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土地巧遇路神(1 / 1)

忠武天下 硯山觀月 5487 字 2024-03-17

譽王跨馬飛奔十多裡路,路過一茶攤,感覺有些口渴,想著買碗茶解渴,便下得馬來。   茶博士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見有客到,喜迎過來問道:“客官要來壺什麼茶解渴?”   益王見茶博士甚是熱情,好聲回道:“哪種茶好喝,就來哪種。”係好馬韁,走進茶棚坐好。   茶博士高興走開,很快就提著一茶壺走來,倒好茶水,微笑道:“客官,你嘗嘗這茶,看合不合你口味。”   益王小品了一口,見茶兒還行,說道:“這茶可以。你再準備幾壺,後邊還有十四個朋友。”   茶博士聽後甚是歡喜,給譽王添好茶水,放下茶壺走開。   益王一邊品著茶,一邊解著渴,一連喝了滿兩碗。茶水雖略帶苦澀,卻也爽口,像極了旅途。正欲倒上第三碗,走來五個漢子,高、矮、胖、瘦、中,蕩蕩悠悠圍在了譽王身旁。   那個不胖不瘦、不高不矮的男子四十歲左右,五官不正,搶過譽王手中茶碗,提起茶壺,朝在旁間製作茶水的茶博士大聲喊話道:“貢老頭,我們兄弟的茶水呢?”接著倒了一碗茶喝過,也不問譽王用過的茶碗臟不臟。   茶博士急忙轉身,滿臉敷上笑容說道:“六爺,你們的茶水馬上好。他是客人...”被那六爺熊了一眼,再不敢多說一個字,忙轉身沏茶。   那六爺朝譽王笑著說道:“你是客人嗎?我怎麼看著不像。”緊接著問道:“那馬是你的?”   譽王此次出京南下,除了在魯山境內遇過一次險,卻也再無人敢對他如此無禮。今日撞見這般好像是吃生米長大的牛逼人,還是頭一回,心裡很想來氣。但想著雙拳難敵四手,況且他們還是五人,不也暫息怒火,忍氣吞聲地回道:“那馬是我的。”   胖個嗤笑道:“現在不是你的了。”   譽王好似活在夢裡,不好意思問道:“此話怎講?”   瘦個嗬嗬笑道:“你回答慢了些,惹我家六爺生氣了,那馬兒就當給我家六爺賠禮了。”   要他譽王無緣無故賠禮,還是頭一遭碰見。譽王問道:“你們六爺是誰?”   茶博士提著一壺茶走來,擺好茶碗給那五人倒好茶,快步走開,不敢逗留。   高個說道:“六爺就是這方圓二十裡的主人,你可以去打聽打聽,誰敢不給他麵子。”   譽王聽見馬蹄聲由遠及近,將心兒放寬來,轉頭朝茶博士問道:“店家,這六爺乾什麼的?”   茶博士不敢吱聲,隻讓臉兒苦笑兩下,好想建議譽王別惹事,自認倒黴算了。   矮個笑著道:“我家六爺,進村收個人頭稅,出行收個過路錢。”   譽王笑道:“那他跟這裡的土地爺有的一比了?”   矮個子歡聲道:“你小子真說對了,我家六爺就是這裡的土地爺。護一方水土,保一方平安。”   譽王起身離桌,卻被那高個子一把按坐回去,動彈不得。   那六爺說道:“小子,還未留下買路錢,急什麼。”   譽王見栓馬樁旁多了個薑山,立時打起精神來,朝那六爺問道:“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那六爺嗤笑道:“請問你是誰?總不會是皇兒吧?”   譽王笑著回道:“我就是皇帝的兒子,是你爺的爺的爺的爺的爺的爺...”若不是需要換口氣,可一直接著說下去。   那六爺被人稱為孫子,還是孫子的孫子的孫子...