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大公雞的啼鳴聲打破了小村莊的安靜,東方露出了魚肚白,太陽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 張家老漢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他抱起柴火來一鍋臺前,引燃了柴火,開始了刷鍋做飯。 老漢名叫張富貴,已經年近半百,膝下無兒無女,這不老伴兒王氏終於懷胎七月。張富貴自己也覺得年輕了許多,乾起活來呼呼生風。老伴王氏有些害喜,心疼老伴兒的張富貴給米粥裡加了個雞蛋,給老伴補補。看著老伴吃飯,張富貴言道:“家裡的雞蛋不多了,我去前街大哥裡家裡拿些過來”。 “老拿大哥家的東西,怕是大哥和大嫂不太願意啊!”王氏說道。 “啥?俺媳婦兒要生娃了,生男娃,俺們老張家的香火現在全看俺媳婦兒了,他有啥不願意,誰讓他生了兩個賠錢貨。” 王氏怯怯的說道:“那要是俺生的是個女娃咋辦?” “呸呸呸!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說”。 說著,張富貴披起衣服,踏拉著鞋,推門出去了。 “大哥,大哥,在家嗎?”張富貴在院子裡就開始嚷嚷上了。 “在家呢!”大哥答應道。 “他二叔來啦,快進屋。”張富貴的大嫂說道。 “我就想問問家裡還有雞蛋嗎?” “有倒是有” “給俺裝些”。 “是你大嫂攢了,準備趕集換錢,給你兩個侄女兒扯上幾尺布做衣服用的”。 “女娃花什麼錢,有吃有穿就行了唄!這雞蛋應該給咱們老張家的男娃吃”。 大嫂連忙接道:“他二叔不是我說,要是生了個女娃咋辦呢。” “住口,可不敢胡說嘞。”大哥訓道。 大嫂無奈拿起瓢開始裝雞蛋。 “老二,你聽說沒?村西口老吳家的媳婦兒好像是中邪了,把自己鎖在屋子裡,又哭又笑,嘴裡說著沒頭沒腦的話,還不讓任何人進屋”。 “啥!一個老娘們兒,老吳都收拾不了”。 “你可不知道他媳婦兒力氣大的像頭牛,一隻手就把老吳從屋裡像扔包袱一樣給扔了出來”。 “我的怪怪,還有這事兒”。 “可不,就是昨天的事兒。你在家伺候媳婦兒當然不知道”。 “聽說老吳今天要去太平鎮上去請人了,這也就是老吳家家底殷實,換成咱們還沒有錢請呢”。 “老吳啥時候回來,咱們也去賣賣單”。 “聽說明天就能回來”。 “那好,明早咱倆就去老吳家看看”。 “對了,咋沒看見張喜、張歡這兩個娃?” “老大帶著老二去河邊洗衣服了”。 “哦!那我回了。那啥,嫂子去家裡串門啊。” “嗯!”大嫂沒精打采的應著。 清晨,張富貴和大哥來到老吳家院子門前,已經來了不少人,張家哥倆由於來的晚被擠到了村西口,遠遠的蹲在路口,看著老吳家的方向。 老吳家三間大房,西屋裡不時傳來陣陣的怪聲,似人非人,也聽不出說的是個啥。 快到晌午時分,隻見西邊大路上來了一輛馬車,趕車的正式老吳。 “架架”老吳急促的趕著馬車來到院子門口,人們圍了上來,想看熱鬧。 “讓讓都讓讓,讓師傅下車”。老吳帶著沙啞的聲音喊著。隻見車上跳下一人: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身黑衣,棗核臉,窄額頭,八字胡,手裡拿著一把寶劍。 人群閃出了一條道路,他撇著嘴,昂著頭走在人群中,好像是在檢閱一樣。 “人,在哪兒啊?”黑衣師傅問道。 “簫師傅這邊請,就在這個宅子裡”。老吳急忙說道。 簫師傅闊步來在正宅前。用手推了推房門,房門紋絲未動。 隻見他把寶劍交到左手,右手立在當空,丹田一運氣,手掌呼的一聲劈向房門。 “砰”的一聲掌到之處木屑飛濺,在房門上擊出了手掌般大小的窟窿。圍觀的人們一陣歡呼“好厲害”“好手段”“好功夫”… 簫師傅收回右手,又抬起了右腳卯足了力氣朝門軸的位置蹬去。 轟的一聲,大門被踹飛起來,重重的砸在了對麵的墻上。緊接著,屋裡冒出一股黑灰,嗆的簫師傅以手掩麵倒退兩步,直呼“媽的,臭死了!” 回過頭來,沖著老吳就喊“這活他媽太埋汰,得加三層銀子”。老吳急忙回答道“行行”。 簫師傅扭頭看著散盡灰燼的門口,裡麵昏昏暗暗。他踱步走進房屋。 剛走進中堂,就聽見西屋傳來咯咯的咬牙聲,他壯了壯膽子,心想“媽的,要不是這兩天手氣不好,輸了十幾兩銀子,又正趕上東家出門不在,我才不接這個破活”。 他左手舉起寶劍,用劍鞘懟開了西屋的門。“吱妞”一聲門開了。 隻見裡麵屋角蜷縮著一個人,披頭散發的直勾勾看著來人。 簫師傅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我乃是大虎山,鐵旗幫的外門弟子簫有道,不管你是哪裡來的什麼妖魔鬼怪,都給我快走。走晚啦別怪我不客氣”。 那披頭發婦人也不搭話,隻是一個勁兒的擰笑,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簫有道拔出寶劍向前走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一個剛剛煉氣的小子也敢在我麵前舞刀弄槍!”那婦人突然開口。 簫有道停下腳步,丹田運氣凝氣在手中言道“你他媽的給臉不要,找死”。 突然,婦人向簫有道沖了過來,雙手抓住了寶劍。簫有道隻覺得這婦人力氣好大,要奪他的寶劍。二人在屋裡較上了勁,婦人抓住寶劍的雙手,鮮血順著劍尖滴滴答答直往下流,劍刃和骨頭的摩擦聲聽得簫有道頭皮發麻。這婦人的力道越來越大,眼睛越來越紅。簫有道的力氣有點漸漸不支,他急忙左手丟掉劍鞘立起單掌,朝婦人的頭頂擊去。 “哢嚓”一聲,隻聽簫有道一聲慘叫。他的左手被震折了,寶劍也被撅折。婦人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抓著他的胸膛,順著窗戶給丟了出去。 簫有道被扔到院子中間,差點沒被摔死。 那婦人從房中蹦出,沖著人群發出蒼老的聲音:“不知死活的蠢貨們,我不過是在此地歇息兩天。你們要是再敢打擾我,全村一個都別想活,下場就跟他一樣。”說著,她騰空飛起一腳。 “噗”的一聲。紅的、白的崩的四處亂飛。簫有道的腦袋被蹬了個萬朵桃花開,碎了一地。 村民們“爹呀”“娘呀”的亂成了一鍋粥,四散奔逃。 張富貴哥倆由於離得遠,隻看了個大概。開始的時候,哥倆還跟著人群一起叫好,接下來的變故,讓他倆始料未及,嚇得二人慌不擇路,順著大道的西麵跑了下去。跑出去足有五裡地,二人才停了下來。莊稼人哪裡見過這等事,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