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風雨有血腥 英雄遇英雄(1 / 1)

滇海傳奇 滇海傳奇 6057 字 2024-03-17

第四章風雨有血腥英雄遇英雄   顴骨寬高,謹思慎行,智勇明辨,謀變善念的瑪智阿曲,身高丈二,虎背熊腰,健壯朗俊,意氣英發,形神別於常人。與生俱來的威猛和氣質。強壯的身體加上他的智慧成就了他以後豐功偉業。   經過親人去世,滇海波濤大難不死的那場災難之後的火龍果一天天長大。十三歲的火龍果眼看自然環境不斷的惡化,人們的生活日益窘迫,天災中又有了人禍。風雲變幻,連綿不斷的大雨,無休禁止的乾旱,因為天災,橫屍遍野,十室九空,人肉爭相食,年歲無生民。   遠近村落,相鄰村寨,人們為了爭奪資源,不斷發生摩擦,爭鬥不斷,每次鬥爭都有流血事件。   這一切,火龍果觀察著也經歷著,但是還不足以沐風礪雨,但是必須在歷練中成長,在成長中磨礪了。等不來叱吒風雲的本領,隻有接受現實。   資源匱乏、環境惡劣,為了生存,明爭暗鬥,爭搶紛亂。溫飽思淫欲,利欲熏心的貪念泯滅了人性,忍讓是換不來安樂越和平的,就如同天上的九個太陽,隻有鬥爭,用武力消滅武力。   爭鬥演變為了戰爭,並且不斷的擴大蔓延,滇海到處充滿了死亡的氣息,戰鬥一觸即發。阿黑奶奶說:“天下不在太平了,惡龍出海,九陽重聚。”   四方有劫,難有八荒,千裡烽火,萬裡狼煙。滇海慢慢形成兩個強大的頭領,其鬥爭在主要在兩者之間。一個是拖布洛,號稱五千兵甲;另一個哎紮數萬將士。兩邊為了各自的利益,拉幫結派,收買人心,蠱惑唆使紛爭,人們不得已卷入戰爭。   天下大事唯祀與戎。戰鬥需要占卜和司儀,阿黑奶奶被征集到拖布洛的隊伍裡。資源難以分配,利益難以調和,解決矛盾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戰爭。   戰鬥不能當飯吃,但是戰鬥能征得利益,資源從新分配。很多被組織起來的人,隨時會返回自己的村落耕作或漁獵;天南地北,不知道從哪裡湧來這麼多人,各地的隊伍在持續膨脹,戰火在島嶼和陸地燃燒,堪比九個太陽的破壞力。   戰爭從村寨蔓延到家庭和宗族,人們的生活更為艱難,舉步維艱,不想參與戰爭的人們舉家搬遷逃離,另尋生機,當然新搬遷聚集的人形成新的部落,火龍果的村寨和家人都在拖布洛地盤上,成為了他的子民。   勝利者占有包括人在內的資源,也讓人流離失所,民不聊生。族群和村寨之間分分合合,親人之間解恨成仇,沒有了和睦親情,混淆了恩愛是非,人與人之間被利益考驗著,痛苦努力掙紮著。   十六歲的火龍果,隆額高冠,英武神睿,善結交,德眾心,多謀斷。家徒壁立,親人流離失所,也免了行冠冕之禮。   身過八尺,膀寬腰圓,八塊肌膚顯露健碩之美,聰敏謹重,智善謀行,有誌向,善於弓馬騎射,有舉鼎之力,拔山蕩河之氣勢。   身邊有靈動、突覺和黑牛三個如他一樣威猛睿智的年輕人。拖布洛任命火龍果為千總統領。火龍果英勇斷謀,禮賢下士,親士卒,近賢才,知人善用,威高望眾,士為其死。兩軍對壘,火龍果身先士卒,逢戰必贏,利慰其鰥寡孤獨不能自存者,譽為常勝將軍。拖布洛的地盤不斷壯大,兵眾逾萬。   火龍果善待俘虜,留走自願,留下的適才任用,要走的配濟資材一邊養家存活。火龍果把俘虜囚徒放走歸家認親,讓其限時返回,未有一人不歸者。拖布洛深知火龍果誌不在城池,非常人之誌,觀其行聽其言,誌在高遠,定然不居人下,定能創豐功偉績。   生活和戰爭不斷的歷練著火龍果,增益其所不能。征戰中尋找自己內心的答案,追尋著滇海命運和前途。   哎紮,五大三粗,壯如奔牛,黑臉膛,絡腮胡,須髯如鐵絲鋼刷。身高丈二,站如鐵塔,氣力拔山。坐如煙熏火燎的鐵鐘,掃帚眉,厚嘴唇,雙腿內合。聲如洪鐘,嗓如銅鑼,性殘暴,好猜忌,喜殺戮,對投降和戰俘之人或坑殺,或剝皮抽筋淩遲,創灌鹽硝,傷鍥鐵石,孕婦刨腹露腸,胎取嬰孩,炙烤蘸醬,吞噬充腹;箭追俘跑,矢射虜奔,生作靶,屍食肉,哀嚎震天,悲哭奪魂,罄竹難書,慘不忍睹,其治內巧取豪奪,哀鴻遍野,甚於虎狼。   突覺的父親華英,任哎紮軍隊裡統領,英勇善戰,足智多謀,體恤部署,善待俘虜,甚有人望。本族人認為他認賊作父,棄明投暗,背叛宗族,他應該回歸本族,在拖布洛大人隊伍裡才好。   