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斌和劉成美走去了幾步之遙,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大喊:“站住!” “哎!前麵那兩人站住,我們老爺有話對你說!” 陳洪斌站來下來,回過頭去:“你們是叫我嗎?” “是叫你!” 陳洪斌雙手一抱,兩腳叉開。那大漢房上一躍而下,拍拍衣服走了過來,“你是哪裡的人?” 陳洪斌嘿嘿一笑說:“你又是哪裡的人?” 大漢不說自己是哪裡人,指著身旁一個肚大胸圓的老漢說:“這是我家樊老爺,人稱“樊母狗!”不是,是樊官爺!” 老漢瞅了大漢一眼,直直的一巴掌打下去!“你會不會說話!給老子死一邊去!” 陳洪斌忍不住哈哈哈笑個不停,笑後鎮定的說:“今天運氣不對頭,一下碰見樊母狗,可是我看,怎麼看都是一條公狗呀!” 劉成美也忍不住噗嗤的一笑!樊母狗看看陳洪斌,“好,好!在這方圓幾百裡遠,還沒有人敢這樣對我有不敬之舉的人,你算一個。” 一旁大漢說:“還不快給樊官爺道歉。” 陳洪斌說:“笑話,樊母狗,那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難道他不是?那要錯也是你錯呀!” 大漢說:“那以後有你的好看!” 陳洪斌說:“那就以後就看看吧!” 樊小二側眼看著劉成美,“還帶著個女人,這女人長得還挺漂亮的,我到要查查,是不是從哪裡拐來的良家婦女!要是拐騙來的那就不好笑了!” 樊小二雙手一抱,走上前來,劉成美退後兩步,“你亂說,他還救了我。” 陳洪斌說:“別理他,狗會亂咬人的!這名字果然恰如其分。”說了又笑。 這時圍來幾個家丁,都拿著槍,陳洪斌也輕輕拔出手槍指著,“你們想乾什麼?” 樊小二手往下一按:“放下槍,他不敢怎樣。”樊母狗,“我正對你問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陳洪斌說:“我也問你話,你同樣沒有回答我呀!” 樊小二說:“好,很好!那我就告訴你,我是水城縣長曹儒修和威寧縣長趙文清同時任命的威水聯防團長樊庭輝,小名樊小二!現在水西南地盤威寧和水城交界處的社會治安通通由我管轄,於是在此修建一小院作為落腳地!” 陳洪斌笑笑說:“原來如此,那好,我就回答你的問話,我就是本地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叫陳洪斌!” 樊小二說:“我看你就是一個強盜,你手裡拉著一匹馬,可不是偷搶拐騙來的吧!” 陳洪斌說:“你樊母狗,難道你看見別人手裡的東西都會說是偷來的吧?” 樊小二說:“那到不是,可是我看你這樣的人根本用不起這樣的馬,到不如賣給了我,或者送給了我,做個人情,今後你在這藝奇沙壩好歹我可以照顧照顧你!” 陳洪斌哈哈一笑,說:“這馬我不賣,至於送嘛!那要我看看送的那個人是不是你,那個人是不朋友,值不值送一匹馬!告辭!”陳洪斌轉身走了。 樊家下人都圍了上來看熱鬧,樊母狗說:“嗨!這人太猖狂,看我今後怎麼收拾他!” 突然有個說:“他家就在下麵這裡!” 樊小二說:“此人如此狂妄,有什麼家境?” “沒有,他的父親早年就被官府砍頭了,隻有一個老母和一個老婆!常年在外給人家當娃子!兩年前去了水城保警隊!” 樊小二問:“他是漢人?” “是白彝!” 樊小二說:“身上有槍,又是水城保警隊的,那過些時日再慢慢的打聽,他一個保警隊的人,回來是探親還是有什麼公務!怎麼還帶著一個女子,今天就此罷了。