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均寒拉著狗子起來練功,更加的嚴格,包括對自己。 均寒除了去采摘,跑去跑回,簡單直接,每次背回一大籮筐,應該是跑了更遠的路。此外沒再去做更多的事。 其餘就是陷入沉思,琢磨著什麼,還不時的比劃著什麼,隻是每一次的嘗試似乎都隻是徒勞無功,仿佛有著一團團迷霧,令均寒感到深深的困惑。皺眉和搓腦門的動作卻越來越多,還有習慣性的撓頭。 狗子不太知是怎麼回事,隻好悶頭修煉。 時間在悄然流逝,如此又是數日。 在這裡多日的和睦相處,讓均寒有了家的感覺。 每每在閑聊中,都通過隱晦的旁敲側擊,一點一滴的匯集出了這一家在村裡的遭遇。 村首黃八,背地裡人稱“霸黃”。說起來還與黃老伯同宗。他以權勢和殘忍著稱,村莊的居民過著恐懼和壓迫的日子,深受黃八的欺淩。 本來黃老伯一家老老實實安安分分,過得還算寧靜安逸,直到一年前,村落所屬的郡縣主一眾帶領著一名權貴之人的到來改變了一切。 權貴之人來村裡尋找或考察什麼,不得而知。黃八自然是誠惶誠恐的巴結郡縣主, 那權貴之人目光銳利,一言一行都透露出高高在上的傲慢。 最後隻因那權貴之人一句話:“這塊地兒位置適合建造,以後會給你們村裡帶來福澤”,就把黃老伯一家趕了出去。無妄之災?風水騙子? 村民們心中不安,他們知道權貴之人的話意味著什麼。隨著郡縣主的指令,一群官差開始清理黃老伯的住所。黃老伯拚命地哀求與辯解,告訴他們這是他家的唯一家園,但官差們冷漠地置之不理,在黃八的指使下,家丁們將黃老伯打傷。 村民們想要湧上前來,卻止步於家丁和官差之外,麵對郡縣主和權貴之人,他們無力改變什麼。 最後,黃老伯一家隻能帶著幾件衣物和滿腔的悲憤離開村莊。在他們的背影中,村民們看到了一位曾經受盡壓迫的老人,黯然無光的眼神。 一夜之間,黃老伯一家從村莊中消失,仿佛從記憶中抹去一樣。村莊變得沉默,但不是因為平靜,而是因為悲傷和憤怒。村民們的心中充滿了無助和委屈,但他們知道,麵對惡霸的權勢,他們無法伸冤。 ... 這不僅僅是霸黃一個人的事,背後的原因還無法得知,上邊的郡縣主,以及那權貴之人。但對黃老伯一家、對狗子,這個霸黃就是直接的罪惡。 嬸子回來了,今天有一些早,還是下午時光的樣子。 跟均寒打過招呼後,神情似乎有些遲疑,“小壯士,有個事要跟你講一下”。 “嬸子但說無妨”,均寒也有些詫異,會有什麼事令嬸子如此。 “是這樣的,那些小果子換給了村裡的看病先生,問我果子的來歷,我就說都是家裡的客人幫采摘的”,嬸子好像組織了下語言,繼續說道:“先生想要問小壯士果子的采摘地”。 均寒聽罷皺了皺眉頭,這會有什麼意圖?撿到寶了? 嬸子看到這,有些過意不去,“嬸子沒處理好這個事,明天就推脫掉”。 “沒事的,隻是不解有什麼意圖,那個治病先生?”,均寒連忙應道,覺得也該接觸點新的人,同時也有了自己的合計。 “先生不是壞人的,給村裡人看病還算公道”,嬸子解釋道,“之前那些果子都換了點米的”。但透過話語的語氣也能猜測出肯定是吃了虧的,都是欺負老實人罷了。 均寒沉吟了下,“這樣吧,明天均寒就跟隨嬸子去一趟村子,拜訪一下這個先生”。 嬸子鬆了口氣,不僅僅是能交代治病先生的囑托,這個麵子不好抹的,還有就是覺得沒讓均寒為難就好。行了福禮就回屋了。 均寒沉思了會,覺得應該有什麼自己想不到的情況,也沒什麼可做功課的,到時見機行事即可,也沒什麼大不了。 看病先生?就是郎中了?不知招不招小工?隻是自己青春已不再,貌似沒機會了。