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0 血脈之河(1 / 1)

群星詩篇 皇帝的新瓜 6641 字 8個月前

地界地大物博,種族林立,隨之而來的還有永無止境的爭鬥。   第二次起源戰爭使世界坍塌為三層,中層,即地界,在三層中最為遼闊,同時也是三層世界的支柱,由「泰坦」身化的支柱與世界樹融為一體,支撐和維係三層世界的穩定存在。   世界樹,地界的中心,同時也是三層世界的中心。   精靈族作為世界樹的守護者,世界樹神「艾」的造物,受到其他種族無法比擬的世界樹祝福,其源力親和性是其他種族難以比肩的。且白晝之神「日之精靈使」和黑夜之神「月之精靈使」作為世界樹神「艾」身化的神明造物,福澤精靈族也在情理之中,即使明麵上毫無表現。   精靈族因為信仰不同的神明而享受不同神恩,最直觀的表現在於精靈族分為三個品種,森之精靈、月之精靈和日之精靈,此種品種區分與人族的發色區分並無本質區別,都是世界樹祝福的具象表現。   當然,地界如此博大,即使精靈族占盡先天優勢,也不可能一家獨大。且不論精靈族不喜爭鬥,發明煉金技藝的矮人族、天生神力的巨人族、愈戰愈勇的獸人族、惡魔造物的魔物、封印在「黑暗之淵」的惡魔、比眾神更古遠的古獸、罕現於世的龍族和古今最為偉大的「最初之人」「古人」的眷屬的人族,無一例外都擁有足以對壘精靈族的實力。   這本書才剛剛開篇……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三層世界時代的種族往事,請購買本係列的其他書籍,隻需要區區168聯邦幣一本,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還有,我的不是盜版書籍,是絕對的正版,所以請諸位讀者千萬不要向世界樹圖書館舉報,尤其不要讓館長大人知曉。   ——《第五主格世界往事集·地界·精靈族》莫莫西·卡門   查理側身驚險躲過一支飛來的箭矢,身體前傾,快速奔向樹林。   又有三支箭矢飛向查理,托馬斯揮出一道斬擊,元氣凝成的斬擊將箭矢悉數阻攔。   托馬斯擊落的三支箭矢其實很奇怪,按原本的箭矢軌跡,他隻能擊落一支箭矢,但最後一支箭矢硬生生將另外兩支箭矢逼到一起。   “你們最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畢竟我好歹是公爵侄子,光是我能調用的資源都能催生數個聖域乃至大師,可不要小覷我啊!”托馬斯喊叫,同時述說著自己的價值。   聞言,傭兵們竟真的不再射殺查理,而是團團將他圍住。   期間,傭兵們都將無奈的抱怨眼神投向最後方的弓箭手傭兵。身處後方的弓箭手傭兵眼含歉意地笑著。   托馬斯心知不妙。傭兵可不會輕易放過委托目標,這幾個傭兵如此輕易放棄,讓托馬斯知道樹林裡果然還有埋伏。   即使很想去幫助查理,托馬斯也力不從心。八個正式階的傭兵可不是他能對付的,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盡量拖住他們而已,除此之外他無暇顧及。   查理注意到後方不再有箭矢襲來,頓時領悟樹林裡有埋伏,但此時停下已經來不及了,他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隻要稍微停留他就會被突來的箭矢射穿。   他猜四個弓箭手傭兵中有一個一直在留意他。托馬斯即使知道是誰也無濟於事,如果他出手打斷那個弓箭手傭兵的視線,其他三個弓箭手便會立刻攻擊查理。   弓箭手之所以不全部集中查理是為了防止托馬斯近身,沒人會想被騎士近身,更何況沒人知道這個公爵侄子是否攜帶了奇異的非凡物品,說不定一個不慎就全軍覆沒。   四個手持長劍的傭兵緩慢移步靠近托馬斯,相隔一人的兩個傭兵時刻注意托馬斯的,下半身,另外兩人注意上半身,隻要他稍露破綻就會受到至少兩名傭兵的打擊。   托馬斯一刻不敢鬆懈,卻也悶著一口惡氣。因為傭兵的陣型仿佛一條鐵鏈,正緩緩拉緊,準備絞殺他,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坐以待斃,還要時刻保持警惕,不然這條鐵鏈會提前砸在他的臉上。   突然,托馬斯找到一個缺口,腿部發力掠過去,成功擺脫了這個呈絞殺之勢的鐵鏈陣。   這個缺口當然不會是傭兵的失誤,而是原本在那的弓箭手傭兵被一頭不知從哪冒出的鷹首馬一蹄踹飛。   “乾得漂亮。”托馬斯稱贊。   離開傭兵的鐵鏈陣,托馬斯得以緩口氣。   深吸一口氣,托馬斯一連避開三支箭矢,俯下身子狂奔靠近一個長劍傭兵,一劍斬出,劍勢如巨獸吞食,讓人心生畏懼。   盡管托馬斯的這劍極為犀利,卻還是被傭兵抵擋,甚至彈開托馬斯的長劍,使其身體後趨。   托馬斯長劍被彈開,身體跟著長劍後退,難以穩住下盤。傭兵抓住時機,移步到他身前,一劍狠狠劈下,將他砸進地麵,地麵凹陷出一個坑洞。   傭兵詫異地看著手中的長劍,隻見長劍劈在托馬斯的一側劍刃已然鈍刃,想來托馬斯穿了附魔了“鈍化”的內甲。   不給托馬斯喘息的機會,弓箭手傭兵們紛紛朝陷在地麵的托馬斯射出箭矢,三支箭矢落在他身上,他卻隻是呻吟一聲就將自己從坑裡拔出來。   最先近身的傭兵自然不會任由托馬斯出來,既然劈砍無法造成有效傷害,那就直刺將其刺穿。他以肉眼難以捕抓的速度向一隻手剛伸出坑洞的托馬斯刺出數劍,刺出的劍是如此的迅速和狠厲,以至於大地都出現裂紋、空氣都開始吶喊。   盡管長劍傭兵已經使出渾身解數,但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托馬斯爬出坑洞,即使他的每一劍都十分兇猛,也隻是將托馬斯重新推回坑洞,甚至無法刺穿他的皮膚。   “該死的有錢人!”長劍傭兵怒吼,隨即拉開與托馬斯的距離。   托馬斯艱難爬出坑洞,低喃道:“幸好這身‘無縫壁壘’是內甲,不然就落在艾瑪那裡了。”   他舉起手中名為“兇悍壁壘”的長劍,擺出劍式,一步跨出,竟是直接來到長劍傭兵的身前,一劍劈下。   長劍傭兵側身驚險躲過,再次刺出一劍,劍尖陷入托馬斯體內分毫就止住,寸毫難進。   心中暗罵不止,長劍傭兵再次拉開距離。其他三名長劍傭兵都被那匹該死的鷹首馬纏住脫不開身。   弓箭手的箭矢落在托馬斯身上毫無作用,也射不中那匹亂串的瘋馬,甚至連引誘都做不到,每當弓箭手和另外三名長劍傭兵快要將其圍住,它就一馬當先快速跑開而後又回來踹人一腳。   八名經驗豐富的傭兵竟然硬是被一個該死的有錢人和一匹該死的無恥瘋馬拖住。   雖然這些傭兵傷不到他,但托馬斯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不過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拖住他們,此刻無疑優勢在他。   與占據優勢的托馬斯不同,樹林的查理正被不知身在何處的敵人獵殺。   四麵而來的箭矢擦臉而過,劃出一道血痕,查理連爬帶滾,不斷躲避,期間數次箭矢幾乎射中他,不過都被他用左手擋住。   埋伏的傭兵驚詫於查理箭矢難入的左手,不過立即反應過來是非凡物品,避開查理的左半身射出箭矢。   查理應付不暇,右臂被箭矢貫穿,血液不斷從血洞湧出,如瀑布般飛流直下。   心知形勢不容樂觀,查理側身翻滾滾出樹林。   雖然樹林的箭矢四麵八方都有,但查理猜測這裡隻有一個傭兵埋伏,因為這些箭矢的風格都極其相似,當然不能排除還有伏兵在其他區域的可能。   托馬斯沒有來支援他,但是其他傭兵也沒有來圍剿他,這足以證明雙方現在勢均力敵,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一旦出現分量足夠的變量就會打破這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   現在就看看誰的變量在平衡天平的分量更重了。   查理不顧手臂的傷勢,沖出樹林,聲嘶力竭:“托馬斯,我解決了樹林的伏兵!”   與托馬斯纏鬥的傭兵臉色突變,頓時難看起來,不過他立即反應過來查理在說謊。在樹林埋伏的可是他們的隊長,怎麼可能被一個凡人乾掉。   不過長劍傭兵的反應為時已晚,托馬斯抓住間隙一劍刺入其腹部,劍尖從其身後透出。   長劍傭兵吃痛,急忙拉開距離,取出一支恢復藥劑一飲而盡,雖然並不起眼,但腹部的傷口確實在恢復著,不過按這個恢復速度,可能他失血而亡後才能止住血。   長劍傭兵自然也看得出這點,隻見他的肌肉如肉蟲般蠕動起來,血竟然就此止住。   托馬斯扯了扯嘴角,驚訝道:“真不是人啊!”   托馬斯不是驚訝於長劍傭兵能憑借肉體的力量止住血流,而是驚訝於他能在此過程一聲不吭。   長劍傭兵已無再戰之力,托馬斯趁熱打鐵,提劍飛奔過去,欲一劍封喉。   