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匆離西山島英雄所相敬 　　天生異相，非神即妖。這風雷雲雨來的快，走也快，夢幻無常。剎那間，海平如鏡，風停雨駐，雲開霧散。眾將士戰戰兢兢，消除了一切惡意雜念，隻祈神禱天保佑全身而退。 　　眾人起身，族人四處尋找族人不得，又匐地長拜不起。聞起雙手抱著石柱，身體如同被拉扯抽拽般，生無可戀，他死死抓抱石柱，如在延續一菲絲，就不知所蹤了，命是抱住了，但鬼門關也走了一遭。 　　尹健讓聞起收攏隊伍，清點人數。胡舟殘肢碎骨也無了蹤跡。整個祭壇如同風掃水洗，一塵不染，光潔如玉。眾人不得不相信神靈庇護西山島。胡舟對龍船大開殺戒，無法無天，肆意妄為，本已觸怒了神靈。在西山島不自悔改，變本加厲殺死老族長，神靈顯靈，風雲雷電而來，有人還私語：“一條黑龍，一條紅龍，黑龍懲戒，紅龍救贖。”也有人竊言：“黑龍是火龍果，紅龍是閆瑩，被封神守護西山島。”所以胡舟被帶到十八層地獄用不得超生，老族長和被殘殺的人去了天堂，投胎輪回轉世。風言風語，傳的神乎其神，更讓人想著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滿心滿眼盡是驚恐，哪裡還敢想財寶和美人？ 　　雷鳴把權杖雙手奉獻給餘光，餘光成為了新的族長，族人叩拜完畢。餘光手拿權杖，他對從石鼎下鉆出來的尹健說：“嗜血濫殺，荼毒生靈，神靈懲罰。請大人保全西山島，洪福齊天，人神敬仰，我們族人聽從大人派遣。” 　　尹健從恐懼中還未醒來，他手冰涼，舌頭麻木，張口結舌，聞起告訴他：“兵士消失了六百七十四人...”他自己楞了一下，口裡自語的重復：“三百四十四？”這數字正好是西山島被殺之人的兩倍，眾人也震驚，殺人償命，這世界真的有報應和輪回，福惡自有報，蒼天繞過誰？ 　　麵水背山，海天一色，碧波蕩漾，濤聲依舊。隻有這一山秋風絢爛，漫山紅遍，巍巍森然的西山島，深邃堪比蒼穹九霄，深海九淵。 　　張彪神情慌張帶人倉皇而來，他問尹健：“大人，聽得雷鳴風雨，這轉眼就不見了？” 　　尹健拉過張彪問道：“剛才你們去哪裡了？風雨雷電，聽聞了？”張彪被神情緊張的尹健嚇的迷茫而呆滯，緩和一陣才回答說：“聽見了，從宅院裡出來並無變化，我們發現了財寶...沒有美人...”他連說帶比劃，以為尹健還沒有會意自己的話。健打斷了他的話：“不可胡言亂語，褻瀆神靈，斃命西山島，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隻帶人。”張彪被尹健說懵了，這不是大人的風格啊，怎麼突然心善大發了，他以為自己聽說了剛想回復自的話，被尹健嗬斥道：“看好你的人，不得私闖民宅，退下待命。” 　　尹健手心後備全是冷汗，風吹打個冷戰，眾將士鬥如篩糠，各個目光呆滯，驚恐萬狀，口不能言，心被約束，身背緊固一樣。 　　費盡了力氣，尹健艱難轉身，略顯恭敬的結結巴巴對餘光說：“就麻煩新族長準備一下，所有青年力壯之人，隨船而行，我們該回去向大王復命了。” 　　尹健想來，東覺有先見之明，西山島以牙還牙，以暴製暴，切不可讓軍事和大王動殺機，不然會殃及無辜。 　　餘光恭維的說：“杜良大人忠善謀國，愛民如子，至少留一半人守護西山島，我們會盡心為大王建造龍船，這西山島也需要照看妻兒老小，鰥寡不可自存者，繁衍生息才能為滇海效力。” 　　杜良顯然心情很好，滿口答應了餘光的請求，他說：“這大船也留給一艘。”其實杜良心裡很清楚，自己說是為大王辦差，但是實際上是為杜良和東覺，回去這些人還不是交給東覺。並且一無所獲，兩手空空，自己來這裡還都以為的美差，小命差點沒有了。這西山島算是白來了，尹健也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心想：“張彪也發現了財寶，肯定不隻這些，自己的軍隊來少了，等在組織大軍蕩平西山島，我就不信找不出來那堆積如山的晶瑩美玉，當然還有貌若天仙的女子。”這人欲壑難填，現在滿足不了，隻是湮滅了，並未消除。 　　