讓人瘋狂和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像所有人對戰爭都情有獨鐘,從想從爭鬥中獲取財物,其豐衣足食。   兩軍對壘,都認為拖布洛大人才是自己的領袖,源其愛民如子,眾望所歸,特別是青年才俊火龍果為代表的的年輕人才是真正為滇海而戰的人。   華英對於回不回本族也猶豫不決。在澄江的一次戰鬥後,華英私自放走了黑牛寨族人賈擦,因華英聽自己兒子突覺提到過家擦,是兒子兒時的夥伴。   哎紮得知後,雷霆震怒,其實華英聚龍人心,動搖他的威信,威脅了他的統治,他早就想下手,隻是苦於沒有理由。現在時候到了,他對華英杖責一百,荊棘為杖,打的華英體無完膚,皮開肉綻。艾紮並沒對奄奄一息的華英心生憐憫,而是要以絕後患。他怕華英事後報復,也讓自己的親信把昏厥的華英丟進天帽山臨海深淵,並且派人秘密潛入黑牛寨殺光華英妻兒老小。隻因突覺在拖布洛軍營,才幸免於難。滅門仇恨沒齒難忘,突覺得知家人被慘遭殺害的消息,強忍悲痛,他要找艾紮報仇雪恥。黑牛寨的鄉親害怕殃及禍患,紛紛逃離,躲避哎紮的殺戮。   突覺悲憤交加,你不想因私憤動用拖布洛大人的軍隊,雖然自己是個千總,有隊伍,但是他還是想單槍匹馬,雖然勢單力薄,也絕不能含恨藏仇。   風高月黑的夜晚,他身背彎弓,腰纏勾爪攀繩,懷藏利刃,獨自上山入海,尋找父親,屍骨早已不見蹤跡。   哎紮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在出入黑牛寨的道路布下天羅地網,突覺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屍首懸掛於牛寨入口旗桿之上,風吹日曬,鷹禿鷲食掠,地上數攤烏黑的血,結成泥塊。哎紮的目的就是引誘突覺上鉤,當然他更大的布局是引誘拖布洛或者其人馬自投羅網,司機消滅滇海唯一和自己對抗的力量,其是魍魎之心,虺蠆之惡。   一天不抓到突覺,哎紮寢食難安,其實他真是意圖和目標是致火龍果於死地,他很清楚滇海未來可期的隻有火龍果,其心胸和才能早已不在拖布洛之下。拖布洛不足為患,火龍果才是真的天敵,並且瑪智阿曲和突覺自小就患難之交,突覺的事情火龍果絕對不會置之不理,隻是用什麼方式方法自己就不得而知,自己想守株待兔,做以漁利。   他想統一滇海,他要一統天下,臥榻之內豈容他人酣睡?無能拖布洛老匹夫,不足為憂,火龍果才是心頭大患,隻要火龍果在,哎紮才食不甘味,如坐針氈。   火龍果善謀應辨,謹密決斷,蠱惑將士,收買人心,暴露野心,彰顯胸懷,每次戰鬥都奇略多謀,狡詐無跡,他利用依靠拖布洛,詭異多端,難覓行蹤,要先消滅拖布洛,把他的靠山打掉,在把突覺這樣的左膀右臂一個的消除,其是龍沒有翅膀,在一舉殲滅。現在拖布洛甘願聽火龍果擺布,孰可忍,我不能忍,勁敵潛在,殺而後快。   突覺最為敬佩的人是火龍果,親如兄弟,形同手足,兩人之間沒有秘密,無所不談,從來不設防。雖然自己的父親在敵對陣營,但不會影響兩人的感情和信任。已升任將軍的火龍果一直都是自己的驕傲,他心懷天下,情係困難,火龍果曾經說過:“他要滇海成為沒有困難的樂土,安居樂業。”黑牛寨是是他的家鄉,鄉親都是他的親人,他不會不管,他有的是智慧。   突覺好像看到了黑暗中的黎明,走了數裡路,隱約感知有人有人跟蹤。他沒有停頓,沒有回首,心裡盤算著如何甩開尾巴。他想報仇,不想做無謂的犧牲,火龍果對他說過:“滇海需要你,保存實力,才能決戰到底,笑道最後的人才是自己。”   如果被哎紮的人發現,跟蹤自己,就大難難逃。他東躲西藏,利用自己熟悉的環境和地形,快速閃身於茂密的灌木從。但自己還是誤判了位置和環境,正當他跌跌撞撞,深一腳淺一腳,摸索前進,隱約聽到後麵三聲布穀鳥的叫聲,三長兩短,這是自己人的暗號,突覺也站定縮身隱藏,兩短三長的回復卻靈鳥的叫聲。就聽不遠處輕聲喊:“突覺,不要怕,我是東覺。”   “東覺?”突覺警覺的問:“你來乾什麼?”突覺想到:“東覺的父親勤裡和自己父親同哎紮的屬下,自己和東覺同村,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知根知底,但現在東覺是哎紮手下的將領,來抓走自己,還是滅口?”   但是突覺轉念又想:“這暗號明明是火龍果親自傳授的,隻有自己人才知道,難道是巧合?”   突覺匍匐身姿,做蛙跳魚躍之勢,機警的挪動自己的身體,做以隱蔽保護自己,警惕的覺察周圍,盡可能的選擇一個有路可逃的位置,極力的用聽覺辨別安危。   