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緊張擔心的神情,慕容復不由得心底一暖,他穿越之前雖年少成名,但其實很少人知道,他是個孤兒,記事起就是在孤兒院長大,他年少時唯一的溫暖便在是孤兒院同為孤兒的孩童和老院長了。 但兒時夥伴後來也陸陸續續的被領養走,老院長在慕容復九歲那年也離世了,再後來的新院長雖然也不錯,但始終感覺不一樣了。 “公子爺?”阿朱看著愣神的慕容復,不由再次出聲。 慕容復回過神來,笑道:“放心吧,剛才我已經運功查看過了,身體已無大礙,抱歉,讓你們為我擔心了。” 眾人聽慕容復這麼一說,都放鬆下來。:“公子爺,我給你打了熱水,你擦擦吧。”阿碧將手中端著的一盆熱水放下,小心的將毛巾透水擰乾,溫柔的遞給慕容復。 慕容復接過毛巾看著阿碧和煦的笑道:“謝謝你,阿碧”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略感意外,貌似公子爺今日有些特別?往日裡公子爺以復興大燕為己任,日復一日的練武修文,很少見的笑模樣,對待家臣及侍女也大多是帶有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今日怎地待人如此溫和? “公子爺,外麵來了兩大批武人,說是來看望公子爺,但是小的看他們兩幫人浩浩蕩蕩都有千餘人,不知是否要讓他們進來?” 眾人正想著,一下人進來稟報。風波惡一聽,神色一沉冷哼一聲,惡狠狠地說道:哼,這幫賊人,莫不是當我們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算盤?公子爺前兩日練功出了岔子,昏迷不醒,我們雖立即封鎖消息,但還是被有心人探聽了去,隨即更是有意在江湖上散播公子爺重傷昏迷的消息,這幾日傳的沸沸揚揚,說公子爺已經被天雷震斷經脈,已經神仙難醫,就算是醒來也會成為廢人,然後又有意無意提起咱莊子的還施水閣。以前公子爺在江湖上頗有威望,他們雖對還施水閣之中無數的武林秘籍垂涎已久,但終究不敢有什麼動作,現在聽聞公子爺出事,立馬集結而來,嗬嗬,表麵上虛情假意的探望,實則是想探聽虛實好行趁火打劫之事吧。” 聽到包不同如此說,慕容復也明了,不過他並不在意,淡淡一笑道:“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棍棒,領他們到大廳吧。包三哥風四哥,走,我們去會會他們”。 “聽公子爺的”包三哥風四哥說完便分站慕容復左右,隨之還有阿朱阿碧也跟隨兩側。 來到大廳,慕容復手持一把折扇,淡然坐在主位。 “讓他們進來吧。”慕容復淡淡道。 片刻後,門口來了數十人,分做兩批進入大廳站定左右,這兩夥人看樣子應是碰巧同一時間來到了參合莊,因為慕容復見他們進來的時候彼此看對方都橫眉瞪眼,看似不太和睦的樣子。 慕容復坐在主位,暗暗打量,隻見左邊這夥人個個看著外表粗獷,做北方蠻子打扮,進來後一雙雙眼睛都東瞧瞧西看看,瞧來像是強盜山匪之流。 右邊那夥人個個身著白袍,無喜無悲、神情肅然。 熟知原著劇情的慕容復在腦海中快速思索,也大概把他們的身份猜出個大概,可是熟知劇情的慕容復此時心底卻有些疑惑。 按照原主的記憶,現在是北宋元祐五年,那就應該是公元1090年,而天龍八部的主線是元祐七年才對,按理說這倆貨應該是還有兩年才會來我這燕子塢搞事情,怎麼現在就來了?難道是因為我穿越異世而引發的連鎖反應,還是說這個世界和金老爺子筆下的世界有出入? 如果當真因為我的到來引發了蝴蝶效應,那前世的原著劇本的符合度還有多少呢?嗯,這個事情得想辦法弄清楚才行,畢竟熟知原著才是我最大的依仗。 左右為首的兩人看向端坐主位若有所思的慕容復,麵麵相覷一眼,有些拿不準我的身份。 左首那人率先拱手道:“哈哈,我是雲州秦家寨的姚寨主姚伯當,不知閣下何人,在這慕容家又是何身份?” 果然是此人…慕容復心中暗道。表麵卻不動聲色,抱拳微笑道:“原來是姚寨主,久仰久仰,至於我的身份嘛,在這燕子塢參合莊,倒還是做得主的,你大可說明來意”。 姚伯當笑道:“哈哈好,閣下既然如此快人快語,那我也不囉嗦,我來此有兩件事,一來聽聞慕容公子練功受傷,我父輩與慕容老家主之間也有幾分交情,故來探望維護下感情。