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黃蘿仙子(1 / 1)

大道旁邊 一箭地 5831 字 2024-03-17

清晨,張喜拿著木盆奔著白馬河去洗衣服去了。張歡蹲在地上燒火熱飯。   “當家的,咱家老大今年都十五了,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給應該她找個婆家了?”   “嗯!是老大不小了。唉,女大不中留了。”   “我聽說臨近的大溝村,老段家的後生不錯,要不要找個媒婆問問?”張老大的媳婦兒詢問道。   “哪有一個大閨女上趕著的,會讓人家輕看的,咱們還是再等等吧!看看有沒有來求親的”。張老大接道。   “爹娘,飯好啦。我去河邊幫姐姐洗衣服去了”。說完,張歡也不等回應,奔著白馬河跑去。   “姐!姐!”張歡離著老遠喊著。   “乾什麼急三火四的,咋的出了啥事兒?”   “沒!沒啥。”   “衣服我快洗完了,你就不用伸手了,河水涼”。   “姐!爹娘準備給你找婆家呢!”   “別瞎說,走快回家去。”張喜紅著臉說道,她抱起木盆就往家走。   吃過了早飯,張老大下地乾活了,張喜開始幫著娘防線。   “老大好好學好女工手藝,以後到了婆家,婆婆就不會輕看你,你也就會少受氣”。張喜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默默的乾活。   “老二,你撿十個雞蛋給你二叔家送去。你二叔家小妹就快百天了,拿去給她們娘倆補一補。”張歡也不說話,拿起瓢撿了雞蛋來到了二叔家。   進了門把雞蛋放下,問了二叔,二嬸好。來到了張佑男身邊,看了看這個小妹。其實他心裡很不喜歡這個妹妹“都是因為她,我跟姐連新衣服都沒得換,是個男娃也就罷了,大家都是女娃憑什麼?”張歡雖然心裡不滿,可還是象征性的逗了逗孩子。   “老二長的是越來越水靈了,可比你大姐當年好看多了”。王氏說道。張歡笑笑也不搭話,扭頭就跑回家了。   傍晚時分,“張富德在家嗎?”院外有人呼喊著張老大。   “誰呀?”張福德走出門看到,是同村保媒拉纖的李氏。   “快進屋,快進屋”。說著,把李氏讓進了屋。張福德已經隱隱猜到了李氏的來意。   “那啥!老大,你領著老二去把咱家地頭上的稻草抱回來些,家裡燒火用。”張富德心道這真是想啥來啥。   “我說張大哥,我是來給你道喜的,天大的好事落到你張家了。”   “啥好事?”張富德問道。   “太平鎮上的首富唐大官人家托我來保媒了。”李氏笑嘻嘻的說道。   “唐家?那唐家是不是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做了官,二兒子的在外經商,聽說這三兒子還小。莫不是二兒子回來要娶妻了嗎?”張富德急切的問道。   “不是,不是就是給三公子來提親的。就是上次的官差來處理老吳家的事。那唐府的白管家也跟著,那個簫有道啊!是人家唐府的門客來著。這白管家呀,在人群裡看到了咱們張家老二了。咱們村誰不知道你家老二是全村長得最周正的丫頭。白管家府回家稟告了唐老爺,因此就找我給你家老二說媒來了!”   “老二才十歲,還小啊!”張富德皺著眉頭說道。   李氏說道:“人家可是我們這裡最富的人家了,老二過去了,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帶銀的。一生榮華富貴,上哪裡去找這樣的好事?人家可說了,要給一百兩白銀的聘禮呢,乖乖隆地咚一百兩啊!到那時,你老張家可就闊了”。   “還是讓俺先合計合計吧!”   “還合計什麼?人家等我回話呢”。   “你先回吧!後天一早我一準給你回話”。   “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兒了”。說完李氏走了。   “孩子他爹,這事有把握嗎?”   “我去找老二商量商量”說完,張富德直奔張富貴家。   “什麼?,唐家三少爺。哥,你瘋了吧?這三少爺的事,你知道嗎?   “什麼事兒?”張富德茫然的問道。   “哥,你的消息也太不靈光了,你可知道那個三少爺是個癡傻之人。我聽說這小子,吃飯沒有饑飽,拉屎都不知道脫褲子.....”   張福德聽得直冒冷汗說道:“老二,這可咋辦好,聽說那個唐家經常欺壓鄉裡,十分霸道。”   張富貴咬了咬牙道:“咱惹不起,咱還躲不起嗎!我媳婦她四舅爺在這三百裡裡外的德山下的小德村,不行就帶老二去那裡躲躲。”   “這!這也太遠了吧?”   “不遠,好使嗎?明天我準備準備就帶老二走。你在家看家,他們找不到人,能怎麼辦!”   半夜丈夫都要回到家偷偷與媳婦商量了許久。媳婦兒也不敢出聲,隻是一個勁兒的抹眼淚,生怕把兩個孩子吵醒。   第二天清晨,吃過早飯。張富德把張歡叫了過來,告訴他“你二叔出門賣山貨,需要個看包的,你今兒起跟你二叔走一趟。”張歡撅起了嘴,不情願的看向了娘。   “出門在外,一切都要聽你二叔的,別讓你二叔操心,等你回來,娘給你燉肉吃。”   張富貴牽了一頭驢,來到了大哥家的院中。大哥迎了出來。“家裡你就放心吧,有我在,道上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說著大哥掏出了二兩銀子塞進了張富貴都懷裡“窮家富路,該花花,別虧了身子。”   “大哥,我都安排好了,弟妹就托付給你了。”