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陽光,仿佛輕輕觸碰了均寒的心靈,似一個輕聲的呼喚。 這一夜,雖時光短暫,卻感到自己仿佛重生一般,睡眠的每一分鐘似乎都充滿了治愈力,精神煥發,充滿了能量和活力,像一顆重新點燃的星。 拎起睡眼朦朧的狗子就來到院裡,孩兒們,操練起來。 當陽光灑在大地上,枝葉在微風拂動下,輕輕搖曳。 嬸子又要出門去做活計了,留下了幾根麻線,讓黃老伯搓根細麻繩給均寒掛蛇皮袋用。 均寒琢磨著昨天還打算跟黃老伯學學搓麻繩,這下好了。 當黃老伯擺開架勢,撿出兩根麻線並在一起,在一端先打了個結並用左手捏住,叉分開,放在大腿上,沒錯,光著大腿,從打結處開始,另一隻手壓住兩根麻線後同時一搓再壓住,手掌下壓著的兩根細線分別螺旋擰緊了起來,左手一鬆“嗖”的一下,打結那端反方向的自己擰了起來,一節粗麻線誕生了。 均寒秒懂,同理就繼續一段一段的捏、搓、壓、擰,一直達到另一端的盡頭為止。光光大腿,這,會不會搓出泥擰進去? 均寒也有模有樣的學做了起來,搓了兩三節後,發現擰得鬆鬆垮垮,拆開返工...還真搓進泥了,多久沒洗澡了,哎,等搓好後好好洗洗繩子先。 這也是個手藝,需要點時間多練練才行,等均寒搓出完整的一根後,就不再添亂了。 此時四根中號麻線已完美誕生,然而並不包括均寒的那根,不合格。沒一會,變成了兩根大號麻線。最後,一根大大號麻線,也就是細麻繩完工。 留下了細麻繩,帶著一絲虛榮,黃老伯回屋了。 比想象的要粗不少,應該是結實優先,實用就行。均寒串在蛇皮袋的束口處,在合適的長度位置打好死結,再把多餘的切掉。 往脖子上一套,完美,安全踏實了。 已快中午,均寒臨時起意又出去“采摘”了一番,由於修煉,體力有了極大的改善,路上速度很快,這回有了黃老伯給準備的一個籮筐,趕在落日前滿載而歸。 由於又有了新品種,學習了新的植物知識,學習讓均寒快樂。 至於打獵,條件不太允許,擱置吧。 晚飯依舊有米湯,米很少,但一家人都很知足。 如此就好像是快要步入了正軌的日子,讓均寒“安逸”了數日。 可實際上,心裡的不安和憂慮卻滋生了起來,雜草一般。 每天的練功效果很棒的,但隻體現在了強身健體,於武功沒絲毫頭緒,如何運功行氣,自行領悟?兇險萬分。 其實以前會過的套路招式,會過而已,差不多都留在了以前...就算有一套完整的,要和內氣完美結合起來依舊是個問題。 此刻,均寒又掏出了玉牌,“無名神功啊無名神功,您就開開眼吧”,心裡一直堅信娜娜同學不會欺騙自己。 “幾乎沒有靈氣,無法修煉的”,腦中突然回響起她說過的一句話,小蠻荒界沒有,這裡是蠻荒界?世俗界?不管什麼,應該正常有吧?難道跟靈氣有關? 自己的內氣不是靈氣?這也很可能。那自己教狗子的功法,不會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吧?斷了狗子的前程?均寒心裡不由一陣恐慌。 “不至於,不至於”,均寒安慰著自己。仔細觀察過狗子,經過幾日的修煉,平時拳打腳踢時已有了很強的攻擊力,貌似比自己還厲害,感覺他的內氣已發揮出了部分威力。青出於藍勝於藍了?悟性比自己還高?如果這樣的話,那就慫了。 為此,心有些靜不下來,跟黃老伯打了招呼,說要出去散散心天黑前回來。均寒出了院子,往遠處緩緩的走著,決定換個環境看看有沒有啟發或感悟。 偏離了一點去“采摘”的路線,最後爬上一個小山坡,在一塊比較平整的石頭上,盤膝而坐。 均寒閉上了雙眼,將心神沉浸於靜功的修煉之中,慢慢地進入了一種與站樁不太一樣的意境。 “靈氣,到底是什麼?”,本來以前的認知還算清晰,隻是來源於文學作品,此刻心中又充滿了疑惑。 思緒如同風中的流雲,時而散亂,時而凝聚,“風無相,雲無常”。