四周很靜,對方也在預判對手。東覺小聲的說:“火龍果統領派我接應你,四周安全,跟我走。”突覺聽清了。   突覺和東覺兩人的父親是世交,東覺英俠沉穩,謹思慎行,俊朗多智。兩個後輩也從小一起長大,又同是火龍果夥伴,並且很是敬重火龍果,隻是選擇了不同的陣營而已。   在兩年前年底臘月晉寧戰鬥中,東覺秘密救治救下負傷的突覺。東覺很想跟隨火龍果,火龍果傳話於東覺說在哎紮的隊伍裡,保護自己人,做內應是更危險的戰鬥,滇海民眾需要你,東覺就堅持下來了,並且想一直堅持這樣。   突覺家人遭到殘害,東覺勢單力薄,愛莫能助,內心很自責。他知道突覺報仇,要安葬親人。但是他更清楚哎紮的陷阱。現在他正是執行哎紮的命令,抓捕突覺,但是他正好執行哎紮命令的機會不是抓捕,而是保護。   東覺輕聲對突覺說:“這裡很安全,周邊都是我的人,哥哥,您放心,火龍果哥哥已經向拖布洛大人請纓,隊伍也正想黑牛寨集結,先讓我們親人入土為安,之後再先辦法報仇雪恨,現在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和哎紮全麵抗衡,也不能正麵對抗,隻能司機而為。這裡有一份間諜名單,告訴火龍果將軍要處理的天衣無縫。”   東覺又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他們穿過灌木叢,走進森林,走向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方,經過兩個時辰的跳躍穿行。   東方泛起魚肚白,天亮了。這裡是山巔,雖然林密,但是視野開闊,俯視黑牛寨,遠觀大海,迷霧中西山島隱隱約約,神神秘秘。   深秋的清晨,冷風涼意,寒氣逼人,兩人一路緊張的逃離,沒有感覺冷,額頭還有汗。停下來,汗消暖散,風掠樹梢,鬆濤陣陣。   兩人觀察地形,選定地方,遠望滇海,這重重疊疊的大山森林一樣,充斥著天地,自己真的太渺小了,隻有團結起來,依靠團隊的力量才能戰勝兇猛的敵人。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安全了。”兩人相視一笑,林木下草叢中,斑駁陸離晨光中,草尖露珠閃耀光芒,冷風中四肢凸顯雞皮疙瘩,不覺寒顫起來,鳳來寒意冷,山高林突兀。   東覺在巖石下找到乾苔和雜草,突覺撿拾一些大小的乾樹枝。兩人生了火,把衣服烤乾。   層林盡染的秋天,色彩斑斕,能分別出這片落葉鬆,那片是楓樹,還有欃杉林木,杜鵑花,一片一片,把山染成了畫卷,一直延伸到滇海的碧海藍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極目遠望,人外人,天外天,迷茫而廣闊。   東覺從腰上的囊袋中拿出牛乾巴,掰扯下一塊,突覺接過塞進嘴裡。肚子早已經饑腸轆轆,論野外生存,這些都是野外生存的行家裡手。生存對於每一個都是公平的,生命隻有一次,保存實力,活下來才是真理。   火龍果不但要活下來,而對滇海承諾:“消滅苦難,建立一個沒有苦難,幸福安樂王國。”東覺也說:“現在,一半是海洋,一半是陸地,氣候惡劣,一盤散沙。”東覺結下牛角壺,先遞給正在冥想發呆的突覺說:“想什麼呢?喝了身體就熱了。”一口烈酒下肚,全身滾燙起來,突覺滿臉笑容的說:“我在芒果樹下的遊戲,火龍果真能建立我們自己的樂土?驅趕惡魔?”東覺也看他,接過酒壺昂首一大口,咀嚼著牛肉。接過突覺的話說:“相信,就有,努力就會實現。”   突覺問道:“你不回去了?”東覺說:“我要回去,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要堅守,我們一明一暗,都是在為滇海的未來而戰。”突覺說:“不要回去了,他生性多疑,兇多吉少。”東覺說:“我父親是哎紮的將軍,哎紮也有野心,不會不要人的。該來的遲早會來,相信我,我會安全的。”   突覺點點頭,仿佛看見了滇海的太平盛世,西山島猶如一艘行駛中的巨輪,更像沉睡的美人,神秘莫測。突覺正想說什麼。東覺說:“酒足飯飽,該回去了,切不可莽撞,幾下這筆賬,和滇海的仇恨一起算,一切都聽火龍果的,相信他,滇海都信任他,等待著,該來總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