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全賊做父 救民傳薪火(1 / 1)

滇海傳奇 滇海傳奇 4770 字 2024-03-17

第六章求全賊做父救民傳薪火   東覺帶著母親,日夜兼程,返回天帽山艾紮大營,取出藏在桉樹樹洞裡的黃金珠寶,連夜行賄於軍事艾項的門人尹健和杜良的侍衛晁同,這些奸佞巧滑之人,貪財好色,唯利是圖。   杜良猜忌少謀,色厲內詐,身為艾紮副軍事,一直覬覦軍事艾項的位置,但是礙於艾項的特殊身份和地位,他不能硬來,隻能智取。   艾項身為艾紮的叔父,運籌帷幄決勝千裡,能謀善斷,南征北戰,服眾愛民,他希望滇海民眾能安居樂業,穩定長久,無奈自己垂垂老矣,所以一心輔佐艾紮。   但是艾紮胸無大誌,建立軍隊,統治萬民,就忘記初心,貪圖榮華,不能服眾,也不能安民心,滇海並未改變紛亂,也未能休養生息,好征暴斂,驅役赴難。特別是屬下讒言奸佞,艾紮王朝功不能獎,過不得懲,爭名奪利,人心惶惶,民眾暗無天日,人心難安。   尹健和晁同分別得了東覺財寶,他們告訴東覺說:“放心,你既然是被突覺陷害的,我在大王麵前為你開脫,確保你性命無憂,說不定還會得到重用,到時可不能忘了我這舉薦之功。”東覺千恩萬謝,說:“您就我再造父母,沒齒難忘。”杜良皮笑肉不笑的說:“你父親還沒死,一並給你放了。”   第二天一大早,東覺衣不遮體,狼狽不堪出現在艾紮麵前,手裡提著三個四個人頭,這腦袋都已腐爛,麵目全非,一股沖天惡臭,讓人掩鼻遮口,避之不及。   東覺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磕頭如搗泥,泣涕橫流,悲痛哀毀,容損骨立,顫抖全身,沙啞著說:“尊敬的艾紮大人,自從家父被害,我悲憤交加,徹夜尋找仇人突覺,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吃其肉,挖其心,烹煮共享。我沒有找到他,這些都是逆賊拖布洛離散之人,我見一個殺一個,如若見到拖布洛和火龍果,我定將其碎屍萬斷。”   東覺擦了把眼淚問道:“艾紮大人,我的父親,我的家人還好吧。”艾紮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懵了,他還想著一百個理由和一百種方法殺了東覺,他聽聞是東覺帶走了家人,現在反倒給自己要人,真是活膩了,真的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他正想下令處死東覺。   身邊侍奉的杜良給艾紮使個眼色,艾紮弄不明白杜良什麼意圖,就對東覺說:“你先在大營安歇,至於你的家人和你的父親一樣都被歹毒的華英的親信殺戮了,本王為你報仇雪恨。”   說吧退到後庭,他轉身問跟在身後的杜良說:“杜天師,你有什麼高見。”杜良說:“大王正用人之時,我看東覺是個可塑之才,既然他認為突覺是他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不是也是,給他高官厚祿。我們找不到拖布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然後患無窮。突覺很可能去了拖布洛哪裡,東覺留在這裡牽製拖布洛也不是壞事情。”   其實杜良的真是目的是買給東覺人情,來製衡艾項,他看得出東覺絕非平庸之輩。自己要獨攬大權,就必須有話語權,就必須有幫手,即使東覺不為自己所用,但也絕非成為艾項的人,這就是權術製衡。   