這二來嘛便是討債,慕容博老家主曾有難,向我姚家借了一百萬兩金子,一千萬兩銀子,至今已有數十年,看在兩家交情利息我便不算了,隻望今日能拿回這本錢。” 聞聽此言,慕容復故作不解:“姑蘇慕容氏不說富可敵國,但也經營多年速來豪富,怎會欠你家錢?” 姚伯當道:“嗬嗬,欠還是不欠,想來你這小子以前不管事,並不知曉罷了。我曾找慕容博討債,他滿口答應,卻沒想我一個子兒還沒拿到,便傳出消息說他死了。老話說父債子償,雖然現在說出來顯得不近人情,但一碼歸一碼,如今這筆賬我來向慕容復公子討,希望貴莊可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不然說不得便要在這多叨擾些時日了,不過在這莊外我還有千八百兄弟,我這些兄弟夥都是粗人,平日放縱慣了,在貴莊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包涵!” 聽著這帶有威脅的話語,慕容復不置可否,笑道:“原來如此,想必是年深月久,我不知曉也在理,那不知姚寨主可否有借據憑證?還請拿出來,我看後若是先父親筆,自會還清。” 姚伯當一愣,什麼百萬兩黃金,千萬兩白銀,不過是信口開河,他的本意是想著趁那慕容復昏迷來找事,此時胡說個數字,若對方拿不出這麼多錢,便借口進那還施水閣搶了武學,然後拆了這慕容家,誰承想這小子信以為真,還要親筆憑證,我哪來的憑證?索性也不再遮掩 “什麼憑不憑證,你就說你認不認吧。若是還不起我也不為難你,聽聞姑蘇慕容家的還施水閣,收藏了天下間無數武功心法秘籍,讓我進去一觀,這筆賬便一筆勾銷如何?” “嗬嗬,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連這頭領都是如此,明明是想趁火打劫,卻非得編出這套狗屁說辭,當真是臭不可聞。”一旁的白袍首領冷笑出聲道。 姚伯當聞言怒道:“你這廝早瞅你不甚順眼,我與慕容家主事說話關你屁事,你出言辱罵與我是想試試我的刀是否鋒利嗎?” 白袍首領不置可否,道:“來啊,一群烏合之眾,我還怕了你不成。”說罷,左手伸入右手衣袖,右手伸入左手衣袖,隨即雙手伸出,各握一柄奇形兵刃,左手是柄錐尖帶有彎曲的鐵錐,右手是個八角小錘,兩件兵器都十分袖珍,更像是孩童的玩具。 姚伯當見此,頓時哈哈大笑:“哈哈哈,看你人高馬大,似是個人物,不想竟拿出這等孩童玩意兒丟人現眼!” 那白袍漢子聞言臉色陰沉,右邊眾人也都齊齊怒目而視,氛圍頓時緊張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正當氣氛焦灼之際,端坐主位的慕容復擺手吸引雙方注意,淡笑道:“姚寨主此言差矣。我觀這位朋友武器乃是‘雷公轟’,這‘雷公轟’是四川青城山青城派的獨門兵刃,青字九打,城字十八破奇詭難測,想必閣下多半是復姓司馬吧?” 白袍首領身形一震,麵露驚色,和他身側副手交流了下眼神,半晌道:“姑蘇慕容氏不愧為武學世家,想來那還施水閣藏盡天下武林秘籍也無甚托大。在下司馬林,敢問閣下,是否青字真有九打,城字真有十八破?” 慕容復自信一笑:“這青字九打,鐵菩提和鐵蓮子外形雖十分相似,但用法卻大為不同,不可混為一談,故青字稱作十打更為穩當。至於那城字十八破,‘破甲’、‘破盾’、‘破牌’三種招數皆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倒像是故意湊這十八之數,以我之見不如取消或者合並,稱為十五破或十六破,反而更為精妙。” 司馬林是越聽越驚,眼前這人竟對他司馬家的武功路數如數家珍,比自己還要懂,自己青字也才學會了七打,還有破甲、破盾、破牌這三種招數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得意的武學,乃是青城派的鎮山絕技,在這個青年的眼裡竟然隻是湊數的。 隨後和身側副手那人相視一眼,心中有了定計,笑道:“多謝公子指教,令在下茅塞頓開。我這副手諸師弟是我本門師弟,乃是帶藝從師,原本是哪門哪派連我也不大了然,不如公子與我這師弟切磋一二,考較考較公子的慧眼。”身側那人此時也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