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院上悵望篇其4(1 / 1)

魔源神術 作家aZPz9v 9462 字 2024-03-18

白岑棲利用讓我體驗神術的幌子,實際上就是想揍我一頓了事吧!   我沒有猶豫,在痛苦的哀嚎了一番便轉頭就逃。   剛才的感覺完全就是“空氣”自動的組合到一起然後對我發起了攻擊,而且為什麼我會在我的無我之境裡啊!   這個能力簡直讓我匪夷所思,莫名其妙。   “恐怕你的前任男友如今已經和比你更加可愛、比你更加優秀、比你更加善良的陌生女人好的如膠似漆了!哈哈哈哈,看到你孤身一人還在夜晚的臥室床上孤獨的隻剩個孤零零的自己!這可真是令我感到無比喜悅啊!你這該死的女人!”   我邊逃邊瘋狂的利用言語來試圖攻擊白岑棲,雖然她也許不在這附近,不過我還是在不斷的試圖激怒她。   我在枯黃色的大地上快速的狂奔著,周圍景色飛速後移,我一腳踩爛那些乾草,一個個深深的腳印落在我的身後。   這裡地勢平緩,無窮無盡,我要是就這樣跑下去是不可能甩掉她了,恐怕永遠也沒有終點與希望可言。   我在心中為自己加油打氣:   “加油啊!不要輸給她,應該不會殺了我的吧!隻是個訓練罷了!哪怕跪下求饒,被揍得遍體鱗傷,我也要跪下來虔誠的祈求她饒我一命!”   於是我站定在原地,瞬間回頭看向我的身後,入目眼簾的卻隻是大地與天空,它們兩者那遠遠的交界線都清晰可見,我的身後依然空無一人。   看向地麵,那一串深淺不一、連續的腳步,也隻有我一個人的而已!   連求饒都不知道該怎麼做!   而突然,我察覺到我的臉前再一次的有“氣流”沖來!   這是搞什麼鬼。   這是什麼感覺,與之前的都不一樣啊!   我會死!   “什麼!!”   我猝不及防,一下被狠狠的打飛,我被揍到地麵上連續翻滾了幾圈才卸完力道!   我抬起頭看向我那闃無一人的前方,抬起雙臂無助的揮舞,瘋狂的大喊大叫著:“怎麼回事啊!”   而我那無意義甩動著的雙手,就這麼在半空中可笑的揮舞著,無意間突然摸到了我的臉頰……   怎麼回事,從指尖傳來的觸感不太一樣。   冰冷、堅硬……就像一塊生鐵一般。   難道這就是“禦性質魔源”?   白岑棲的聲音在我的前麵發出,這個女人冷冷的對我說道,似乎就站在我的麵前俯視著地麵的我:   “看來你在剛才的‘生死之間’,下意識的做出來了防守的舉動,否則你的腦袋應該已經爆炸了。”   我心中掀起無盡的狂亂,雙眼睜得極大,眼中滿是恐懼與驚駭,腦袋爆炸!這個家夥是想殺了我!   我連滾帶爬,轉頭隻顧著逃命,不知道從哪湧現出來的幾絲力氣,幾滴眼淚從我的眼底灑出,落到枯草地麵上,弱小又卑微的性格體現的淋漓盡致。   我可不是什麼救世主啊!在一周前我還隻是個無信仰的雙親離異的悲慘窮學生,我可不想與這樣的怪物作戰!實在是過於痛苦與殘酷了!   “去死吧你們,去死吧、去死吧!我恨著這個世界!我打心底痛恨著你們所有人!”   我支支吾吾的,好歹算把自己的話說了出來,可我那跌跌撞撞顫抖著的步子,在白岑棲看來實在是太慢也太可笑了!   “你恨著所有人……那你為什麼不麵對這些苦痛戰勝它們?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你的‘意誌’不夠堅韌!”   “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在這個充滿苦難的世界上活著,這本身就是需要‘覺悟’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白岑棲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輕蔑,而不包含一絲怒意或是教育的口吻,她完全對我沒有半點培養的興趣與念頭,她隻是更加覺得我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小鬼,而悲哀的是,事實上也的確是這樣。   “我對你的說法表示質疑,你這該死的白驢,魔虛界一定存在著那些‘絕世天才’的吧!”