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飛回了丹霞峰。隻見這丹霞峰三麵有如刀切,光華異常,寸草不生,在眾山之中有如鶴立雞群,高有萬丈。正麵則是由大青石壘成的石階依山勢蜿蜒而上。山頂上橫亙著一座道觀。 門前有個掃地的道童見二為師兄回來,連忙迎了上來。許直問道:“師父他老人家可在家裡?”小道童回到:“他老人家外出還未歸來,交代二位師兄回來後不要見外人,回去靜養就好。” 計成華不削的“哼”了一聲徑直回房了。許直點了點頭也直奔自己的臥房。 山地平緩之處,林蔭蔥鬱之中,青羊觀內紫金臺裡,隻見二位老者正在對弈。上垂手生的白發白須,麵光紅潤,一身灰袍,正是趙存明。對麵一位老者黑發黑須,一身玄袍確是丹霞峰的掌門姚牧之。 趙存明拿起白子又放下反復幾次,姚牧之見了笑到:“怎麼?道兄,這是要投子認負嗎?” “哪裡哪裡,姚道友見笑了,這盤我認輸了”。 “我來青羊觀已經有四月有餘,實在是有些討擾啊!” “姚道友這是從何說起,是我有求道友在先。你送來的玄芝草,是我煉製玄命丹的核心材料,找了好久。今得道友相助不勝感激”。 “道兄如此見外,這玄芝草我也是無意間偶然得到,我又不是丹道中人,可道兄卻是丹道大師,何不乘人之美”。 “還是要多謝姚道友,我這裡有養息丹一枚,全做我答謝之物,還望道友不要嫌棄”。 “這養息丹乃是突破到元嬰的寶丹,道兄舍得”。 “哪裡話來,道友不嫌棄就好”。 “那師弟我就愧領了”。說罷姚牧之接過丹藥放入懷中。 “貧道來此時日也不短了,準備向道兄告辭了”。 “即是如此,我也不便挽留。待我備下齋飯為道友送行”。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齋過五味茶罷三盞,姚牧之稽首告辭,出了紫金臺。這時姚牧之的大弟子鄭曼已經在外恭候多時了,二人架起遁光飛上雲端朝著丹霞峰去了。 趙存明站在紫金臺外望著遠去的二人,心中湧起一絲莫名的不安。他喊過道童:“去把你三個師兄叫過來”。 沒過多久三人魚貫而入,隻見頭一人頭頂道觀,四方大臉,肩寬背厚,一身清杉。緊跟一人身高八尺,微黃的臉上略顯清瘦。最後進來的是個女修,隻見她青絲粉黛,一身綠裝,款款動人。三人垂手而立。 “於當你師弟出去這麼久,可有什麼消息傳回嗎?” “回師父,沒有”。大弟子於當答到。 “我這幾天總是心緒不寧”。 “要不要徒兒出去找一找?” “不必了,事關你師弟的仙緣,還是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劉過你身上的舊疾可好些了嗎?” “謝謝師父關心,已經沒有大礙了”。 “明年就是我們五派聯盟的聯誼大會,你們看這次誰去出戰?” “還是大師兄吧!”劉過答到。 “蘇桐,你怎麼說。” “弟子沒意見,大師兄已經連贏兩局了,這次也一定沒有問題”。 “贏不贏的不重要,切磋精進功法修為才是要務,輸贏都是虛名而已。你們三人切記,把握每次能夠精進的機會,早日凝結元嬰,以狀我青羊觀。這次還是於當去吧!” “你們散了吧!蘇桐你留下”。 於當、劉過依次退出。 “你小師弟去了極西的丘極山脈。是我起卦推算出他在那裡會有一次大仙緣,定會助他突破境界大有裨益。可他去了五月有餘,渺無音訊,這幾日我心緒不寧,總是擔心他。你辛苦一趟去看看,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蘇桐連忙答應。 其實這蘇桐對這個小師弟一直很用心。雖然她已經修真三百年了,可一見小師弟內心總是歡喜。這次有機會和小師弟獨處,她怎能不高興! “師父!師弟他們不會出什麼差子吧?那封天一天賦異稟,悟性奇高”。 “放心吧!不會”。姚牧之淡淡答到。鄭曼默不作聲了。 二人落下雲頭回到丹霞峰。姚牧之吩咐鄭曼:“去把你二個師弟帶到我的臥房”。 不到一刻,三人來到姚牧之的床榻前。姚牧之揮了揮手,在屋外開啟了一道結界法陣。然後開口道:“事情都辦好了嗎?” “回師父,人已經形神俱滅了”。許直說著將儲物囊交給了師父。 