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看向他,出來這人滿臉麻皮,相貌實在是不敢恭維。手中也是取出和司馬林同樣的武器“雷公轟”,說道:“在下諸保昆,請公子指點。” 慕容復左手背後,右手收攏折扇以此為武器,前伸一禮道:“請!” 諸保昆當即左手持錐右手舉錘向前沖來,目標分別指向慕容復的咽喉和頭頂,慕容復側身讓過。諸保昆左手鋼錐上戳下挑,右手小錘橫敲豎打,慕容復或閃躲或用扇子抵擋,卻是沒有主動出招。 數十招過去,諸保昆越打越心驚,自己這一身武功可是向來自負,在二流高手中也不是無名之輩,此刻除了絕招以外的招數盡皆施展,卻不料對方這青年全都從容不迫的接下,此人在慕容家到底是何身份? 想到此處,諸保昆收招後撤道:“閣下武功深不可測,不過為何隻是接招卻不進攻?在下接下來的一招閣下可要小心了。” 說罷他右手小錘錘在左手鋼錐的錐尾之上,隻聽嗤嗤嗤的三聲急響,破空聲猶如尖嘯,三枚鋼針對慕容復激射而去。 “公子爺小心”包三哥風四哥阿朱忙聲提醒,阿碧更是擔心的拳頭捏在一起。慕容復卻似早有準備,心中想道:來得好,正好試試這慕容家傳絕學鬥轉星移。 隨即運轉體內真氣施展出鬥轉星移。眾人看不出慕容復有什麼動作,隻見激射而來的三枚鋼針沒有任何征兆的突然調轉射向諸保昆,諸保昆和司馬林眾人皆大驚,司馬林驚呼:“小心!”。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諸保昆隻見鋼針離他頭領越來越近,已經來不及做出躲閃的動作,閉上眼心中生出絕望之情。 “叮叮叮”,閉上眼兩三秒鐘還沒感覺到疼痛,諸保昆疑惑的睜開眼,隻見對麵的青年男子依舊一手縛後一手搖著扇子,淡笑地看著他。 他摸摸自己的臉轉頭看向後方的柱子,隻見三枚亮銀色鋼針齊整整的入木三分。劫後餘生的他長舒一口氣,拱手抱拳向慕容復深深行了一禮道:“多謝閣下手下留情,留諸某一命。” 慕容復擺手道:“你我無甚仇怨,此次交手也是切磋而已,自然是點到為止。”諸保昆聞言正當出聲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鬥轉星移,這是鬥轉星移,難道閣下便是北喬峰南慕容中的慕容復?”此前擔心自己師弟的司馬林見師弟安然無恙後,回顧剛才交手所發生的一幕終於發現不對勁立刻出聲詢問。 一旁的秦家寨當家姚伯當正在看戲,聽聞司馬林這麼一說,心裡突地一驚:他就是慕容復?不是說慕容復被雷劈重傷昏迷,就算醒了也是武功盡失嗎?怎得現在活蹦亂跳看不出一點受傷的痕跡? “非也非也,什麼北喬峰南慕容,分明是南慕容北喬峰,我家公子爺文武皆驚才絕艷,那勞什子喬峰怎可排在我家公子爺前麵?” 不用說,說這話的肯定是杠精大師包不同了。聽聞這話,慕容復不由得扶額無語,心道:你小子,知道你是維護我的名聲,可你這張嘴也太招人恨了,這麼一捧一踩不是給我招仇恨嗎? 當即出聲製止:“包三哥,不可如此說,喬峰喬大俠俠肝義膽、正直豪爽之名江湖皆知,我也是仰慕已久,恨不能與之相識一場,與他齊名我很榮幸,以後不可再說這等話語。” “是,公子爺。”包不同恭敬回道。 慕容復見此方才轉頭看向司馬林,拱手道:“沒錯,這正是我慕容家傳武學——鬥轉星移,在下也正是慕容復,此前各位不請自來氣勢洶洶,我未曾第一時間揭露身份,還望理解。” 司馬林聞言也看不出喜怒道:“原來如此,難怪慕容公子對我等武功招數都如數家珍,那不知慕容公子可曾看出我這師弟的路子?” 慕容復略一思索,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到:“聽聞貴派與蓬萊派各有絕藝、互相克製,世代為仇?” 諸保昆和司馬林聽聞蓬萊派三字身子皆一震,諸保昆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慕容復,而司馬林卻皺眉開口:“慕容公子此時提及我派與蓬萊派的糾葛所謂何意?難不成…” 說著司馬林將頭轉向他的諸師弟,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慕容復也看向諸保昆,淡笑道:“你這天王補心針,的確是一門極霸道的暗器,這鐵錐內應該共有十二枚鋼針,若是全部發出二流高手中怕是沒幾人能擋住,就算是尋常一流高手若是大意之下也得重傷,不過想來你怕青城派門人看出端倪,尋常時候定是不敢全力發出所有鋼針吧。” 