艾紮送給東覺十個美女,任命東覺為左將軍,隸屬於起哈將軍。並且放回了被囚禁的勤裡,但是收回兵權,解除一切職務,安生養老去吧。   東覺得到了封賞,父親也搬到城外,艾紮依然不放心父親,不讓其歸田,而是在城外破屋陋巷為家,東覺悲喜交加,父親還在,自己虛驚一場,重整家園隻是時間問題。   他把弟弟妹妹托付給突覺的事也說給父親聽,父親很是贊許,父親對東覺說:“我命懸一線,現在沒殺我,或者就是陰謀,或者也是安撫民心,權力製衡。但是現在不殺,他隨時可以殺,這正是他陰暗歹毒的一麵,我賦閑在家,你重任在身。艾紮已自封天王,我也能猜出你為何回來,什麼都不要說,對誰都不要說!小心謹慎行事,我老了,你是做大事的人,一定要想方設法做成。”   勤裡想了一下說:“你我明麵上分道揚鑣,讓艾紮信任你,遠離我,你認賊作父。現在就去。另外我還要告訴你的是起哈將軍並非無能之輩,他的艾紮的叔父,和艾紮執政理念差之千裡,他體恤民情,不濫殺無辜。你跟隨起哈養精蓄銳,他是你不錯的靠山。”   東覺明白父親的心思,父親高瞻遠矚,運籌帷幄,看到了自己心底。東覺備了大禮,深夜到艾紮大營豪庭。穿戴整齊的東覺美風姿少倜儻威武雄壯,他淚如雨下,含悲露怯的跪在艾紮麵前說道:“大王對我恩重如山,再生父母,我有個不情之請,請大王答應我。”   艾紮端坐正廳看著腳下的東覺,心裡陣陣竊喜,杜良有眼光,艾紮慢聲細氣的說道:“東覺將軍請起,坐下說。”東覺說:“我請大王做我的義父,家中的父親大王不殺,他也老糊塗了,大王英俊神武,是滇海之王。您不答應,我不起來。”艾紮站起來,雙手扶起東覺說:“我答應,我答應。”東覺感覺行三扣九拜之禮,千恩萬謝,磕頭如舂地,鏗鏘有力,頭磕出血來了。   艾紮哈哈大笑,他笑著說:“我兒子快起,既然有緣,我們父子就在天壇,祭天祀地,你我父子一場,要隆重昭告天下,從今天起就改名為封標吧。”東覺拜謝而出,他心裡明白艾紮狡黠用心就是昭告天下自己認賊作父,樹立和拖布洛陣營的敵對。   慢慢長大的世界,不再是童年那樣無拘無束,為生存的掙紮不在是鬥天爭地,血與火的洗禮,戰場的廝殺,為民眾而戰,為滇海而戰。幸福快樂的活著,而不是東躲西藏,茍且偷生。生活充滿和不安。火龍果看見,紛爭與人戰亂,漂浮遍野,十室九空,孩童失去了依靠,父母失去了孩子。不能在眼睜睜的目睹這一切,而無能為力,要奮爭,要前進,要消滅一切壓迫和罪惡。   “自己不是一個勇士嗎?不想成為一個勇士嗎?怎麼連口食物都不能滿足滇海子民?自己不是後羿嗎?為什麼製止不了連年的戰亂?”火龍果不止一次的問自己,他心急如焚,心在無助中掙紮。   他不想戰鬥,而不去戰鬥自己就會死亡,不去戰鬥自己的父老鄉親就會死於戰爭。   火龍果自己也有妻子,孩子也要出生了,如果再這樣流離失所,自己妻子和孩子能安全嗎?說起火龍果的妻子,還要從一年前說起。   拖布洛內心很清楚,火龍果為滇海而生,他足智多謀,弓馬騎射,排兵布陣,英勇善戰,胸襟和誌向不在人下,終將成為滇海之主,隻是需要成長,需要積蓄力量。五十五歲的拖布洛,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他一直想找一個能接任自己的人,繼承自己的誌向,建立一個城邦,哪怕就一座城,保護自己的子民安居樂業。之所以揭竿而起,他想統治萬民,而數年的征戰,自己的實力和地盤由小變大,又由大變小,現在不得不東躲西藏,保存實力。他猜想自己是被什麼神靈詛咒,再這樣下去,再難有立錐之地。   