龍船一號，搭載著西山島六百造船匠，乘風破浪，晝夜航行，一個半月後終於看見了陸地，在昆明島海晏村停靠，這裡地處內牛寨和天帽山各百裡，一條小河直通百裡外新建王城中心，新王城還沒有名字，都稱之為撫仙城。 　　這裡是為西山島到新王宮的必經之路。地域平坦，廣闊，海岸線適合修建碼頭，也能堆積建材。小河還沒有名字，東覺看其蜿蜒曲折，猶如長龍，東覺起名為“盤龍江”，這河流可傾瀉和供給撫仙城王宮之水，讓人奇怪是是河流中是淡水，可直接飲用，真的是自然天成。 　　盤龍江可大可小，沿盤龍江修建直道，開挖疏通水路，河流入海口之右，十裡範圍都可以做船廠可建造若個船塢。兩邊堆積建材即可通過水陸直達撫仙城。 　　這區域，是東覺親自查看地形，反復測量，選定的。西山島而來的龍船一號正停在入海口之右，當然現在還有沒有碼頭，不過餘光之眾來了，碼頭就開工建設，按照杜良的命令現在已招募五十萬民宮，四十萬建造王城，十萬修建碼頭和船塢。 　　現在，遠近圍觀的人絡繹不絕的前來觀看龍船，猜測和傳揚著西山島的神秘，尋找和滇海之神一樣女子的呻吟，窺探和搜尋桌珠光寶氣的魅力。 　　大船無法靠近海岸，尹健和將軍被小船接到岸邊，就坐上馬牛的車輛拉到鳳凰嶺王城，兵士們沿著入地的車轍，風塵仆仆的追趕。 　　眾人指指點點，猜測這群涉水而來，農仆一樣穿著人應該是西山島上的居民，讓眾人異樣的是，西山島不是神仙之島嗎，那堆積如山的金銀呢，琳瑯滿目的珠寶呢，也沒見兵士們給官老爺們大箱小箱的抬下來，難道是都在船上？這些人和我們一樣，來這裡做苦力，並沒有得以神仙的待遇，滿足不了好奇心，都很失落的散去。 　　東覺讓淩空帶將士和民夫提前在海邊搭建了窩棚，足可以一千人居住。提供了簡單的粗食，搜尋來一麻衣粗布以備不時之需。 　　東覺求見杜良說了西山島居民的待遇，東覺說：“首先他們也是大王的子民，不能用俘虜的待遇。再說船塢一片荒涼，幾十裡外的村寨不方便也不可提供食宿，一切都從頭開始，要麼他們先住龍船之上，要麼提供必要的生活保障。” 　　杜良除了住所之外都應允東覺，杜良對於龍船自由用處，他想見你滇海艦隊，自然不能讓龍船閑暇。 　　東覺真誠的說：“我是您的人，隻是惜才，可能會有讒言挑撥我們的關係，離間我們親疏，我對天盟誓，不會背叛您，一門心思都在王城之上，我從今往後吃住就在撫仙城內。現在龍船不得開往別處，畢竟這些工匠有十年的荒疏，這船留給他們觀摩，我計劃把另一艘也開來。” 　　其實杜良從和龍那裡得知有兩艘龍船，來一艘，另一艘讓他寢食難安。東覺繼續說：“大船在建造好之前，船廠和撫仙城一切管理和用度都有一人負責，軍政，政民要分開，不然那些將軍們成天沒事摻和，指手畫腳，什麼事都乾不成，消耗在內都之中，王城遙遙無期，當然船造好之後，怎使用，誰使用，我絕不乾涉。”杜良感覺東覺考慮很周密細致，也點頭答應。 　　黃昏，東覺來到海晏村海岸，尹健以離開，並把胡舟的兵士給予聞起的事情給忘記了，帶走了胡舟的兵士，當然中黃未來。 　　紅球玉盤一樣的太陽正往天邊深海裡墜，水天一線，霞光萬丈，風景如畫，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這沒有爭鬥，沒有困難的樂土在哪裡，火龍果將軍在哪裡？東覺暢想美好的未來，被波浪拉回現實。 　　餘暉把下船的人影拉到岸邊。聞起向東覺介紹餘光，兩人年齡相當，餘光看東覺英武沈俊，胸有天下。東覺看餘光謹思慎行，心有乾坤，兩人年齡相當，脾性相合，目光長遠，侃侃而談。 　　東覺對餘光說：“已向王廷承諾，不見好王城不收兵，風餐露宿都在撫仙。杜良軍師已把您看為滇海子民，告訴兄弟們先在龍船歇息，這岸邊窩棚剛搭建好，再鋪些乾草碎拆即可居住。”餘光道謝，東覺繼續說：“明天同我一起麵見大王和軍事，再到王城去看看，好好的轉轉，熟悉一下地形，籌劃船塢建造，我們就甩開膀子加油乾了。” 　　餘光從東覺言談舉止，知道其能將乾吏，但是不知敵我，殺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自己隻認火龍果，但是此時的滇海卻隻有艾紮和杜良。自己現在連閆瑩的消息都不能打探，邊走邊看吧。