醫學還是不錯的東東,這個,“村醫”?不一定能符合自己的條件。可誰又能知曉實際如何呢?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啊。狗子真不是人啊,人比人氣死人... 這思維一但撒花開來,就有點飄了。 “阿震,你識字不?”,均寒並沒有報太大希望。 “隻認識幾個”。 果然,這是個問題所在,至少對於均寒近來的一些計劃,憂愁。 晚飯過後,均寒獨自坐在院裡。《無名訣》已研究多日,文字部分,竟然看不懂,卡慫卡慫了。隻大至明白共分三篇,這裡隻有第一篇謂之“無名一”,這是有多坑?需要領悟後,修煉有成,才能看到後續一篇。打遊戲呢,還設關卡? 影像部分更是令人望而生畏,第一次進入玉牌,記住了姿勢動作,然後每天時不時的比劃著,卻沒有任何頭緒。有一天夜裡再次打坐進入功境,點亮了玉牌,發現影像關鍵的內容在其身上標注的線段和指示,應該是經絡,和行氣走向,有的簡單,有的極其復雜。沒有對應說明,至少沒看懂文字裡哪些是與之的關聯。 一度感覺被騙了,這個不靠譜啊,其實均寒並不知道,娜娜她們看到的隻有圖像,還不是“全息”影像,而且根本沒有文字。完全是靠家族強大的底蘊和自身境界來參悟的,最終都放棄了。 均寒對自己越來越沒信心,資質太差?悟性太低?反正有點泄氣。 反過來想,就好比一個古人來到現代後,學高數?研究世界未解之題? 每次撓頭都感覺又掉頭發了,雖然並沒有。要不要放棄?其實自己的混元功還是不錯的。 要永不言棄...把玉牌小心的再次收好。 最後帶著狗子,繼續修煉本門神功。 打發狗子去睡了後,自己又用玉牌收集月光,這回放在了頭頂,對腦中微光依舊有效果。 自己則打坐入境,感悟與靈氣的相融,腦中微光吃得更歡了。這些天均寒也感知並意識到了,腦中寶在吃時也會分給自己身體些好處,算你有點良心。 第二天清晨,均寒沒過多的練功,叮囑了狗子後,抱著籃子跟隨嬸子去了村子。 一路上,有了更多的煙火氣息,零零散散的屋舍已逐漸映入眼中。 看到有陌生人來,在外邊的人都不由得多打量幾眼,因為有嬸子帶領,也都安心了。除了個別的人嘀咕著什麼。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將村莊染上一抹溫暖的金色。 很快,在村子的靠近邊緣處,來到了一個大院,嬸子扣門喊道:“先生在嗎?許先生” 不一會,門打開,看到一位年約五旬的老者,穿著淡藍色的衣服,頭戴方巾。他的眼睛明亮而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種智慧和深沉。 “是黃家大嫂,有禮了”,那許先生轉向均寒:“這位莫不是嫂子所說的均寒壯士?” “先生早啊,果子是我采摘的,不知先生有何疑惑?” “有些唐突了,請進屋一敘”。 “我還要去做些活計,先生與小壯士交談就好,先行告辭”,把籃子裡的果子留了下來,嬸子就離開了。 這說話好費勁。 這是一個寬敞的庭院,院裡種著各種草藥和花卉。院內的幾隻鳥兒在樹枝上歡快地歌唱,仿佛在迎接客人的到來。一個石桌坐落在庭院的中央側邊,擺放著一些書籍和草藥罐子。 有錢人啊。 均寒被邀請坐下,那許先生親自泡了一壺清香的茶,為均寒斟滿杯。 真是有年頭沒有喝茶了,包括以前。均寒也不客氣,茶道規矩什麼的?與己無關。 “先生如何稱呼?有什麼問題請明講”,直奔主題。 “老夫姓許,是這樣的,黃家嫂子帶來了幾次可以入藥的果子,第一次的與後邊幾次有明顯不同,這麼說吧,藥性要強了很多,所以想知道在哪裡采摘的”。 