在心底默默地尋覓著可能的答案。 “靈氣,應該是天地之間自然的精華,是大地之靈的呼吸。”,這算是自己對以前認知的一個提煉與理解吧。 開始用心感受周圍的一切。 山坡上微弱的風聲,草木之間喃喃細語,地下涓涓流動的溪流,陽光灑在身上的溫暖。 均寒試圖將這一切融入內氣的混元與運轉之中。 時間似乎在這個山坡上變得模糊不清。均寒不斷地思考、觀察、感悟。 他開始有了自己朦朧的認知,靈氣並不是一種可以看得見、摸得到的東西,而是一種需要內心靜定,靈魂深處覺悟的東西。 漸漸地,均寒感覺到了一股奇妙的變化。他的內氣似乎變得更加濃鬱,更加純凈,更加流暢。他感到自己仿佛與大自然融為一體,與天地同呼吸。而掛在胸前蛇皮袋裡的玉牌似被點亮,隻是均寒此時無法察覺。 在這一刻,均寒似乎明白了點什麼。靈氣不單純是外部的某種物質,而是內心的感悟。它是對自然、對宇宙、對生命的深刻理解和體悟。萬物有靈,人乃萬物之靈。 “大道無形”,或許就是靈氣的真諦。雖無法驗證與這個世界的認知是否一致,但至少是自己領悟與感受到的存在。到時拿狗子是否可以試驗一下子?... 均寒繼續體會著內氣和靈氣的和諧共鳴。這是一日悟道? 腦中那點微光好像沒經過任何媒介,就吸收了點點滴滴被均寒所感知到的能量,山川草木、天地萬象。 體內以及體外,慢慢的分不清了界限,隻覺得與這一方天地相融一體,互相學習著,互相感化著,一念可化轉。這個念與之前的不同了,似乎可以融入、可以探知。 神念?均寒心魂一顫,隨之內氣與這一方天地被攪動一般,一陣漣漪蕩漾,恍若幻境破碎,復又歸墟。 不敢有絲毫大意,攏氣歸元,堅守本心,如此靜守了片刻後,收功起身。 再次看向四周,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腦中接收到的視覺成像似乎不再唯一,說不清了。 胸口有些輕微發熱,均寒心頭一動,連忙拿出玉牌,專注著,玉牌有了與以往的不同,一層薄薄的光暈泛起,誘惑一般,令均寒心神不定。 重新閉上眼,用心去感知,帶著尊敬與善意,專注於手中的玉牌,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與這一方空間逐漸的再次相融。 這一刻,玉牌又被點亮,那一點亮光慢慢的被放大,仿佛把均寒淹沒,也仿佛是被均寒融入,“眼前”是一副副全息般的影像和文字。 “臥槽,真是投影儀”。 影像略微一晃,均寒收斂心神,穩住啊。繼續觀看,專心記憶,萬一隻能看到一次而沒記住,那就芭比球了。 作為一個技術男,懂得如何進入狀態去學習和記憶,盡管此時的心神與思維跟平常時的不同。 燒腦,不對,是燒神。在確定完全記住後,均寒鬆懈了下來,自然也就退出了那玉牌的光亮“世界”。 與神識相關無疑了。其實還有“靈氣”。可又跟玉牌的幾世前任主人又有點不太一樣,隻能請教娜娜同學了,倘若以後能有機會。 此功法謂之《無名訣》,還真是無名神功,反正妥了。 但均寒的狀態猶如幾天的熬夜爆肝,終於趴下睡了過去,肯定不是暈過去的,均寒最後的一絲念頭為自己作證... 嬸子早已回家。此時天色已暗,黃老伯一家見均寒還未歸來,很是著急,可又沒有線索和頭緒。 晚飯也準備好了,或許馬上就能等到回來。 黃老伯正打算要出去尋尋,就見到均寒氣喘噓噓的跑了回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一暈...睡真是驚天地泣鬼神,天快黑了才幽幽醒來。意識到會讓黃老伯一家擔心,什麼也顧不上了,一直往回狂奔。 又累趴下了,之前是心神,這回是體力。勉強湊合吃了晚飯,往屋裡一躺,咧著嘴開心吶,這些日子的煎熬折磨終於完美收官,去除了一塊心病。樂嗬。 