諸保昆神色有些不自然道:“什麼天王補心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我青城派的青蜂釘。” 慕容復嗤笑一聲:“雖然你隱藏的極好,將天王補心針的外形製作成青城派的暗器青蜂釘,再以青字第四打的手法打出,尋常人自是看不出,但再如何偽裝,各門各派用施展兵器時的手勁勁力都各有不同,我通過你發出暗器的手勁勁力和去勢就能發現這是蓬萊派的手勁,對也不對?” 諸保昆此時神色大變,全身冷汗直淋,張口欲反駁一二,卻是不知如何說。心有殺意但想到對方實力深不可測,而且方才還手下留情還沒取自己性命,隻得低下頭去。 青城派眾人聽了慕容復這番話,再看向諸保昆的神情舉動,哪還不明白慕容復所言句句是真,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無喜無悲肅然的神情,一雙雙吃人的眼睛全都瞪視諸保昆,像是要將其活剮了一樣。 司馬林此時心中驚天駭浪,他先前要慕容復猜他師弟的來歷,隻不過是想刁難慕容復而已,完全沒有懷疑諸保昆的意思,誰知竟然得知了這麼一個驚心動魄的答案。 司馬林怒目圓睜,看向諸保昆:“天王補心針,蓬萊派,原來你是蓬萊派的奸細?好一個蓬萊派,好一個諸保昆啊,你來青城派這些年,我爹可曾虧待過你?” 諸保昆神情復雜,說道:“師父待我情義頗深,傳授武功時也傾囊相授。” 司馬林聽聞更是怒極就要出手:“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爹傳授你武藝毫無藏私,到頭來反倒用我爹傳授你的‘破月錐’殺了我爹爹,你好狠毒啊!拿命來吧。” 諸保昆猛地抬起頭,一邊躲開一邊激動的說道:“不,不是我,我諸保昆臥底青城派偷學武功,的確談不上光明磊落,但也懂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道理,師父待我恩重如山,他老人家絕不是我害死的。” “哼,就算不是你親手所殺,也定是你這狗東西將破月錐傳給了蓬萊派的賊子,然後他們殺了我爹爹。” 見他們鬥在一起,慕容復嘆了口氣道:“司馬公子,還且停手,令尊的確不是諸保昆所殺,此事另有隱情。” 欲招呼手下門人對付諸保昆的司馬林聽聞慕容復此言,皺眉看向慕容復:“慕容公子此話何意?我雖感激你揪出本派奸細,但事關先父,既然公子說另有隱情還請公子拿出證據。” 慕容復不緊不慢道:“嗬嗬,我如此說自有我的道理,令尊司馬老先生一身武功已躋身一流,別說諸保昆,就算是他蓬萊派的掌門都靈道人也不過和令尊鬥個旗鼓相當。若是偷襲需用這天王補心針才能取其性命,如若多人圍攻,也需用他蓬萊派的鐵拐陣。而令尊卻是被人用城字十八破中的破月錐功夫穿破耳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內力深入腦海而斃命,但外表頭顱卻完好無損。先不說此人如何能使貴派武功,但這一身內力可謂是深不可測,此等內功造詣可不是一流高手能達到的,依本公子看來出手之人應該是一位宗師級強者,如果他蓬萊派有這等高手,那想必你們青城派早就不復存在了吧。” 司馬林聽完慕容復的分析,也冷靜下來陷入沉思,此時在青城派方向,有兩名老者相視一眼,也站了出來走到司馬林身旁對慕容復說到:“慕容公子,老夫二人是青城派的長老,有一問,請公子解惑” 慕容復有禮的伸出右手道:“前輩請問,晚輩定知無不言。” 老者道:“前輩不敢當,誠如公子所言,老掌門在川東白帝城死於本派武功破月錐,而除了老掌門外,能使這破月錐功夫的,就隻有掌門、諸保昆還有我們兩個老頭子,而當時我們四人皆在益州……” 說到這裡老者一頓,看了看慕容復,繼續說到:“當時我們四人都排除了自身嫌疑,便想到當今武林除了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姑蘇慕容氏外,再也沒有旁人會這門功夫,所以今天我們前來,其實就是為了向公子討個說法,想問問慕容公子,老掌門之死和你們姑蘇慕容氏有沒有關係?” 慕容復尚未答話,包不同噌的一下站出來,指著青城派長老就罵道:“你這老東西,我家公子待你可謂是客氣至極,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誣陷我家公子,殺人當有緣由,我家公子為何無緣無故殺你那勞什子掌門?我不想知道你有病,但你能不能別表現的這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