臉色,道:“不管死多少人,都和太師府無乾。我隻管太師的生辰綱能否拿回來,至於剿匪抓賊,那是你的份內事。要是這點子事都辦不好,你這府尹的官位,嘿嘿……”   府尹連忙告饒道:“不是下官無能,實在是賊人太狡猾。事已至此,小的已盡全力,還請府乾再寬限時日。”   乾辦冷笑一聲,道:“這十日期限是太師所定。我雖是太師親信,不過是一府乾,有何德何能,如何能寬限的?隻怕用不了幾日就有新官到,你這些話不要來聒噪我,留著到汴京太師府去說。太師心情好時,或許能高抬貴手,給你刺配瓊州,不讓你到沙門島去。”   “還請尊兄從中講情。晁蓋的田產、房屋、家具估價足有五六萬貫,若是發賣了,可賣三四萬貫,稍稍補償太師。太師又是此事的苦主,發賣這些東西,下官這裡都請尊兄主持。”   錢財之物,過手便有油水,從估價五六萬貫,到賣之後三四萬貫,裡麵少說也有兩三萬貫可以上下其手。   乾辦聽了,臉色終於緩和下來:“那可是十萬貫的財物,太師不發落幾個人,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此事發生在鄆城縣內,鄆城知縣時文彬教化不力,緝捕無方,責無旁貸。”   正說間,隻見一個承局來報說:“東門接官亭有新官到來,派人飛報到此。”   府尹慌忙上馬,來到東門外。新官已經下了馬,在亭子裡麵等。見府尹來到,那新官取出中書省的更替文書來。府尹看罷,隻得和新官到州衙裡交割官印,清點府庫錢糧。   這新府尹聽舊府尹說了梁山泊賊盜勢大,殺死官軍一節,隻麵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師將這濟州府抬舉我,卻沒想到是此等地麵!又沒強兵猛將,如何收捕得這夥強人?現在局麵,隻怕收捕他們都是妄想,倘或這廝們來城裡借糧時,又該如何抵擋?”   正無計可施之時,新府尹收到被梁山泊放回的一個校尉帶來的黃安書信,急忙招來幕僚師爺們商議。   一個老成師爺道:“府尹相公,按梁山泊賊人信中所說,隻要說放了白勝,就和我們相安無事。不如遂了他們的心願,換黃安回來。俗話說,使功不如使過,那黃安必然要承這份情,隻會對府尹死心塌地,日後剿匪,能有大用。”   “若是太師府問起白勝下落又當如何?”府尹問道。   “太師府已知生辰綱落到梁山泊賊寇手裡,哪裡還會關心這小小白勝的死活。若府尹擔心,隻報個他在牢中受刑不過自殺或者病死便是。”   “我們放了白勝回去之後,梁山泊賊人反悔,來借糧怎麼辦?”   “這些賊人最會假惺惺作態,應不會反悔。即便反悔我們也沒什麼損失,這白勝草芥般的人物,就當死了喂狗。”   “若如此說時,不如索性再爽利些,一起把晁蓋莊上那幾個莊客都放了。他們本來也沒什麼罪名。晁蓋的罪即便是株連九族,也輪不到這些莊客頭上。”   “府尹相公高見!”   隨後不久,白勝、白勝渾家與幾個莊客都被放出來。梁山泊收到消息,把黃安放回濟州。   新府尹行公文到汴京去,隻說自己如何帶領公人殺入梁山泊,打死多少多少賊寇,成功解救失陷黃安,可惜賊人勢大,未能一鼓作氣剿滅;黃安如何有操守氣節,寧死不降,威武不能屈,美女不能誘,雲雲。   汴京太師府蔡京已知此事再難建功,隻得作罷。   生辰綱之事自此告一段落,隻剩下一段精彩江湖故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四處流傳。   且說白勝和渾家一同離了濟州城回家,路上渾家埋怨白勝道:“不知老娘上輩子做下什麼事,這輩子竟然嫁給你。一天好日子沒過過不說,還要陪你坐牢,受那女監的苦。好不容易發筆橫財,如今全都被抄沒了,要老娘靠什麼過活?”   “這事怪不得我。要是你儉省些,少花些錢,也不至於這樣。”白勝苦著臉道。   渾家大罵道:“儉省你個卵,你花的錢一點不比我少。”   白勝隻不說話。過了一會,渾家道:“我有個主意,那幾個人不都去了梁山泊嗎,你去找他們要些財物回來。”   “你知道什麼,我在牢裡挨打不過,供認了他們。這些人最重義氣,不來報復就算燒高香了,叫我有什麼膽子去梁山泊?”   “我看你是屎殼郎扛大刀——竟裝江湖人。你不過是個村中釀私酒的一個破落戶,他們會跟你一般見識?他們拔根汗毛也比你腰粗!你願意去就去,不願意去就不要回家。”說著渾家自顧自走了。   白勝尋思片刻,心道:“晁蓋幾人是吃了些苦,可朱貴不還是好好的在李家道口做掌櫃,什麼事都沒有麼?不如我去他那裡,做個幫工也好。”那時他還不知朱貴是梁山泊的首領,隻當他是個尋常酒店掌櫃。   當下白勝往李家道口來,遠見那南山酒館酒旗搖晃,心裡又有些莫名發虛:“朱貴和他們交情深,我去他那裡未見得就好。”   正猶豫不決之際,不料從背後忽然伸過一雙大手,扭住了他:“好你個白日鼠白勝,往哪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