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過去了。一切依舊平淡。孫溪寒以四百七十八分考入啟安縣城中的一所普通高中——啟安縣第四高級中學。 麵對這考後不算短的時間,孫溪寒自己暫時也想不出該如何是好。 孫溪寒找到獨孤世宏,讓他給自己提一些建議。雖然他也想過找杜老人或沈州,但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他覺得自己不能總是給杜老人添麻煩,至於沈州,他二人並不算多熟,貿然前去,有些不好。不是他最終決定谘詢一下獨孤世宏的意見。他畢竟和自己不同,他的生活經驗雖不能與杜子智和沈州相比,但比起孫溪寒,卻是超出了太多太多。 “正好最近劉叔裝修他的店,怕是沒有一個月不能徹底完成,我打算到啟安城裡打工,你要不就隨我一起去吧。我們兩個人正好有個照應。”獨孤世宏這般對孫溪寒說道。 孫溪寒一聽,覺得這也不錯,既可以不讓自己這個不短的暑假過的有意義寫,還可以漲些見識。當下便答應獨孤世宏,然後回到家說服自己的父母,孫溪寒的父母一聽,剛開始有些不願,但看到孫溪寒臉上的堅決,覺得他應獨當一麵,就答應了。 沒有過多的準備,帶了些生活用品,第二天,二人坐上了從青雲鎮通向啟安縣城的公交車。 啟安縣城,孫溪寒和獨孤世宏兩人都來過不少次了,尤其是獨孤世宏,可謂輕車熟路。二人到這兒之後,先是找住的地方,大概半天,二人在一家小旅店租了一間簡陋的小屋,屋內隻有兩張床和一個隔離出來的洗手間,將東西放置好後。就隨便在道邊吃了點東西。下午了,孫溪寒和獨孤世宏又經過一番問詢,最終兩人決定在啟安縣城內的一座糧庫中工作。一人一天五十,早上九點開始到十二點,下午一點開始到晚上七點半,而且是工資是一日一付,正好這裡離那個旅館不算很遠。走路最多半小時也能到。 晚上,獨孤世宏閉著眼睛,沒有任何聲響傳來,似乎已經睡著了,孫溪寒躺在堪堪能容下他身子床上也閉著雙眼。,像在嘆息。前天晚上的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想到今晚的自己會在這裡,昨天的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 今年的夏夜,熱得讓人煩躁。 第二天,兩人開始工作了。在這糧倉裡,無非就是搬搬糧食、卸卸貨、送送糧食。由於孫溪寒和獨孤世宏二人年紀不大,這裡的老板擔心他們不認識路,便安排他們在糧庫裡搬卸糧食。畢竟第一天上班,兩人都有些新奇感,一上午下來,雖然很累,但並沒有出現不適應的癥狀。 “溪寒,走,吃飯去吧。”工作結束後,微微喘息的獨孤世宏對滿頭汗水的孫溪寒說。 “走吧。” 兩人找了一家臨近糧庫的麵館要了兩碗麵。吃過之後,孫溪寒和獨孤世宏回到糧庫,找了個陰涼地歇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又開始下午的工作。 下午比之上午更累、更熱。 晚上七點半,此時天空中的夕陽尚可保持完整,一輪虛幻的月影輪廓早已早東南方勾勒出來。但過不了半小時,此時的黃昏就會被黑夜取代。兩人青年趁著此時白晝遊歷在啟安縣城的東部。他們雖識得一些路,但最好還是將附近探究清楚較好,這樣也可以給生活添加不少方便。 告別青雲之後的生活朦朧中有了自己的軌道,一如在村裡的生活那般平淡、自然。 “遠來的風吹過街道旁的樹梢 沒人知道掩藏在內心的寂寥 生活的無味侵蝕著眼前的一切 懵懂的青年因此萌生死誌 從寒鄉而來的寒士漂泊無定 生活的氣息也因此多了份空靈 夏夜的燥熱使人不安,冬季的風雪讓人打顫 春日的蝴蝶最是自由,我卻唯獨少了那個秋 寫完,落筆,開窗,透氣,人間依舊,無趣 看盡,龍鯉,得過,死氣,羌笛蕭蕭,奏起 遠來的風吹過街道旁的樹梢 沒人知道掩藏在內心的寂寥 生活的無味侵蝕著眼前的一切 懵懂的青年因此萌生死誌 從寒鄉而來的寒士漂泊無定 生活的氣息也因此多了份空靈 夏夜的燥熱使人不安,冬季的風雪讓人打顫 春日的蝴蝶最是自由,我卻唯獨少了那個秋 寫完,落筆,開窗,透氣,人間依舊,無趣 看盡,龍鯉,得過,死氣,羌笛蕭蕭,奏起 鳥瞰魚兒囚於水,人期水中魚兒肥 但得終前有墳墓,不似魚兒水中頹” 孫溪寒此次來縣城所帶的東西雖然不多。但卻沒忘記把自己那個綠皮紙本子和一支筆帶來。 夜裡,寫下這首歌。孫溪寒內心的復雜去了大半。 回首自己今日工作的第一天。隻有一件稱得上是有趣的事兒。 今天下午。孫溪寒認識了一個同在糧庫工作的青年,他應該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留著一個寸頭,這普通的特征可能是他在如今這個人人愛留長發的時代最大的特點了。太平凡了,不過這不是樣貌,而是人自身的一種磁場。他的平凡已經和孫溪寒有得一拚了,但因為孫溪寒有些胖,所以倒也不是如那個青年那樣。兩人看起來雖然都平凡但不同的是,孫溪寒是性子平淡、且向往平凡、淡然的生活。而這個青年卻是裡裡外外都透著一股煙火氣。讓人很容易忘卻他,這是他平凡的原因。但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是孫溪寒所見過最特殊的人之一。 但這青年的“想法”卻是挺多的。孫溪寒本以為可以和他說的來,但與他交談不足二十分鐘。他們間的交談就結束了。孫溪寒不得不懷疑這青年是不是有臆想癥。 “你平時有什麼愛好嗎?”那時青年這般問道,還算正常。 “。。。沒有,寫詩?” “那你學習怎麼樣?”也許那青年之前所有的舉動就是為了說出這一句話。 “一般吧。”孫溪寒隨意回答道。 “一般,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這怎麼能行?如果你現在就不努力的話,那你以後的路不就廢了?” “什麼叫以後的路廢了?還有,你怎麼知道我沒努力?”青年先前的話讓孫溪寒有些不喜 “你努力了?那好,我問你幾個問題吧?如果你能答上來,我向你道歉。”也許青年之前的所有舉動也是為了這句話。 “你知道哈佛大學吧。” “嗯。” “那你知道哈佛大學出過幾個美國總統呢?” 此時自詡脾氣一向不錯的孫溪寒想打人了,他覺得麵前這青年是故意來惡心自己的。 “不知。” “哈哈,你看,第一個問題你都不知道,還說自己努力了?”青年很是得意的說道。 “你知道,那好,那你告訴我這有什麼用?哈佛大學給你發錄取通知書了?美國總統是你親戚?還是你覺得這些知識對你的生活有益?什麼都沒有。你哪兒來的優越感。”孫溪寒陰沉著臉,緩緩開後說道。青年被他這麼一說,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看白癡般的目光看著孫溪寒。這讓孫溪寒更加反感。直接走開,不再去看這有點欠的青年。 想到此事,孫溪寒不禁莞爾。 “因此,世間才有寫趣味啊!” 拿起目前唯一一支筆,寫下了今日詩篇: 《無題篇(四)》 薄暮浸舊日,又當昏黑時。 古兮長安夜,辰星作月侍。 獨悠南江下,青鳶許人癡。 縱棄絕無悔,不見蒼顏濕。 今日備注:遠處問詢,告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