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抱病赴戎機(1 / 1)

良吏傳 郝軍仙子 2552 字 2024-03-15

哥舒翰拖著病體跪接聖旨,當他看到陛下召見自己,慌忙奉旨進宮。這時,哥舒翰得了中風病,他是在土門軍視察時突然患上,今年二月回到京師治病,如今正在家裡閉門療養。   唐明皇在皇宮召見了他,並說明此次任命他帶兵東征,還說非常時期不可推辭。哥舒翰心裡明白,皇上對自己推心置腹,多少年來,皇恩浩蕩,自己從基層一步一步走上來,都是皇上對自己的青睞與賞識。哥舒翰受到皇上寵信程度,除了安祿山,第二個非他莫屬。從天寶十一年加開府議同三司;第二年,進封涼國公,食實封三百戶,兼隴右節度使、河西節度使,後來又進封西平郡王;第三年,拜太子太保,再加實封三百戶,復兼禦史大夫。   哥舒翰對皇上厚愛感恩戴德,篤誌效忠。然而,他深知自己染病在身,怎麼能騎著駿馬保衛邊疆呢?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想到這裡,兩眼喊著熱淚,連忙給皇上叩頭道歉,說話不利索道:“陛下,臣已是手腳笨拙、眼斜嘴歪的重癥參加人,行動異常困難,還是懇請陛下另擇他人。”唐明皇眼前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並叮囑他先乾著,等有了再代替。   哥舒翰是個務實派,他知道目前自己的身體狀況,便哭泣道:“臣真的不能勝任,一想到陛下對臣恩重如山,便感動萬分,遂竭肱骨之力報效國家,恐怕一輩子都報答不完。”   此時,唐明皇心急如焚,東征如果群龍無首,那京都失陷是早晚的事情。有鑒於此,他動容道:“哥舒愛卿,朕實在無奈,如果前線沒有將領,國家社稷恐怕不保。”   哥舒翰看到皇上殷殷之情,便感激道:“既然這樣,臣願受命於危急時刻,竭心盡力,不辱使命!”   唐明皇再次囑托哥舒翰,道:“你可身居帷幄之中,可讓得力助手承擔決策踐行者。”哥舒翰一再表示萬分感激。皇上還專門挑選一名禦醫隨時為他治療。   隨即製下,任命哥舒翰做兵馬副元帥,禦史中丞田良丘做行軍司馬。隨後,皇上敕命皇太子領銜兵馬元帥負責平叛。統領各個地方拚湊起來的十八萬人,號稱二十萬,依舊駐守潼關一帶。   那一天,唐明皇在興慶宮勤政樓親自為哥舒翰送行,又命文武百官到東郊餞行。哥舒翰頓感意興闌珊,萬頭攢動的想法,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對大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唐明皇目送哥舒翰的背影,禁不住熱淚盈眶。他對宦官高力士說道:“哥舒翰跪拜之際,身子側側歪歪,都生想摔倒,說起話來,嗚哩哇啦,聽不清楚,即便這樣,看著他咧著嘴都想哭,朕也替他難受。唉---哎!要是朝中有人可以差遣,為何非逼著一個病人廝殺疆場?!”高力士勸皇上切勿傷悲,心的話:打仗要的是雄心壯誌,而不是悲悲戚戚,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因此,良好的心態是戰勝敵人的法寶。想到這裡,高力士安慰道:“造成這些青黃不接的現象,都是口蜜腹劍李林甫多年來打擊異己、嫉賢妒能的結果。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恬不知恥蒙騙陛下‘野無遺賢’。如果張九齡、王忠嗣跟皇甫惟明有一個人在,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不提還則罷了,宦官高力士一提過去,唐明皇就感覺在揭自己傷疤,又哭喪著臉,說道:“高愛卿所言極是,當年他們三個一個勁地給朕奏報,說安祿山有反相,不可不慎!朕被安祿山蒙蔽了雙眼,喝起了迷魂湯,致使朕一錯再錯,將他們這樣的賢相良吏一一替安祿山、李林甫給擺平了。現在想起來,讓朕腸子都悔青了。”言罷,竟嗚嗚咽咽起來。   斯時,哥舒翰拖著病軀帶領大軍浩浩蕩蕩走向了東征之路,隊伍逶迤多達二百裡。旌旗招展,鼓角齊鳴。   當時,哥舒翰誌在淩雲,卻久病不得治愈。因此,他把軍務委托給田良丘管理,又委任部將王思禮管理騎兵,部將李承光管理步兵。然而,田良丘本來就是個仁慈的文人,卻讓他掌握軍務,無異於讓綿羊管理群狼。俗話說:慈不掌兵。因此,王思禮跟李承光誰也不服誰,鬥勇爭狠,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破壞團結。監軍使李大宜,則跟一幫子將領稱兄道弟,耍錢賭寶,沉湎酒色,不務正業。如此看來,隊伍裡出現了這樣的蛀蟲,不祥之兆漸已呈現。   後人有一首歌唱得好:團結就是力量,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比鐵還硬,比鋼還強。看來,打鐵還需自身硬,對於軍隊肅正是十分必要的。   就這樣,東征部隊首領形同虛設,出現了“政令無所統一”,“人無鬥誌”,“頗無部伍”等現象。戰士們有時忍饑挨餓,軍衣破損,凍得一個勁地打牙戰,兩排牙咯噔噔撞擊著。其實,禦賜的軍衣被鎖在倉庫裡,由於彼此掣肘,才造成了這種局麵。這樣的軍隊,沒有統一的思想武裝頭腦,沒有嚴明的紀律約束行為。麵對虎狼之師的安軍,又怎能抵禦呢?索性唯一堅硬的屏障就是潼關,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安軍多次發動進攻,都無功而返。   可是,戰事一直處於膠著狀態,這讓唐明皇焦灼不安,他很想反攻為勝,便一連下了好幾道聖旨,督促哥舒翰立即出兵,進行戡亂,以不辜負京城老百姓對他的殷切期盼。   作為盛唐名將、有名軍事家哥舒翰審時度勢,覺得現在兵力應該肅正,提高戰鬥力,以待來日大反攻。於是,他數次上奏,一再強調時機還沒有成熟,應該局險挫銳,遲滯安軍的正麵強攻。就這樣,唐軍與叛軍形成對峙狀態。   這時,安祿山心焦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氣得哇哇大叫,遂派出差使數次輪番罵陣,可唐軍堅壁清野巋然不動。安祿山頓足道:“數月來,我軍不能進一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