這樣說才像“人話”... 第一次?“都是在那一片山林裡摘的啊,而且應該都是別人摘剩的,比較小,有的都還沒熟”,均寒也很疑惑了。 “壯士可是有顧慮或難言之隱?” 你才有難言之隱,你全家都有...均寒撇了撇嘴。 不過也開始琢磨了下,區別的話,後來都是拿著筐,而第一次是放在了衣服裡的肚皮上,而且挺長時間的,啊這個?除了一身肉,就是泥了,汗?...又要嘔了。 許先生看均寒沉思中,也不打擾,耐心等候。 過了半晌,均寒應道:“沒那麼復雜,但我也隻是隱隱猜到點什麼,需要去驗證一下”,也確實是想到了什麼。 “好的,那壯士要如何個安排?隻要能達到第一次的藥性,有多少我全收,價格翻倍,不知壯士意下如何?”,許先生說得也乾脆。 這是要做生意了?可以可以。翻倍是多少錢?那就是在嬸子的價格上計算了。 “明日吧,還是早上我直接帶些來,許先生做檢驗即可,滿足先生要求了,再繼續”。 “好啊,那就辛苦壯士了,到時恭候大駕光臨”,起身拱手。 這是要送客了?是催我去乾活吧... “那就不打擾先生了,均寒告辭”,你乾脆,我乾脆。 “要是我嬸子再來,麻煩告知我先回去了“。 “一定的,這裡有一貼膏藥,對黃兄弟會有所幫助”,許先生拿出了一個木製盒子。 這就賄賂了?這個或許真有點用,挺上道。 均寒也不客氣,“多謝先生饋贈”,接過後,拱手告辭。 回到草屋後,把膏藥給了黃老伯,拿了筐飛奔而去,又去采摘。 內氣與體力的提升,路上速度很快,最近學習了不少植物知識,專門挑藥果,很快筐滿了,又飛奔而回。 在院子裡,把果子分成了三份,兩份保持不變放在遠處,另一份放在腳下,開始修煉混元功。待自己的內氣包裹住自己和果子,不再擴張,溫養著果子。 如此維持了一個時辰,覺得差不多了,絕對比貼肉一天都強。 沒錯,就是一個溫養與催化的原理,用自己的內氣。 區分放好後,又拿過來一份,把狗子叫了出來,教其如法炮製。讓他把自己的小氣球吹大一點就行了。 也是一個時辰。再次區分放好。 最後一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繼續讓狗子炮製,隻半個時辰,因為覺得他的內氣比自己濃,真不是人啊... 狗子莫名其妙,修煉時放一堆果子乾啥?餓了方便吃? 均寒看著這些果子,仿佛是絕世珍寶,還真有些期待啊。沖動得都要現在就跑去許先生那了... 穩住,這是生意,要講究節奏的把控。 同時也是一個機會。 下午時分,嬸子回來了,早上留在許先生那的果子,換回了一點米,這是差不多半籃子的藥果,看著米不多,均寒合計著怎樣才能多換點,關鍵也不清楚米和果子的價值多少,許先生轉換成藥後,價值多少,後者是人家的本事,沒必要去瞎琢磨,前邊嘛肯定是嬸子虧了些的,那就明日再談。如果能長期穩定合作,也可以不去計較太多。均寒已經基本了解到,米是硬通貨,起到了貨幣的作用。 這膏藥效果不錯啊,黃老伯更加的精神了,有了一點生龍活虎的味道,是活力。 看來那個許先生有兩把刷子,大雁飛也功不可沒。 今天晚飯吃得早,隻因做得早,黃老漢這是精力充沛了啊。 晚上,一起修煉了本門神功,然後就“考教”狗子的練功體會,其實是分析與印證,自己一個人的體驗數據不夠,做實驗的話也要多事例多方麵來驗證的。真有點像黑心無良導師... 天空也在悄然變化,星星默默地點亮了黑夜,月亮升起。 均寒又頭頂玉牌,打坐入靜,開始“采天地之靈氣,盜日月之精華”到半夜。 這才回屋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