說著把張歡叫了出來。“來老二,上驢咱們走”。張歡爬上了驢背,看著爹娘和姐姐依依不舍的離去。   二人過了白馬河,一路向東漸漸遠去。隻留下家人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不清。   叔侄二人走了一天隻是匆匆的在路上啃了個炊餅,傍晚時分來到了一個小鎮,鎮口有一個小酒家挑著一個幌子,張富貴從驢上把張歡抱了下來,把驢拴在了酒館門口的樹樁上。帶著張歡來到小酒館裡,小酒館裡沒有什麼客人,夥計正在打盹。聽見腳步聲,睜開惺忪的睡眼。“喲,客官您來了,請坐請坐,來點什麼?”   “來兩碗大肉麵,快點我們餓了。”   “好嘞,您稍候片刻”。   不大的功夫,兩碗大肉麵端了上來。爺倆禿嚕起來,一會兒功夫麵湯就見底了。   “多少錢?”   “一共四個老錢”夥計說道。張富貴掏了錢又問道“你這能住宿嗎?”。   “能!能!一個上房,十個老錢”。   “我要一個上房”。   “好嘞,這邊請客官。”夥計說著把叔侄二人領到了客房。“   “那客官,您還有什麼需要?”   “沒有了”   “客爺留步”說完夥計離開了。   “二叔,要我看什麼貨?”   “嗯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了。”   這屋內隻有一張大床,張富貴讓侄女兒睡在裡麵,他在外麵合衣而臥。一夜無話。次日清晨,二人要了兩碗粥,吃起早飯。   遠處傳來了一隊馬蹄聲,打破了清晨的靜寂。   哐當一聲!酒館的門被踹開了,進來了一群彪形大漢足有三十多個,把酒館擠的滿滿的。他們統一裝束,裝著黑衣小掛,紅巾罩頭,袒胸,露著護心毛。張富貴急忙站起,摟著侄女靠墻站去。   “他媽的,把酒肉都給老子端上來”。一個絡腮大胡子叫到。“這就來,這就來。”掌櫃的連忙應到。“這是什麼地方,本地有多少人。”那大漢看著掌櫃的又說道。“康家集。本地約有三百多人吧。”“你去把人都集中到門前的空地上,就說我們是朝廷的軍人,有事要訓話。”另一個絡腮大漢言道。掌櫃的看著他們腰間的大刀,咽了口唾沫,連忙答應。   酒肉上桌,他們像狼一樣搶起吃食來。足過了一個時辰,掌櫃的才滿頭大汗的跑回來。“都到齊了”。“你們也全都出去。”帶頭大漢言道。   “我們為朝廷效力,保一方安寧,可最近朝廷沒有發餉銀,隻好向你們借了,放心過幾天就還,給你們記賬有利息。五分利。”   村民一聽這麼高的利錢,不由的交頭接耳起來。   “你們快點,我們就等到晌午。”   在利益麵前,終於有人心動了,回家取錢。這就像是瘟疫一樣很快在人群中傳開。   “來來來!在這個排隊登記。”一個大漢抬出了一張酒桌。“我這有紋銀三兩,我叫…”“你先等會,等大家都到齊的。”大漢言道。   大約三刻鐘,帶頭大漢一看差不多了,在沒有人從村裡出來。隻見他一聲呼哨。這群大漢跳上馬背。   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很多人就倒在了屠刀之下。這群大漢騎著快馬,穿梭在村民中間。村民懵了,被眼前的一切嚇懵了,他們像韭菜一樣被一茬茬割倒,連反抗的意識還沒來得及形成,就都躺在了血泊中。   這真人間慘劇。善良、純樸、木納、貪婪。在村民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不到一刻鐘,空地上隻剩下年輕的婦女了。   張富貴也沒能幸免,他被人腰斬了,更糟糕的是他還沒有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痛苦的用雙手在地上瘋狂的抓著。張歡驚恐的看著二叔,她淚如雨下卻沒有一點聲音。   又是人間慘劇。這群大漢像餓狼一樣撲像年輕的女人。   慘烈聲音回蕩在山穀中,引來一人,她一聲厲喝。可這群大漢隻抬頭看了一眼,就更加興奮起來。   來人慈悲眉倒數,隻見她右手拂塵一揮。這三十多個大漢竟然赤條條騰空而起動彈不得。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做下如此滅絕人倫的行徑。”   那帶頭大漢倒是有些見識“我們占是山為王的山匪,隻因朝廷剿匪,沒辦法流竄到此,應為沒有盤纏因此做下如此惡事,還望神仙饒命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們若是單單求財,還可商量。可如今我若放了你們,怎麼像死去的人交代,我能做到的就是不會讓你們痛苦。”說罷她左手中指一彈。砰砰砰…這些大漢的在空中炸烈開了。血肉飛濺大地,與村民們的血和在了一起滲入了泥土中。   看著地上的殘存的幾十個蜷縮的姑娘,說道:“你們先把衣服穿上。若沒有去處,可以跟我回山。若不想去,那就自便吧!”她看到了張歡,愣愣杵在那裡,眼睛睜的老大看著自己。忽然張歡跪了下來,叩起頭來。說道:“仙人求你收下我做徒弟吧!我不願再受別人欺淩,不願。”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張歡。”   “看來你我也是有緣,我觀你們幾十人,隻有你有些靈根。我便收你為徒。”   “師父,怎麼稱呼?”   “我乃是芊竹山,黃蘿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