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抵達受降城(1 / 1)

晉陽都尉 三水白龍 4139 字 2024-03-17

距王鳳鑲撒出斥候,已經過去九日。   朔河道最北麵的戰略要地——受降城,此時城墻上火把燃燒,巡城士卒不停輪動。   受降城中的守備力量之雄壯,城墻高大且厚重,堪稱固若金湯,   自晉文帝開國後,頒布“晉代律”,廢除眼科律法,又改州郡縣為州縣兩級,裁撤郡級冗官,優化三省六部製,設立科舉,這一係列的措施,造就了晉陽的國力昌盛。   後世也稱之為“永寧之治”   國力的差距,有效震懾住北方的大敵,自晉文帝平定“八夷霍亂”,夷人軍隊打得千川白孔,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南下作戰,非是不敢,而是不能,實在是被打的元氣大傷。   晉文帝開國後,立國號為“永寧”。   取自“永享太平八紘安,寧邊烽火息疆關。民阜年豐歌盛世,泰定子康萬戶歡。”一詩中的兩字,可見晉文帝內心,極度渴望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晉文帝在位的前期,社會穩定,國力繁榮,這得益於他極具高瞻遠矚的國策。   晉文帝本人極其厭惡夷人,這位“九五”治國前期,壓的夷人部落抬不起頭。   但於永寧七年,夷人部落經過不斷的兼並,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晉文帝思慮再三,於永寧八年初,扶植了北夷這一小勢力,用於牽製實力日益壯大的夷人柔然部。   期間晉陽大量的金銀,馬匹,軍需源源不斷地送入北夷部落。   永寧八年直至永寧十二年間,北夷這個小部落,經過不斷的吃“小魚”,吃“蝦米”,甚至連他娘“魚屎”都吃。   北夷吞並更小部落的同時不斷蠶食柔然,時不時的就沖柔然後“腚”咬上一口。   好嘛!每次俘虜百人,不嫌多。每次抓回十人,也沒虧到姥姥家,北夷的家底就這般日益壯大。   直至永寧十五年初,北夷軍力,已經壯大到一個駭人聽聞的規模,這頭草原上的野獸,已不滿足聽令於晉文帝的調遣。   這讓老皇帝頭痛不已,晉文帝親手種下的禍根,最終事與願違。   永寧十六年中旬,北夷徹底跟晉陽王朝決裂,悍然對晉陽發動襲擊。   晉陽北境朔河道,便直麵北夷大軍,而首當其沖的便是受降城,為雙方兵力反復爭奪的戰場之一,戰況慘烈之極。   最終,晉陽依靠強大國力,擊退北夷大軍。   但北夷人仍不死心,如今已是永寧十九年,幾年間,北夷頻頻扣關南下,劫掠晉陽商隊,殘殺百姓。   北夷一係列的南侵舉動,讓晉陽整個軍伍忍無可忍,其中最讓晉陽人詬病的是——北夷這群狗娘養的畜生,他們把抓來的俘虜,混雜著牛羊一起烹煮,還戲稱為“兩腳羊”。   後世史書便有記載——“老瘦男子謂之‘饒把火’婦人少艾,名為‘不羨羊’,小兒呼為‘和骨爛’”夷人血腥的暴行,殘忍無道,這讓晉陽人痛恨之極。   暴怒的晉文帝,於永寧十七年初,分別派遣雲麾將軍——魏神通,入朔河道擔任節度使,歸德大將軍——鄧十輪,進駐隴右道擔任隴右節度使,兩人分別總領兩道軍政大權,正麵迎擊北夷攻勢。   隴右、朔河兩道,橫亙於北夷草原和晉陽腹地之間,已經被兩位節度使打造成鐵桶一塊,一左一右拱衛晉陽領土。   兩年間小股北夷軍的南侵遊獵,基本被兩道遊騎斥候消滅殆盡。   但北夷這次不知為何失心瘋,大軍開拔,擺出要與晉陽一決雌雄的架勢。   在此等背景下,朔河道北部要塞,受降城的戰備等級,已經提升到最高。   城墻後站崗的士卒眼神如刀,他不敢有一絲鬆懈。   這位士兵掃視護城河前方,他眼睛微瞇,視野中突然出現幾騎身影。   俄頃,三匹戰馬奔向城門,為首一騎,一馬兩人,他坐下馬匹不停打著響鼻,大口呼氣。   此時,馬背上的王遠,已經狂奔兩日。   除了中途短暫地休整,幫三人喂水,上藥,讓馬匹進食喝水,王遠不敢耽擱一刻的功夫。   袍澤的性命都壓在他的肩上,在看受降城高聳寬大的城墻後,王遠憔悴的神情真正的有了一絲笑容。   他用勁力氣嘶吼:“緊急軍情!開城門!”   城墻上正在巡邏的營長,一眼便認出,那幾人的裝束。   “快!開城門!”受降城守兵頭目下令道。   緊接著轟隆隆的城門開啟聲,王遠迅速帶領馬匹奔入城中。   城中士卒駭然發現,被單獨馱負的兩人,受傷極重,那名矮小的斥候麵無血色,另外一名斷臂斥候,狀態也令人堪憂,斷臂處已經結痂,但傷口依然怵目驚心。   王遠道:“趕快醫治我兄弟!”王遠說話同時,將伍越一並,交給受守城士卒。   不用問肯定是遭遇了北夷軍隊,守城士卒各個眼中噴火,   受降城的營長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王遠一臉嚴肅道:“我們探查北夷軍動向時,遭遇大股斥候,拚死才逃出。”   一眾士卒這反應過來,加上這位還能站立的斥候,總共才四人......   他們同時默契地看到,王遠雙手捧著的東西,雖然用披風包裹,但滲出的血液已經表明,那是最後一名斥候的頭顱。   王遠到了晉陽的地盤,兩日來的緊張情緒,暫時消除,疲憊感一股腦湧上心頭。   他望著被眾人抬走的弟兄,然後輕拍兩下陸離的頭顱,鄭重的雙手交給守軍營長。   “他叫陸離,不是個孬種......還請營長幫我們厚葬兄弟”王遠哽咽。   “我們遇到了四十人的斥候騎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他......沒能沖出來。”   “四十人!我的天,這幾人是怎麼逃出來的?”   “這群狗日的北夷雜碎。”   嘈雜聲四起。   營長聽聞王遠的話,心中也是震撼。   “噤聲!”守軍營長喝道。   王遠強行穩住心神道:“營長大人,軍情緊急,需傳即刻傳達到都尉處,事關重大!說實話,此時我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還請營長差人護送我回五原州。”   王遠表情凝重。   “好!我即刻安排人手,與你同行,陸兄弟......陸兄弟這你就放心,我們一定會妥善安排。”守軍營長很是鄭重,說完拍了拍王遠肩頭。   另一方麵,安置伍越三人的營帳內,幾名醫師唉聲嘆氣。   他們已經縫合了宋峰、李虎川的傷口,並為兩人催服了定神的藥物。   宋峰斷臂處已經包裹了厚厚的白布,李虎川的傷口也塗滿了止血藥物,整個營帳內藥味濃重。   “這兩人的生死......唉!隻能看他們自己的求生欲望了,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為首的一名醫者道。   然後他又轉頭看向伍越,神情復雜還帶著疑惑。   “這年輕人脈象亂至極點,但他的傷口恢復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些,把脈過程中,能感受到他擁有極強的生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醫者搖了搖頭,嘟嘟囔囔,卻百思不得解。   對於伍越,他無從下,隻能簡單縫合伍越的刀傷,他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