離開西山島，來到的不是樂土而是龍潭虎穴。 　　東覺離開，雖然張彪已提前回來向自己報告了辭去西山島發生的一切，特別是胡舟被懲罰的事情說的神乎其神，張彪最後說：“我帶人找到了珠玉珊瑚瑪瑙，數量不少，但尹健大人沒讓拿，兩手空空回來，將士們都很沮喪。” 　　張彪停頓了一下，四處張望，沉侍衛宓魁出門，瓽畎轉身之際，從懷裡請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嗨嘍從海螺裡麵拿出乾絨苔蘚包裹的一個拇指大小的高腳杯，杜良以為是隻什麼鳥蟲。 　　張彪湊近了說：“大人，這是翡翠雕刻而成的酒杯。”杜良輕輕接過，收手拿捏著放在左手手心近目觀看，薄如蟬翼，翠若清泉，裡麵還一滴水，杜良倒過來想把水倒掉，才知乃是精雕細琢的水滴，真的美妙無窮，愛不釋手。 　　杜良說了句：“有心了。”在不說話，把玩玉杯。此物精妙絕倫，巧奪天工，微笑微笑，他顯然不相信至此一件，也不相信張彪所言，心說：“沒有，沒拿？誰信？這尹健也有外心？”張彪退下，他又想起東覺的話，總感覺那裡不放心，就對著外麵大喊：“興茂，興茂！” 　　興茂小跑進來，差一點被門口門檔絆倒，趔趄著進門，差點撲倒杜良身上，杜良貼身持衛瓽畎箭步橫跨擋在胸前。興茂知道瓽畎性抗直，殘暴不仁，自己不能對抗，值得眼巴巴的站在一邊。 　　杜良眉頭緊皺，看高九尺，如鬆似鐘，鐵搭一樣的瓽畎，把身小羸薄的興茂放拎起來，撲打在一邊。 　　杜良大聲嗬斥：“像什麼樣子，看你鼠頭蛇身的樣子，不能穩重點嗎。”興茂知道以前的田三、晁同都是這樣在人間消失的，隻有胡林全身而退，自己也要學習一下胡林，不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喜怒無常，頭尖身粗的杜良總讓人感覺和妖魔鬼怪相伴。杜良的訓斥讓興茂感覺失寵，豆大的汗珠滾落在地上。 　　杜良對興茂說：“隨東覺建造王城去吧，聽命於東覺指揮，做個副匠。任命隨後再下達。”興茂求之不得，與其每天在這裡提醒吊膽，不如到撫仙湖城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官老爺，反正有東覺頂著，自己作為杜良的親信無非幫著杜良監視東覺而已，這點自己董。 　　第二天中午，東覺帶著餘光求見杜良。相處，餘光能看出東覺大誌沉毅，恩信為本，不以小利，保境安民，找書苑 www．ｚｈaoshuｙｕan.ｃom能成大事者，此人為火龍果所用，必將如虎添翼，龍騰祥雲。 　　杜良見餘光身高體壯都如東覺，有大將風骨，不過和雅厚重，又是西山島的族長，就對餘光說：“以後你受東覺將軍管屬，人員你給東覺要，一年可造十艘龍船？” 　　餘光施禮說：“十年未造船，技疏藝生，加以時日模擬實驗，定能有所增長，正加緊磨練，先前可能會慢，等熟練了就會快，盡力而為。” 　　杜良指著興茂對杜良說：“東覺將軍全盤指揮，勞頓操心，給你個助手。”興茂聽到杜良把自己介紹個東覺，他也彎腰點頭的向東覺示好。東覺自然明白杜良的用意，心想：“這人不添亂就好。”嘴上說：“大人體量屬下，這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拜辭杜良，東覺帶來餘光到撫仙城觀看。新王城被東覺規劃的如此龐大，站在山丘，一望無際，勞工密密麻麻在施工，平地、搬石，挖地夯基，號子震天，人生嘈雜。 　　到處都是民工搭建的棚戶，這是他們食宿之所，王城建好之前，他們吃穿住行都會在這裡。背麵也是內城和中誠之間三排，數十年，固定建築，木屋草棚，這是東覺營帳，也是建造王城的指揮部。 　　東覺對餘光及其隨從說：“我就住這裡，王城不好我不走，以後你也一樣，海晏船塢可就是你的家了，不過等一切走上正規，你可以往來於西山島之間。” 　　餘光聽的很認真，也在東覺營帳內看了王城的圖紙，恢弘跌宕，千古一城，方圓數百裡，震撼。餘光很有感觸，他內心一個全新的船塢也逐漸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