回去。” 陳洪斌回來了,晚上去了任碧聰家。任碧聰、任碧昌、王小栓、柯曾琪、耿緒奎幾人聚在一起。 任碧聰說:“這個樊母狗,來了我們藝奇沙壩,今後可沒有我們的好日子過了!幾天前把黃小碧抓了去,至今還關押在他家。” 陳洪斌說:“他為什麼抓黃小碧?” 王小栓說:“黃小碧,黃福全,王銀禮他們幾個去昭通做買賣,回來順便買了一些黃線回來,要到家黃小碧一人被樊家的人碰見了,說是搶的,讓樊母狗檢驗。樊母狗說雲南那邊,香格裡拉的一家土司被強盜搶了,龍雲下令查逮罪犯!這樣他就把黃小碧強行抓去了,他們幾個每天晚上都去樊家房後偷偷的觀察,想找個機會把他救出來,可是沒有辦法!” 任碧昌說:“聽他們有人說每天晚上都聽見毒打黃小碧的聲音和黃小碧的喊叫聲。洪斌,這回你回來了,看你有什麼辦法沒?” 陳洪斌說:“黃小碧得罪過樊母狗嗎?” 任碧昌說:“有一天,樊母狗家狗來咬了張小碧一口,把褲子撕破了,樊母狗在門外瞟見的,他不但不打狗,反而哈哈大笑。張小碧一氣之下將鐮刀扔了出去,正好打在狗的頭上,可能是因為這事吧!” 陳洪斌說:“這樊母狗是哪裡人!來這裡多久了!” “才來不久,個把月。他是曹家溝坪子上人 柯曾琪說:“說起這樊母狗,我家柯家跟他家還是世仇。樊母狗住在曹家溝坪子上,我柯家也住在坪子上,也是一大富,家業大,有六七十隻山羊,二、三十頭牛,十幾匹大馬。老輩有八弟兄,稱為‘八龍駒’。他家有槍,一次看中我家一匹大馬,開口說送給他,老人們不答應。也不買賬,認為弟兄多,‘八龍駒’一駒不叫總有一駒叫,他有槍也奈何不了人。他家隻有他一個,這話不知道是如何傳到他耳朵裡去,他認為柯家憑弟兄多,欺他隻是獨一個,就懷恨在心裡,加上柯家弟兄多也不太團結,被他各個擊破,一個個陷害。害死了還幾個,然後抄家。最後隻有兩個老人外逃他鄉。免於殺身之禍。我爹和另一個叔子逃出去出了。沒被害。如今提起這個樊母狗,我柯家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這條母狗在當地可是一大霸,人稱‘樊母狗!’樊母狗在曹家溝一帶,欺男霸女。在曹家溝、蜈蚣嶺、落居、山王廟、野窩坪子,梅花山、赤落底周圍幾十裡地,一但是他看中的女子、媳婦都逃不過他的魔掌,看中的女子,哪怕要結婚了,婚前必須將新娘送去跟他住一晚上,稱為“開婚”,男方不得反抗,反抗就加罪名!手段及其惡劣,樊母狗治罪人的私刑有:莢猴兒板樁,老虎凳,口吞木棒,割耳朵,挖膝蓋。手段殘忍,口吞木棒,用一根尖木棒插入口中,用錘敲打入口腔。割耳朵,割下了,將其塞入犯人的口裡,讓他自己咀嚼而食吞下,他所做的事,不是人乾的事,是如母狗事,所以稱他為“樊母狗!此人在當地,提起他的名號,無人不色變三分!” “樊母狗是一頂二姓,與水城縣長曹汝修是家門親人,這樊母狗會討好官場得很,原來與威寧縣長趙文清就有來往,所以在水西一帶和威寧東北一帶那是一手遮天,欲所欲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曹家溝來到了藝奇沙壩場!他來這裡究竟想乾什麼,隻有他才清楚!” 陳洪斌說:“看來我們這裡要不太平了,我們這些窮弟兄再不團結起來,那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 任碧聰說:“洪斌,你在保警隊呆過,要不你把我們這些人都拉攏來,萬一哪家有什麼事,我們這些兄弟們擰成一股繩,大家一條心,好歹也吃不了大虧!” 陳洪斌說:“是的,我們這些窮弟兄,必須團結起來,跟他們鬥!” 