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城市夜晚的霓虹燈襯的細微，光暈透過整麵的落地窗，撒在一個曲線婀娜的女人身上。她坐在辦公室唯一的桌子上，翹著二郎腿，穿著開到大腿的旗袍，細膩到反光的大長腿足夠勾起男人內心深處最骯臟的念想。 　　張牧一進門就是看見這樣一幕。 　　他身處於逆光的方向，看不清女人的臉，使她更添一份神秘的感覺。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快結束，是那人不行？” 　　“說什麼呢，我不和合作夥伴做那種事情，”白越跳下桌子，走過去，勾起張牧的下巴，眼眸中閃著難以搞懂的情緒，笑得漫不經心，“當然，如果我的合作夥伴都能和你一般姿色，我也不是不能考慮。” 　　張牧笑瞇瞇的拍開她的手。 　　他難以適應別人用這種打量棋子的眼神看他，這會讓他想到趙宇。 　　“合作夥伴？” 　　白越偏頭點了支煙，還遞給他一根問他要不要，張牧謝絕。 　　吐出一口白煙後，白越的語調就不免變得有些慵懶了起來。 　　“嗯，說起來，那位你還和他認識。” 　　“哦？”張牧來了興趣。 　　“我還沒想過他已經有這種地位了，還做背叛這種事情，明明資源這麼好……然後我問他理由是什麼，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 　　白越語氣不知是在笑還是別的什麼： 　　“他說，因為趙宇不同意讓他請假，所以不想和他乾了。” 　　“……” 　　“所以你覺得他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張牧思索片刻：“如果這個人是宋子玨的話，可信度就有99%。” 　　白越笑了：“他這是什麼人吶。” 　　張牧攤了攤手：“你想用他我沒什麼意見，宋子玨這個人脾氣不好但能力挺強的，隻是要注意分寸。” 　　白越笑得肩膀一直在聳動，張牧就問她在笑什麼。 　　“我就在想，要是趙宇知道了他手下的兩員愛將都折服在我這種人手上了，心底會怎麼想呢？ 　　“愛將？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用完就能丟的那種。”張牧冷笑，“對了，如果宋子玨以後都要在你這裡工作的話，不要太早把我的存在和他說，我怕他會再度反水啥的，很麻煩，先把他吃死了。” 　　他在四年前的晚宴上就和白越搭上關係了。白越是趙父的私生女，年紀比趙宇要大六歲，前世她作為強路的大老板，一直和天堂集團鬥到張牧快出事時才倒臺，還間接促進了天堂集團的轉型，因此張牧對她影響很深刻。 　　天堂集團下的產業涉及投資，房地產，娛樂，餐飲，製造業等多個方麵，科技創新隻是其中極小的一部分。在過去乃至現在，天堂集團的產業主要靠的是投資和金融，而科技創新呢？這東西前期投入成本太高，也極有可能收不到成效，所以天堂集團對此投入不是很多。 　　而白越就不一樣了，她目前開的就是一家從事軟件開發和互聯網行業的公司，未來還會轉型到製造業及尖端科技上。哪怕是目前公司不大，其研發占比也占其全年總收入的20%以上。也是與白越公司的對抗中，天堂上下才意識到了科技的重要性，開始著重於研發部門的工作。 　　在這過程中，張牧和趙宇作為當時天堂集團的正副皇帝般的存在，更多的是靠趙宇獨到的眼光和其雄才大略，穩紮穩打一步步邁進。 　　哪怕張牧再討厭趙宇，但他的眼光真的沒話講。在人工智能還被人笑話是人工智障，收益明顯不高時，帶著整個集團往這個領域沖去，結果是剛好吃到第一波紅利，成為了國內這個領域第一梯隊的存在。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了，因為對於某些大事件，他注定比趙宇知道的更多更廣，並且作為一個內應，可以給白越的公司爭取到更多福利。搞垮趙宇，讓他嘗嘗痛苦的滋味，但這並不是他最終的目的，他的復仇目標一直很明確，他至今也忘不了殯儀師拿白布蓋上父親臉的那一瞬間他有多絕望！他不知道自己在落魄時那種周圍人都有再來踩上一腳的冰涼！他要叫趙宇也嘗嘗自己受到的那些痛苦，叫他眾叛親離！ 　　張牧眼底閃過一絲火光。 　　“你，大晚上的，也沒話說了，還留在這兒做什麼？”白越原本還想再點一根，但還是算了，她語氣曖昧，“莫不是，真想留在這兒和我做那種事？” 　　“今天就算了，白姐應該很累吧？小的就先不打擾了，告辭。” 　　聽著啪的一聲關門，白越嗤笑。 　　—— 　　天堂大廈。 　　“牧哥，老板叫你上去！” 　　張牧從樓梯爬了上去。 　　十分難得，趙帆居然坐在69層的大堂內，手裡翻閱著什麼資料，翹著二郎腿。臉上掛著百無聊賴。 　　已經是懶得偽裝的樣子了呀。 　　趙帆沒有注意到他，反倒是她旁邊的助理看見張牧和他點了點頭。 　　這個助理他前世好像沒什麼印象，據說是哪個前朝遺老的孫子送來鍛煉鍛煉。張牧畫了好大陣的功夫才想起來，他在自己回國後沒幾個月爺爺就倒臺了，他也被換掉。 　　因為有一層股東之子的身份在呢，所以對張牧這個打工人態度也是相當神氣，張牧根本懶得理他，一個注定要被丟棄的棋子，找書苑 www.zhaoshｕｙuan.com 本身也還沒什麼能力，他根本不屑一顧。 　　張牧沒有經過通傳，大搖大擺的直接推開了趙宇辦公室的門。 　　“來了？坐。”趙宇笑了笑，似乎真的把他當做極信任的朋友，不管他這幅舉動看起來十分無禮。 　　“好嘞，”張牧去一旁的會客室坐下，“找我來什麼事，是報告出了問題？” 　　趙宇麵不改色：“就不能是想見見你？” 　　張牧神情寫滿了一言難盡，他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怎麼感覺你越變越肉麻了？” 　　“人都是會變得，你不也是嗎？沒有之前敢說話了，”趙宇笑道，“我？我是因為和帆兒待久了，說話就不免有些像她。” 　　其實就是想炫耀趙帆在私下怎麼和他“調情”的。 　　張牧不置可否。 　　“我找你來，是想問你，你對宋子玨說要辭職的事情怎麼看？”趙宇哪怕是在說正事，臉上的笑都是春風和煦的。 　　可裡頭彎彎繞繞多著呢，你不能說完全不懂，這樣趙宇會懷疑你的能力，你也不能說全懂，這樣趙宇會嫉妒你的能力。現在已經不是大學啦，趙宇已經是老板啦，張牧發言不能像先前那般隨心所欲，隻可惜前世的他並不懂得這個道理。 　　“嗯……我覺得吧，有幾種可能……” 　　聽完張牧的分析，趙宇無奈笑道：“我待他不薄，隻可惜……唉，算了，天堂也不是非他不可，隻是有點可惜罷了。我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說說報告的幾個問題……” 　　張牧抿嘴：“好咯，敢情還是我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