哪個受得了,心中怒火傳送到拳頭上,疾速一拳掄向譽王嘴巴,拳頭剛出手卻停了下來。   其他四個漢子吃驚之餘,發現身邊多了個壯漢,六爺的拳頭就是被他握住了去。   薑山將那六爺的拳頭一甩,對著那六爺就是一腳,看著坐倒在地的六爺笑著說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有話好好說嗎,乾嗎非得動手動腳的。”   那六爺一時爬不起身,甚覺在理,捂著肚子說道:“你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乾嗎還用這麼大勁?”   薑山輕笑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忘了說了,在你們麵前,我從來做不成君子。”   言語過處,好有寸草難生。   其他四個漢子火從心起,急急拿出拳腳跟薑山比起了胸中武藝,三兩下交手,跟那六爺一起坐倒在地,想爬就是爬不起身來。這個捂著肚子,那個抱著大腿,這個捂著臉蛋,那個摸著鼻子,相互唉聲嘆氣,心裡問道:“你是誰?怎的比我們還粗魯,還蠻橫。”   薑山正欲發話,徐慧錦坐的馬車停了下來,其他人也相繼翻身下馬。   劉文心走到譽王身前問道:“殿下,這五人沒傷到你吧?”   譽王道:“沒有。軍師識得他們?”   劉文心道:“這五個地痞,魚肉鄉裡,在路邊勒索行人的錢財,無法無天得很。好多窮苦人,或是落單的行人,隻要給他們錢財給慢了,就得挨他們一頓揍,不是被打斷根骨頭,就是被削斷根筋。”   薑山說道:“樂忠、樂誠,戴仁、戴德,幫他們鬆鬆筋骨,看看誰的筋骨更強健。”   樂忠、樂誠、戴仁、戴德四人得令,將五人提到茶棚外,二話沒說,就是一頓拳腳相加。那五個地痞頓時鬼哭狼嚎,哭爹喊娘,說什麼日後都願做個好人,求放過他們一次。可樂忠、樂誠、戴仁、戴德四人哪會就此住手,越打越起勁,隻因為他們當年也是壞孩子來著,深知惡業滿身之人是不會那麼容易變好的,特別是魚肉百姓魚肉慣了的人,良心早已生瘡,爛透了,除非讓他們永享富貴,不是無藥可醫。   五人一下下跪地求饒,一聲聲鬼哭狼嚎,看得徐慧錦滿眼傷痛,聽得徐慧錦滿心難受,她真不知道她丈夫劉文心怎就交上了薑山這等朋友,簡直就是一群缺少仁德教育的熊孩子。   樂忠好不容易打人這麼爽,朝薑山微笑著問道:“老大,怎麼處理五人?”   薑山說道:“問程之煥去,這麼巴掌點大的地方都管理不來,他這個土地爺是怎麼當的。”   茶博士提著茶壺走來,朝薑山等人躬身一笑,放好茶壺,茶碗鋪成兩桌,站立一旁笑著說道:“客官,你們用茶,茶溫正適宜。”   劉文心倒了一碗給徐慧錦端去,對棚外齊寬等人說道:“兄弟們,先喝茶。”   齊寬、徐雲峰等人走進茶棚,一人倒了一碗喝上,茶水不燙,兩三口一碗,一口氣喝了兩三碗。   薑山見大夥兒喝好了茶,拿出錢袋,向茶博士問道:“大叔,一共多少錢?”   茶博士心存感激地說道:“客官,你們打發了這五個魚肉鄉裡的敗類,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怎敢欺心再收你們的茶水錢。”   薑山笑道:“大叔,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你開始沒說請我們,這茶水錢就得給。