王小栓:“洪斌大哥,你在保警隊乾過一段時間,我們都聽你的,你就帶著我們跟他們鬥!” 陳洪斌說:“對,我們從今以後不能被他們欺負了,我們就拉起一幫弟兄!可眼下我們缺的是槍支,武器。哪怕是火管槍也成,或者刀子之類的東西。” 任碧聰說:“我們各自先準備些刀子,彎刀之類的。不行棒棒也要弄一根做預備!” 耿緒奎說:“沒有槍,我們就做沒有槍的事,用巧計,而主要是我們這些弟兄敢不敢乾。” “乾,我們受不了他們的氣了!”黃福全說。 柯曾琪說:“想我柯家,七八個弟兄,都沒有擰成一股繩,最後還不是吃大虧,殺的殺,害的害。如今家破人亡,四散奔逃。” 耿緒奎說:“曾琪,這些賬我們慢慢的跟樊母狗算!洪斌,我們就拉弟兄了,拉弟兄專門對付這些壞人。我猴場有幾個弟兄,有兩三支火槍。過幾天我把他們帶過來。” 陳洪斌說:“好,隻要弟兄敢乾,槍我們慢慢的想辦法。目前現在是黃小碧的事,我們先穩住樊母狗。把他救出來再說。後天晚上,在任碧昌家集中。我先去樊家看看,放黃小碧他要什麼條件。” 任碧聰說:“洪斌,我們跟你去吧!” 陳洪斌說:“不我一個人去,現在我才從水城出來,有些事情,估計他還沒摸清楚。所以他應該不敢對我如何!” “好!那你小心點!” “沒事!他不敢怎麼樣!”陳洪斌說了,起身出門。直接朝樊家走去。 陳洪斌來到樊小二家門口,家丁說:“你找誰?” “我找樊老爺!” 家丁匯報,一會兒來叫陳洪斌。陳洪斌國走進樊家,樊母狗坐在堂屋裡:“有什麼事?” 陳洪斌說:“我是陳洪斌,我聽說我們的有個朋友去昭通買來一些黃線,被老爺抓了!我來請老爺看在鄰居的份上放過他這一回!” 樊小二哈哈一笑,說:“兄弟,今天白天你笑得那麼狂妄,晚上就來求我了,哈哈!哈哈!這老天懲罰人也太快了吧!放過他,沒門,他犯的可是死罪!現在雲南香格裡拉的一土司家被搶,還有人命案,現在正查!而他從雲南來。誰知道他那不是搶的?” 陳洪斌說:“那麼你又有什麼依據證明他帶來的黃線就是搶的呢?” “這我當然不知道,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但是我隻要將他送往雲南核實就知道了!” 陳洪斌說:“那些我們都不必說了,我懇求你放了我的這個兄弟,我會感激你的!為了感激你,我就將我的那匹大馬相送,以表謝意!” 樊小二擺擺手,笑著說:“現在我不關心你的那匹馬了!你不是帶來了一個女子嘛!這人長得還漂亮的,除非你願意拿她給我交換你的這個兄弟!” 陳洪斌說:“虧你說得出口,如此一來,我救了一個,害了一個!那不是白等於零?不行,不行!這不行!隻要你願意,我願意用我的那匹大白馬酬謝!” 樊小二說:“要是你願意的話,用跟著你的那個劉成美交換,否則沒有得談的!送客!回去想想吧!” 半夜,黃小碧的幾個同鄉好友,劉雲成、黃福全、王銀禮幾人各自扛著一團柴草,悄悄的逼近樊家後院。將柴草打在後院一角。點燃火,就溜了。樊家都在睡夢裡,突然發現房子一側燃了起來。於是急忙喊叫。樊家亂了起來。 一時,火苗沖天,劈劈啪啪的響了起來,樊家喊聲一片。 黃福全,劉雲成,王銀禮幾人急忙朝後山跑去,黃福全說:“燒死你這母狗!” 樊家家丁,喊著急忙撲火,打火,亂做一團,因為樊家是新房,板壁,瓦片都才蓋不久,不易著火,不一陣子,大火被撲滅了。在煙火蔓延中,樊母狗生氣的說:“今天晚上,陳洪斌才提起黃小碧的事,怎麼半夜就這火了,難道是他放的火?走到陳洪斌家去看看。” 樊小二帶領家丁,打著火把朝陳洪斌家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