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他們打生下來那一刻起,就完全不需要考慮、策劃起自己的人生就能自動的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我這樣的家夥卻隻配在死亡與絕望的無盡深淵下,被侵泡在恐懼與殘酷的骯臟泥潭內的痛苦又卑賤的掙紮,我窮盡一生才能勉強取得他們萬中之一的成績?”   我困惑的向前邁動著雙腿,麻木的逃命著,白岑棲卻絲毫未留情:   “誰告訴你的,‘天賦’、‘出身’不是‘力量’的一個大項了?你別怨天尤人,隻是你在這個大項的得分等於負數罷了!雖然這並不是你所期望的,可你又能怎麼樣?這就是這個世界!”   “好了,閑聊到此為止,去死吧!”   那道熟悉的氣流朝我的後心撲來!   我為什麼不能過上幸運又美麗的人生,憑什麼隻能在這種地方和這樣的家夥戰鬥?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憤恨自我的內心深處種下種子,隻消一瞬間它便足矣瘋狂的蔓延成長,現在已經染滿了我的整個內心!   我回頭冷眼望去,一拳迅猛的打向氣流源頭:   “所以……我才會痛恨著你們,痛恨著假想中的敵人,我痛苦,所以我仇恨著一切!”   我這一拳來的極其突然與兇猛,黑暗的魔源繚繞在我的手臂與拳頭上,它們像邪惡的花朵一般在我的手上盛開出一副死亡之景!   可想象中的貫穿白岑棲胸膛,殺死她的觸感並未出現,相反卻是我伸出去的右臂在一瞬間千瘡百孔!   “真是無謀的行為!”   我的手臂多出了數條傷痕以及紅腫處,疼痛變成猙獰的蟲子一瞬間爬滿我的腦子,它們紛紛將利爪刺入大腦,使我慘叫不止。   這樣的傷口就像是被四麵八方的空氣彈射擊了一般!   而我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我的手肘上居然傳來一股重力,我的手臂此時在被壓迫下,竟朝詭異的反方向扭曲著!   手臂從半曲到繼續向天空凸起,就算已經伸直到了極限,那股巨力卻還在使其繼續向前!這是要折斷我的手臂!   右臂會就這樣活生生被斷掉!   我痛得滿頭大汗,但在這樣的時候我卻不可思議的冷靜了下來!   “你這家夥是怎麼做到隱匿自己的!而且為什麼攻擊如此的迅速,我想……是因為‘我’出現了問題!”   當我吐出最後一個字時,我的右臂也應聲被折斷!   鮮血噴灑,我麵色痛苦的捂住斷截處,可滿頭大汗的我嘴角卻冷笑不止。   “我的時間感知出現了問題,看看你的腳底吧!”   我對著空無一人的麵前大聲怒喊著,我為什麼看不見白岑棲,答案也有了解釋。   地麵上那一連串我的“腳印”,此時全都變得零零碎碎了起來。   原本“清晰可見”的“完整無缺”的腳印,此時才過去了30秒鐘,被壓倒的“枯草”卻已經逐漸“恢復”了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麼?   由於我的無我之境內的時間永遠都在黃昏,導致所有人都忽略了“時間流逝”的概念。   我的時間感知,如今就如同在夢中一般,陷入了極其混亂的狀態!   白岑棲的身形逐漸顯現在我的眼前,她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對我的稱贊:   “當你察覺到腳印異常的迅速消散時心中便有了這個猜測,於是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故意對我扯開話題,讓我忍不住回答你的各種疑問,借此拖延時間,同時拚命的悄悄觀察著地麵的腳印,最終在忍受著劇痛的同時,依舊憑借冷靜敏銳的洞察力推斷出了正確的答案。”   斷臂向外不斷的流淌著血液,我的腹部也因為最開始被踹的一腳而臟兮兮的。   已經重傷的我,卻自顧自的冷冷站起身,嘴角微微勾起,帶著一絲諷意盯著眼前顯露出自己的白岑棲:   “我是打心底痛恨你們所有人,那句話誰說的來著?‘所有人都會冷漠的審視他人的一切。’”   “你一定沒有經歷過我這樣的悲慘的人生吧,對你而言我的遭遇僅僅局限於‘他人的經歷’,隻是個概念而已,可對我來說……這就是我的‘所有’。”   “你們的冷漠恰恰是我的痛苦之一,所以我痛恨你們所有人!”   白岑棲沒有回答我,她鎮靜的輕輕在自己身前揮了揮手,整個身形再一次的逐漸消散在天地之間。   “我認為冷漠並沒有什麼恥辱的,因為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冷漠的,我隻不過是‘一般人’而不是‘聖人’,你又憑什麼要求與你初次見麵的他人要無端理解你?”   “弱小就能得到幫助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上將不存在半個弱者。這就是個‘殘酷的世界’!至始至終都是這樣的!不管你接受與否,你都得給我承認這一切!”   如果這並非我的無我之境,那麼受到白岑棲擾亂時間的能力影響,應該是可以看到萬物反復急速的枯萎、重生場景。   可惜這裡……永遠是殘缺不全的黃昏之時。   我扶起斷臂,高高的抬起頭,接著猛地落下!   與這個堅定的動作相比,我的雙眼中卻找不見一絲勇氣,反而盡是悲傷。   “來吧,那就看我怎麼打倒你。”   我閉上雙眼,居然在使用著‘驗術’!   我的時間感知極其混亂,以至於沒辦法跟上白岑棲。   當我的視線停留在A點時,白岑棲其實已經來到了C點,就這樣反復如此,我永遠也找不到白岑棲!連挨揍都無法反抗。   那麼同理,與這家夥正麵對抗,不僅要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也要迎接這一切的不幸,這是最下策!   要取勝的可能性為零!   如果要將零變成“壹”,那麼就隻能鋌而走險!   隻能這樣做了,沒有辦法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而距離我十步之外的白岑棲則如同閑庭散步一樣,她隻是緩緩抬起雙腿,堂堂正正出現在我的麵前,但我也看不見她。   白岑棲看到我主動使用感知,似乎一擊就能殺死現在的我。   現在,恐怕所有人都會抬腿來到我的身後,輕而易舉的折斷我的脖頸,然後結束這場戰鬥。   可是白岑棲,她卻在這樣的大好機會前冷靜了下來。   她獰笑著,剛剛邁出左腳,可卻又陡然的停了下來!   這還沒完,白岑棲的獰笑反倒變成了“疑惑”,最終又是“狐疑”的情緒爬滿了整個美麗的麵容。   那左腳不僅收了回去,甚至又向後退了幾步。   “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驗術?怎麼會…他應該還不會使用才對,那麼……就是‘故意’的了。”   白岑棲左手扶住下巴,藍色的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試圖看出什麼端倪來。   “難道……”   白岑棲微微一愣,因為我的身上居然在主動的向外釋放著“魔源”!   無差別的釋放魔源!   魔源組成了一個半徑3米——5米的圓圈,它們附著在地麵上,在這個圓圈中心的我,絲毫不掩飾的緊緊閉上雙眼,擺出一副“放馬過來”的架勢!   白岑棲瞇起雙眼,側步幾下來到一棵長相怪誕可怖的枯樹旁,抬手折斷一根小樹枝,接著扔向我的身邊。   當樹枝飛到我的身側時,我就像條件反射一般,左臂抬起,魔源凝結,迅速握拳揮去將樹枝一擊破壞!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可見我的果決!   驗術的原理是“傾聽”魔源波動的聲音,新人不熟悉的情況下,必須條件就是閉上雙眼。   而我閉上雙眼也是不讓自己被外界乾擾,因為反正對外界的感知已經錯亂了,於是我索性不再依靠五感,而是全都依賴我腳底的那些魔源。   “將魔源固定在身邊,轉變為手腳的延伸,隻要有東西接近就會被張顧朧‘看到’。”   白岑棲思索著,看來他也是挺能乾的,而且魔源總限可能相當誇張,一般人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將魔源直接外放跟嫌自己魔源太多沒什麼區別。   但是他也可能隻是在虛張聲勢罷了……延緩自己上刑場的時間!   