姚牧之揮了一下手,從儲物囊中飛出了封天一的頭顱、屍身和捆仙繩、啟風袍。隨後從腰間的百寶囊一拍,彈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香爐。爐蓋鏤空做小山形狀,爐身上布滿了雲紋。中間豎直鐫刻著三個篆文小字天機爐。 這天機爐見風就長,足長了一人多高。 姚牧之手指一畫,將封天一的頭顱和屍身投入了天機爐中。天機爐中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火,直煉的乾乾凈凈,什麼也不剩。 “師父人都死了,還有這必要嗎?”計成華言道。 姚牧之也不看他淡淡說道:“你等不知道,如果讓找趙存明得到這身軀,他會用玄命丹把這封天一救活,到那時青羊觀和我丹霞峰將勢同水火,不死不休”。 計成華問到:“可那玄命丹的煉製需要玄芝草。這玄芝草異常難得。隻有師父你偶然得到一顆,他沒有玄芝草如何煉製玄命丹?” “我已經把玄芝草送與趙存明。一來能夠讓他不會懷疑我,二來也是我對他的一點點補償吧!” 計成華又問到:“趙存明為何如此重視封天一。” “這封天一是趙存明進階化神的關鍵所在。我們五派聯盟的五大長老都是元嬰後期,如果讓趙存明先破局化神。其他四派所有的資源,勢必會被他一掃而空。我等將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說完他依次收取了香爐、捆仙繩和啟風袍。又道:“成華這裡有養息丹一枚,對進階元嬰大有好處,就送給你了,以後做事切記不要毛躁”。 計成華看了一眼許直,接過靈丹放入懷中,言道::“多謝師父”。 “你們都散了吧!切記嚴格保密,不要多生事端,下去吧!”說完姚牧之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夜入三更,姚牧之緩緩睜開眼睛。袍袖一揮在屋外布置了一道法陣,又一揮手在屋內又補了一道結界,才小心翼翼的在腰間取出了天機爐,放在了書案上。打開爐蓋,向著空空的爐內噴出一口白煙。但見爐內充滿白煙在爐內不停的打轉卻並不外溢。沒過多久爐內的白煙消失了,出現了半透明的靈體小人,小人的上身慢慢飄出香爐,懸在了半空,隱隱約約看起來像個老者。 隻聽姚牧之問道:“我已經殺死了封天一,你看我的機緣何時到來?”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小人身上傳出:“主人的機緣應該就在明年的五派聯誼大會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我該如何行事? “你的大弟子鄭曼是否按照我的方法,已經進階到了元嬰初期”。 “是的,已經進階了”。 “嗯,那明年就讓他出戰,五派聯誼大會應該會出現變故,你的機緣應該就在這時”。 姚牧之顏色為之一變:“什麼變故”。 “到時候你就自然知道了”。 “那我要做些什麼準備?” “不用不用,一切都是機緣”。 “你為什麼要如此的幫我?” “自從我被封印在這爐中,香爐在誰手裡?我又說了不算,誰得到了這天機爐就等於得到了我,天機老人。我有的選嗎?” “你難道不會給自己算一算嗎?”姚牧之冷冷的道。 “你可知我為何被封印在這天機爐中。” “願聞其詳”。 “其實我乃是一位得道散仙,隻因當年為度天劫與人做了交易,泄露了天機。結果被一位真仙封印在這爐中。因此我隻能給你機緣,卻不能告訴你為什麼”。 姚牧之聽聞心下大駭,對這小老頭立刻畢恭畢敬起來。 “主人以我現在的能力外出支持不了多久,要是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天機老人心下暗道:“小子,你隻不過是我的提線木偶罷了。不過是為我逃出此爐的工具而已,還真以為我稀罕你,我呸!” “多謝前輩,前輩請自便。晚輩已經得了不少機緣,感激不盡,不敢再妄稱主人”。姚牧之恭敬的答到。 “無妨無妨,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