長劍傭兵稍有動作傷口就滋滋作響,疼痛將他拉扯住動彈不得。眼見長劍劍臨脖頸,一支箭矢飛來擊偏長劍,使其隻是在傭兵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最後方的弓箭手傭兵大呼一口氣,手臂還停留在射箭的動作。這個動作救下了他們的副隊長,卻也葬送了他自己的生命。   鷹首馬見有傭兵無法快速防禦,飛快躲過數支阻攔它的箭矢,踏蹄奔到無法防禦的傭兵身後,集中力量一蹄跺碎他的腦袋。   上一秒還在慶幸自己救了同伴的弓箭手傭兵下一秒腦袋就如西瓜般炸裂,血液與腦漿混雜在一起。   這場襲擊的第一位死者誕生了,一名迫於生計才加入傭兵團成為傭兵不久的新人弓箭手傭兵。   受傷的長劍傭兵愣住,而後痛苦地嘶吼,不顧自身傷勢,紅著眼舍命奔向鷹首馬,全然不顧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托馬斯眼前,已然是失去了理智。   托馬斯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大好機會,直接反手握住劍柄用力投擲出去,長劍貫穿傭兵本就殘破不堪的身體,牢牢釘在地麵。   呻吟聲伴著嘶吼聲,共同宣泄他的痛苦和憤怒,就像航行的船隻觸及暗礁般,隻有完全沉沒才會停止呼救。   托馬斯見他還有力氣嘶吼,一躍而起撲向牢牢插在地麵的長劍,抓住劍柄狠狠向前揮動,從腹部開始將傭兵撕開。   呻吟聲和嘶吼聲漸息,托馬斯揮了揮長劍,甩去其上沾有的血汙。   托馬斯喘著氣,繼續提劍沖向被鷹首馬拖住的傭兵。剩下的三名弓箭手不斷射出箭矢落在托馬斯身上,卻不見任何成效,隻得眼睜睜看著托馬斯靠近他們。   一旦他們想拉開與托馬斯的距離,一匹無恥的瘋馬就會阻礙他們。   從樹林追殺查理出來的傭兵看見自己的同伴死亡兩名,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含怒射出一箭,箭矢穿透空氣,發出刺耳響聲,乾凈利落貫穿查理右手,將其牢牢釘在地上,大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意思。   查理吃痛,想掙紮卻發現使不上力,驟然領悟箭矢塗有麻痹類毒素,意識漸漸模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傭兵一鼓作氣,再次射出一箭,箭矢飛快,竟是比上一箭快了數倍,肉眼已然難以跟上。   托馬斯察覺不妙,可為時已晚,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根本來不及保護查理。   箭矢飛向查理,血液混雜嘶鳴聲濺射而出。   鷹首馬的腹部被狠狠貫穿,不過它冒著生命危險微微挪開了查理,讓他不至於被貫穿它的箭矢二次貫穿,不過因為查理的右手被釘在地上,它始終無法大幅度移動查理。   黑暗包裹一切,一切包括查理。   查理睜開雙眼,伸手不見五指,奮力撐起身體,步履蹣跚,艱難前行,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向前。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現紅色亮光,查理毫不猶豫走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冰封的河流,如鮮血般猩紅的河水不合常理地流動著。   查理不明所以,卻並不害怕這詭異的冰封血河,反而倍感親切,仿佛這條血河是為他而流動的,為他從河流的源頭流向盡頭的。   查理順著河流行走,他的步履不再蹣跚。   “你來了。”溫和熟悉的聲音傳來,查理尋聲望去。   “格格巫爺爺!”查理露出開朗笑容。   格格巫隻是跨出一步就來到查理身邊,仿佛兩人間隔著的十多米不存在。   查理也不能確認兩人之間真的隔了十多米,這裡除了這條血河再無其他參考物,甚至他腳踩著的地麵都不能算是“地麵”,隻是一片可觸碰的仿佛具有實體的黑暗。   格格巫撫須輕笑,問:“查理,知道這是哪嗎?”   查理愣了愣,隨後搖頭。   “也是,不知道也正常。查理,這是你的‘血脈’。”   格格巫目光如炬,照亮查理的知識暗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