拖布洛把獨女於火龍果為妻,選定了這個結班人,傳承者。火龍果已經長大,再也不是沉浸在芒果樹下的夢想少年,理想,抱負,跟隨托不多嶽父大人七年裡,嘗盡了世間心酸。   在火龍果十二歲那年,火龍果的爺爺和奶奶戰亂中因疾病而亡,家中隻有火龍果和喪妻的叔叔。那時開墾的土地荒蕪。大多數人遠離海岸線,惶惶不可終日。   叔叔因參加了部族爭鬥,火龍果跟隨阿黑奶奶流離失所,阿黑奶奶在托布的隊伍還能果腹。但因頻繁征戰,祭祀天地,乂繇占戰、神斷乾坤,號召神靈籠絡民心,阿黑奶奶帶著火龍果就被艾紮搶來奪去。   阿黑奶奶見識了艾紮的殘暴,自己擺脫不了,她就把未成年的火龍果秘密送到了拖布洛帳下,阿黑奶奶告訴火龍果:“去吧,我的後羿,做一個滇海人民心中的英雄吧。別忘了你的初心,相信自己,就如同滇海需要你一樣,堅強的為正義而戰吧。”   火龍果看到滿目創傷的世界,經過悲慘創傷的洗禮,他明白說教對極度貪婪的人沒有作用,隻有強大才能平息戰爭,統一能有一個太平穩定的世界。但是現在不能,自己還需要時間。   現在,拖布洛大人身體愈發的衰弱,病篤難支。他有歸順艾紮的想法,但又不相信艾紮會善待臣民。他有前車之鑒,在上次騰國大戰中,騰的首領言漁就歸順了艾紮,艾紮言而無信,言漁無疾暴斃,其屬下叁仟兵馬也被坑殺。   言漁治下的三城十八寨,男人充軍,女人充役成為艾紮軍隊的玩物,因無法忍受暗無天日的折磨,都選擇了自殺而亡。   每次戰後,艾紮都會選取俘虜在營帳中裸身而嬉,把赤身男女同餓虎關在鐵籠之中,人死殺獸,獸死殺人,逼迫圍觀父女姊妹交配,難忍恥辱,咬舌自盡。毀倫滅性,殘暴至極,暴殄天物,天理難容。   拖布洛隊伍裡的火龍果一天天長大,睿智謀辯,果善禦士愈發的顯現天下為己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愛民如子的情懷。火龍果明白一個道理:邪不壓正,正義終究會戰勝邪惡。拖布洛把火龍果和自己的女兒胡玲一起愛護養育。   火龍果大胡玲兩歲。胡玲雖然俊容秀發,嬌艷欲滴,但性格像個男孩子,好騎射,不愛紅妝愛武裝,著甲裝盔,俊俏嫣然。胡玲親昵的叫火龍果哥哥,和火龍果稱兄道弟。拖布洛拿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沒有辦法,自嘲於嬌生慣養,但是胡玲心善巧舌,待人接物禮儀規矩讓人敬慕有加。   火龍果騎馬打仗,胡玲織紡詩書,日久天長互相欽慕,蔓生情愫。拖布洛看在眼裡喜在心裡,自己沒有看錯,後繼有人,此乃天意,滇海之幸,萬民之福!   連年征戰,艾紮控製了滇海大部分地區,從天帽山遷都宜良鳳凰壩,這裡和原來的天帽山大營相比較,城池相連,水陸交通便捷,阡陌縱橫,水草廣袤,起伏連山,茂密的森林,濱海臨山,物豐人足,城池堅固,易守難攻。拖布洛避逃嵩成芒卡穀,穀深樹密,怪石邃洞,遊走躲避,應虛避實,人不敢入。但眾人也是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拖布洛的身體日益衰敗,十七歲的火龍果被任命為副都統,一人之下,眾軍之上,實際已統領全軍,   軍師張是成多次向拖布洛獻言說:“火龍果勇冠三軍,非常人,您收為義子,將來可托大事。”拖布洛笑而不答,拖布洛心裡很清楚,自己的義子和女兒以後成為伉儷,總會讓人口實,能者上,托付給女婿難道不名正言順。實至名歸,也要服眾,禮賢下士,慰勞士足,才能成為真正的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