白岑棲輕輕一笑,如同夏日的輕風一般的天籟笑聲從那上帝親手打造的喉嚨內響出:   “看來還是挺有趣的……不過也太可笑了。”   “「到頭來卻是槐南一夢」的能力可不僅僅隻是針對於‘時間知覺’,而是……也可以將你誤認為的一切統統變成現實!”   前方閉著雙目的我突然半跪在地,喉嚨內劇烈的翻滾著,最後吐出一大口鮮血。   “在這裡,一切時間都被她所支配著……這應該怎麼對付。”   我體內的五臟六腑居然瞬間老化、乾癟,嘴唇乾裂,眼球酸痛,等等異象一瞬間便全都在我的身上突然浮現!   不僅如此,我的衣服也變得破敗了起來,就像已經穿了幾百天一樣,剛吐出的血跡也全都在地麵凝固,當鮮紅的血液吐在草地上後,接著又瞬間變成了漆黑色的固體!   白岑棲站在絕對的安全距離冷冷望著我,至始至終她也沒有靠近我半分,這女人實在是可怕:   “上百倍的時間流逝!我根本不需要接近你!”   如同停止了時間萬物的世界內一成不變的維持著永恒,直到迎來最終必定崩塌的結局,可如今,卻奇跡般地吹起來了一陣微風。   我的頭發被吹得飄散,伸手撥動發絲,我睜開雙眼,淡淡看向前方: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個聲音告訴著我……你的‘位置’。”   “這是被叫做感知嗎,可卻似乎又有些不對。”   “有點像‘直覺’呢。”   隻是轉瞬之間,我的渾身上下就變得傷痕遍體!   白岑棲的實力遠在我之上,可就算如此,我卻找到了一絲生機!   一開始她沒有追上我,隻是在我停在原地時才趕到了我的身邊,一開始她的弱點就已經暴露了!   白岑棲的純能很弱。   隻要能找到她的位置,並且設法接近她,那麼就是我贏!   我一揮手將魔源全部收回,僅憑借著記憶中“主觀”上認為的白岑棲所在之地!   豪賭!   僅憑直覺,沒錯!   我重重一步踏出,接著飛馳而去,沒有一絲猶豫!   氣浪震動擴散到四麵八方,黑色的魔源在地麵炸裂開來!   “不管我大腦上有多麼的混亂,可實際上我的動作卻並沒有被真的減緩,如果我能在你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瞬間出擊,你就來不及對我使用能力了吧!”   “我隻需要對我認為正確的地方全力攻擊就好了!”   我咬緊牙關,一拳揮出。   眼前空無一物,可我卻毅然踏出步伐!   在其他人看來,我對著這片空無一人的角落拚命的一擊是多麼的無厘頭!   可奇跡正因為終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刻降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所以才會稱為是奇跡!   白岑棲雙臂交叉架十的姿勢逐漸浮現在我的眼前,我的左拳重重擊中在白岑棲手臂之上,而我借著起步的力道繼續向前,白岑棲整個人被我的巨力帶著向後倒飛而去!   我這一擊居然真的擊中了白岑棲!   “似乎有人在引領我一般!這是神的一時興起!”   在半空中白岑棲嘴角溢出一絲嫣紅,她難以置信的對我不斷的提出疑問:   “這怎麼可能!你居然掌握了驗術!?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難道你早就學會了這一招,隻是一直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直到重傷快死掉的時候才不慌不忙的使用了這一招‘奇襲’!閉眼與散布魔源隻是你的偽裝!真正的目的其實是使用感知才對嗎!”   我則一語不發的抬起頭,目光緊縮在半空中倒飛的白岑棲!   悍然跳躍,我再次揮出左拳!   繼續對這一拳施加著魔源,漆黑的邪惡力量不斷湧現在我的左拳上,而白岑棲在半空無法躲避……   當我認為這一擊就能獲勝之時……   她居然也咬緊牙關,不甘示弱的也同時連續向雙臂上施加著魔源防禦!   兩股力量如同黑色閃電般激烈的直接碰撞到了一點!!   當我的力道要徹底消散前,我最後猛地將左拳揮出,白岑棲雖落回地麵,卻還連退十數步才堪堪站穩腳跟!   “驗術是什麼我都搞不清楚。”   “我可不會相信奇跡,不過這顯然是‘天秤’傾向了我這一邊。”