再說了,懲治這些個魚肉鄉裡的敗類,本就是我等職責所在,用不著感謝。”   茶博士見盛意難卻,好聲說道:“一壺茶一文,五壺茶五文。”   薑山先前就是數著一文錢一文錢活過來的,哪個不知大叔少說了數,掏出十三文錢放在桌子上。大叔見多了八文,連忙給薑山還了回去。薑山將銅錢塞回大叔手裡,微笑道:“大叔,你收下,這是荊州刺史大人欠你的,我等會兒找他要去。”轉而朝譽王說道:“殿下,我們該走了,程之煥怕是等不及了。”   譽王起身說道:“大家出發,趕往江陵城吃午飯。”走向坐騎。   薑山讓樂忠、樂誠等八兄弟押著五個地痞慢行,同著其他四人直奔江陵城而去。   話說鄭威、陳新兩人一路跨馬狂奔,很快就入得江陵府,將馬兒停在了刺史府衙門口。翻身下馬,向府衙門衛道明來意,門衛一個通報,程之煥笑臉相迎出來。   鄭威見過程之煥,拱手問禮道:“程大人,招撫使薑山將軍的意思,讓你率領江陵城在職大小官員,出城二裡迎接朝廷欽使譽王殿下,好為荊襄剿匪處置使督戰荊湖用兵壯聲威,樹威嚴。”   程之煥拱手回禮道:“好,本官馬上著辦。請鄭將軍進後堂用茶歇息。”   鄭威向陳新說道:“你回去復命。”   陳新翻身上馬,一聲吆喝,疾馳而去。   程之煥將鄭威迎進府衙後堂,讓人好生接待,轉而向府兵一聲交代,府兵聞聲而動,很快就將江陵府的大小官員集結在刺史府衙門口,跟著程之煥出城恭迎朝廷欽使譽王殿下到來。   官員們出北門兩裡,很快就等來譽王殿下,上前行禮,安問辛勞,將人盛迎入城,盛迎入刺史府。   譽王采用劉文心的建議,要求程之煥一切從簡。程之煥應之,遣散官員,於刺史府簡簡單單擺了一桌酒席,算是為荊襄剿匪處置使、荊湖剿匪安撫使接風洗塵。   一路馬不停蹄南下,幾番日曬雨淋,一向嬌生慣養的譽王用過午膳,甚感疲累,萎靡不振。程之煥生怕譽王是生病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連忙安排好住處,等譽王睡下後,派出府衛去請大夫。   俞大夫到來,被引入譽王臥房,給譽王把過脈,被程之煥問及譽王身體狀況,如實告知:“譽王殿下隻是偶感風寒,病情甚微,吃兩副湯藥就可痊愈。”眾人聽之無不歡喜雀躍。   程之煥高興地將俞大夫送出府衙,派出府衛隨大夫前去抓藥。   譽王睡了一覺,覺得精力充沛了不少,起得床來找茶喝,正巧程之煥笑嘻嘻地端來湯藥。聞著藥味兒沖鼻,譽王那嬌貴之氣立馬湧上心頭,難受至緊,將湯藥推到一邊。   程之煥跟譽王不熟,生怕出言不慎,向一旁的薑山求助。   薑山不好拒絕,端起藥碗送到譽王手中,好聲說道:“殿下,你是我們的領頭羊,可不能沒精打采的。這不是苦藥,是良藥,也是大家兒盼你健康的一份心意。隻有你精神了,大夥兒辦起事來才敢放開手腳不是?”   譽王朝大夥兒瞧了瞧,見眼睛裡全是關切之情,好意難卻,將那份與生俱來的嬌貴之氣沖淡幾分,閉上眼睛一口氣喝下碗中湯藥,登時舌頭直伸,好似苦的不行。   程之煥見著高興,趕忙遞上糖水。   譽王接過喝上兩大口,立時心情舒暢不少,皺著眉頭說道:“老程,下次煎藥少放點水,難喝。”   程之煥笑答道:“殿下放心,下次一定少用點水。”高興著走開。   譽王將糖水喝完,對坐在一旁的鄭威說道:“老鄭,明天就去檢閱一下兵馬,順便將兵權交接一下。你看如何?”   鄭威回話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