體力恢復得算快,一個小時,嗯,半個時辰就活蹦亂跳了。 拉著狗子出來繼續練功。 無名訣要等參悟理解了才能修煉,如果可能,找時機也傳授給狗子吧,前提是自己學有成,不能再次的不負責任。 隻是,也不知娜娜同學是否同意,你都有徒孫了,當師奶了?想著想著,心有些暖,也有些笑意... 看到狗子認真執著的修煉,不由又有一個心事野草般的開始滋生。 這個,得找機會去村裡了,並沒有一個很好的計劃,也不知後果會怎樣,先要把與黃老伯一家的關係撇清才好行事。均寒不由得又陷入了沉思。 自己的“本門神功”,也該有個名字了,經過白天的“悟道”,有了一些全新的認知,隻是還欠缺一個理論體係的支撐,這個沒辦法,隻有係統的學習才行,靠自己悟不太可能吧?要不也去拜個師門?可是哪裡有啊?在黃老伯的世界裡也不過是幾個鄰村和遠方更大的村落。 怎樣才能走出去呢?之外應該有鎮,再就是城,再再...先不想了,一步一步來。娜娜大伯的世界又是怎樣的存在?仙界? 快想名字,“長生訣”?又要被打了。算了,“混元功”吧,土點就土點。得計劃時間趕緊參悟《無名訣》。 “咳咳,阿震啊,本門神功的名字尚未告知與你”,臉又有點紅了,“混元功在江湖上那是響當當的存在,你莫要辱沒了這個稱謂啊”,均寒自己都要吐了。 “混元功,好啊,還真是這樣的”,狗子說道,“有一天大哥哥出去摘果子,我站樁時就感到全身一個大氣球,越來越大,都撐到院外了,大哥哥說過任何有感覺和現象都要守住丹田,我就使勁的守使勁的守,收成一個小氣球了...”, 最後的話語有些低聲,可能覺得小氣球太丟人了。 臥槽,均寒又瞪大了那雙中小規模的眼睛,嘴也合不上了,像個骷髏。自己也就開始時氣團擴張到才三五米的樣子,後來偶爾再多點就了不得了,今天白天領悟時的不算。還小氣球?考慮下密度的概念好不好?壓縮啊,“院外了?到茅廁了?” “差不多到了”,狗子想了想? “阿震啊,可不能瞎說,超過二十米了”,均寒有點哆嗦了。 “沒瞎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狗子低著頭,二十米?能做幾碗飯啊? 均寒圍著狗子轉啊轉,怪物啊,不是人啊...這才是武學奇才,真正的。自己?算個屁啊。其實他忽略了狗子還是個孩子,思想簡單,更容易入靜和感知,況且這種現象更多的是功境,意與氣結合了才算是真正的功力。但比自己強是肯定的,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這個大弟子必須是我的,太牛掰了,撿到寶了。可自己的兩把刷子,罩不住啊,要不有機會推薦給娜娜大伯?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娜娜同學?那我也要先收下狗子。 “阿震,你的這些情況不能對人亂講,你實在是練武奇才”,此時均寒的語氣低沉而嚴肅,叮囑著。倒不是怕被誰搶了去,江湖險惡,不得不防。“還有,目前還好說,但等你繼續修煉下去,我可能就教不了你了,你需要找更厲害的老師才能讓你不斷的提升與進步”。 “大哥哥,你是不要阿震了麼?”,狗子聽得似懂非懂,但情緒低落,感覺不太好。 “不是的,就比如我隻會一二三,所以隻能教你一二三,但四五六,七八九,你就得找會的人去學才行”。 “哦,那大哥哥趕緊先學會四五六和七八九啊”,狗子眼中似有些晶瑩,飽含著某種未名的期盼。 “哥哥盡力吧”,均寒有些觸動,可想到自己今後的路,也是憂愁。哎,慢慢看吧。 “嗯嗯”,狗子點點頭。 回屋後,均寒躺著,想著,越來越多的問題等著要解決啊,時間啊...危機感,緊迫感,不能再安逸了,《無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